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帷幕之主的福利
妖星令現有的令主，數量并不少，也遠遠不止是萬福城這一些。
現世其他地界，諸如“遠古魔舟”這樣的地方，也都存在著不少妖星令主。再加上現世的附屬小世界、時空泡泡、詭域中的一些天驕令主，以及在妖星令升格之前，也試探性在無垠靈界內征召的一些令主。
可以說，人數眾多。
初始之時，令主們在觀看完妖星令權柄躍升后的諸多功能后，的確是欣喜不已。
只要不是傻子！
都能看出來，躍升完畢的妖星令有多逆天。
原先的令主資格，已是非常珍貴。
如今，更堪稱是唯一性機緣。
正是如此，令主們才會驚慌失措，因為他們都看到了稱號之戰這個新功能，也都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我們完了！”
“諸位，好消息是妖星令能帶給我們無上機緣，只要不死在半途，時日一長我們都是必定可以登神的…壞消息是摘桃子的都來了，我們估摸著保不住這份好處。”
“那稱號之戰和陣營之主…擺明了都是養蠱類的功能，讓我們自相殘殺也就罷了，關鍵是競爭者將是那些走真神恩賜路徑的玩意，這怎么打？”
“戰場在無垠靈界、對手是真神恩賜者、任務目標是無垠土著…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一個不占，恐怕誰都保不住令主稱號了吧？”
“唉，恐怕是的。”
“這還用說么，我們走登神途徑的修行者，對于‘真神’而言，皆是淺信徒…一旦在征伐中，與那些真神恩賜發生沖突，非但請不來真神幫忙，說不定還會被壓制。”
“或許只有胡不苦、公孫奇、許宣這些神選眷者，勉強能在稱號之戰中保全自身了。”
“想太多了，也是不行的，胡不苦是慈父神選沒錯，若假設他的對手是慈父神子、慈父恩寵這些玩意，雙方戰力哪怕差不多，可一旦同時呼喚慈父，胡不苦將失去優先權。”
“我已悄然向溟神祈愿，詢問若是我與祂麾下的神子、恩寵進行征伐，祂是否會公平對待…結果是這老水鬼將我的溟神烙印給收回，說我褻瀆，廢了我一門本源神通…還好我這水魔之軀是自己煉出來的，還好祂是被囚禁的，否則祂一念我就沒了。”
“說好的妖星令是眾神為了培養我們而鑄的呢？如今一蛻變就來竊取成果？”
“死便死，要讓我主動放棄，卻是萬萬不能。”
“修行之事，逆水行舟，一旦放棄這機緣，這一生都將無望登神，總是要拼一拼的。”
“誰說老子就必須依靠那勞什子真神才能繼續…我的序列、神通都是自己辛苦修行來的，不比那些向真神賣溝子的干凈？”
“宰了那些神子、恩寵、眷者…托庇于妖星令，此機緣仍是我的。”
“沒說完吧，只待羽翼漸豐，就殺入那鳥神的神國，彼可取而代之？嘿嘿。”
李漁窺屏，瞧著這氣氛漸漸發生劇烈變化的對話，眸中不由得精光閃爍。
他原以為接下來獨他一個，要面對那數不清的真神恩賜們。
這一刻看來，卻也未必了。
果然！
能被選中成為“妖星令主”的，還真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燈。
一開始意識到背后的邏輯，都驚懼不已。
這很正常！
妖星令的新功能：稱號之戰。
雖然能讓參與的令主，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變強大。
可以說贏一場，就能一步登天。
運氣好，戰力能跨越不止一個序列。
但在公平性上的確欠缺。
原生令主們，幾乎很難嬴。
因為很大一部分“新老令主”們的后臺，都是同一位真神。
一旦陷入廝殺，互相搖人，結果真神親自降臨來拉偏架的話，老令主還有嬴的機會？
自然，是無的。
誰都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惶惶不安。
但很快，這些令主們的瘋癲勁頭便都上來了，只看對話，好似都要從淺信徒，轉向褻瀆異端了。
尤其是出身于萬福城的城民，好似個個都是無法教化的反叛者。
發言，尤其癲狂。
更有甚至，已經喊出了“日后強大了就殺戮神國搶奪尊位”的猖狂口號。
對于這變化，李漁思量一番后也隱約明悟為何。
“帷幕之主這尊或許已經超脫主宰級的真神，其敘事域籠罩萬福城不知多少歲月，對于城民們來說，他們既是被強行更改認知催眠束縛的囚犯，是任由操弄的棋子傀儡，但也能從中獲得一些益處。”
“比如，無法無天的癲狂性子、對每一位真神都非常淺薄的信仰、暗藏的造反心思、遠超現世其他修行者的悟性和天賦…。”
“可以說！”
“能被拐入萬福城就不是正經人…入城后，各方面的屬性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有所增長。”
“從左慈傀處可知：這是帷幕之主給的‘福利’，以敘事神性，強行提升城民們的天賦和修行速度，越有潛力者，獲益越大。”
“嗯？”
“我不會冥冥之中也受了這一份福利吧？”
“這倒也符合帷幕之主的一些傳言：嗜好搞大場面，大舞臺，但對于麾下的棋子傀儡演員，都會給予福利。”
“說起大舞臺，如今的萬福城，又該是何種模樣了？”
最后一個問題生出，李漁便沒有再窺屏。
已確認這些原生令主們，還有掙扎勇氣就足夠。
說不得在未來一些任務、陣營廝殺中，還能用上。
相比這些感受到了絕望只是憑借癲狂性子在掙扎的令主，他李漁自是大不一樣。
畢竟他是唯一性任務妖星之主的開啟者。
領先所有新老令主一個身位。
最關鍵的是！
如今的李漁，已經不再是毫無勢力的孤家寡人了。
他麾下已有了一個神皇教，以及一整個龍巢星系，人口數百億之多。
戰力還遠遠沒到真神層次！
但掌握的疆域，說是神靈，并不為過。
“現階段，只需實現兩個目標即可！”
“第一，想辦法徹底圓滿食餌真君序列。”
“第二，先告密于正神，再躲在暗處，靜觀其變，看形勢決定是否要參與。”
動念中。
李漁沒有進行任何兌換，帶著匪夷所思的巨款，果斷脫離妖星空間，回歸現世。
萬福城外，開拓號始發站，古神營地。
不朽堡壘之內，李漁現身出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管已經被修繕完成，并迭代多次，具備流浪多元宇宙能力的機械堡壘。
而是立刻生出某種預感，隨后通過那透明懸窗，看向…萬福國。
沒錯！
已經不能單純稱之為萬福城了。
眼前，分明就是一個圍繞著“萬福城”而建立的，龐大而瑰麗的非凡國度。
盡管這個國度，在不久前遭了那一場名為天工畸變的災殃，使得原本可以稱得上是“血肉賽博朋克”風格的萬福城，近乎被連根拔起，變作廢墟。
如果是以前，李漁從詭域中歸來，那么瞧見的依舊會是廢墟。
畢竟過去妖星令去征伐的詭域都是附屬小世界，時空流速，可控。
現世一日，詭域一年。
但這一回卻不一樣。
李漁為了完成任務，在那“龍巢星系”待了接近一年之久。
事實證明！
風險很大，代價很大，收獲也更大。
李漁的戰力并未有太大增幅。
可擁有的勢力潛力資糧等等，卻是倍數級增長。
最重要的是，占足了先手。
而一年時間也足夠“萬福城”再度發生匪夷所思的蛻變了，也就是這一刻映入李漁眸中的景象。
無數懸空之島，
貫穿大地的黑水巨河。
屹立于城中的螺旋琉璃塔。
充斥著無窮污穢、瘟疫的菌林。
不間斷播放著各種孽神景象的極樂天宮。
莫名出現的好似大海般的碧綠大湖。
仿佛從異位面投影過來的詭異迷宮。
陌生！
恐怖！
偉岸！
哪怕是李漁，此刻也感受到了不輕的沖擊。
先前的萬福城以及三大禁地，已經是很壯觀的存在了。
但與現在相比，卻又實在算不得什么。
一個血肉朋克風格的城市，如何與雖然驚悚恐怖，但完全稱得上復雜偉岸的地上神國相比？
哪怕李漁沒有進入萬福城內部。
僅僅只是看到這國度內各處，入目所及的“奇觀”，也完全足夠生出判斷。
“萬福國？”
“只怕該是要叫做萬神國了吧？”
“帷幕…這愛裝逼的老貨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這是將有分量的真神都邀請過來了么？”
“一年時間，就搞出這么宏大的舞臺。”
“看來那即將要舉辦的第一屆怕無垠靈界大比武，不止是現世崩潰計劃的前戲。”
“說不定在帷幕之主處，也是正戲之一。”
“萬神作為觀眾的大比武…嘖嘖，的確讓人興奮不已。”
“先前我想著：成不了神性實體，就上不得棋盤牌桌。”
“現在看來還是太低估這無垠靈界的廝混難度了。”
“別說是單純的真神了，就算是強力神性，也依舊上不了桌，沒有太多參與博弈的本事。”
“唯有晉升到主宰級！”
“才有可能成為下棋者。”
“這有些憋屈的苦日子，還有得熬啊。”
李漁心頭，不由得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