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戰爭的前線。
巨大的灰色肉塊鋪天蓋地而來,比山崩還要暴烈,比海嘯還要恐怖,蠕動的肉塊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冒出來的怪物,粗暴的以自身的質量和體型,向著整個大陸架進行著毀滅性的拍擊!
面對這樣的生物兵器。
一般的武器肯定是沒有效果了。
所以抵抗中的星靈神族,直接祭出了亞頓之矛這樣的超級武器,一根粗大長熱的光矛,以要捅穿星球的架勢從外層空間斜斜射入,在維持著能量凝聚不外散的同時,對著不斷增生出來的灰色肉塊進行著消殺。
哪怕是能不斷瘋長的灰色肉塊,面對這種一口氣能夠抹消掉大半個大洲生物組織的武器,也是處于被壓制的狀態當中。
諸多虛擬層中,都是有這樣的外層空間戰艦作為源源不斷的高效火力支撐,才能夠將瘋狂增生,壓垮世界,然后繼續擴張的灰色肉塊給阻攔下來。
在增生的堅韌血肉之潮的沖擊下。
唯有一道道萬丈光矛組成的城墻,才能夠對其進行阻攔。
但只靠光矛清場,并不是萬全之策。
灰色肉塊在涌動拍擊星球間,每一次被光矛劃過,直接抹消的同時,在至少十萬度的高溫余波中,被劃過露出切口的血肉之墻,便會噩夢一般的從中稀里嘩啦的噴出一大批的看似渺小的黑點。
那個場景就好似噴射戰士在噴射一樣。
所謂渺小的黑點,其實只是對比起星球作為參照物來說渺小。
實際上每個黑點都是如同地震龍般巨大的生物,這些酷似破壞獸的生物,在極端高溫環境中迅速焦炭化,在完全焦炭化之前,這些墜落向星球表面的生物會分裂出更多更小,像是異形一樣生物飄向地面。
緊接著,這些明顯是生物兵器,并且有著灰魔神力量,進行了特化生物改造的玩意,就在地表上,以散兵線的模式進行沖鋒!
光矛可以用來抹消巨大肉塊。
但不能用來燒細菌。
這些個小單位對亞頓之矛來說就是細菌,用光矛燒它們就是大炮打蚊子,不僅效率極其低下,并且能量損耗根本不值得。
所以地面上的搏殺。
是被注入思維體,雙手亮出光刃的狂戰士,以及隱身如死神用鐮刀進行收割的圣堂武士,這些個地面機動兵種,和猛獸們進行白刃戰。
雖然說是白刃戰,但輕輕松松肉體超音速,能量武器動輒引發一顆蘑菇云,在零點幾秒內就決定生死的搏殺,所以場面可謂是想當的殘暴,從普通人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見戰場上硝煙四起,光影閃爍,然后就是某個地方啪的一聲血肉橫飛的爆開!
這樣的廝殺。
在四百公里的戰線上犬牙交錯動態變化。
構成了戰場的博弈要素。
如果星靈這邊的地面部隊支撐不住,灰色肉塊的地面小單位就能夠迅速橫推,通過破壞能量水晶,原地增殖構筑母巢,然后地表要塞化進行能量輸出,是能夠將外層空間巡航的亞頓之矛都驅趕走。
而只要亞頓之矛被驅趕離開軌道,那么這個虛擬層就基本上宣告淪陷了。
大口進食的灰色肉塊會繼續向著其他虛擬層蔓延。
天啟在后方緊盯著各個方面的戰線變動,這位前圣靈,現如今的超然生命,疑似高維計算機死者復活的存在,統籌全局計算著己方可以反擊的間隙。
它在尋找灰色肉塊的核心。
違反常理的是,這么大的血肉,這么多的生物兵器,天啟得到了中樞AI的全力援助,依然是找不到那個統籌的核心。
“這樣,只能延緩推進,魔神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強,你們被突破是遲早的事情。”
輕而易舉就混到了天啟的全息作戰指揮室中。
林誠出現的悄無聲息,又十分自然,就好似他一開始就存在于此。
天啟身體沒動,只是脖子轉動看向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來客。
就算是再逼真的記憶,只要是假的,那么總是有跡可循,可以分辨出何為虛實。畢竟不是完全的粉魔神,還沒有辦法讓巨構世界的強者完全被蒙蔽。
“只有魔神,才能夠對付魔神。”
“哦?看起來你過去接觸過魔神,知道的東西很多。”林誠語氣意外,但表情卻一點意外都沒有。
天啟,在遙遠的過去,曾經和銀接觸過。
也和粉接觸過。
當時的接觸很正常,沒有什么超出人工神界容許范圍之外的東西,就連身份都是如此。但是如果是銀魔神的話,會偷偷塞個什么系統,或者是給個什么奇遇,那么順理成章的,天啟知曉的情報自然是要多的很。
“但你現在需要我不是么?在眼下的虛擬層中,只有我能夠為你提供幫助,將灰的蔓延有效控制,其他魔神是不會提供幫助的…”
林誠頓了頓,然后玩味道。
“…不,藍肯定愿意幫助你,不過他現在沒那個力量。或許你可以找一下紅,祂和灰也不太對付,前提是你能去外面找得到。”
他的態度就是吃定了天啟。
而天啟也確實被他吃定了,作為一個普通人走到今天,他已經用盡的一切。
“我研究過你的能力,并不擅長大范圍作戰。”
天啟言下之意就是,林誠的力量無法有效對付灰。
灰就是無腦增殖然后淹沒一切,要對付這樣的簡單粗暴進攻,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投入對等的能量和物質進行然后嘗試反制。
哦,還有一種方法。
在魔神中,黑魔神對灰魔神是屬于見面就會打出狗腦子的那種。而為了更好的消滅灰,黑特化出了針對性的能力,那就是擊殺吸收,祂是唯一能夠有效吸收灰魔神力量,并且變強的存在。
但不管是那種方法。
都不是林誠能夠用出來。
“但我可以讓灰睡上一段時間。”
“這不夠。”天啟微微凝滯。
“是你太貪心了,你所期待的,不可能出現在這個遺骸世界。”林誠臉色陡然一變,厲呵道。“江河已死!四萬年前你們該講道德的時候選擇法則,到了現在該講法則,卻說起了道德!”
和藍亦比起來,他們根本不是人類,而是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