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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請賊入甕

  “嫂子!

  “你怎來了,好久沒見你,真是想死我了。”

  翠平三步并兩步,一把抱住李桂芬,欣喜道。

  “妹子。

  “我也想你,上次我在路上見著了你家老余,他說你跟智有去了上滬。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老擔心了。”

  李桂芬拉著她的手,親昵說道。

  “嫂子,瞧我這嘴,現在該叫姐了。

  “芬姐,南開那個教授對你還好吧,他要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翠平豪氣的拍了拍胸口道。

  李桂芬胸口一暖:“妹子,謝了。

  “老陸這一走,我一個外地人在津海舉目無親,也只有你了。

  “也得多虧了智有,給我找了個伴。

  “要不這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過了。”

  “我師弟這人就這樣,菩薩心腸,你對他一份好,他對你十分好。”翠平道。

  “是啊。

  “我家老陸當初就是不識趣,但凡他跟著智有本本分分,也不至于落到被李涯那狗雜種算計到家破人亡。”李桂芬眼一紅,聲音哽咽了幾分。

  “不說了。

  “都怪我,嘴臭話多,害姐難受了。”翠平忙道歉。

  “不打緊。

  “好久沒見你了,陪你走走。”李桂芬道。

  “好啊。

  “今兒中午就在我家吃了。”

  翠平歡喜道。

  兩人在街上東看看西撿撿。

  “姐,我記得你做菜可好吃了,我家老余老嫌我做飯難吃,你今兒教…”

  翠平正有說有笑。

  “陳家大丫頭。

  “陳家大丫頭!”

  翠平心頭一顫,卻見旁邊一個正攤大餅的男人滿臉歡喜,瞪著對眼上下瞅她呢。

  “大丫頭。

  “是我啊,巧芝她舅,王占金啊。”

  見翠平不搭茬,那人連餅也顧不上攤了,沖到翠平跟前指著自己鼻子道:

  “我王占金啊。

  “巧芝她舅。

  “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你誰啊,認錯人了吧?”翠平皺眉,裝作不認識道。

  “沒認錯。

  “陳家大丫頭,嘖嘖,好洋氣啊,這是嫁城里人了吧。”

  王占金說著就要拽翠平的手。

  翠平一把掙開,抬手就是一巴掌掄翻了王占金:

  “特么有病吧,瞎攀什么交情。

  “敢占老娘便宜。”

  王占金應聲倒地,兩眼直冒金星,差點沒暈死過去。

  “快走!”

  翠平拉著李桂芬快步疾走。

  “妹子,這個人說認識你,你,你不是姓王么?”李桂芬一臉不解道。

  “他胡說八道的。

  “姐,我突然想起來得給老余去訂雙皮鞋,今兒就不留你了,改天咱們再約。”

  翠平笑了笑,解釋道。

  “好。

  “那改天約,記得給我打電話。”

  李桂芬點了點頭。

  兩人左右分開。

  李桂芬見翠平走的遠了,快步拐進胡同。

  里邊有一輛汽車。

  她拉開后車門坐了上去。

  李涯坐在駕駛座上,沉聲道:“我都看到了,干的不錯。”

  “我可以走了嗎?”李桂芬道。

  “當然。

  “不過,可能回頭我還得找你一次。”李涯冷笑道。

  李桂芬沒再說話,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她打了輛黃包車。

  在輕微的顛簸中,從包里掏出紙筆寫下了一行字,然后撕了下來。

  “停吧。”

  她下了車,付了車資。

  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蹤后,李桂芬朝不遠處一個郵筒走去。

  路過時,她迅速把折好的紙塞進了郵筒。

  半個小時后。

  戴著學工帽,穿著工裝褲的林添騎著自行車,吹著口哨悠閑的晃了過來。

  他打開郵筒。

  把一堆的信件塞進自行車后座的帆布袋。

  然后,躬身踏上幾腳,又往下一個郵筒而去。

  馬兒巷。

  李涯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對面的王占金:

  “王占金,你確定余太太姓陳?”

  王占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定,她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就是她。

  “她叫陳桃花。

  “過去是縣大隊隊長,黨團會會長,這家伙槍法可好了,在山里打過鬼子,手底下好幾十號人,槍法賊拉好。

  “她整過咱家,不會認錯的。”

  “太好了,孩子不小了,該上學了。”李涯目光落到了院子里追逐的兩個娃兒身上。

  “哪有錢?

  “我一天賣煎餅這倆錢,還不夠他們吃飯的。”王占金道。

  “我會安排他們進津海最好的小學。

  “這是給你的。”

  李涯手指一漏,十個疊好的銀元放在了桌上。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王占金連忙點頭哈腰感激道。

  “別急著謝。

  “到時候還得你來指認王翠平。”

  李涯吩咐了一句,站起身道。

  “長官放心。”王占金哈著腰送到了門口。

  李涯走到了門口,上了汽車而去。

  翠平提心吊膽的熬過了一下午。

  天黑時分。

  聽到了開門鎖聲,她噔噔跑下樓。

  余則成放下包,笑道:“怎么,去了趟上滬,飯都不會做了?”

  “沒心情。

  “老余,我暴露了。”

  翠平一臉凝重、緊張道。

  “我知道。”余則成道。

  “你怎么知道的?”翠平驚訝道。

  “智有告訴我的,你被一個同鄉認了出來。

  “是李桂芬故意帶你去的。

  “那本就是李涯的一個圈套。”

  余則成脫掉外套,洗了手倒了杯粗茶喝了一口道。

  “你是說李桂芬和李涯是一伙的?

  “這個女人也太惡毒了。

  “我師弟給她找下家,我待她也不薄,她居然陷害我。”

  翠平氣的橫眉瞪眼。

  “她沒有陷害你。

  “沒她,這個賣大餅的遲早也會把攤支到咱家門口,跟你碰面。”洪智有解開襯衣扣子說道。

  “那,那現在咋辦?

  “他認識我,一旦去作證,咱倆都會有麻煩。”翠平道。

  “放心吧。

  “他做不了證。”余則成道。

  翌日。

  李涯在警衛隊的護送下,來到了津海站。

  洪智有和吳敬中站在窗臺邊,看著一把把黑傘簇擁在李涯四周,兩人皆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又看到了黑傘陣。

  “戴老板的待遇啊。

  “毛人鳳還真看得起李涯,看來黃雀計劃應該是落定了。”

  吳敬中道。

  “戴老板不也死了。”洪智有冷笑道。

  “刺殺的事有眉目了嗎?”吳敬中問。

  “在等一個契機。

  “李涯現在很謹慎,站里肯定不能動手。

  “家附近也是戒備森嚴。

  “外邊,每次都是三輛車出行、黑傘蓋頂,狙擊手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警衛隊還個個身手不凡,配有槍械,近身刺殺也基本不可能。

  “只能等機會了。”

  洪智有道。

  “嗯,以穩為主。”吳敬中點頭。

  李涯站在辦公室門口。

  在警衛隊仔細檢查了一番后,這才進入。

  作為黃雀計劃津海的準執行人。

  他必須確保自己活著。

  一旦津海落入紅票之手,他就是黨國在津海的一把利劍。

  “高原,去,把余太太請到站里來。”李涯擺手道。

  昨晚,他派人在余則成家附近蹲守了一晚上。

  本以為翠平會畏罪潛逃,正好抓個現行。

  沒想到,白等了一晚上。

  “是!”

  高原轉身剛要出門,玉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副站長,王占金出事了。”

  “什么?”李涯驚然起身。

  “今天早上,咱們的人見王占金沒出攤,就去看了一眼,發現王占金被人殺了,兩個孩子也不知所蹤。”玉成匯報道。

  “該死!”

  李涯狠狠一拳錘在了書桌上。

  王占金住的地是李涯親自挑的,極其隱蔽,一般人很難找著。

  不用想,肯定是余則成夫妻倆的手筆。

  “副站長。

  “王占金是在大街上指認的余太太。

  “當時周邊人很多,指不定就有紅票或者別的什么眼線,悄悄跟蹤過去發現也是有可能的。”玉成道。

  “我覺的會不會是李桂芬出賣了咱們?

  “這很有可能。

  “她現在養尊處優,日子過的比陸橋山時候還好,再者,她跟余太太私交不錯,悄悄漏點啥,對方順藤摸瓜找到了王占金。”

  高原分析道。

  “嗯。

  “高原,立即把李桂芬抓來。”李涯當即下令。

  “好。”

  高原領命而去。

  半個小時后,他又折了回來:“李桂芬不在,據她家的仆人說,她昨晚就沒回來過。

  “很明顯,她心里有鬼。”

  “有點意思,耍到我頭上來了,那就把她男人,那個姓胡的教授給我抓來。

  “我就不信她不現身。”

  李涯冷笑道。

  “是。”

  高原和玉成領命。

  辦公室內。

  余則成拉開窗戶簾子往下看了一眼。

  “智有,李涯把胡教授抓了過來。”余則成道。

  “打電話吧。”洪智有翹著腿,不緊不慢的喝著茶。

  余則成走到電話機旁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胡太太是我,余則成。

  “你先生被李涯抓了。

  “好,再見。”

  簡單幾句,他掛斷了電話。

  “智有,你那邊安排好了嗎?

  “李涯現在出門安保做的很周密,老周和老孫怕是難以勝任。

  “孫成就不說了,他擅長使刀。

  “老周呢,狙擊槍玩的不錯,但未必能找到好的狙擊點,而且李涯極有可能派警衛隊清查狙擊點,不太穩妥。”

  余則成皺眉道。

  “放心,賊已入甕,只要李涯敢去欣欣咖啡館,他就必死無疑。”洪智有篤定道。

  “你就等著看戲吧。”

  他笑了笑,起身而去。

  刑訊室。

  李涯正在跟胡教授談話。

  還沒來得及上刑,高原走了進來:“副站長,李桂芬打電話來了,她說只跟你通話。”

  “呵呵,這么快?”李涯走到了門口,低聲冷笑。

  “電話局那邊查過,你猜的沒錯,就在幾分鐘前,余則成跟李桂芬通過電話。”高原道。

  “嗯。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要不姓胡的豈不是白抓了。”李涯道。

  想到這,他快步往辦公室走去。

  電話亭里。

  李桂芬很快聽到了李涯的聲音。

  她急忙道:“李副站長,我家老胡還好吧?

  “都,都怪我。

  “你別為難他。

  “我,我手上有一些橋山遺留的絕密資料,關于深海的,對了我手上還有一份你絕對想要的情報。

  “我有一張翠平的醫院檢查單。

  “前幾個月的時候,我和翠平去東海茶莊打網球,她肚子疼,我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給她開了一張檢驗單。

  “我,我發現翠平居然還是個姑娘身子。

  “她跟余則成根本就沒有夫妻之實。

  “我知道你想查老余。

  “李副站長,我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放過老胡,我可以把這些材料交給你。

  “我,我不能去保密局。

  “你必須確保交人,一手交人一手交情報。”

  李桂芬一副走投無路的口吻。

  “姑娘身?”這一頭,李涯按住聽筒,嘴角浮起一絲喜色。

  翠平和老余結婚了很多年。

  要翠平還是姑娘身,有醫院權威的檢查結果,余則成、兩人根本無從反駁。

  即便那個潑婦敢不認。

  完全可以請醫生來站里做檢測,當堂對峙。

  鐵證。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冒昧以求的鐵證嗎?

  “好!

  “你去宏升茶樓。”李涯指了個地點。

  “不。

  “宏升茶樓萬一有你們的人布控,你們肯定會抓我,搶走材料。

  “李涯,你可是抓過謝若林,出了名不講規矩的人。

  “你別忘了我家老陸也是干這行的。

  “你要情報,就來欣欣咖啡廳。

  “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我等你。”

  電話那頭,李桂芬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李涯扣斷了電話。

  “副站長,要不還是別去了,萬一是圈套呢?”高原提醒。

  “圈套,應該不會。

  “有警衛隊,她一個女人能耐我何。

  “如她所愿,去欣欣咖啡廳。”

  李涯大手一揮,當即下令。

  十點。

  洪智有驅車來到城外。

  砰砰!

  周炎開著車,對著遠處的靶子橫向移動。

  翠平坐在后排左側靠窗的位置。

  隨著車身搖晃。

  她手中拿著的新式手槍,猛地扣動扳機。

  遠處的酒瓶應聲而碎。

  汽車橫移中,只聽到一聲聲清脆的玻璃瓶碎裂聲,十三個酒杯一一擊落。

  “移動靶全中。”洪智有贊許道。

  “老周,你也試試。”翠平道。

  “我就不試了。

  “我不愛用槍,用狙擊槍吧,打固定靶還行,遠遠做不到移動中彈無虛發,翠平,這個任務是你的了。”

  周炎心服口服道。

  “謝謝。

  “師弟出發。

  “看我打爆李涯的狗頭。”

  翠平壓滿了子彈,信心滿滿道。

哎呦文學網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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