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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圣典

  “他和大人們一起很像大人,和我們在一起又像孩子,經常給我們講笑話,有時候我們沒聽懂,他自己笑得嘎嘎笑,把我們又逗笑了。”

  “他的武道天賦很強,武道能力也強,小時候指點我的時候,我爺爺看到了。說他是趙圣后代中,武道天賦最高的,有很小的可能晉升武圣。”

  “我記得特別清楚,他說他壓根就不想進武府。他只想進魔城軍,除妖滅魔,想要學習趙圣,憑借自己的雙拳,打出一片人族天地。”

  “但最終,他還是進了武府,那段時間,他很不開心。”

  “大概…他結婚后,我就感覺他突然變了,不是成熟,是多了一種陰郁,說不上來的東西。”

  “直到他妻子死后,他更加成熟,然后再也沒變,成了一個…有點合格的武府大員。”

  “那之后,我們之間關系就淡了許多。”

  陳狩虎道:“你們倆不是剛在樹人基地見過面了嗎?”

  李神空目光一暗,動了動嘴唇,道:“我覺得,他好像又有點變化。你覺得呢?”

  陳狩虎想了想,道:“我不是陳圣的嫡親,只是遠房親戚,走不進你們的圈子。不過,我和趙琮也算從小認識,因為從小就有人拿他當榜樣,和他比慣了。”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那些傳言真假,我沒辦法下定論。”

  “龍國人都知道有句老話,叫聽其言,觀其行。但實際上,除非我們對一個人的所有信息完全掌握,否則,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周冷就是最好的例子,一開始遭到污蔑的時候,有多少人不了解他的人有能力分辨?一個都沒有。”

  “等他的事跡出來,許多人才恍然大悟,悔恨萬分。”

  “再有下一個周冷,他們甚至我們,能判斷對嗎?判斷不對,我們不可能知道所有信息。在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在自以為,直到大量信息披露。”

  “至少我手頭,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趙琮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人。”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證據,但沒辦法給你看,也不能百分之百斷定,趙琮如何,趙家如何。”

  末了,陳狩虎自嘲道:“好人其實挺倒霉,但凡一個人有1的部分是好人,都會本能講究證據。我這種半好不壞的,也得講證據。”

  李神空嘆了口氣,道:“是啊,得講證據。對了虎哥,生死臺的日期馬上到了,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陳狩虎微微一笑,輕輕晃了晃脖子,道:“沒怎么準備,干就完了。”

  “我也去看看,替你助威。”

  “別,你中立旁觀就好,你替我助威,你們李家很被動。”陳狩虎道。

  “也是…”李神空猶豫剎那說,“我聽說,你和熊哥這么做,其實是為當年的馬行空報仇?”

  “可以這么說。”陳狩虎一點不掩飾。

  “那件事我聽說過,不過,我不太理解,為了馬行空,得罪十六家大族,甚至包括趙家等幾家武閥,值得嗎?”

  陳狩虎沉默片刻,慢慢解釋。

  “我剛認識馬行空的時候,聽過他說一句話,他說:‘我聽到了笛聲’。”

  “我始終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我和他,和王搏熊生活的環境不同,咱倆更相似。”

  “我從小,家庭和睦,爸爸媽媽對我都很好,我大學的時候,當眾說出‘我媽媽超愛我’,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

  “但你知道嗎,其實絕大多數孩子的父母,在生活的重壓下,是沒辦法向孩子說‘愛’的。他們被生活重壓到對孩子充滿愧疚。對,我壓根不懂,是王壞熊說的,別看我現在成年,但還是似懂非懂。”

  “我從小不算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我覺得就算外面有惡魔威脅,這片大地也很安全。”

  “為什么?很簡單啊,我從小到大,無論是同學、老師、朋友、親戚還是其他有頭有臉的人,對我都很好。我在世界的善意中長大。”

  “后來我才明白,我的世界充滿善意的原因,是因為我有個遠房親戚叫陳少皇,是武圣。”

  “直到我到了大學,腦子慢慢開竅,開始覺察人和人之間的不同,開始了解形形色色的事,才隱隱明白。”

  “原來,絕大多數人,在長大的過程中,都比我承受更多的惡意,很多很多的那種。”

  “我一開始不明白馬行空說,他聽到了笛聲是什么意思,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明白。”

  “再后來,我聽到他的噩耗。”

  “我無法想象那么一個善良、積極、樂觀和仗義的同學,會被人害死,被我一直認為的自己人害死。”

  “于是我開始調查其中的事情,直至掀開天宮的一角。”

  “但我還不懂什么是笛聲。”

  “直到有一天,王搏熊說,他初三畢業的時候,也聽到了笛聲。”

  “他說,在遠古時期,守夜的人,在發現危險后,會吹響哨子、骨笛,敲打響亮的工具。”

  “安安全全睡在山洞房屋里的人,是覺察不到危險的。”

  “置身于危險的其他守夜人,總能第一時間聽到笛聲。”

  “馬行空之死,是我聽到的第一聲笛聲。”

  “之后,聽了一聲又一聲。”

  “直到,我在周冷身上,伴隨著腳踏聲,聽到新的笛聲,和馬行空發出的一模一樣。。”

  “我突然覺得,我既然承受了世間那么多的善意,是不是應該為那些生活在惡意中的人們,做點什么?”

  “于是,我刀向十六家,站在宗師生死臺上,吹響骨笛。”

  李神空似懂非懂,道:“可…現實好像沒那么多惡意,現實不是這個樣子的。”

  陳狩虎凝視李神空,緩緩道:“我也說過這種話,你知道馬行空、王搏熊和童天俠,怎么說嗎?”

  李神空搖搖頭。

  “他們說,很羨慕我。”

  李神空愣了一下,只覺心臟被揪起。

  “我有點懂了。”李神空低聲道。

  陳狩虎起身,拍拍李神空的肩膀,轉身向外走。

  “我走了,我沒資格勸說別人,因為我自己也只是個半吊子。我只希望,像我們這些不是在骨笛聲聲中長大的人,至少不再制造惡意。”

  李神空對比陳狩虎和趙琮的話,對比他們做過的事,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長大了一些。

  “我在生死臺下為你喝彩!”李神空起身道。

  “別忽視笛聲。”陳狩虎說完離開。

  “笛聲…”李神空自言自語,眼前浮現惡魔大營里,趙琮的側影。

  全國各地,越來越多的宗師與先天,聚集在如城。

  特魯普家族的隱藏莊園。

  瘋皇子艾登得到宗師生死戰的消息,笑了笑。

  “我也很想去看看,可惜,我太忙了…”

  他說著,手里把弄一塊淡黑色琥珀,雞蛋大小。

  琥珀之中,一滴水滴狀冰晶熠熠生輝,周邊是層層冰雪。

  “還是讓我得到了…”

  瘋皇子眼中滿是迷醉。

  這是他去偉大戰場的目標。

  完成了。

  冰雪之淚。

  不多時,賈克斯敲門而入,道:“殿下,冰雪神教那邊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在著手準備新一代的‘圣典’,遴選新一代的圣子或圣女。”

  艾登大喜,問:“消息準確嗎?”

  “準確,是冰雪神教半神親口宣布的,現在整個神教都在為圣典準備。”

  “果然,一切如我所料!神教圣典,當為我加冕!”

  艾登盯著冰雪之淚,雙目放光。

  過了一會兒,艾登道:“他們對周冷怎么處理?”

  “非常奇怪,周冷明明武道斷絕,那些半神對他的態度,不降反升。根據我們的情報,周冷在魔靈世界參加了一個神文會議,眾星捧月,哪怕半神都尊稱他為老師。”

  “啊?”艾登目光離開冰雪之淚,盯著賈克斯。

  賈克斯一聳肩,道:“聽冰雪神教的意思,他們給周冷的資源,不僅不減少,還準備提高。而且,他們正在想辦法勸說周冷,轉生成魔靈師。您是知道的,魔靈師的手段很多。我還聽說,惡魔、巨龍和巨人,都在搶周冷。不是給名頭,是想讓周冷放棄武道,改修他們的修煉方式。”

  “這么夸張?”艾登有些不安,因為他和周冷在冰雪神教的競爭關系越來越白熱化。

  因為周冷的出現,他在冰雪神教的地位不斷下降,修煉資源也不斷減少。

  “何止夸張,聽說巨龍那邊在討論,要不要犧牲一個半神誕下的龍蛋,讓周冷轉生成巨龍。”賈克斯道。

  “麻煩…”艾登眉頭緊皺。

  “其實,周冷對您來說已經不成威脅。您有了冰雪之淚,基本相當于冰雪女神的特使,這次圣典,您的‘神恩光輝’必然最強,您現在,已經半個屁股坐在圣子的位置上。”

  艾登笑道:“話是這么說,但我對周冷始終不放心,這個人,很邪門。尤其他還認識暴虐之血…對了,你散布他和暴虐之血暗中勾結的消息了嗎?”

  “散布了,現在龍國網上還有人拿他說事。”賈克斯無奈道,他也不想得罪周冷,但沒辦法。

  艾登嘆了口氣,道:“等我坐穩圣子之位,一定減少給他的資源。他在冰雪神教一天,我一天難安。”

  賈克斯猶豫剎那,道:“其實,您現在已經是特魯普家族的族長,又是未來的冰雪神教圣子,沒必要擔心一個武道斷絕的人。”

  艾登無奈道:“我也不想啊。可家里的老人被神秘武圣殺了七七八八,家族所有人的骨灰都被揚了,家族現在,已經不配稱為財閥了。我如果不能獨占冰雪神教的資源,那特魯普家族將在我面前,墜落。”

  “您說的是。”賈克斯也充滿無奈,那個神秘武圣大鬧一場后,整個鷹盟的格局劇變。

  特魯普家族,搖搖欲墜,當年他們得罪的家族和其他拜魔教勢力,已經出手試探。

  冰雪神教圣子,是特魯普家族和艾登最后的希望。

  不成圣子,身死族滅。

  誰叫他家老祖宗太能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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