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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鄭陽郡監察司門前不得逗留

  鄭陽郡郡城與廬陽府相距一千三百里,循大道而行,騎馬要四日左右。

  對于大多數百姓來說,千里之外地方,一輩子都不可能去。

  張遠一路前行,夜宿驛館,過城則停,七日才到郡府。

  鄭陽郡地處大秦西北境,屬于邊郡,遠遠談不上富庶。

  即便如此,郡城的繁盛,也不是廬陽府府城能比。

  方圓近百里的城池,五丈高的城樓,縱橫街巷都是超過十丈寬,青磚大道,筆直延伸。

  街巷兩邊的二層三層樓宇極多,都是招牌鮮亮,閣宇恢弘。

  說不上人流如織,大街上行人也算極多。

  張遠牽著馬進城,面上透出幾分感慨。

  武卒赴死,戰將搏命,不就為護這一片安寧的大秦,護這些百姓?

  順著大道走,按照城門處巡城軍卒所指引,張遠到郡司馬府交述職令文。

  郡司馬并不在衙門,張遠的述職令文是呈交在參軍從事手上。

  年過六旬的參軍從事手中捏著令文,目光打量張遠。

  “廬陽府來的?”

  郡府參軍從事也就是從六品的佐官,還是文任武職,屬于邊角官。

  論官職,張遠這代校尉與其平級,論權力,張遠比參軍從事大的多。

  不過此地是郡府,郡屬官員,看不上府衙的官很正常。

  就像府衙的官吏,眼里也不見縣衙之中官員一樣。

  “從廬陽府來。”

  張遠點頭,面色平靜。

  參軍從事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令文上,淡淡道:“郡府中可有哪位舉薦?”

  郡府舉薦?

  祭學龔宇正倒是叮囑張遠到郡府,一定去見他。

  不過那是主管官試,儒學的祭學,與郡府特別是兵事根本沒有牽連。

  “沒有哪位舉薦。”張遠開口說道。

  “哦…”參軍從事點點頭,將手中令文放在桌面上,拿朱砂筆批注了一個標記,然后蓋上自己的印信,遞還給張遠。

  “去武學整訓,需要通過考核才能晉職。”

  “廬陽府武衛衙門,你們年前擴編了,是吧?”

  張遠接過令文道:“年前擴編,如今是一衛五營武卒。”

  收了令文,張遠沒有再留,轉身離開。

  看著張遠背影,參軍從事面上露出輕笑。

  “太年輕了啊…”

  “廬陽府眼看要升上府,五百軍的校尉,可是肥缺。”

  “這一次爭奪北古城鎮守校尉的就有七八個人,再加上其他幾個有背景的,此時來述職,豈不是將自己的位置都要搭上去?”

  武學。

  鄭陽郡武道學堂。

  這地方,張遠早就想來了。

  將戰馬交給門口駐守的武卒,張遠持著令文,走進武學。

  踏進高大厚重的門庭,入眼就是數百丈方圓的青石廣場。

  這廣場怕是能容納數千人。

  廣場上,不但有身穿武袍的武學學子熬煉武道,還有穿了甲胄的軍將,騎馬奔行。

  遠處,還有十多人的小陣集結,對抗。

  氣血彌漫,煞氣升騰。

  這等場面,讓張遠不覺握拳。

  穿過廣場,過幾道回廊門庭,張遠到武學接待整訓武官的地方。

  才到院落前,就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艸蛋玩意,偌大的武學,竟然沒有安排食宿地方。”

  “老子在邊軍中廝殺,沒想到臨了竟是來這里受氣。”

  張遠走進院落,看見一位穿著粗布武袍的大漢在那跳腳喝罵。

  他身前的青袍文吏抱著手臂,面上帶著冷笑。

  周圍有幾個穿武袍的軍漢,將那喝罵的大漢扯著,不讓他沖上前。

  一旁的廊檐邊,還有幾個穿武袍的學子,面上帶著幾分輕笑,在那看熱鬧。

  “邊境又如何,北原軍都要調走了,西北軍功成身退不好嗎?”

  “呵呵,已經很體面了,原本都以為是赤鱗軍要被分拆,誰想到會是西北軍?”

  此地是專門接待武官之地,來的都是有官職的軍伍中人,對軍伍消息都靈通。

  北原軍離開北境,西北軍頂上其駐守位置,大軍會輪換,其中不少軍將要從邊軍轉鎮守武官。

  其實就是削兵權。

  這是慣例了。

  正如那幾個學子說的,能體面的從邊軍中退下來,已經是不錯了。

  “你也是來參加整訓的嗎?”

  庭院中的文吏看到張遠,不再搭理那大漢,向著張遠開口。

  張遠走過去,將手上令文拿出來。

  那文吏目光還沒接令文,目光掃過,看到其上朱砂圈畫標記,輕笑道:“曉得了,你們一樣,去領了衣袍,等整訓時候來武學就好。”

  “平日可以在武學看看書,熬煉武道也行。”

  “住宿地方滿了,需要你們自尋。”

  轉過頭,文吏目光投向剛才喧鬧的大漢,還有其身邊那幾人。

  “從你們入了這院子,武學的考核就算開始了。”

  “你們若是不想要前程,盡可以去鬧。”

  他的話,讓大漢身邊幾人都是微微縮頭。

  那大漢還想出聲,被身旁人拉住。

  “你們可以去驛館,也就是遠些路,都是修武道的,這點路算不了什么。”

  文吏面色透出幾分譏諷,將攏著的手垂下,看一眼四周,朗聲道:“要想住近些,那就出武學,外面有的是客棧。”

  “出身邊軍,軍功不少,兌換的銀錢不可能少,要說拿不出來住客棧,總說不過去吧?”

  輕笑一聲,那文吏淡淡道:“我只聽說廬陽府有個叫張二河的,江湖傳言那家伙把自己俸祿都拿出來分給袍澤家眷,換了個義薄云天的諢號。”

  “你們可別說都將銀錢分給袍澤了,這話,說出來也沒人信。”

  文吏說完,轉身就走。

  院落中圍觀的學子見沒有樂子看,都是笑著離開。

  “憑什么他們可以住在武學…”院中那大漢口中不忿低語。

  “能一樣嗎,他們要么是武學出身,積功述職的,要么是背后勢力不小,專門為爭固北城鎮守校尉位置的,咱西北軍退下來的,哎。”大漢身旁穿青灰武袍的武官一邊出聲,一邊將其拉著出門。

  “走,領了衣袍,定下整訓章程,咱再好好應對。”

  “沙場搏命的日子過夠了,咱混個武衛衙門校尉都尉什么的,清閑下來不也好。”

  幾人一邊勸解,一邊往前走。

  張遠也跟在后面,一塊去領衣袍。

  不過片刻,張遠捧著兩套黑色武袍,還有一塊腰牌,走出武學大門。

  “那個,張兄弟,我們去尋客棧住,你要不要一起?”

  在領衣袍時候,張遠跟幾個邊軍中退下來的軍將已經打過招呼,出武學的路上,閑聊了幾句。

  此時說話的就是之前喝罵的大漢,名叫胡堂,是西北軍中校尉軍將,也是曾領千軍的,這次退下來,轉鎮守武官。

  “胡老哥你們去吧,我到城中轉轉。”

  張遠搖搖頭,走到石階外,尋到自己的馬,離開武學。

  胡堂還想呼喚,被身邊的中年短須武者攔住。

  “胡老三,別勸了,咱出身邊軍,手上不差銀錢,他一個武衛衙門出身的武官,你讓他隨你一起住客棧?”

  “郡城居,大不易,你的好意,人家為難。”

  “他定然是出城住驛館的。”

  胡堂撓撓頭,低嘆一聲,幾人一起離開,去尋近處的客棧。

  張遠在城里行了片刻,停在一座肅穆的門庭之前。

  遠隔一里之地,這門庭外就空曠,沒有行人。

  “鄭陽郡監察司門前不得逗留——”

  石階上,手按腰刀的黑衣武卒看向停在石階前的張遠,一聲高喝。

  監察司,就是黑冰臺。

  此地,就是大秦鄭陽郡黑冰臺衙門駐地。

  張遠抬手,掌中一塊黑色令牌亮出。

  看到這令牌,兩個武卒瞪大眼睛。

  “指,指揮使,指揮使大人!”

  鄭陽郡黑騎指揮使,領八百黑騎破兩萬軍,陣斬宗師的黑虎大人終于到了!

  看著一眾黑冰臺中文武官員簇擁著將張遠迎進衙門,兩個武卒對視一眼,面上全是興奮。

  “傳了這么久。”

  “這回終于見著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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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文學網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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