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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收容

更新時間:2024-12-15  作者:通吃
天降魔頭,日薪一元 第14章 收容
天亮前,周青峰等人離開了望虞河口的哨寨。隊伍里多了十幾號人,都是從寨子里逃出來的流民。

寨子碼頭有船,倒是還能容納這些人。但他們上船后卻無處可去。

家園早就被毀了,親戚也都死光了。寨子里搜刮的糧食很少,壓根不支持他們遠離。

當然,人肉有的是,周青峰殺戮極重,遍地是尸體。可宣泄心頭憤懣之后,沒人愿意再吃。

“其實江南不是沒糧食,只是糧食不在百姓手里而已。如今村鎮十室九空,靠歷年余糧救濟流民并非難事。”

上船前,許清陽問周青峰為何出現在望虞河口,“周兄弟來救人?幸好沒走陸路。

陸路早已被封住,各府各縣嚴防死守,不讓流民進入自己地盤。你若走陸路,就不止碰到一個哨寨了。

望虞河水流平緩,逆流而上可直入太湖邊的六陽鎮,一路并不太費力,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

只是六陽鎮是佛香會總壇所在,那地方定然是龍潭虎穴,硬闖是萬萬不妥。

兄弟我之前是宜興縣衙的書辦,雖然沒啥本事,倒算熟悉地方,可以幫周兄弟謀劃一二。”

或許是發泄了一番,也可能是功德灌頂守住了心神,原本意氣消沉的許清陽振奮不少,主動幫周青峰出主意。

“周兄弟力戰疲憊,需要休養幾天。我琢磨著尋個偏僻村子暫避為好。不如去附近的程橋村......”

只是一說‘程橋’,不怎么開口的毛三忽然否決道:“別去程橋,那地方早沒人了。”

許清陽一愣,見否定自己的是個獐頭鼠目的家伙,以為是周青峰的親隨。他想了想,又道:“要么去吳涇......”

“吳涇也不行,那地方成匪窩了,還特窮。”毛三依舊否決。

“那去太平。”

“那地方太遠了。”

許清陽說了好幾個地方,都被毛三認為不妥,他不禁有些生氣,反問道:“不知這位仁兄覺著什么地方合適?”

周青峰也奇怪,問道:“毛三,你有啥主意?”

毛三嘆了聲,“趁天沒亮,趕緊退出望虞河口。官軍夜里不敢出寨,但白天肯定要來。

他們船多人多,我們還待在望虞河實在不妥。佛香會也不好惹,一旦出來幾個仙長,就輪到我們倒霉。”

許清陽還是不服,“毛兄熟悉望虞河周邊?不知過去是做什么營生?”

毛三扭捏幾下,吐出幾個字,“販私鹽的。”

他還看周青峰一眼,“要不是碰到這個蠻子,我怎么也不會回來。可這片地,我確實熟。”

鐘阿四訝然道:“你販私鹽的,膽子這么小?”

毛三一臉嘲諷,“膽子大的都死的早,我膽子小才活到現在。”

周青峰好奇,“官府會抓你們?”

“你這話一聽就外行。”毛三嗤笑道:“官府只收錢,不抓人。同行才是冤家,為搶生意是真下狠手。”

聽到是‘販私鹽的’,許清陽立馬服氣,“行,毛爺見識多,我這書辦比不了。您拿主意吧。”

區區書辦,也就接觸些官面人物,對三教九流認識的還是少,更談不上走南闖北,確實不如販私鹽的。

毛三也不推辭,說道:“立刻退出望虞河,從山塘那邊進去。咱江南別的沒有,就是小河小灣多如牛毛。

我有些老朋友應該就躲在山塘那邊的河岔子里。只要肯花錢,他們那邊應該有糧食,也有路子能去六陽鎮。

不過河岔子里是非多,牛鬼蛇神啥人都有。若沒個能鎮場子的,最好別去。”

毛三瞧了眼周青峰,“你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別說鎮場子,踢場子都沒問題,倒是不怕。”

啃大腿骨那一幕著實嚇人,但也只是嚇人而已。

哨寨里遍地尸體才是最好的證明,惹誰也別惹腦子一熱就要干架的兇神。

周青峰一點也不覺著自己兇,他有一百個理由殺這哨寨里的官軍士卒。被人說兇,他還挺委屈。

商議定了,所有人稍作收拾,全體上船。

天亮前,六七條船組成船隊順流退出望虞河,改從附近另一個更小的河岔劃進去。

就在船隊離開沒多久,夜里逃走的魏尚領了個筑基期的胖和尚出現在河口哨寨。

見著寨子里遍地士卒尸體,以及被斬去大腿啃食的塔百戶,胖和尚氣惱的騰空飛起,沿著望虞河搜尋幾遍,河面河岸乃至蘆葦蕩都搜了。

“哪里來的賊人,居然敢來灑家的地盤鬧事?塔百戶一族可是給我送了不少錢。滅他全族,豈不是打灑家的臉?”

胖和尚氣的直跺腳,一把揪住魏尚的脖子,問道:“附近壓根沒有什么大軍來襲。你給我說清楚,昨晚來的什么人?”

魏尚煉氣九級,在胖和尚面前跟雞仔差不多,被扼住脖子后很快翻白眼,差點斷氣。

他仔細想了想,對周青峰的描述沒啥特點,但對在半空飄來飄去的妙玉卻印象深刻。

“女道士?會飛的虛影?長的像妙玉?”胖和尚一驚,“不能啊,妙玉被困在禮佛大陣呢。

那賤婢在太虛觀沒人緣,其師兄們明知她有難都懶得來救。怎么又有個妙玉在外頭?”

胖和尚覺著此事不能大意,命令魏尚繼續追查,他要回禮佛大陣好好查查——妙玉被困好幾個月,按說應該化成血水,不應該還活著。

魏尚一臉苦,卻不敢違抗,只能接下這倒霉差事。

周青峰等人卻借助望虞河平緩的水流,早早沒入一片蘆葦蕩,劃入支流分岔。

支流很窄,往往只有兩三米寬。由于河道時常淤積,這些支流存在的時間往往也就幾十年,淤塞之后又會有別的支流出現。

毛三是販私鹽的,經常晝伏夜出,帶著幾百斤的貨,一個人出沒在河岔里。

他從來不去大的河道,就喜歡鉆進被蘆葦、竹林、土坎遮掩的小支流,藏匿其中。

只是今年洪水泛濫,很多支流都已經消失,哪怕常年生活于此的居民也會被困在其中。

帶路的毛三面對消失的河道也會感到困惑。

這時候就需要妙玉的虛影飄到十幾米的高度俯瞰,一眼認清周圍數百米的地勢,尋找新路。

船隊劃了半天,一行人停在個偏僻的河灣。

周青峰還奇怪來這干嘛,毛三脫了衣服,把身體搓熱,一個猛子扎進冰冷的水里,沒一會扯上幾根繩索。

繩索下吊著幾個用黃泥和蜜蠟封好的大肚陶罐。拍開封蓋,里頭居然存了不少好東西。

有糧食、有米酒,有鹽巴、有銀兩、有衣服、還有防身的刀劍,連裹傷的藥材都有,簡直就是避難物資儲備。

“毛三,你挺會藏東西啊。”

周青峰樂不可支。他本不喝酒的,可有一壇陳年老酒聞著味就醉人,忍不住喝了一小碗。

雖只微醺,可酒精的麻醉作用帶來愉悅和舒緩。

精神緊張的十幾號人多少喝點,臉上有些笑容。就連隊伍里占多數的婦孺也不再苦哈哈的。

毛三上了船,被凍的臉色發青。周青峰連忙給他擦干河水,裹上衣服,用不多的靈力助他御寒。

“販私鹽的,賺的錢不少,卻天天刀頭舔血。我時常擔心遇到麻煩,早早就預備些退路。

這是我好幾個儲備之一,本是預備著逃命時用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

毛三喝了幾大碗老酒,肚子里升起一團火氣,身體逐漸暖和。他換上干凈衣裳,從壇子里找出熏雞臘肉。

鐘阿四的船就是他的家,船上有爐子,在河灣邊撿些柴草,便能生火做飯。

日近中午,十幾人索性上岸壘砌個土灶,把哨寨帶來的大鍋架上,燒水做飯,吃頓熱乎的,有說有笑。

“前頭十里便是黃洋埠,算是個做買賣的賊窩。

開埠的東家當年走水路買賣,年紀大了便收攤,養了些老兄弟做點銷贓生意。

那地方地勢高,應該淹不了,肯定聚了不少人。我們過去應該有些照應,不過得守規矩,否則容易打起來。”

吃過午飯,眾人精神飽滿。

兩三個孩童下地走走,東跑西跑的嬉鬧,無憂無慮,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細皮嫩肉而當過菜人,差點被吃掉。

許清陽算是族人里地位最高的,忍不住對孩童呵斥幾聲。

周青峰倒不以為意的勸道:“算了,讓他們玩吧。孩子鬧騰些,我心里都高興。”

休息妥了,毛三帶路劃船,先把周青峰帶去黃洋埠探探情況。

‘埠’字本意是通水路的集市,有水道直通埠口。小船靠近埠口碼頭,所見是岸邊七八棟被洪水泡爛的房子。

離船上岸,兩人向埠內走。

前頭有道新筑的籬笆墻,墻后人影晃動,傳來低喝:“站住,這地方閑人勿入,二位從哪來回哪去吧。”

周青峰‘靈識’感應一番,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名修士,煉氣二級,和他不動用‘天殘地缺’時一樣。

毛三還想套近乎,說幾句軟話討好。

周青峰卻大步上前,朗聲道:“在下太虛觀周青峰,不知能不能交個朋友,行個方便?”

籬笆后的修士嚇一跳,下意識確認的問道:“太虛觀?”

對方看到了周青峰的翠玉牌——這可是六代內門弟子的標志,非同小可。

只是六代弟子才煉氣二級?這修為太差了吧。

而且太虛觀的職責類似大明錦衣衛,對江湖人士來說可是兇威赫赫,絕非善茬。

“別擔心,我不是來找你們這些小魚小蝦的麻煩,只是想打聽些消息,尋個方便。”

籬笆后的修士不敢自作主張,忙道:“閣下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沒多久,風中就傳來低聲驚呼,“師父,不好了。外頭來了個太虛觀的傻逼,說要進我們這尋個方便。”

周青峰聽得直翻白眼。

又過了會,埠內涌出來七八號人。

領頭是個虬須老者,大冬天的還穿了件短褂,露著臂膀,渾身肌肉扎實,煉氣五級的體修。

后頭跟過來的也都是修士,多在煉氣三級以下,步伐齊整,明顯是來壯聲勢的。

見到這些人,毛三緊張的話都不會說,只顧躲在周青峰身后。

虬須老者走到近前,對手下吩咐道:“開門,太虛觀上師大駕光臨,怎么能如此沒禮數?”

他又朝周青峰一拱手,“在下洪朝天,開了這小小的埠口,肯定入不了上師法眼。

不知上師是哪位真人門下?來我這小地方又為何事?”

周青峰再次亮他的六代弟子翠玉牌,“我師父是太虛觀妙玉真人。我來貴地是想打聽些消息,采買些補給。”

妙玉四處收攏流民,在江湖上的名氣比她在太虛觀還大些,眼前這些散修是如雷貫耳。

只是......

“沒聽說過妙玉真人有男徒弟啊。”

虬須老者心頭困惑的很,可他只是開個小埠口,實在得罪不起太虛觀的大爺。

“既是妙玉真人高徒,還請進來吧。”

“多謝了。不過我還有些同伴,能否借貴地安置一二?”周青峰說起自己解救收攏了十幾個菜人。

這番義舉倒是讓埠口的散修更為吃驚——這年頭大家都自身難保,不作惡就對得起良心。還真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毛三回去,把許清陽等人接來。

許家也算有些頭臉,幾位修士中竟然有人認識他們家。

得知百十號人口的大家族被吃的只剩十分之一,眾人無不唏噓哀嘆,對周青峰倒是敬重幾分,多些禮遇。

入了埠口,才知道此地猶如汪洋中難得小島,已然收容兩三千人。每日消耗不少糧草,生存壓力很大。

埠內早已沒了多余房屋,只能前往附近廢棄村落,用拆解來的磚木搭建些歪歪扭扭的窩棚。

洪朝天給進入埠口的民眾分配些口糧,勉強讓他們餓不死,但肯定吃不飽。

他把周青峰引到一間尋常木屋前,歉意道:“大災大難的,我這小地方實在住不下多少人。

這是我徒弟的屋子,讓他們退出來,給上師有個清修之地。

衣食上,我這地方也實在沒啥拿的出手的,待會只有些粗茶淡飯供奉,還請上師別介意。”

埠內確實到處破破爛爛,污水橫流,不少地方臭氣熏天,沒啥好住處。能有一間木屋,已經是莫大運氣。

周青峰很是感激,喊來秋林:“此地人口雜居,定然少不了病患。你把我們帶來的藥品分出些許,替洪頭領分憂。”

日薪兩元后,他收入壓力大降。

能用功德提升日薪,無非是如何刷功德而已。

周青峰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將日薪提升到三元、四元、五元乃至十元,自然不介意把手頭的藥品送些出去。

夜里,他照例打坐修行,一來修復損傷經脈,盡快恢復戰力,二來低吟淺唱往生咒,超度四散飄動的冤魂。

昨晚殺人,他心境大起大落,確實有入魔道的危險,若非有佛寶守護,讓他看穿生死無常,精神上肯定會受影響。

倒是渡此心劫,修為上升自此水到渠成。

觀想的紅日傾瀉大量靈力,擴展他下丹田容量,煉氣三級如呼吸般帶來。

而低唱的往生咒聲音雖輕,卻在黑夜中傳播甚遠。

若有人能開慧眼,將看到黃洋埠周邊飄蕩的冤魂在緩緩匯聚,借周青峰的引導,往生極樂。

洪朝天的居所離周青峰不遠,也就隔著二三十米。

作為體修,他耳朵很靈,聽到有人在吟唱什么,但具體內容卻聽不清——周青峰的往生咒是搖滾版的,不了解的人是真聽不清。

往生咒其實很短,來來去去不過幾句話而已。單論其中言語,并不稀奇。

有沒有用,得看什么人來念。

大德高僧和尋常信徒念的肯定不一樣。周青峰有佛寶加持,念的效果更是出類拔萃。

洪朝天這幾個月日夜勞累,苦心經營的埠口眼看就要撐不住,于修行上不但毫無寸進,反而心思煩憂,躁動不安。

今晚聽這搖滾唱詞,卻覺著業障消解,念頭通達,不知不覺間覺著幾分快意暢然,去了憂愁。

到了半夜,更是聽得一聲輕嘯入云霄,繞梁不絕。這聲音是有人修為突破,從凡夫俗子步入修行大道。

洪朝天只覺嘯音震蕩,于己契合,體內靈力隨之呼應,修為竟然也跟著漲了一波。

等著嘯音下去,他自覺大受裨益,恨不能多來幾次。

“誰呀?這是那位道友得了仙緣?竟然在我這亂糟糟的埠口有了精進?”

洪朝天耐不住,走出屋子四下觀瞧,發現嘯音來自周青峰住的木屋。

今晚是初一,月色陰暗,但架不住聽到嘯音的人不止一個,得到好處的更是多多。

不一會功夫就有十幾個低階修士跑出來,都一頭霧水,想知道剛剛發生了啥?

“咋回事?那位道友修為提升了?”

“說來奇事,我正煉‘七竅玲瓏丹’,聽見有人在念咒,心思跟著便通明透亮,這丹便隨手煉成了,品質極佳。”

“誒......我剛剛打坐,也聽到有人念咒,浮躁之心頓時沉了下去,自覺有所精進。”

“我上個月與官府狗腿子打斗,受了點內傷,每日夜里如同火燒,痛苦難耐。

剛剛聽咒音疏導,經脈內的火燒火燎的感覺大大減輕,傷勢竟有所好轉。”

說起妙處,人人歡喜。

只是洪朝天走到周青峰住的木屋前卻皺起眉頭——大家不是不識貨的人,也熟知道家咒音。

屋里傳出來的咒音真是古怪,聞所未聞,不像道家,反而像佛家——可佛家也沒這種念法。

木屋內,剛剛長嘯的是秋林,她這幾天跟著周青峰,相當于獲得獨寵,一天修行抵得過去十幾天,幾天便抵得一兩個月。

周青峰助她修復經脈,她從爐鼎廢人再次恢復,進入煉氣一級,就連原本蒼老的面目也恢復原樣,是個嬌媚的年輕女子。

木屋內點了一盞油燈,光線雖弱,卻將秋林面容身材映照的真真切切。她歡喜之余又含羞帶怯,只因身前男子目光怔怔的望著自己。

“主上大恩,妾身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還望主上憐惜,給妾身一個名分。”

秋林不但容顏絕美,聲音都變得婉轉動聽,果然是因為長的太漂亮,遭嫉妒才倒了大霉。

周青峰之前還覺著秋林的師母小題大做,過于善妒才容不下區區一個弱女子。

現在才知道啥叫紅顏禍水,傾國傾城——畢竟男人會永遠相信自己二弟的直覺。

‘弱女子’都表態了,周青峰反而忸怩一二。

只是想想這亂世,矯情個鬼了。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受規矩約束。

“好,你便留在我身邊。”周青峰拉了拉秋林的手,算是認了這侍妾的身份。

秋林‘嗯’了聲,臉上甜甜一笑,長久惶然終于有個好歸宿。今后有這男人當靠山,修為提升不是難事,復仇有望。

倒了隔天,周青峰受損的經脈修復大半,再待一天便能恢復如初。埠口內也喜氣洋洋,好些低階修士圍上他,笑臉相迎。

洪朝天顯得格外熱情,特意換了身練功的正裝,前來邀請太虛觀上師赴宴。

“周真人不嫌棄我這窮地方,我老洪臉上有光,昨日倉促,招待不周。今天特意備了薄酒,給真人洗塵。”

周青峰不傻,一眼看對方肯定有所求。他倒不推辭,帶著秋林前去赴宴。

入了席,才發現是兩張偌大的八仙桌。在埠口避難的各路修士齊齊到場,每個人臉上都笑的像一朵花。

洪朝天幫忙一一介紹。

“這位是裂地金剛沙戰海沙老板,做的車馬行生意。”

敦實身材的漢子上前拱手,笑道:“周真人面前,沙某不過是個馬夫,當不得什么‘金剛’。”

“這位是杏林妙手黃在英黃老板,煉的一手好丹藥。”

第二位是個中年儒生,留著幾縷胡須,也來拱手,也是笑道:“還要多謝周真人昨晚念的‘清心普善咒’,助我煉了一爐好藥。”

周青峰一愣,立馬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更明白眾位修士應該是聽錯了。

只是大家覺著他是道士,就沒想過他會念佛家的東西。

洪朝天繼續介紹第三位第四位......輪了一圈后,他領周青峰入席,還要勸酒。

周青峰卻推說道:“諸位,我餓了。我知道你們想要什么,先讓我吃飽了再說。”

說罷,他夾了一只雞腿開始啃。

席間眾人頓時大喜,暗想:“好啊,這位真人不玩虛的,是個爽快人。”

(成績不佳,光速打臉了。幸好也沒浪費大家多少錢,我索性唾面自干,切了這本,就不煎熬了。)天降魔頭,日薪一元 第14章 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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