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
商時秋指了指消失的隱藏空間:“范疆還在里面呢。”
“不管他了?”
就算不是自己弟子,也不至于這么丟著不管吧?
云央輕輕戳了戳她腦袋:“多用用這里。”
“我們這么多人,留在此地既不走,又什么都不做。”
“任孤鴻和巫曼月不會起疑嗎?”
“再者,范疆能坑慘這兩人,豈會是愚蠢之輩?”
“他敢進入里面,自然有把握的。”
“我們趕緊離開,別給他惹來人注意才是該做的。”
商時秋被數落得悻悻不已。
撅著嘴小聲嘀咕:“還說我呢。”
“你自己看起書的時候,比我還傻呢。”
“哼。”
隱藏空間里。
江凡剛進去,就感受到濃郁得令人窒息的陰氣。
它們無孔不入,拼命的往身體里鉆去。
饒是有雷電護體,也無法完全擋住。
偶有一絲鉆入體內,就如吸血蟲一樣,興奮的往金丹里面鉆。
江凡體內雷弧游走,迅速將其撲滅。
“難怪那什么離傷秋不愿來。”
“如此濃郁的陰氣,除了元嬰境,誰來都是白瞎。”
他果斷取出山河鼎。
“小破鼎,你是雞肋還是雞腿,就看今日表現了。”
一邊以靈力催動它。
一邊運轉大陰宗的陰尸煉制之法,操縱此地的陰氣。
功法運轉之下。
漫天的陰氣紛紛往山河鼎內部匯聚。
起初還不見鼎內有什么變化。
隨著煉化的陰氣越來越多。
終于,小鼎內壁開始附著漆黑色的水霧。
繼而凝結成為水滴,然后匯聚到鼎的底部成為一灘液體。
隨著液體越來越多,漸漸逼近鼎口,即將外溢。
江凡皺起眉毛:“這鼎有用倒是有用。”
“就是太小了吧。”
它只有巴掌大小。
根本裝不了多少東西。
這時。
山河鼎好像聽懂了江凡話似的。
剛嘀咕完。
它就憑空變大了一圈。
當液體又要滿出來時,再度變大一圈。
如此反復。
當空間內的陰氣清除一空時。
迷你山河鼎,已經化作了兩尺高。
里面裝滿了漆黑如墨的液化陰氣。
并且在急劇濃縮。
江凡訝然的望著山河鼎:“此鼎名為山河。”
“該不會,能無限變大,裝得下一方山河吧?”
滋滋滋——
鼎中很快就傳來摩擦聲。
卻是液化陰氣開始凝結為拳頭大小的石頭。
石頭又急劇濃縮。
最后就只剩下半塊大拇指甲的薄薄黑色片狀物了。
這應該就是商時秋所說的陰髓。
江凡取出一朵柔軟的棉花,小心翼翼的將它裹住。
此物極為脆弱,一碰就容易爆發成剛才那樣的陰氣。
“回頭找人問問,值錢不值錢。”
收好棉花。
他才有空打量四周。
此地似乎是一座軍營。
地上散亂著各種腐爛為泥的文件。
左右兩側倒著七八具身著鎧甲的護衛遺骸。
而最前方案幾上,凌亂的堆放著雜物。
“文件?”
江凡好奇的走上前,準備撿起來看看。
可腳步引發的地面震動,讓這些文件當場氣化。
“這…”
一絲惋惜在江凡眼中劃過。
緊接著,他走向鎧甲護衛。
正想搜一下身。
可剛拔出紫劍,還未觸碰到鎧甲。
這鋒利的劍芒,就成了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里面的骸骨,當場碎裂開。
身上的沉重鎧甲沒有了支撐,也轟隆落地,發出了砸地的哐當聲。
這縷聲音,直接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遠處的尸骸,滿地的文件,橫七豎八的兵器,主帥的案幾等等 統統被震碎!
好一會,動靜才消停。
他扇了扇眼前的灰塵,一臉無奈。
“這空間到底是存在了多少歲月?”
“里面的東西脆弱如斯。”
待得塵埃落定。
舉目望去,全是碎裂之物。
沒有一件…
“咦!”
江凡目光驀地定住了。
只見那碎裂成塊狀的案幾廢墟里,有一只毛筆安然無恙。
“居然沒有腐朽?”
他走上前,輕輕將毛筆從石碓里拿起來。
入手很沉。
明明就一尺而已,握在手中卻重若千鈞。
筆桿是漆黑色,上面雕刻著“勾決”二字。
筆頭則不知是何物,染了朱紅色的墨水。
時隔了不知多少歲月,紅墨還鮮艷如初。
他好奇的拿起筆,試著在地上隨便寫個“我”字。
詭異的是。
手中的毛筆,竟然不受控制的寫起了別的字。
第一筆,便是“一”。
第二筆,則是“丿”。
第三筆,則是“フ”。
第四筆,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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