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邢肩上站著一只極具靈性,白腹紅背的雀鳥,順著人流朝著更熱鬧的方向而去。
期間也有一些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但又很快移到了別處。
比起那些合歡宗魅修們,他肩上的雀鳥看起來雖然也不尋常,但還是差了些吸引力。
消解‘道惘’之法…
“倒也簡單。”徐邢看向前方一處正在售賣古物的攤位,“這‘道惘’始于自我本念,就如你所說,乃是過往業相顯化。”
“既是如此,斬去萬般心念,再留一線執念,維持本我,‘道惘’自然消解。”
惘念之起皆因心動,但只要還存于塵世,便不免心念浮動。
那只要避免這一點,道惘便成了無根浮萍,更不會再困守己身了。
心念皆無,惘念皆消。
大抵就是這么個意思 “當然了,真要這么做,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而且待到執念達成那日,必定會化道而去,又或者化作一道奴,為太玄界甚至是渾沌海帶去無邊災禍。
“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魅祖評價道。
這豈止是隱患很大那么簡單,簡直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違背了他們身為‘仙’的初衷,更接近于‘天’。
“此法算是捷徑,自然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修行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走捷徑肯定要付出代價。
“嗯,此法太過弄險,道兄還是不要繼續嘗試下去了。”魅祖的語氣難得的認真。
留一線執念維持本我,稍有不慎便是本我盡散,化道隕落的下場。
“放心,其中風險我都清楚,況且無緣無故我也沒必要弄險。”
無緣無故自然不必,但就怕之后有了緣故…
不過按照如今的形勢,應該也不至于用上這弄險之法。
“道兄明白就好。”頓了頓,魅祖又接著道,“其實妾身覺得,諸般惘念都起于自身,是本我之所在,或許不該抗拒這‘道惘’才對。”
困惑,執惘…
這些都自我的一面,追求‘道’與‘自我’的平衡,不一定是要將這些惘念一并消去。
“的確。”徐邢微微點頭。
‘道惘’因為他斬去自身過往而出現,換而言之便是他消去了一部分執念,所才導致現在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