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錦走回病房,和周冷聊了聊這些天發生的事。
基本和周冷在論壇得知的差不多。
周冷道:“我身體差不多好了,可以離開了吧?”
周冷看了一眼左手腕的手環,紅色。
遠比上次嚴重。
許青錦搖頭道:“不行,你這次中毒太深,需要好好養傷。你昏迷的時候,武道旅給你喂了一顆‘百辟丹’,鄧教官也給你喂了一顆,醫生也囑咐我,要看好你,不能亂走動。”
“他們真舍得…”兩顆百辟丹,兩百萬。
“現在拜魔教四處鬧事,報復惡魔勛爵之死,針對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的聯考生,你更不能出去。說不定,醫院外面就有人盯著你。”許青錦道。
周冷看了看許青錦眼睛,道:“你眼睛里血絲有點多,回去睡覺吧。”
許青錦向旁邊的行軍床一挑下巴,道:“我在那里睡就行。白天醫生護士多,出了事能找到,晚上還是得有人陪床。”
“謝謝你。”周冷鄭重道。
“我還沒謝你救我呢,咱們倆就別說謝不謝的。”許青錦笑了笑,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臉一紅,轉向另一側,道,“你看看還缺什么,我幫你買。”
“我什么也不需要,這幾天正好消化天階所學,咱倆順便一起學習神文和內功。”
“那太好了!”
“我先給朋友們回個消息。”
“好。”
周冷一一給李伯伯和朋友們回信息,然后在高中群、武館班級群和聯考大群留言,表示自己現在身體很健康,沒什么問題,請大家不要惦記。
同學朋友明明很想多問問,但都克制住,只簡單說了幾句。
但,現在不適合。
要是說了,魔獄和拜魔教必然派人暗殺甚至強殺。
病房門打開。
一個面相嚴肅有點呆板的老人走進來,轉頭看向周冷。
“梁爺爺。”許青錦起身,笑著問候。
梁爺爺點點頭,看向周冷,問:“醒了?”
“梁爺爺好。”周冷猜到大概是隔壁病床的人,禮貌回答。
老人也點點頭,轉身走回病床,隔著窗簾,也不知道他做什么。
許青錦拿出手機給周冷發文字。
“梁爺爺面冷心熱,你昏迷的時候,他教了我好多看護的東西。他家里給他送的東西,還分給我吃呢。”
周冷點點頭。
隨后,周冷用魔法腕表外放光幕,和許青錦一起學習基礎神文知識。
在跟天階進行神文通話后,周冷發現自己需要進一步打牢根基。
過了這段時間,神文根基將徹底牢固,必然迎來突飛猛進。
周冷的腦海里,記住了與天階所有的神文交流內容。
在學習神文基礎的時候,那些內容不斷浮現,相互印證,讓周冷對神文的理解不斷加深。
學完一堂課,許青錦疑惑地望著周冷,道:“我感覺你的神文水平很高。”
“我一直對神文感興趣,前幾個月一直自學。”
“那怪不得。”
直至深夜,打完點滴。
許青錦去行軍床上睡覺,周冷坐起,打坐運轉內功,修煉極境層次的鎮海圖。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完全沒覺察到任何意志上和身體上的暗傷。
甚至覺察到身體發脹。
短時間使用太多丹藥,就會出現這種感覺。
不知道武道旅、鄧教官和醫院給自己用了多少寶貴的藥劑。
周冷一遍又一遍運轉鎮海圖,吸收藥力。
修煉完內功,周冷閉上眼,回顧天階試煉過程,盡最大可能重現當時的細節。
這是王搏熊館主留的作業,所有參與天階的學生,必須要做,而且要持續三個月。
周冷知道天階的強大之處,這次天階試煉的好處,絲毫不下于武圣親自教學。
因此,周冷認真回憶,定要將天階試煉的過程死死刻在腦海里。
除了千倍放大的恐懼。
那是真做不到。
主要記憶海邊參悟和黑白人戰斗的內容。
第二天清晨。
梁爺爺早起外出遛彎,許青錦離開,鄧知玨帶著果籃探望。
兩人寒暄幾句,鄧知玨起身看了看病房,沒人,才坐回來。
“你要在這里躺差不多兩周,躺到十一月,知道為什么嗎?”
“防止拜魔教報復?”周冷問。
“對。現在拜魔教發動多次攻擊,已經有幾個第二梯隊的學生因為大意,被殺死。但第一梯隊的至今都被保護得很好。”
“那月考…”
周冷看了看時間,10月6號進入水洲魔城,被天階困了11天,昏迷3天,今天已經21號。
“月考排名不重要,等你再休養幾個月,輕松奪回來。”
“好。”周冷點頭道。
“不止怕拜魔教報復,也希望你養好身體…”鄧知玨欲言又止。
周冷仔細一想,恍然大悟。
在他們看來,自己身中劇毒,鐵打的身體都撐不住,現在月考,別人成績提升,自己驟降,恐怕承受不住打擊,不如不考。
周冷心道,那就等12月的月考。
“不過你放心,因為是作戰受傷,所以排名雖然落后,但未來三個月的排名待遇不變。未來三個月,默認你是武館生并列第一,該有的獎勵,一個都不會少。”
“我倒不擔心這個。”
“對了,聽說你收獲很大?”鄧知玨看了一眼魔靈袋。
“確實,收獲不小。”
“那就好。等你休養兩周,再積累兩個月,等到一月期中考試,一鳴驚人!”
周冷道:“好!”
鄧知玨又交代了許多事,然后才離開。
到了下午,眾多同學相約來探望周冷。
梁爺爺坐在病床上,一開始不在意。
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進來,梁爺爺皺起眉頭,他也是病人,最反感打擾。
他修養極好,并沒有說話。
隨著人越來越多,他聽著眾人在病房嘰嘰喳喳說著周冷的事,反而來了興趣。
魏宏是個大嘴巴,一直說個不停。
“我不是跟你們吹,你們沒跟隨周冷參戰,那真是白去天階戰了。”
“當時那么多惡魔,嚇得我兩腿直打顫,心臟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心想完了完了,必死無疑…”
“然后,周冷自天而降,像是一葦渡江一樣,踏著惡魔的頭顱,跟飛似的。一路上,那惡魔腦袋炸的,跟被打爆的西瓜一樣…”
“馮文豪,你是錯過最精彩的戰斗嘍。”
馮文豪嘿嘿一笑,道:“也不能這么說。我雖然沒有天階傳承,沒跟著大戰,但在光罩邊緣茍了十幾天,起碼練就了不錯的野外生存本領。”
班級里那個表白的女生偶爾偷看周冷一眼,周冷始終裝沒看到。
馮文豪又道:“你是請了陪護,還是有其他人,要不要我們輪流來?”
周冷道:“許青錦每天晚上來陪著我。”
“我聽魏宏說,你倆在天階里卿卿我我,準備公開戀情了?”馮文豪張口問。
全班同學笑嘻嘻看著周冷,只有幾個女生面色微變。
周冷看了一眼馮文豪,道:“等出院了,我去她家吃飯。”
“嗷…”一幫同學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那個女生低下頭,雙手揪著衣角。
一開始,只是武館班的,慢慢地,如大主校的人也前來。
許青錦到來后,像這里的女主人一樣,忙前忙后,招待眾人。
一些同學向周冷擠眉弄眼,幾個女生匆匆離開。
臨近傍晚,同在如城的華東武大的同學得知周冷醒來后,也來探望。
來人太多,病房不能進太多人,很快擠滿走廊。
一些聯考生受傷后也住在這座醫院,聽說同學來,也跟著湊熱鬧。
不多時,周冷房間外的走廊,堵成菜市場,人聲鼎沸。
院方被驚動,一位副院長進入病房,與周冷商量。
隨后,周冷身穿白藍色條紋病號服,站在門邊,向走廊的同學們打招呼,證明自己很健康,兩校的學生才安心離去。
病房的醫生和護士看到這一幕,心中震撼。
這么大規模的探望幾年也沒有一次,而且還是一個孩子,前所未有。
他們問清情況后,心中佩服,難以想象一個孩子救了上萬人,對待周冷更加用心。
那位梁爺爺看周冷的目光,也慢慢變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更加柔和。
到了晚飯時候。
住院處大廳的醫護人員都懵了。
一隊又一隊的外賣騎手從四面八方趕來,成群結隊。
有的捧著鮮花,有的拎著奶茶,有的提著炸雞…各種食物應有盡有。
很多外賣單上沒標注具體病房,只寫著“如城醫大一院”之類簡稱,幸好標注了收貨人。
周冷。
醫護聊天群很快熱鬧起來。
“周冷是哪個病房的?”
“哪位大佬啊?”
“快來點人,住院處一樓大廳都被外賣擺滿了。”
“不會是特護病房那個周冷吧?剛才差不多有上千人來看,還都是武大的學生。”
“我查了一下正在住院的病人,只有一個人叫周冷。”
“那東西怎么辦?送上去?”
“只能送上去了…等等,不行。”
“怎么不行?”
“人手不夠,滿地都是,有的一放好幾件。”
“還得請院長出面…”
于是,那位副院長再次前往病房,一路走來,病房走廊里擺滿了鮮花、水果、奶茶和各種食品。
進入病房,雙方再次商量。
周冷通情達理,表示不能浪費,愿意送給大家。
不多時,醫院各科室的醫護人員排著隊,來到住院處一樓大廳,挑選鮮花水果食品拿走。
后來越來越多,實在拿不完,門診部的醫護人員也來湊熱鬧。
最后還有多的,只能請病人或家屬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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