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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史上最親人的邪祭,有內鬼?

  第605章史上最親人的邪祭,有內鬼?

  時間已近正午,但厚重的遮光簾將上城的光隔絕在外。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混合氣味:血腥的殘留、刺鼻的消毒水、高級香薰試圖掩蓋卻徒勞無功的甜膩,以及…一種更深層的、仿佛來另一個世界的、冰冷而陰森的氣息。

  特派員站在房間里,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合眼。

  又進行了三次[邪祭儀式]的驗證,結果,與第一次如出一轍!

  那翻滾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濃稠黑霧每一次都在天花板凝聚!

  那對不斷變幻著深邃漆黑、死寂骨白、滴血猩紅的邪惡瞳孔,每一次都從黑霧中浮現。

  連同首次嘗試在內,特派員等于一共進行了4次[邪祭儀式],邪祭也就如約而至了4次。

  四次召喚,四次響應,邪祭的赴約率竟達到駭人聽聞的百分之百!

  這個結果,讓特派員在極度的疲憊中,依舊感到一種靈魂深處的戰栗與狂喜!

  要知道,根據大數據統計,九成九的邪祭儀式,指那些已經驗證過成功的,確認為真的[邪祭儀式]。

  少的也得舉行幾十次,邪祭才會回應一次,多的得舉行上百次,邪祭才會回應一次。

  畢竟,邪祭要么在沉睡,要么在信號很難很難傳到的維度,要么早已湮滅在時光長河,要么就根本不屑于回應螻蟻的呼喚。

  像這樣….隨叫隨到”的邪祭?

  聞所未聞!前所未有!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個邪祭,24小時在線專門為他服務一般,隨叫隨到,簡直就離譜。

  盡管特派員至今未能知道這位邪祭的真名,更無法窺見邪祭的全貌輪廓。

  但他已經萬分篤定,羊皮卷背后溝通的邪祭,絕對是史上最親人的邪祭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每次邪祭降臨后,都會留下那個重復的提問:

  給特派員的感覺就像是,客人每次都準時赴宴,但每次又都吃的不甚滿意,而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明明已經讓女傭在儀式中反復思考,甚至在心中默誦那個問題的答案了!”

  特派員盯著地上那灘最新的污跡,煩躁道:

  “為什么還是不行?是我給她們的‘答案’不對?還是…她們本身就不合格?”

  特派員更傾向于后一種可能性。

  那些傭人身體殘疾,精神閹割,她們能理解“生命的意義”這種終極命題嗎?

  她們存在的本身,恐怕在邪祭眼中,就是在玷污問題本身。

  “所以,什么才是符合邪祭口味的‘合格’祭品呢?”特派員苦思無果。

  但傭人顯然已經被排除了,故而他需要更多樣本,更多不同類型的“試驗材料”來試錯。

  想到這里,特派員心里不禁一陣腹誹:

  “不是,都不合格了,你還每次都吃得這么干凈?!連點渣都不剩?”

  有種被故意吃白食的感覺啊,但他沒有證據,也無法向邪祭投訴。

  他只能像一個卑微的廚師,不斷更換食材,希望能碰巧做出一道讓對方滿意的“菜肴”。

  “要是能抓住[假面]就好了,我就能直接從他口中得到正確答案了。”特派員不禁想到。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羊皮卷在手,慢慢試錯,總會試到對的樣品。

  畢竟這個世界最不缺的試驗材料就是人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在特派員思緒翻涌之際,馮矩火急火燎地來到了別墅。

  甫一踏入大廳,他就敏銳地察覺到整個別墅愈發空曠了,傭人的數量少了近乎一半。

  馮矩心頭猛地一凜,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對特派員喪心病狂的認知再次刷新。

  但隨即,一股難以抑制的熾熱又從心底涌起,特派員對邪祭儀式表現的越著魔,就越容易咬住他精心準備的誘餌。

  馮矩壓下眼底的灼熱,迅速調整表情,微微低頭,擺出恭敬的姿態。

  特派員走下樓梯,在離馮矩幾步遠的地方站定。

  他蹙眉問道:

  “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馮矩立刻低下頭,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絲“惶恐”和“自責”:

  “我昨晚把李晌約出來了,我本來是打算動手的,可是出了點變故.”

  話未說完,特派員的面色已陰沉如水。

  這些時日他聽夠了所謂“變故”、“意外”之類的托詞,無非都是廢物用來粉飾無能的借口罷了。

  特派員的耐心終于被耗盡,看向馮矩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罷了,既然你這么沒用,等下就用你來當下一次試驗的祭品吧,廢物利用,也算還有最后一點價值。”

  特派員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馮矩猛地抬起頭,聲音急促道  “特派員,我發現了[假面]!”

  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特派員抬起的手掌,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而后緩緩搭在了馮矩的肩膀上。

  “你說…什么?”

  馮矩心中冷笑,面上卻用力咽了口唾沫,語速飛快地開始解釋: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提前好幾個小時就埋伏到了‘血玫瑰’酒吧附近。

  血玫瑰酒吧算是青狼幫的大本營,李晌和馬斌那晚都在那兒。”

  為了增加可信度,馮矩描繪得非常詳細,

  “我藏在一個酒吧對面,確認李晌在里面后,就給李晌打了電話,用‘恭喜他即將榮升巡捕房局長’的名義約他出來吃宵夜,我料定李晌不會拒絕….”

  馮矩繼續道:

  “我原本是是打算,在李晌離開酒吧去飯店的路上,一路尾隨跟蹤,尋找最僻靜、最合適的路段再動手,然后偽裝成搶劫殺人。”

  馮矩停頓一下,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結果,在途中,我看見李晌鬼鬼祟祟地鉆進了一條胡同里,見了一個人。”

  特派員搭在馮矩肩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是[假面]·鄭航?!!”

  馮矩迎上特派員的目光,重重點頭道:

  “沒錯,就是[假面]。

  雖然當時距離比較遠,光線也暗,但他就算化成灰,我馮矩也絕不會認錯,李晌偷偷見的人就是鄭航。”

  “呼…”

  特派員猛地吸了一口氣,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如同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然后呢?[假面]現在在哪?”

  馮矩搖頭道:“屬下不知。”

  特派員臉上的急切瞬間僵住,隨即轉化為一股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暴怒。

  他感覺自己的血壓瞬間飆升,差點當場氣笑了,馮矩你他媽是在拿我逗樂子呢?

  “特派員息怒,屬下確實不是[假面]的對手啊!”

  馮矩不敢激怒特派員,語速飛快地給自己找補,

  “我孤身一人,貿然跟上去,萬一被發現,不僅打草驚蛇,我自己也必死無疑。”

  “而且,我當時是要去殺李晌的,為了保密,身邊沒帶任何幫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放任[假面]離開,再把李晌是內鬼的消息帶回給您。”

  特派員胸膛劇烈起伏,強行壓制著掐死馮矩的沖動。

  他不得不承認,馮矩的解釋雖然讓他怒火中燒,但邏輯上…確實挑不出太大毛病。

  以馮矩的實力,孤身追蹤[假面],確實跟送死沒區別。

  放跑了[假面],固然可恨,但至少確認了[假面]還在九區,且跟李晌有聯系。

  “廢物!”

  特派員最終還是低罵了一句,但語氣中的殺意已經消散了大半,他松開搭在馮矩肩上的手,煩躁地在原地踱了兩步。

  馮矩見狀,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又拋出了真正的“殺手锏”。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獻寶似的地呈在特派員眼前:

  “屬下雖然沒能追蹤到[假面]去了哪里,但我昨晚并非全無收獲。

  我之后按照約定依舊趕往飯店,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跟李晌吃了夜宵。

  飯局上,我跟李晌說了許多好話,想辦法把他灌醉了,而趁他昏醉不醒時,我偷偷對他手機動了點手腳。”

  如此一波三折,才能讓馮矩的話最大限度的取信特派員,這是他從審訊犯人口供中學到的經驗。

  特派員緊緊盯住手機屏幕。

  馮矩劃開屏幕,解釋道:

  “您我的手機現在能實時監控李晌的手機,調取他所有的通訊記錄和網絡記錄。

  然后,我發現,李晌會頻繁登錄一個論壇網站,在里面跟一個數字Id為‘54576715’的網友進行私聊。

  我懷疑那個數字ID就是[假面]·鄭航。”

  他快速滑動屏幕,調出幾份保存下來的聊天記錄截圖:

  “您看,這就是他們的聊天內容!”

  Id:晌午:

  羊皮卷我給特派員了,真的沒問題嗎?他會不會看出什么?

  放心,給他羊皮卷他才能更信任你,你才能升職。

  Id:晌午:

  你放心,只要我當了局長,九區有任何抓捕你的動作,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提前預警。

  嗯。到時候還需要你幫我留意,尋找幾個合適的“材料”。

  Id:晌午:

  嗯,小事一樁。不過,特派員拿到了羊皮卷,他會不會自己嘗試?萬一被他弄成了….

  呵,光有羊皮卷是不夠的,他只能看著解解眼饞,解不了真正的饞。

  他還缺一味最關鍵的佐料….除了我,這世上沒人知道那是什么。

  Id:晌午: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那你之前答應我的事,能先兌現一部分了嗎?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好,明晚,等我確認了地點,會發消息給你,記住,你一個人過來。

  屏幕的光映在特派員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他一把奪過手機,目不轉睛的逐字逐句地看了好幾遍。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神經上!

  他死死攥著手機,屏幕都差點被他捏碎了。

  雖然對話內容有些地方比較模糊,也缺少前后對照,但以特派員的智慧歷,也不難推斷出其中的彎彎繞繞來。

  晌午李晌!

  材料祭品!

  佐料讓祭品變得“合格”,能真正取悅邪祭的關鍵步驟或物品!

  “好!好!好!”

  特派員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之前巡捕房里有謠傳,說李晌可能是[假面]的保護傘,我他媽還不太信!

  還以為是有人故意給他潑臟水污蔑他,沒想到…”

  特派員感覺自己活似個傻子,發出陰仄仄的冷笑:

  “原來他還真的是!

  當真是演了出好戲啊,打了一手好算盤吶,哼哼哼——”

  馮矩觀察著特派員的表情變化,心頭狂喜。

  他沒有一上來就拿出手機,而是刻意編了個一波三折的故事,給了特派員巨大的落差與驚喜。

  如此,才能令特派員直接信了手機里的聊天內容。

  屬于是欲揚先抑了,當然,一同被揚起還有特派員的怒火。

  這怒火幾乎要燒破特派員的天靈蓋,但同時還有一股如墜冰窟的寒意——他的羊皮卷竟然是“不完全”的。

  還缺少一道“佐料”?!!

  想到自己昨晚還在母親面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特派員臉都氣綠了。

  他死死盯著馮矩,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們約的在哪兒見?!”

  馮矩“誠惶誠恐”地搖頭:

  “回特派員,我一直緊盯著李晌的手機呢,那個Id54576715還沒給李晌發具體地點,但按照他們的約定,肯定是今天晚上。

  只要消息一來,我們立刻就能知道,到時候,屬下立刻召集巡捕房全體精銳,再聯系緝查司那邊調派….”

  馮矩話還未說完,就被特派員打斷道:

  “不,不要叫那么多人,萬一里面有李晌或者[假面]的眼線.唔,今晚就我們兩個去。”

  “咬鉤兒了!”馮矩心道。

  臉上則露出恍然大悟的欽佩之色:

  “還是您考慮的周密,[假面]既然能買通李晌,暗地里再收買幾個巡捕或者緝查司的人當眼線,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您親自出馬,再加上屬下從旁協助,才能確保不會走漏風聲啊。”

  (本章完)

哎呦文學網    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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