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混亂現實
在其他遵守尋常物理定律的世界中。
四大基本力共同構筑的世界下，大質量天體肯定是球體，這是自身重力對大物質個體進行坍縮后，自然選擇的最自然最穩固的形態，哪怕是極端天體質量一大，至少也是個球樣，而不是什么一片大陸，一個甜甜圈或者一個馬桶的形狀。
但在這里，在藍亦的眼中。
他沒有看見球。
頭頂，左右，腳下，前后，是不知道多少億噸的疊性金屬所組成的巨大塊狀平面，哪怕不用道術去測量，只是用肉眼估算，其中有許多塊巨大金屬，按理說應該坍縮成球體，維持最穩定的模樣，但它們都沒有，違背了物理定律以氣死舊時代科學家的模樣，平靜的嵌在巨構之上作為其中微小的一部分。
在藍老魔這位電磁大師的眼里。
眼前這個光線異常昏暗，到處都是莫名霧氣，而且隨處可以嗅到冰冷金屬氣息的復雜結構里，電磁力和重力異常混亂！！
混亂到什么程度呢？
藍老魔剛剛隨手點了一個掌心雷，結果這掌心雷下一刻沖著他的臉糊了上來，直接給剛剛睡醒不久的他洗了把臉。
被迫電漿洗臉的藍亦臉皮都掉了一層。
電磁力在微觀上依然正常，可在無窮多的疊性金屬互相交織的宏觀場域上，電磁力已經是極為艱難能夠被調用的力量，藍亦身上和電磁相關的命叢，為了適應這亂來的電磁環境，干脆是在貼身十五米的范圍內建立了穩固人體磁場。
震驚！藍亦統領遭到巨大削弱！施法范圍竟然只有十五米！！
當然了。
雖然遭到削弱，藍老魔電磁系施法不至于真的只有十五米的程度，但在這狗屎環境里，他短時間內應該是會遺忘自己會用電磁系道術這件事了。
重力上就更搞笑了。
因為沒有球體，所以巨構世界的現實層是沒有重心這種東西的，短短一百米的距離，在一片金屬地上，藍亦腳底的地煞跟抽風一樣，時而左轉時而右偏，甚至有一次直接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重力低調！
如果是復雜迷宮立體結構，那重力更加混亂！已經抽象到語言難以描述，好似是夢境無序混亂階梯，你隨意踩，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那么隨意！
什么？你說引力源？
那更沒有了！
或者說引力源就在你腳下，你踩過去肯定能站得住。
作為四大基本力之一，引力是什么？引力的本質其實是大質量物質對于時空造成的扭曲，最終在空間場域上形成的落差。像是大量空間道術，都是利用空間落差來巧妙達成。
也就是說，其實巨構世界的現實層空間混亂程度已經是致死量了。
更神奇的是！
這樣致死量的混亂空間場域，藍亦只是觀察了一眼就閉上了無色眸，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亂七八糟的無序線條給污染了。
麻痹，這個世界現實層還沒有毀滅，全都是靠無腦堆疊了四萬年的巨構硬生生頂著的吧！
好了。
空間定位，空間跳躍等空間道術不用想了。
藍亦尋思自己只要敢在現實層使用空間道術，非常形象的描述是，自己這邊是肉塊進去，那邊大概率噴射出來的就是肉渣了，而且還是東一坨西一坨的那種，目前藍亦還沒有肉體硬抗空間切割的本錢。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沒錯，藍亦要進食。
這現實層雖然大部分情況都很糟糕，但至少有一點是好的。
那就是物質極端充沛。
而且這些物質可不是一般的金銀銅鐵，隨意摳一點疊性金屬下來，里面蘊含的靈能，都可以當成靈晶使用，作為煉器材料也可以輕松煉制高品質道器，對于藍老魔來說，摳幾塊金屬下來，直接朝嘴里丟就是了。
牙口極好，嘎嘣嘎嘣幾下，咀嚼后直接咽下去。
睡了一年多。
確實該吃頓好點，用進食攝取能量，來給自己帶來愉悅，這一點作為人類的快樂，藍老魔還沒有拋棄。
本來藍亦還想調集靈能，和劍子越之前一樣對著現實層大刀闊斧的破壞一番，但是剛一動手，他就放棄了。
天啟給他們弄的身份是相當于臨時工。
有這層身份，他們在現實層才不至于被拘過去關小黑屋（虛擬層）。
之前是沒有這層身份，他們到現實層怎么胡來都沒有問題，但現在的話，在現實層使用大威力道術破壞公共設施，很有可能被中樞AI給借題發揮，藍亦不想在虛擬層浪費時間了，故而放棄了通過暴力破壞的行為。
起床氣這種東西。
藍亦還是能權衡一番的。
即使不用暴力破壞。
像是磁力，超聲波，激光，震蕩，空間物理等手段，照樣也是能夠持續開地圖，并且精細探索巨型結構。
“林誠還真的說對了，在星際時代探索的我們，有一天會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移動。”
藍亦的聲音在金屬巨構之間微微回蕩。
空曠巨大的結構沒有將他的聲音回蕩，而是轉瞬間就淹沒在了一團團難以描述的巨大陰影當中。就在這樣巨大到可以壓死巨物恐懼癥的結構當中，用兩條腿開始初步探索的藍亦，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做了記號后開始了徒步。
因為這里引力異常，所以說體感方向是沒有意義的，隨便選一個方向就是了。
也不是完全隨便。
藍亦注意到了，在不明昏暗光線中，彌散霧氣整體上有一個流動趨勢，這個流動不以引力為標桿，似乎是另外一套獨立的系統。
外加曾經從越界者那邊榨了不少信息。
藍亦覺得朝這個方向走，應該是有概率遇上現實層的生命。
至于要走多久…
只是稍微翻了翻那些個硅物和仿生人的遷徙時間，藍亦就迅速從至少兩位數的數字上移開了視線。
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不過藍亦很快的還是放棄了用兩條腿趕路這么原始的方式，就算不能使用空間道術，對于他來說在這類似于地表環境中飛行也不是什么難事。
然而剛剛彈射起步的藍老魔。
就因為路況問題，在瞬間撞向了地面。
前列腺剎車的藍亦這一撞，居然像是擠痘痘一樣，把一個東西從地板深處撞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