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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錢都是談出來的

哎呦文學網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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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吳敬中皺眉道。

  “是的。

  “據張翠庭交代,他侄子的龍東公司,后臺是金山國貿的宋子良。

  “宋先生已經派了一位姓尹的表親,來津海坐鎮。

  “說,說是要跟智有斗法。

  “老師,這可是蔣夫人的親弟弟啊。”

  余則成滿臉憂色的說道。

  “宋子良!

  “瑪德,這世界真特么小,賣個酒也能撞到宋家人。”

  吳敬中氣的直咬牙。

  “智有,你怎么看?”他轉頭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略作沉吟道:“老師,不用擔憂。

  “我覺的現在有所顧忌的是宋家。

  “建豐要去上滬,孔、宋兩家作為貪腐龍頭,眼下肯定要收斂鋒芒。

  “試想,他們真要搞事。

  “又何必放血跟我打賭打價格戰?

  “所以,我覺的這事有得談。”

  “得小心啊,宋氏姐弟比孔祥熙難纏,一個不慎枕邊風吹起來,咱們隨時人頭落地啊。”吳敬中道。

  “明白,我會去找尹先生談。

  “就現在。”

  洪智有辦事絕不拖泥帶水。

  “挑幾件好點的禮物,實在不行,這酒咱不賣了。”吳敬中一咬牙,豁出去了。

  不是他氣的失了智。

  而是對方來頭實在太大了。

  不說一根手指頭摁死自己,整個半死不活還是很簡單的。

  “老師,別啊。

  “酒廠是自己的買賣,現在有良性的現金流周轉。

  “這就是聚寶盆啊,哪能說給就給。

  “俗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實在惹不起,咱們就給他打工。

  “反正只要有得賺就行。”

  洪智有好生安慰道。

  “是啊,老師。

  “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

  “但凡事不都在一個談嘛,咱們這么多美械,那不都是夫人在美佬那討來的。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不易。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談吧。”

  余則成附和道。

  “好,那你現在就去跟這個姓尹的談。”吳敬中道。

  “老師,那這個張翠庭怎么處理?”余則成問。

  “先關水屯監獄去。

  “再找幾家報社,把他的丑事,尤其是跟鬼子合作的事好好宣揚一下。

  “讓法院走個流程,挑個日子槍斃了。”

  對于這種犯了大忌諱的人,吳敬中都用不著請示,就能做出決定。

  “明白。”

  余則成返身回到了審訊室。

  “怎樣,尹先生說話了嗎?”張翠庭又飄了起來。

  “你覺的宋子良會認識你嗎?

  “自以為是。

  “你算什么東西。

  “帶走!”

  余則成一擺手,立即有人把張翠庭押上了汽車。

  直奔水屯監獄。

  廖三民早在門口候著了。

  “廖長官,好久不見。”余則成打招呼。

  “張翠庭,津海的名人啊,怎么個安排。”廖三民笑著看了眼狼狽的“張王爺”。

  “那必須是特監。

  “畢竟是西太后的人。”

  余則成笑道。

  “帶走,13號特監,上好伺候。”廖三民吩咐道。

  立即有五大三粗的獄卒把張翠庭給拽了進去。

  “余主任,走,喝杯茶區。”

  廖三民雙手插兜,兩人來到了安靜的小院。

  “咋樣,現在這邊干凈了吧。”余則成問。

  “嗯,上次除掉軍統的眼線后,現在這批人基本都在掌控之中。

  “水屯監獄真正說了能算了。”

  廖三民點頭笑道。

  “我前些時日去了趟京陵,遠遠看了秋掌柜一眼。

  “他現在精氣神不錯。

  “就是得坐輪椅。

  “不過組織上應該是不會給他派活了。

  “只能是當應急的閑棋冷子。”

  倒上茶,他道。

  “哎,可惜了。

  “該死的馬奎!”余則成感慨道。

  秋掌柜是他從事潛伏來的第一個領導、同志。

  誠然,他在延城那短暫的特工訓練,思想熏陶,并沒有真正的脫胎換骨。

  甚至,因為津海地委的蹩腳。

  余則成懷疑過組織在某些方面的能力。

  然而,秋掌柜用鮮血堅定了他的信仰和力量。

  讓他擁有了自己的精神圖騰。

  升華。

  振奮。

  無堅不摧!

  “對了,津海這邊的交通站什么時候建起來。

  “津海與北平,尤其是東北方向,有很多情報我根本送不出去。”

  余則成皺眉道。

  “上邊不可能放棄津海這座要地。

  “肯定會有所謀劃。

  “這事不能急,耐心等待。

  “要相信伍先生和克公的智慧,他們會搞定的。”

  廖三民安慰他道。

  “嗯。”余則成點頭。

  “對了,北平的雙線領導袁佩林最近要召開平津地下碰頭會,說是要重新分配工作、任務。

  “當然,咱們是單獨會面的。

  “采用的是新式密碼電文呼叫。

  “你昨晚電臺應該聽到了吧。”

  廖三民問道。

  “你是鵝卵石,我是峨眉峰。

  “咱們這兩只鵝,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咱撐脖子開宰呢。

  “之前在延邊培訓時。

  “克公說過,如果時局不利,有權利保持靜默。

  “我的建議是咱們都不要動。

  “耐心等待克公一號線的暗碼聯絡。”

  余則成道。

  “我聽你的。

  “只當沒聽到呼叫。

  “對了,黃忠和江愛玫今天已經交接了。

  “左藍和鄧銘將軍親自交接的。

  “他們和秋掌柜這一走,你我暫時算是安全了。”

  廖三民給他倒了杯茶水,神態略顯輕松。

  “想多了。

  “馬奎、站長和陸橋山,他們之間掌握了一個重要的秘密。

  “我不清楚是人還是別的。

  “他們關于這件事,嘴很嚴,哪怕是洪智有也沒打聽出來。

  “這步棋不是針對左藍,就是針對我的。

  “也有可能是對你。

  “賊人亡咱們之心不死,大意不得啊。”

  余則成頗是頭疼的提醒道。

  這件事就像一把利劍懸在他頭上。

  一天不查出來,他就寢食難安。

  “嗯。

  “那你當心點,感覺吳敬中還是不信任你。”廖三民道。

  “他永遠不會信任任何人。

  “包括洪智有

  “眼下津海站是一片太平,未來還不知道又有什么鬼事呢。”

  余則成苦笑道。

  “老余,你最近看著明顯出老了。”

  “沒事了,可以練練氣功。

  “這玩意強身健體,對睡眠有好處。”

  廖三民看著他兩鬢生出的些許白發,不免擔憂道。

  “沒用。

  “我打小心思重。

  “走了。”

  余則成拿起公文包,起身離開了。

  利順大飯店。

  尹卓然搖晃著酒杯,冷冷打量著對面狼狽的趙春城。

  “尹先生,對不住。

  “津海這一畝三分地,我沒守住。”

  趙春城苦笑道。

  “吳敬中和他的那個小秘書賣假酒。

  “又有駐軍、洋人作托。

  “我根本斗不過他們。”

  他吞了一口猩紅的酒水,接著訴苦。

  “有美佬插手,還是個副指揮官,確實很棘手。

  “再者吳敬中剛立新功,建豐很器重他。“這時候采取政治上的打壓手段不合適。

  “不過也不用慌。

  “不是有賣酒約定嗎?

  “津海一個月能消費多少瓶洋酒,公司三倍的量采購軒尼詩,津海賣不出去,總送的出去吧。

  “他賣十美元的東西。

  “我賣一美元,就不信頂不垮一個小小的仁記。

  “不就是一個月嘛,這點小錢對總公司和宋先生來說,那就是拔一根毛。

  “但對仁記和吳敬中他們,那就是血淋淋的疼啊。”

  尹卓然略顯單薄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太好了。

  “有總公司給我撐腰,津海的酒水市場奪回來就是早晚的事。

  “尹先生,還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趙春城跟他是老熟人,也就不故作拘謹了。

  “什么事?”尹卓然問道。

  “我舅父…”

  趙春城本想開口。

  轉念一想,舅父沾上柯成武的事,自己現在去求情那不傻嗎?

  “張老怎么了?”尹卓然問道。

  “哦,沒事。

  “就是他手癢,想收點古玩。

  “一想最近這么多事,此等風雅不提也罷。”

  趙春城擺了擺手道。

  “嗯。”尹卓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倆人正說著,洪智有徑直走了進來,目光落在趙春城對面的男子身上。

  此人年紀在四十歲之間,皮膚白皙,保養的極好,頗有幾分貴氣。

  不用想,平日定然是養尊處優之輩。

  他上前溫和笑問:“請問是龍東公司的尹卓然先生嗎?”

  “我是。”尹卓然沉聲點頭,卻并未起身。

  “洪智有,你,你來干嘛?”趙春城神色一慌。

  “尹先生,可以單獨聊兩句嗎?”洪智有問道。

  “洪智有

  “呵呵,知道我是誰嗎?

  “膽子不小,居然找上門來了。”

  尹卓然冷笑道。

  “沒法,人生在世不就是圖那幾個酒錢嘛。

  “賺錢的事,自然是要來的。”

  洪智有目光平和如水的看著他道。

  “尹先生,這種小人跟他有什么好談的。

  “讓他滾蛋就是了。”

  趙春城心中有鬼,在一旁打岔道。

  “尹總。

  “我想子良先生讓你來津海,不管用什么手段,歸根到底是想創造利潤、賺錢的。

  “既然大家都想賺錢,為何不坐下來談談呢?”

  洪智有直接無視趙春城,波瀾不驚的說道。

  “可以。

  “樓上請!”

  尹卓然是見過世面的,不得不說他被洪智有的鎮定和氣度折服了。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也許聊一聊,不是什么壞事。

  生意人嘛。

  歸根到底是要掙錢、談錢的。

  到了樓上包間。

  趙春城死皮賴臉想跟進去,卻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住了。

  進了屋。

  尹卓然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看著他:

  “洪先生,說說你關于賺錢的高見吧。”

  “我帶了兩瓶酒,想請尹先生品嘗一下。”洪智有打開手中拎著的袋子。

  里邊是兩瓶洋酒。

  都是斧頭牌。

  他讓人取來四個杯子。

  每一種都倒上兩杯。

  “尹先生,先嘗嘗這個。”洪智有舉杯先泯了一口,示意無毒。

  “好說。”

  尹卓然這才小泯了一口。

  “這是法國軒尼斯斧頭牌。

  “說實話口感偏淡,純度略低,并不是適合喝慣了白酒的東方人。

  “別看那些上層附庸風雅。

  “可私底下,他們并不喜歡這種偏女士飲用的酒水,而是會選擇口感純度更高的櫻桃等等。”

  尹卓然很專業的點評道。

  “尹先生不愧是上流名家,深諳品酒之道,洪某佩服。”

  洪智有奉上彩虹屁的同時,又舉起了裝著第二種酒水的杯子:

  “尹先生。

  “那你再嘗嘗這個。”

  他依舊是先飲。

  尹卓然謹慎的等了半分鐘,這才不疾不徐的舉起酒杯,輕泯了一點點。

  “口感醇厚,香氣十足。

  “單論品質,不輸櫻桃牌。

  “算不上頂流,但絕對有上那幫庸俗之輩餐桌的資格了。”

  他略作回味后,點評道。

  “好。

  “那我告訴你,這兩種酒水都叫斧頭牌。

  “一個是在津海一直賣不動的真斧頭牌。

  “另一個是我貼牌賣的假斧頭。

  “成本之有真酒的二分之一,再減去海關、運輸,至少利潤比真酒高六成。

  “算上我放血讓三成利,依舊大有賺頭。

  “我可以把斧頭牌讓出來。

  “但明天它或許又會變成鐮刀、菜刀牌!

  “喝慣了的人,依舊會選擇它。

  “口碑、質量決定市場,您是做生意的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洪智有很自信的笑道。

  尹卓然陷入了沉思。

  洪智有的話,戳中了他的心坎。

  是啊。

  即便打價格戰贏了,拿下斧頭牌,那幫人也未必會認。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宋先生本事再大,也不能逼著這些人這輩子只許喝他賣的酒水吧。

  洪智有的貨能獨霸津海。

  除了營銷與過硬的關系。

  歸根到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酒水品質扛打。

  所以,即便是鮑威爾親臨津海,也沒有過分的去調查,而是坐山觀虎斗。

  顯然,洋鬼子不傻。

  一個是品質。

  一個是官方拳頭。

  到頭來還是要看顧客的的舌頭怎么選。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尹卓然笑問。

  “我是小人物,得罪不起子良先生。

  “更不敢冒犯蔣夫人半分。

  “所以,我想跟你們合作。

  “龍東在津海的代理以后由我來做。

  “我只賣斧頭牌。

  “每個月給你們一成的凈紅利。

  “同時,你們可以利用金山貿易公司的運輸網,把我的酒水往外推銷。

  “這點我會和鮑威爾明牌。

  “租借或者買下斧頭這個牌子。

  “當然,這個過程會繁瑣點,但我相信他們會同意。

  “畢竟誰不喜歡錢呢?”

  洪智有很自信的笑道。

  “一成凈利潤,太少了吧。”尹卓然道。

  “我們自賣的,包括仁記可以掛你龍東公司旗下,明面上不會折損你們公司和宋先生的威儀。

  “再者。

  “什么不用干,每個月凈收錢不好嗎?

  “總比你們賠本賺吆喝要強吧。

  “而且,要是通過你們渠道外銷的斧頭牌酒水,我可以給你們兩成。

  “你們賣的多,掙的就越多。

  “不管怎樣,每月都會有大把的銀子進賬。

  “這買賣不虧吧。”

  洪智有在商言商道。

  “條件確實不錯。

  “可我怎么感覺,你們成了甲方?

  “按照我們龍東的規矩,只有我們給別人派銷售的活,現在想多掙錢還得看你發多少貨?

  “小兄弟,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有想過沒,宋先生也是要面子的人。”

  尹卓然冷笑道。

  “面子?

  “扯不上關系吧。

  “我們現在說的是掙錢的事。

  “宋先生不會因為錢多,而覺的沒面子吧。”

  洪智有舉杯品了一口道。

  “為什么不是我們收購你們的酒廠、買下斧頭牌。

  “一次性。

  “你只管開價。”

  尹卓然嘴角一撇,霸道冷森道。

  “目前來說不大可能。”洪智有婉言拒絕。

  “你就不怕,宋先生摘了你的腦袋?”尹卓然怒道。

  “摘了我的腦袋,也摘不掉酒客們的品味。

  “而且,宋先生要有這想法,就不會派你來津海了。

  “關鍵你們公司辦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一個甚至可能把宋先生拉下馬的致命失誤。”

  洪智有對視他,夷然不懼道。

  今日兩更一萬字送到,晚安,各位尊敬的站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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