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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望月閣詩會

  胡永盛有些不太自然,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容,目光落在錢不愁身上:“這,這位是錢大人對吧,你此番前來拜訪,是有何事?”

  錢不愁沉聲說道:“下官任職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剛剛上任,指揮使苗樹正大人心疼下官,讓我在衙門里多休息…”

  “下官還年輕力強,想要為北城兵馬司,多出一份力。”

  胡永盛也是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錢不愁這段話,他瞬間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回頭,我去一趟北城兵馬司,和苗指揮使談一談。”

  胡永盛跟隨許鼎武多年,能坐上如今的兵部郎中職位,也靠著幾分鎮國公的關系。

  如今許小剛帶人上門幫忙,他怎有拒絕的道理?

  “多謝胡大人。”

  錢不愁說著,便拿出一袋銀子,遞了過去。

  “哎,你這是做什么。”胡永盛一愣,看了一眼姜云和許小剛,連忙擺手:“本官清正廉潔,小國公,姜大人,你們可別誤會了我啊。”

  “收下吧,不礙事。”姜云淡淡一笑,看胡永盛還是不收。

  他拿過那袋銀子,幫錢不愁放到胡永盛的桌子旁。

  足足兩百多兩,錢不愁也是下了血本。

  胡永盛看了這一袋子錢,見許小剛也并未說話,這才咳嗽一聲:“既,既然如此,這錢就暫時,存放到本官這里吧。”

  錢不愁見他愿意收下,這才松了口氣。

  錢不愁是個聰明人,這次找人家幫忙,可以靠著許小剛的關系。

  可下次呢?

  下下次呢?

  總不能每次登門都要帶上許小剛吧。

  即便如此,人家就算愿意幫自己辦事,時間一長,心里能不膈應?

  姜云此時也開口了:“胡大人,該談咱們的事了,鄭宰盧和賈詡陽的事,胡大人知道多少?”

  胡永盛心里咯噔一聲,這才是要命的事啊。

  他吞了一口唾沫,咳嗽一聲,說道:“姜大人問的是?”

  “他們倒賣兵器軍需,胡大人身為兵部郎中,應該多少知曉一二吧?”

  胡永盛聽到這,皺眉起來,那倆家伙是因為這事進去的?

  怪了。

  兵部沒多少發財手段,倒賣一些陳舊的兵器物資,基本上已經算是潛規則了。

  當然,即便大家心知肚明,胡永盛還是端起旁邊的茶水,義正言辭的說道:“沒想到他倆是因為此事被抓進錦衣衛。”

  “哎,這二人平日看起來,忠厚老實,可沒想到暗地里,卻做這等事情。”

  許小剛摸了摸鼻子,隨后說道:“胡大人,你知道什么就如實相告,放心,姜云不是沖著你來的。”

  胡永盛聞言,眉毛微微皺了一下,沉思好一陣,才低聲問姜云:“姜大人,應該便是暗中調查此案的人吧?”

  “啊?”姜云一愣。

  有些吃驚的看著胡永盛。

  胡永盛看了一眼許小剛,端著茶杯沉思良久后,這才說道:“鄭宰盧和賈詡陽,倒賣了一大批物資,不知運往何處…”

  “這事在咱們兵部,其實也不算秘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可剛到兵部的右侍郎張文啟大人,卻非得刨根問底,找這二人追查。”

  “突然張文啟大人就死了。”

  “鄭宰盧和賈詡陽,也被你們捉回錦衣衛。”

  “這倆人狗急跳墻,竟敢害死剛上任的兵部右侍郎,說明他倆把這批東西,賣給不該賣的人了。”

  “不是北胡,就是給了北蠻…”

  “這倆天殺的蠢貨。”

  “然后便傳出,馮玉公公,到錦衣衛中,單獨面見了一位叫姜云的錦衣衛…”

  “然后如此大的案子,突然宣布結案了…”

  聽著胡永盛的話,姜云心里微微一震,該死,說好的保密呢…

  瞧胡永盛這語氣,恐怕京城內權貴圈,這件事都已經傳開了。

  不過仔細想想,當時錦衣衛在場如此多人,都看到馮玉單獨見了自己。

  這種事,聰明一些的人,稍作聯想,恐怕便能回過味來。

  也難怪聽說自己名字后,胡永盛的臉色如此難看。

  “胡大人既然已經猜出大概,不知是否有線索提供給我呢?”姜云面不改色,甚至帶著淡淡的笑容。

  胡永盛連連搖頭,低聲說道:“姜大人,在下的確沒有任何線索。”

  “真要有,我早就進宮面圣,攬下這一天大功勞。”

  “不過我得提醒你,京城里能做這種事的人,很少很少。”

  “自己得多加小心。”

  說著,胡永盛忍不住看了許小剛一眼,他是許鼎武的舊部。

  能悄無聲息,運送一大批兵器物資到北境的,許鼎武算一個。

  也就是許小剛親自出面,否則這些話,他都不會說。

  姜云皺眉,開口問:“運送這么多東西,總不可能是由鄭宰盧和賈詡陽親自運送吧。”

  胡永盛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兵部下方,負責輜重運送的官員,名叫張吉,昨夜已經上吊自盡。”

  “還有兵部下面許多和此事有關的人。”

  “昨夜都在家,留下遺書,上吊自盡了。”

  “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們兵部內部查,都查不出任何線索。”

  越聽,姜云的腦袋越是頭疼。

  相當于線索,全被幕后的人,給斬斷了。

  查無可查。

  見問不出任何線索,姜云也只能是起身告辭。

  三人從胡府走出,錢不愁則是建議:“姜老弟,照我說,這案子水太深,死多少人了。”

  “再繼續查下去,恐怕得惹火上身…”

  姜云走在路上,聽到惹火上身四個字后,雙眼微微一亮。

  “有了。”

  許小剛詫異的看著姜云:“有啥了?”

  姜云瞇起雙眼,錢不愁的話,倒是讓姜云有了思路。

  既然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讓幕后黑手,露出破綻就行了。

  “明天去望月閣!”姜云沉聲說道。

  “你想干啥?”許小剛看著姜云的樣子,不禁為自己明日的望月閣之行,帶著幾分憂慮。

  這家伙,該不會搶了自己的風頭吧。

  次日一早,姜云和許小剛,穿著一身白色書生長袍,趕往望月閣。

  望月閣是內城中,一座高足有五層樓的酒樓。

  望月閣內的廚師,皆是各地請來的大廚掌勺,大周朝各地菜系的名廚,都在其中。

  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地商家,富貴老爺,想要吃上一口熟悉的家鄉菜,總是喜歡到望月閣。

  每個月,月初,月中兩日,第五層樓都會被馮貝兒包下,邀請京城各地的一些書生才子,包括顯赫權貴子弟,前來交流詩詞歌賦。

  二人來到望月樓前,看到已經有不少花轎,停在門前。

  姜云和許小剛對視了一眼,便往五樓所在的方向而去。

  四樓前往五樓的樓梯,已有專人看守,需要手持專門的請帖才能上去。

  看守的人,是威武候府的下人。

  見姜云和許小剛要上樓,這下人便攔住二人:“二位,請出示我家小姐的請帖。”

  姜云眉毛一皺,馮貝兒雖然邀請了許小剛,但卻沒給請帖…

  他正在思考,是否要用,沒帶,丟了之類的借口時。

  許小剛抬頭一仰,一臉不屑:“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我是誰嗎?鎮國公府的許小剛!也要請帖?”

  下人聞言,趕忙臉上露出笑容:“鎮國公府的客人,快請。”

  這公子哥太對味了,就是這桀驁不馴,囂張跋扈的勁,是尋常人能模仿得了的?

  果然,二人順利上樓。

  不遠處,也有許多年輕人,前來為了一睹馮貝兒芳容的年輕學子。

  可還沒資格得到請帖。

  見姜云和許小剛如此順利進去。

  一個學子鼓起勇氣,走了過來。

  下人攔住:“你好,請問有請帖嗎?”

  學子鼓起勇氣:“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我是誰嗎?”

  下人瞇起雙眼,招手,很快酒樓內的店小二便走上來,將這學子給架走。

  “窮酸書生,富貴少爺囂張跋扈的氣質,是你能學得會的?”下人呸了一聲,繼續迎接下一位客人。

  五樓很是寬敞,桌椅圍成一圈,上面已經端上不少美味佳肴。

  馮貝兒臉上戴著一張紗巾,靜靜的坐在主座之上。

  姜云一眼掃去,這五樓,粗略看下來,竟有三四十人。

  其中男女各是一半。

  姜云和許小剛尋了個位置,坐下后便小聲問道:“還有這么多女子前來?”

  許小剛小聲解釋:“來這里的人,沒多少真喜歡詩詞的,基本上都是沖著馮貝兒而來。”

  “馮貝兒人又漂亮,家境也算湊合。”

  “不少權貴子弟,都想來見見馮貝兒。”

  姜云白了他一眼,也就他鎮國公府的大少爺,能說人家威武候家境還算湊合了。

  許小剛繼續說道:“你看這些男的,除了那少數幾個學宮儒生外,其他的,家里朝中為官,最起碼四品起步。”

  “而這些女的,家里大多數只是七品到四品官職,是沖著這些權貴少爺來的。”

  姜云聞言,算是懂了,舔狗鏈?

  這群男的權貴子弟,來當馮貝兒的舔狗。

  這群女的則想釣個金龜婿?

  生態閉環了啊。

  此時,客人來得倒是差不多了,馮貝兒笑著取下臉上的紗巾。

  隨后端起桌上的清酒,說道:“感謝各位學子,朋友們賞臉,前來討論詩詞歌賦,我感激不盡,小女子先敬各位一杯。”

  眾人齊齊舉杯,將手中的酒飲下。

  馮貝兒笑盈盈的看了許小剛和姜云一眼,隨后說道:“我們望月閣詩會正式開始后,卻也簡單。”

  “各位最近有作出什么好的詩詞,便起身念誦,以讓大家欣賞。”

  “最終選出最好的一首詩,會由秦學子,帶回忠孝學宮,由學宮中的長輩們評點。”

  說著,最靠近馮貝兒的秦韓山起身,抬手作揖,彬彬有禮的商業互吹道:“馮小姐喜愛詩詞,每月舉行兩次詩會,學宮中的長輩們聽聞,也是多有贊賞。”

  “若是真的偶有佳作能得學宮長輩評點,對各位的詩詞造詣,定能更上一層樓。”

  許小剛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裝逼之魂,急忙起身說道:“馮小姐,我有新詩!”

  姜云拉都沒拉住,黑著臉,忍不住撇了這王八蛋一眼。

  心里也忍不住罵道,這王八蛋,裝逼基本功懂不懂啊。

  先抑后揚啊!

  先讓人家念詩,你再最后出手,情緒拉滿,人前顯圣啊!

  這樣第一個跳出來,會很像最后被打臉的人啊!

  還有一章加更,吃了晚飯寫,大家稍等。

  請:m.minguoqiren.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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