第624章 給臉不要臉
焰翎立刻躬身答道：
“老爺放心。母親得老爺授道點化，不到一年便渡過會劫，如今已是四會境界；再借太陽真火之威，足以越級殺五會，戰六會真仙。
此外，族中幾位長老修為也有所突破。前不久，碧鴉嶺已收復玄淵谷及其他勢力侵占的舊地，實力遠勝往昔。”
“越級殺五會，戰六會真仙…”
這話猶如驚雷，在蒼順義四人耳邊炸響，震得他們心膽俱裂。
他們的呼吸驟然紊亂，面色一片灰敗。
焰翎話音未落，四人已“噗通”一聲跪下，顧不得昔日真仙的尊嚴，連連磕頭求饒：
“我等有眼無珠，還請上仙高抬貴手，饒我蒼府一線生機！我等愿奉上真龍精血，并甘心服役，以贖前罪！”
連星漪此刻都震驚得微微失神。
她本知師尊深不可測，卻沒料到，他在仙界不過區區數年，竟已將諸多勢力籠絡于麾下，帳下甚至有人能越級戰六會真仙。
她原先對得罪眾勢力尚有一絲擔憂，如今卻生出幾分按捺不住的豪氣——
若此刻起兵，再度攻伐竇府，她都不會再有半分猶豫。
四人伏地戰栗，不敢再言，空氣仿佛凝固。
夏道明只是微微頷首，轉向焰翎六人，語氣溫和：
“青羽火鴉一族果然可造。既如此，你們便暫留玉澗祇，聽候調度。”
“謹遵老爺法旨！”焰翎六人齊聲應道。
隨即，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蒼順義四人身上，神色淡漠：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我又未曾舉兵去攻打蒼府，是否放蒼府一條生路，自是要看蒼府自己抉擇。”
蒼順義慌忙應聲，語氣恭順而急切：
“上仙慈悲，還請容我修書一封送回府中，家父收到必不敢再妄動干戈。”
“哼，休書罷兵！依你之言，若不是我有些本事，我這徒兒還有這司土廟中之人，皆該被滅！行了，你也休得啰嗦。蒼府若懂收斂，我自不會繼續追究，他們若要舉兵來犯，我也自不會手軟，抽取真龍精血，讓蒼府淪為仆從與苦役。。”
夏道明話音平淡，卻如九天霹靂，震得四人臉色慘白，心頭苦澀無比，卻也不敢再言。
正如夏道明所言，自作孽不可活！
他這等厲害人物，不主動去攻打蒼府，只守著自己地盤，蒼府就該燒高香了。
蒼府若非要前來攻打，那又怨得了誰？
“限你們三日之內，將體內真龍精血盡數匯聚一處，化為血珠奉上。此后在司土廟聽令服役百年。若勤勉盡責，百年一滿，我自會放你們歸去；若陽奉陰違，百年之期還敢玩弄心機——那就永不必回去了。”夏道明語氣冷厲，宛如天判宣旨。
“是！”四人聞言，伏地領命。那一刻，心緒悲喜交織。
本以為此后只剩無盡黑暗與勞役，如今卻見百年期限，竟有一線生機。
對真仙而言，百年不過是幾次閉關的光景，但奉上畢生積攢的真龍精血，卻幾乎等于自斷修途，劫數大增，仙途灰暗。
“將他們押下，打入地牢！”夏道明大袖一揮。
輕柳帶人上前，將四人押解而去。
星漪上前一步，躬身請示：“師尊，澗河上游已收復，何時再揮師中游？”
夏道明負手而立，神色淡然：“竇府之力本就勝過蒼府，族老竇玄戈乃三會真仙，帳下還有數位頗有能耐的虛仙與真仙。你鎮壓蒼順義之舉鋒芒畢露，竇府絕不會再掉以輕心，必然會增兵駐防。”
他稍作停頓，微微一笑：“原本為師還想著，攻打竇府少不得要親自出手。焰翎六人恰好趕來，為師便可繼續穩坐幕后，不讓人窺探虛實。不過，那五位后起之秀還未渡劫成仙，難當大用。須先栽培一二，讓他們渡過九九天劫，成就真仙，再啟兵戈也不遲，也正好借這空檔，觀察各方勢力的反應。”
司土廟大敗蒼府駐軍的消息震動六方祇地。許多人本以為，要么蒼府必會舉兵報復，要么司土廟會乘勢揮師中游，直取竇府駐地。誰料，那一戰后，司土廟竟偃旗息鼓，未有任何動作。
而蒼府同樣按兵不動，仿佛忘卻了三爺、族老及眾多精銳被囚禁司土廟的屈辱。
澗河中游，竇府駐地。
族老竇玄戈在大殿中踱步，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哼，蒼寒鉞那老雜龍——兒子、族老盡被司土廟鎮壓，卻能忍到如今！他不動手，倒讓我們這些‘隔岸觀火’之人都心生不安。”竇玄戈語氣森冷。
“兄長，你想坐山觀虎斗，看兩敗俱傷，他又何嘗不是這般打算？”一位二會真仙輕聲道。
“哼，老奸巨猾的家伙！”竇玄戈冷哼一聲，旋即腳步一頓，眼底寒光閃動：“原本我真未將小小司土廟放在眼里，以為他們不敢真動刀兵。如今看來，卻不得不防。他們既能一戰鎮壓蒼府，下一步很可能就是我竇府中游駐地。雖說我們不懼，但必然有傷亡，不值！”
那二會真仙拱手：“兄長意欲如何？”
“你去司土廟一趟，允諾每年上繳些許賦稅，將此事揭過。反正此地本是天庭祇地，我們占著也說不過去。退一步，反倒能給我們留有余地。”
“兄長此言甚善。”二會真仙點頭贊同。
“那便即刻動身。”竇玄戈沉聲道。
“好！”二會真仙點點頭，離了駐地，一路往司土廟而去。
一個時辰后，這名二會真仙抵達司土廟，被迎入大殿。
不久，他便氣沖沖甩袖而出，面色漲紅，仿佛受了奇恥大辱。
“真是狂妄！欺人太甚！我們本想息事寧人，給他們幾分面子，結果他們卻搬出舊書信，不僅要我們全數撤出澗河中游，歸還這些年所挖仙石，還要奉上百塊中品仙石賠禮！”
竇府駐地，二會真仙氣得面色鐵青，聲音震得大殿都微微發顫。
“嘭——！”
竇玄戈怒拍大案，案幾當場碎裂成齏粉，木屑飛濺。
“給臉不要臉！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分能耐，敢出此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