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家眾人,呆呆地看著風中滾動的人皮。
之前的宗師死亡,他們只覺得死的是別人。
但親眼看到黃萬程死亡,他們難以置信。
中位宗師,大族之主,平日里巡捕開路,眾星捧月,新聞常客,資產無數...
周冷目光如劍,直刺樓家眾人。樓家家主樓正陽臉色一變,強作鎮定,道:“周宗師此言何意?我樓家一向忠于朝廷,與拜魔教勢不兩立,何來栽贓宋老之說?”
周冷冷笑一聲,道:“你樓家當年與聶焚洋結怨,便勾結拜魔教余孽,偽造證據,陷害宋老,致使他丹田被廢,五十年不得翻身。此事,我已查得一清二楚,證據確鑿。你若識相,便自縛請罪,或許還能留個全尸。”
樓正陽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隨即恢復鎮定,冷笑道:“周冷,你不過是個新晉宗師,竟敢血口噴人,污蔑我樓家與拜魔教勾結?莫非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便能撼動我樓家根基?”
周冷淡淡道:“樓正陽,你不必裝腔作勢。你當年與拜魔教中人‘血手判官’柳無痕私通,暗中交易,此事已有柳無痕臨死前的供詞為證。你若不信,不妨問問你身旁的樓家三長老樓遠山。”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樓遠山臉色驟變,怒喝道:“放屁!老夫何時與那柳無痕有過往來?周冷,你這是在污蔑!”
周冷卻只是淡淡一笑,手中忽然多出一卷泛黃的紙卷,輕輕一抖,展開于眾人眼前。
“這是柳無痕臨死前親筆所寫的供詞,上面詳細記載了你與樓遠山勾結的全過程。包括你們如何偽造證據,陷害宋覺思,如何暗中資助拜魔教殘黨,甚至還有你們計劃如何在今日的生死戰中暗中出手,借刀殺人,除掉我聶焚洋一脈的詳細計劃。”
此言一出,全場震動。
聶焚洋雙目如電,死死盯著樓遠山,冷冷道:“樓遠山,你還有何話可說?”
樓遠山臉色慘白,猛地后退一步,咬牙道:“周冷,你不過是想借此事挑撥我樓家與聶家的關系,借此削弱我樓家在十八家中的地位!我樓家豈會懼你一個毛頭小子?”
周冷冷笑一聲,道:“你若不信,不妨當場對質。”
他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冷笑:“對質?好啊,我正好來作證。”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緩步走來,步伐沉穩,氣息凌厲,正是當年拜魔教叛逃的供奉長老柳無痕的親信弟子,柳青衣。
柳青衣走到眾人面前,拱手道:“在下柳青衣,曾為拜魔教供奉長老柳無痕的親信弟子,柳無痕臨死前,曾將此事托付于我,并讓我將供詞交予周冷宗師。如今,我愿當眾作證,證明樓遠山與柳無痕勾結之事,句句屬實。”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樓正陽臉色鐵青,怒喝道:“柳青衣!你不過是個叛徒,也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拿下他!”
話音未落,周冷身形一閃,已然擋在柳青衣面前,冷冷道:“樓正陽,你還敢動手?”
樓正陽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隨即又強壓怒火,冷聲道:“周冷,你今日若想挑起事端,我樓家奉陪到底。”
周冷淡淡一笑,道:“我今日并非挑起事端,而是揭穿你們的陰謀。你若真無此事,何懼對質?你若真有此事,今日便是你樓家覆滅之日。”
樓正陽咬牙道:“你…你有何證據?”
周冷冷笑一聲,手中一抖,那卷供詞再次展開,同時,他取出一枚玉簡,輕輕一捏,頓時一道神念化作幻影浮現空中正是柳無痕臨死前的畫面。
畫面中,柳無痕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卻仍掙扎著寫下供詞,并將玉簡交給柳青衣,叮囑他務必將其交給周冷。
眾人看得真切,紛紛色變。
聶焚洋冷冷道:“樓遠山,你還有何話說?”
樓遠山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樓正陽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然一掌拍向樓遠山,怒喝道:“你這個叛徒!竟敢勾結拜魔教,害我樓家!”
然而,他這一掌尚未落下,周冷已出手。
一道寒光閃過,樓正陽的手掌瞬間被斬斷,鮮血飛濺。
“樓正陽,你若真清白,便不會急著殺人滅口。你這一掌,便是最好的證據。”
樓正陽捂著斷臂,臉色慘白,怒吼道:“周冷,你欺人太甚!我樓家豈是你能隨意羞辱的?”
周冷冷冷道:“你樓家若真無罪,我自不會為難。但你若想殺人滅口,那便是自取滅亡。”
聶焚洋冷冷道:“樓正陽,你今日若不交出幕后主謀,我聶家便與你樓家勢不兩立!”
樓正陽咬牙怒視,卻不敢再動手。
這時,許辛軻緩緩走來,冷聲道:“樓正陽,你若再不交代,我許家也容不得你。”
樓正陽臉色一變,他知道,今日之事已無法善了。
他猛地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猛然轉身,朝著遠處逃去。
“想跑?”周冷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已然攔在他面前,一掌拍出,樓正陽頓時口吐鮮血,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樓正陽,你今日,逃不掉。”
樓遠山癱坐在地,臉色慘白,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聶焚洋冷冷道:“樓家,從今日起,退出十八家之列。”
眾人紛紛點頭,無人反對。
周冷環視眾人,淡淡道:“樓家之事已了,接下來,便是我與十六家的生死戰。”
許辛軻點頭道:“周宗師,請出戰。”
周冷微微一笑,緩步走向擂臺,道:“既然如此,我便以一人之力,挑戰你們十六家!”
眾人屏息凝神,大戰,即將開始。
周冷緩步登上擂臺,目光掃過十六家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生死戰已至,誰先來?”
十六家家主彼此對視,神色凝重。他們早已知曉周冷的實力,雖是新晉宗師,但戰力之強,足以位列上位宗師之列。更可怕的是,他剛剛一招斬殺許辛亨,展現出的不僅僅是宗師境界的修為,更是近乎武圣的戰斗意志。
許辛軻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翻江倒海。他雖晉升宗師,天象隨身,但在周冷面前,依舊感受到一種無法匹敵的壓迫感。
“誰去?”鐘融榮低聲問道。
“聶焚洋弟子不能去。”章楓低聲回應,“周冷讓他們觀摩戰斗,若貿然出手,反被他當作試手對象。”
“那就讓宋覺思去。”鐘融榮沉聲道,“他與周冷之間并無生死仇怨,但實力足夠試探深淺。”
許辛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頭:“七弟,你去吧。”
宋覺思微微一笑,緩步走向擂臺,拱手道:“周兄,既然生死戰已定,那我便第一個上,還請手下留情。”
周冷點頭:“宋前輩,我自會留手,但若你執意全力,我也不會退讓。”
宋覺思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周冷的真正實力。”
話音未落,他已出手。
一掌橫空,氣勁如龍,撕裂長空,直取周冷胸口。
周冷身形未動,左手輕抬,一道無形氣勁瞬間凝成屏障,將宋覺思的掌勁盡數化解。
“好!”宋覺思眼中精光一閃,身形暴起,速度驟然提升,瞬間突破音速,宛如一道殘影,直撲周冷。
周冷依舊不動,右手輕抬,一道劍意凝聚,迎向宋覺思。
兩人交手,氣勁激蕩,方圓百米之內,草木盡毀,地面裂痕縱橫。
眾人屏息凝神,死死盯著擂臺上的戰斗。
“宋覺思已動用七成功力,但周冷…似乎還未真正出手。”鐘融榮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震驚。
“他到底有多強?”許辛軻喃喃道。
“或許…已經接近武圣了。”鐘融榮緩緩道。
擂臺上,宋覺思越戰越驚,他雖未全力,但七成功力已是上位宗師巔峰,可周冷卻始終從容不迫,仿佛在戲耍一般。
“周冷,你到底在等什么?”宋覺思怒喝。
周冷淡淡一笑,道:“等你真正出手。”
宋覺思一咬牙,終于動用全力。
氣勢驟然暴漲,天地變色,風云激蕩。
然而,就在他全力出手的一瞬間,周冷終于動了。
一指輕點,看似輕描淡寫,卻瞬間破開宋覺思的所有攻勢,直指其胸口。
“住手!”鐘融榮猛然喝道。
但已來不及。
宋覺思口吐鮮血,身形倒飛而出,重重摔在擂臺邊緣,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震驚與駭然。
“你…你到底…”
周冷淡淡道:“宋前輩,承讓。”
眾人震驚無比,宋覺思可是上位宗師,竟在一招之下落敗!
“他…真的只是新晉宗師嗎?”章楓喃喃道。
“接下來,誰上?”周冷環視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應聲。
生死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