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海格的心結與不為教授洛哈特
第170章 即使已經重復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但羅恩還是沒有一點講膩味的意思。
而海格也確實是一個好聽眾，他不僅僅會配合著發出驚呼聲與大笑聲，甚至還會結合自身的經驗進行附和——就比如說昨天晚上的天氣，沒有月光的禁林究竟有多恐怖。
特別當羅恩繪聲繪色的模仿著那個不討喜的扎卡賴斯因為怕黑而縮到戴維斯身后的模樣時，海格所發出的笑聲就更大了，格蘭芬多出身的人都很討厭膽小鬼，尤其是拿別人當擋箭牌的那種。
這種歡快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羅恩說出八眼巨蛛這個詞時，海格頓時就沉默了下來，只是靜靜的聽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就一個火把飛擲！這招還是跟哈利學的，直接砸的那群蜘蛛往后一縮！”羅恩眉飛色舞的說道：“它們是真的怕火，我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讓你明白當時那種可怕的景象，那些蜘蛛就像水一樣繞著火光將我們圍在中間，就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把我們咬死似的。”
“你丟出火把的時候還能看到它們尖叫著避開的模樣，跟往水里丟了塊石頭差不多，而且真的能砸死很多小蜘蛛”羅恩一臉嫌惡的說道：“那種味道，光是回想一下都覺得惡心。”
“我的衣服今天都還是臭的”納威弱弱的說道：“漢娜在我背上拍死了兩只蜘蛛，它們的體液…嘔——對不起！”
“我也…”納威的話語也勾起了羅恩的回憶，他臉色蒼白的說道：“說實話，我原本還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法再面對蜘蛛了呢——嘿，你干什么？！”
話說到最后，羅恩突然扭過頭沖著赫敏喊道，他感覺自己的小腿被赫敏踢了一腳，非常的疼。
“是的，我們已經都知道這件事了”赫敏沒好氣的說道：“費雷德曾經把你抱在懷里的玩具熊變成了一只巨大蜘蛛，因為你弄壞了他的玩具掃帚，從此你就特別怕蜘蛛——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看看情況？”
赫敏沖著海格努了努嘴。
羅恩的這點事情在他自己的反復講述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在他們幾個單獨相處的時候，赫敏不想聽這個笨蛋再吹噓一遍自己的成長以及他是怎么與蜘蛛戰斗的。
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他們這些參加試煉的學徒誰不知道誰啊。
“海格？”羅恩扭過頭說道，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呆滯的海格，給他嚇了一跳，“海格？！你沒事吧？！”
“…沒事”海格用力吸溜了一下鼻涕，他擦去眼淚問道：“繼續說八眼巨蛛吧，我想知道他們的事情。”
“他們？”赫敏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不該是它們嗎？
然后羅恩便繼續講了起來，但這一次，就算是神經大條羅恩也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了，生怕自己哪里說的不對惹得海格生氣。
“…那只蜘蛛真是那么說的？”在羅恩停止講述后，海格突然問道：“新鮮的肉，獵物什么的…他真是這么說你們的？”
“嗯，它還夸我們肉很嫩呢”納威點了點頭。
然后海格就不說話了，整個人只是在不停的往嘴里灌著酒，這副瘋狂的模樣嚇得三小只有點不敢說話了，紛紛扭過頭以眼神暗示著哈利，讓他管一管。
當海格再一次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又想要給自己填滿時，哈利便將手按在了他的杯子上。
“可以了，海格，這種酒不是這么喝的”哈利嘆了口氣后說道：“喝咯咯烈酒時就應該大笑出來才對。”
“…我笑不出來，哈利”沉默了片刻后，海格的眼淚便嘩嘩的流了出來，“我沒想到——對不起——我替阿拉戈克向你們道歉——我真沒想到他的孩子竟然會這樣…讓你們陷入了危險…”
“阿拉戈克？”羅恩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將他孵化出來的，我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以一種回憶的口吻，海格慢慢講述著過去的故事。
一切都和鄧布利多那天晚上講述的沒有什么差別——呃，唯一有差別的或許就是海格本人的主觀印象了。
在海格的記憶里，里德爾雖然舉報了他私自養了一只八眼巨蛛的事情，直接導致了他被開除，被折斷魔杖，被送進阿茲卡班，但是他卻并不恨里德爾。
“我不怪他”海格一聲接著一聲的嘆著氣，“他也是沒辦法，誰讓我確實犯錯了呢？但是阿拉戈克是無辜的，我不能看著他們處死他。”
羅恩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可是知道湯姆·里德爾究竟是誰的，哈利并未隱瞞這一點——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對于伏地魔曾經的魅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即使被舉報然后背負了不應有的罪名，也不肯怨恨那個舉報了自己的人嗎？海格，你這家伙…
“你很善良，海格”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但我恐怕不得不告訴你，禁林里的八眼巨蛛有些…太多了。”
“特別是當馬人部落遷移到一個新地方后，預計在很長一段時間后，他們二者的領地才會彼此接觸，但在這之前，八眼巨蛛在禁林里將會是一種沒有天敵，自由生長的狀態——你應該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意味著其他神奇動物的數量會減少，禁林里能出產的材料也會變少，學校的收入也會變少”海格咕噥了一聲，“這可不行，我不能給鄧布利多校長添麻煩…你有什么想法嗎？哈利？”
在幾十年的成長后，至少在神奇動物方面海格已經稱得上是一名專家了，因此他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我不想欺騙你，海格”哈利認真的說道：“實際上薩滿祭司課已經擁有了一項長久的課后作業——每一位通過第一次試煉的學徒都會開始嘗試著清除禁林里的八眼巨蛛。”
“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行動，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對付小八眼巨蛛，目標的難度會慢慢增加，直至成年八眼巨蛛”哈利簡短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計劃，他有些擔心的看向海格。
“喔，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計劃，哈利”與哈利所想的不同，在聽到這個將八眼巨蛛視為狩獵目標的計劃后，海格不僅沒有生氣或者難過，甚至反過頭來幫忙說起了話，“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擔心阿拉戈克的孩子們到處都是了，老實說他們如果鉆出禁林的話還挺危險的。”
“…我還以為你會反對”哈利挑了挑眉說道：“那位阿拉戈克不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朋友，我親眼看著他從那么小一點小毛毛長大，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而他也和我非常的親近，噢，真是太可愛了…”說著說著海格又有點淚汪汪的感覺了。
“…我很難將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只有兩個我那么高的可怕怪物和小毛毛，孩子這種詞聯系在一起”多少有點憋不住了，羅恩小聲向著納威耳語道。
“我也一樣。”
海格自然聽不到孩子們的竊竊私語，他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哈利”海格一巴掌就將淚水糊在了哈利的后背上，“阿拉戈克確實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的孩子們又不是——幸虧你們沒有出什么事情，不然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啊？”哈利愣了一下。
“而且我上次去看阿拉戈克的時候他已經很老了，差不多已經沒幾個年頭可活啦”海格幽幽的嘆了口氣，“等到他一死，他那些孩子…呃，我不想這么說，但有幾次我去阿拉戈克家里時都覺得有點滲人…他們的目光，你們懂的。”
羅恩和納威重重的點了下頭。
那絕對是想吃的目光。
“原來如此”哈利已經完全的明白了。
或者說，他已經大概理解了海格那與眾不同的觀念——朋友歸朋友，朋友的孩子歸朋友的孩子。
所以海格會在乎的也只有自己投入了感情的阿拉戈克那一只蜘蛛，甚至還專門替他找了個老婆。
但也僅僅只是這樣了，對于生命的重量海格還是分得很清的，至少他不會認為八眼巨蛛的生命會高于小巫師的生命。
“喝酒吧”移開手掌，哈利為海格倒滿了酒杯，“別擔心，海格，我會處理好的——等到阿拉戈克壽終正寢后，我們或許還可以為他辦一個葬禮，你會喜歡的。”
“是嗎？”海格淚眼朦朧的說道：“謝謝，你真好，哈利，就和莉莉一樣好。”
不作回答，哈利只是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干了。
宿醉后的痛苦總是難免的，這一點即使是以哈利如今的體魄也無法避免，畢竟作為一名酒友，海格確實有點太能喝了。
半巨人的血統給了他比哈利還要強壯的身體以及抗酒精能力，這讓哈利不得不費很多的力氣才能把海格灌倒——或者說，互相灌倒。
和蜂蜜酒不同，咯咯烈酒確實有這個實力…美國人有時候還是有點品位的。
因此等到第二天哈利從床上醒來時，他甚至久久回憶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是的，哈利很確信自己正躺在自己位于皮箱世界莫高雷的家里的床上。
“你終于醒了？哈利！”
哈利醒來后的動作引起了坐在客廳里的人的注意力，赫敏從門口沖了進來，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天吶，你總算醒了，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們昨天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你和海格安頓好，要喝點水嗎？還是說先吃點東西？”沒等哈利開口，赫敏就已經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話。
“…來點水，謝謝”哈利沙啞著聲音說道：“昨天晚上…最后發生了什么？我記得我們是在海格的小屋。”
“實際上我們現在也在海格的小屋里”赫敏干脆的回答道：“你和海格喝的太醉了，我們沒法舉著一身酒氣的你回到城堡里去，麥格教授知道了的話會發瘋的。”
“所以羅恩就專門跑了一趟格蘭芬多的塔樓把你的箱子拿了過來，嗯，也是他們兩個幫你換的衣服，記得對他們說謝謝。”
“好的，我會的”哈利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也謝謝你，赫敏。”
“呃，不客氣”赫敏的臉突然有點紅，“不管怎么說，你得快點起來了，我們已經錯過了早餐，再慢點的話就會錯過第一堂課。”
“什么課？”
“黑魔法防御術”赫敏歡快的說道：“洛哈特教授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哈利就有點想躺回去繼續睡了。
“不準曠課，哈利”赫敏的目光變得犀利了起來，“記得你向麥格教授保證過的，即使你成為了教授也不能落下其他課程的學習，你的巫師課程課還沒有畢業呢。”
“…是啊，麥格教授”哈利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在兩個人說話之際，羅恩和納威也走下了樓，而在簡單的洗漱后，一邊揉著仿佛快要炸裂的腦袋，哈利便和朋友們順著梯子爬出了莫高雷——一出來就能聽到海格那跟打雷沒有什么差別的呼嚕聲。
“真羨慕他”羅恩直言道：“我也想這么睡下去。”
“你不可能永遠睡下去，羅恩”赫敏沒好氣的說道：“你得掌握足夠多的知識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考試，找工作，加班”羅恩一臉痛苦的說道：“謝謝你提醒我還有那么早的事情。”
“已經不早了，你都二年級了。”
“我以為我們七年級才畢業，女士。”
幾個人就這樣一邊斗嘴著一邊走向了城堡，而當哈利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課堂里后，看著那個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來的人影，他突然有點后悔了。
“啊哈，歡迎！大難不死的男孩”站在講臺的最前方，洛哈特以一副燦爛的笑臉說道：“我知道以十二歲的年紀成為一名教授這件事讓你很興奮，但錯過了我的第一堂課對你來說確實是一種遺憾。”
哈利上周就沒上幾節課，他一整周都在為成為霍格沃茨在職教授的事情而忙碌。
教室最前面的洛哈特還在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話，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本書架在胸口，那本書封面上的洛哈特還在不停的眨著眼睛燦爛的笑著。
“——因為那可是吉德羅·洛哈特成為教授后的第一堂課”哈利向著哈利的方向說道：“梅林爵士團三等勛章，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別把這些榮譽掛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驅除萬倫的女鬼的！”
“…那你現在在說什么？”羅恩低頭咕噥了一聲，“這難道不是掛在嘴上嗎？”
“我至少已經聽過這段話超過三次了”一旁的西莫也小聲贊同道。
“閉嘴，你們兩個”赫敏低聲說道：“他在看我們。”
“你們上節課都講了什么？”哈利冷不丁的問道。
“念書”羅恩嘆了口氣，“他讓帕瓦蒂念那本與巨怪同行里的故事，按照他的說法，在這堂課的人真正到齊前，他不愿意講太多，那樣會讓一些人錯過真正的，有用的知識。”
“毫無疑問，哈利，他就是在等你”迪安挪動屁股靠近了點后小聲說道：“但是說實話我一點也不羨慕你——這絕對是一場噩夢。”
“你是對的，朋友”西莫贊同道。
“…總之，既然我們終于是一個完整的課堂了，那么就讓我們先做一個小測驗吧”洛哈特輕快的聲音傳到了教室后排，“看看你的表情，天吶，不要害怕——這個測驗并不難。”
“既然你們已經買了我的全套著作，并且距離開學也過去了一周的時間，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讀得怎么樣而已，領會了多少。”
一邊這樣說著，洛哈特一邊將自己手里的卷子發了下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哈利嚴肅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的教授分發試卷不是用魔杖一點，而是自己用手發。”
連一分鐘的時間都不需要，哈利不好的預感就已經成為了現實。
他看著手中的試卷，很難相信這是一張正經的試卷。
第一題是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什么顏色？
第二題是吉德羅·洛哈特的秘密抱負是什么？
第三題是吉德羅·洛哈特迄今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一共五十四道題，最后一問甚至是吉德羅·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禮物是什么？
吉德羅·洛哈特吉德羅·洛哈特吉德羅·洛哈特，一眼過去到處都是這個名字，這也能叫試卷嗎？！
完全與知識無關！倒是更像什么粉絲團體里的考察試卷，但是絕對與教授知識的教授無關！
哈利已經激動到發抖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絕好的靶子——一個能讓麥格教授將怒氣發泄出來，不再將注意力因為試煉的事情而集中在自己身上的靶子——吉德羅·洛哈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