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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章 輕重分明

  陳慶之不愧是勾陳司創始人,問案斷案行云流水。

  不到半天時間,就已經將一干人犯拘傳到位,當眾公審完畢。同時又派人查抄了一眾貪官污吏奸商的公私宅邸,拿到了賬冊贓款…等一應證物。

  黃昏時分,陳慶之便沉聲對眾將士宣布道:“現已查明——確系度支將軍王驂指使手下倉曹參軍等一干貪官污吏,為了中飽私囊,從合肥城內十八家糧商處購入陳糧,以陳充新,發給將士們。”

  “人證物證俱全,爾等還有何狡辯?!”陳慶之轉頭望向已經被五花大綁的王驂馬參軍等人。

  一干糧商也在其列,那八字胡情知不妙,忙甩鍋道:“冤枉啊將軍,我們只知道軍爺要用新糧換我們的陳糧,不知道他們是用來干什么的呀!”

  “是啊,有人用新糧換陳糧,不換是傻子呀。”其余糧商也紛紛叫屈道:“我們可沒想過坑將士們。”

  “滿嘴瞎話!”陳慶之冷笑一聲道:“同樣是陳糧,兩三年的和五年的,甚至十年的,價值天差地別!”

  “貪官污吏給你們開價兩石陳糧換一石新糧,分明是要買兩三年的陳糧,你們卻敢用五年,甚至十年陳來交差,不是利令智昏又是什么,還敢說沒想過坑將士們?”

  “我們一開始是發的確實是兩三年的,可哪有那么多的新陳糧啊?”糧商們苦著臉道:“只能把壓艙底的陳年老糧也翻出來了…但確實是不知道用處啊。”

  “還敢狡辯?!”陳慶之指著那八字胡和大餅臉道:“昨晚你們在糧倉前院,宴請糧庫吏時,可是一清二楚,你們運來的糧食今天就要發給將士們的!”

  “啊…”兩人如遭雷擊,沒想到他連這一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下沒什么好說的了吧?”陳慶之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頹然無語的眾人。

  “御賜假節,得殺犯軍令者!”然后他舉起了自己的節杖,沉聲下令道:“來人,將他們明正典刑,梟首示眾!”

  “是!”白袍軍將士便列隊上前,拎小雞似的提起馬參軍等一干貪官污吏,以及那幫糧商,準備壓上點將臺行刑。

  唯有那王驂,幾個白袍軍都按不住他,他一邊甩脫眾人,一邊高聲道:“我是瑯琊王氏,就算犯了罪你也不能殺我。”

  “就是皇子犯了罪,我也照殺不誤!”陳慶之說這話時硬氣得很,畢竟現在朝野都認為蕭綜,是死在勾陳司手中的。

  說著他手中節杖一點,王驂登時頹然跪地,再沒有力氣抵抗,也被白袍軍壓上了平臺。

  但他嘴上沒停止努力,回頭看著那些分過贓的將領道:“你們都說話呀,想讓我一個人死,沒門兒!”

  “陳,陳帥…”眾將結結巴巴,硬著頭皮想替他求個情。

  “殺!”陳慶之卻斷然下令,劊子手立即手起刀落,十幾顆人頭便滾滾落地。

  王驂人頭落地的瞬間,陽神透體而出,便想遠遁千里之外。

  陳慶之一伸手,他的陽神就像主動湊上去一樣,被輕易捏住了脖子。

  “再有敢喝兵血者——”陳慶之一把捏爆了王驂的陽神,森然望著眾將領道:“這就是榜樣!”

  “是…”眾將悚然應聲。

  “好好,陳帥是青天!”將士們卻瘋狂的歡呼起來。以往喝兵血的情況也屢見不鮮,但每次都是官官相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見過陳慶之這樣的辣手,居然從將軍到商人,一口氣殺了個干干凈凈。

  多了不敢說,幾年之內,不會有人再敢喝兵血了。

  陳慶之又當場宣布重新開倉,給將士們分發新糧。同時將查抄的財產折現后,盡數補償給將士們,這下徹底贏得了十萬將士的軍心!

  “陳帥真的給弟兄們做主了!”那些帶頭的士卒便對眾將士高聲:“弟兄們也得給陳帥爭氣才行!”

  “我等誓死服從陳帥!”將士們便齊刷刷向陳慶之行禮高喝: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陳慶之滿意的頷首道:“爾等在合肥待命一年多了,肯定已經憋壞了吧?我這就帶你們重返戰場,建功立業!”

  “遵命,遵命!”將士們齊聲應和。

  “回去備戰吧!”陳慶之擺一下手。

  “是。”將士們再次向陳慶之行禮,便潮水般退出了中軍大營。

  中軍大營中。

  很快便只剩下陳慶之和韋放等一干將領。

  “陳帥…”韋放滿臉羞愧,垂首抱拳道:“我有失察之罪。”

  “陳帥…”眾將更多的是忐忑,雖然陳慶之當場殺了王驂,沒有讓他胡亂攀咬。但王驂已經把話挑明,萬一陳慶之秋后算賬,他們也一樣吃不消。

  “進去再說吧。”陳慶之溫聲說一句,便率先走進中軍帳中。

  韋放和眾將也默默跟著進去。

  待陳慶之坐定后,韋放等人又再次請罪,陳慶之擺擺手道:“我已經不是勾陳司的軍主了,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義務。”

  說著目光緩緩掃過眾將道:“我也知道,軍中的陳規陋習,存在已久,想盡數革除并不現實。”

  “是是…”眾將唯唯諾諾,陳慶之砍了那十幾個人頭,真把他們震懾住了。

  “但是,我們帶兵打仗的人,不說愛兵如子,卻也不能對將士們下手太狠,不然將士們一肚子怨氣,怎么能打勝仗?”陳慶之的態度比之前柔和了許多,語重心長對眾將領道: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是,陳帥說的太對了。”眾將忙點頭不迭道:“其實我們也知道,不能讓將士們心寒。王驂他們搞的事情,我們從頭到尾就沒參與過。”

  “我們確實收過他的錢,但那就像陳帥說的,那是陋規常例…度支將軍不能獨吃獨占,得分潤些好處給同僚。”眾將滿臉坦誠道:

  “但實在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不然我等肯定會阻止他們的,絕對不會拿他們的臟錢!”

  “我們回頭就退贓,不,雙倍退還!”有人便大聲道。

  “是是,雙倍退還。”眾將連聲附和,自罰三杯了屬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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