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扭曲的啞炮與赫敏的斗志
第175章 鄧布利多全都算好了的。
“會選取一部分作為學徒，但不是全部”哈利怪異的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我的理想是元素復蘇，讓魔法時代完全到來，而不是拯救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
哈利打算先暫且放著這些啞炮們不管，看看他們的耐性與真心，然后再舉行一次或者數次試煉，從這些啞炮中篩選出那些心性平和，心志堅定的人，年齡其實都不重要。
這些正守在霍格沃茨外面不肯離去的啞炮本身就是不愿意進入麻瓜社會生活的人，出身于魔法家庭卻無緣魔法的痛苦始終折磨著他們，不肯放棄，因此也對魔法有著極強的執念。
那些真正看得開的人早就把自己當成純粹的麻瓜去生活，然后遠離魔法世界了。
這樣的人一旦擁有了掌握魔法的機會將會比霍格沃茨里那些天生就擁有魔法能力的孩子們更加珍惜，也更加努力——就好像哈利目前的學徒里，最刻苦也最努力的甚至不是赫敏而是費爾奇一樣。
來得太容易總會讓人不懂得珍惜。
哈利相信未來大地之環最堅定的一批薩滿將會從這些啞炮中誕生，他們會以百倍的熱情去學習薩滿相關的一切，再加上他們能夠使用的法術僅僅只有薩滿法術，因此這些人必定會比普通巫師更加期望元素真正復蘇，也更加愿意為這個理想而付出努力。
哈利只需要挑出那些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就行。
“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突然扭過頭，哈利向著鄧布利多說道：“作為薩滿祭司課的教授，我可以申請讓一些被選中的啞炮來旁聽我的課程嗎？面向于第一階段學徒的課程。”
“這堂課恐怕會稍微為你帶來一些…嗯，來自于魔法部的小壓力。”
“喔，我偉大的波特教授”鄧布利多樂呵呵的開玩笑道：“突然從你的口中聽到這種贊嘆的話真是讓我這個年老的老人受寵若驚。”
“所以？”
“我覺得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抗住不少事情的”鄧布利多輕快的說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哈利。”
“謝謝”哈利真誠的感謝著。
和去年的流程沒有什么區別，新任的波特教授需要選出一批新的學徒。
高年級的學生們已經不厭其煩的對一年級新生說過許多次薩滿俱樂部的第一堂課了，因此在這堂課真正開始前，無論哪個年級的學生都懷抱著一顆緊張的心——每個人都在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和土元素建立起聯系。
不再以那座遠離城堡的薩滿祭壇作為課程地點，學生們都來到了霍格沃茨的新景點，那座巨大的圖騰建筑下方的草地上，這里足夠空曠，能夠容納七個年級的學生。
在哈利出現前，學生們都好奇的看著那些整齊的坐在最右邊，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霍格沃茨里的人——不少高年級的學生已經在這群人里認出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他們都是這幾天來到霍格莫德的啞炮。
秉著一顆寧缺毋濫的心，哈利用力兩天的時間去觀察這些啞炮們，無處不在的風會將這些人最真實的表現送到他的面前來，他們一個人獨處時的模樣，與他人相處時所表現出的態度等等。
思想極端的不要，意圖獲取力量然后報復某人某事的不要，自怨自艾的不要，憤恨嫉世的不要，從星界視角看過去靈不友善健康的不要…
總之，在經過了兩天的初步篩選后，哈利從霍格莫德的啞炮群體中挑了一部分人帶了進來旁觀這堂課。
說真的，海格那極具威懾力的身體確實幫了大忙，讓哈利能夠安全的從圍過來的人群中離開——當第一個人看到哈利額頭上的閃電狀傷疤并喊出哈利·波特這個名字后，這些專門為了哈利而來到霍格莫德的啞炮就好像瘋了一樣狂熱的沖了過來。
每當哈利想起自己宣布完被選中的人的名單，并在海格的掩護下準備離開時，那些沒被選中的人的表情與眼神…甚至連他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滲人了。
絕望，憎恨，怨毒，仇恨，憤怒…很難想象那些弱小的肉體與心靈是怎樣爆發出這樣極端的負面情感的，但恰恰就是這種極端的心靈才讓哈利沒有選擇他們。
特別是那些在魔法世界的角落里已經生活了幾十年的啞炮，這種病態的心靈已經成了他們不可分割，也無法改變的一部分。
鑒于赫敏有著立志想要改變啞炮在巫師社會處境的志向，因此哈利也就帶上了自己幾位朋友——但即使是有著這樣志向的赫敏也多少有點無法接受這種堪稱恐怖的景象。
那些落選的人甚至一路跟著哈利一行人來到了霍格沃茨的邊界線上，即使被海格粗暴的推開，不讓激動的人群進入霍格沃茨的范圍，但已經走遠的哈利幾人還是能夠聽到身后那些充滿了惡意的詛咒聲。
赫敏為此足足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有些沒法接受自己想要拯救的群體竟然會是這樣一種…惡劣的面貌。
猶豫再三，赫敏還是選擇用惡劣這個不怎么嚴厲的詞去形容。
“為什么？哈利？為什么他們會那個樣子？”
哈利還記得小姑娘坐在格蘭芬多公休室的壁爐旁，抱著靠枕一臉茫然的模樣。
她不理解。
“實際上，這才是巫師社會里啞炮最常見的狀態”搬過一把椅子坐在赫敏的旁邊，哈利平靜的說道：“你不可能把一張白紙扔進污泥里再拿出來時，卻要求它依然保持著最初干凈的模樣。”
“那些選擇徹底融入麻瓜社會的啞炮還好，他們會在麻瓜社會中找到屬于自己的定位與價值，擁有新的生活，但對于那些始終不愿割舍魔法，無法離開巫師社會生活的啞炮來說，他們每一天都過的無比折磨。”
“麗塔的文章有許多關于啞炮過去生活狀態的描述，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在這點上她并沒有進行任何的夸張——甚至為了保證魔法部與巫師這個群體的顏面，她還進行了一定的美化與遮掩。”
在赫敏的眼中，麗塔·斯基特寫的一切東西都是不值得看的，虛假的，夸張的。
“我記得那篇文章”赫敏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那些費爾奇自己都承認的話，對于能隨意施法的小巫師的嫉妒，但我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甚至比費爾奇還要極端？”哈利突然笑了起來，“我得說費爾奇的狀態已經算好的了，對魔法的渴求，來自于普通巫師的歧視，甚至是來自于自己親人的憎惡與歧視，不被接受的痛苦…這一切就好像一潭骯臟惡臭的爛泥長年累月的浸泡著他們。”
“麗塔這部分確實沒有亂說，再往前許多年的時候，像馬爾福家族或者其他什么黑巫師家族…嗯，你們知道的，就是那些斯萊特林的巫師貴族們，他們要是生出了一個啞炮就會自己悄悄的處理掉”羅恩咕噥著說道：“隨便找個理由，就說是病死了或者摔倒碰死了什么的，他們就是那樣的壞種。”
“不止是斯萊特林的巫師貴族”抱著雙膝坐在椅子上，納威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臉色非常的蒼白，似乎被那些人給嚇到了，聲音也很小，“幾乎所有的巫師家族，不管是拉文克勞，還是赫奇帕奇——甚至是格蘭芬多，所有家族都一樣。”
注意到了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分外詫異，納威連忙接著說道：
“你們都知道的，我非常的笨，我奶奶總說我肯定是個啞炮，直到我八歲那年，阿爾吉伯父不小心把我掉出了窗外我卻自己彈起來的時候”納威咧開嘴笑著，這是他難得的開心事，“她老是念叨這個，我不是啞炮讓她松了口氣，嗯，總之，我對啞炮的事情還算了解。”
“別說傻話，納威”赫敏的臉色也分外蒼白，但她還是鎮定道：“你可不是什么笨蛋——韋斯萊家也是這樣嗎？”
話說到最后，赫敏突然向著羅恩問道。
“韋斯萊家？”羅恩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赫敏的意思，隨后才惱火的說道：“我們家當然不是——呃，應該不是吧？”
他看上去有點猶豫。
“媽媽說起過她的一個堂姐，非常的瘋狂，甚至覺得爸爸玷污了家族的血脈…呃，爸爸和媽媽很早就和其他的韋斯萊劃清了界限互不來往，如果是那些韋斯萊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對啞炮有什么好臉色”羅恩突然嘆了口氣。
“但我得說，如果我是一個啞炮的話，爸爸和媽媽應該會非常的傷心吧…我很確定。”
唯有最后這句話，羅恩說的非常的肯定。
“所以你已經見到了啞炮這個群體的黑暗面，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已經稱不上善良或者溫和”哈利突然問道：“你打算怎么辦？赫敏。”
“我…我…只是一部分對嗎？我是說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些啞炮們”看向哈利，赫敏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我是說，正是因為對魔法充滿了渴望，甚至已經渴望到了扭曲心靈的程度，這些啞炮才會在看到報紙的第一時間來到霍格莫德。”
“但是換個角度想，那些心態平和的，對魔法沒有那么渴望的，也不極端的啞炮——他們即使看到了報紙上的內容，也不會急切的來到霍格莫德不是嗎？”赫敏越說越堅定了起來。
“我們只是接觸到了這些對魔法最急切的人而已，并且我們今天見到的這些人也并不能完全代表啞炮這個群體”赫敏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啞炮是值得幫助的——只有整個池塘變得清澈了起來，一張紙被扔進去才不會染上臟污的顏色對嗎？”
“那不是他們的錯”赫敏的雙眼炯炯有神，似乎在閃著亮光，“他們就出生在一個爛泥一般的環境里，是巫師社會扭曲的環境玷污了他們，他們本身是無罪的。”
“我相信，如果巫師們不再歧視啞炮，魔法部也開始關注啞炮的處境，那么未來的啞炮們將會不再像今天那些人一樣——我反正是這么覺得的！”
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哈利，赫敏屏住了呼吸，她似乎在尋求著什么。
“…說得好”原本嚴肅的面孔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哈利甚至坐起身來揉了揉赫敏的頭發，他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贊之意，“非常好，真的——以你的年紀能有這樣的認知，甚至還有自己的思考與理解，這已經超出絕大多數人了。”
“喔，謝謝”赫敏的整張臉都變得通紅了起來，甚至都忘記了拍去哈利揉亂自己頭發的手，整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所以，所以，嗯，你愿意幫我嗎？我是說，繼續幫我？”
“當然”哈利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既然是正確的事就應該堅持下去，即使很多巫師并不在乎啞炮，還會說這個世界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但他們的意見一點也不重要。”
“只要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那么就應該繼續堅持下去”哈利微笑著說道：“如果你能一直堅持這樣的想法，無論什么樣的困難都沒法打倒你，那么你已經稱得上是一位英雄了，赫敏。”
哈利給出的贊賞很高，而他也確實非常欣賞赫敏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意志。
有著這樣斗志的赫敏甚至已經不能再被視為孩童了，而是一個能夠獨立思考的人。
“英雄？”沒想到哈利會這樣說自己，赫敏的雙眼中閃動著淚，“謝謝，謝謝你，哈利——我是不會放棄的，絕對不會！”
坐在旁邊的羅恩與納威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明明這里坐著的是四個人，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卻總有種插不進去話的感覺。
這合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