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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更新時間:2024-12-29  作者:談談錢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八十九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90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

“知道了。”

葉子明簡單幾句掛斷了電話,然后鼓起了掌:

“恭喜二位啊,成功鋤奸,立下驚天功勛!”

客氣了幾句后,葉子明看著二人,一臉嚴肅道:

“由于此次鋤奸計劃需要保密,二位可能無法獲得功勛嘉獎。

“但請你們務必放心,戴老板定會在功勞簿上替你們記下這一筆!”

“為黨國,為戴老板分憂,學生不敢言功。”

余則成連忙謙讓。

“這是戴老板給你們的一點心意。

“二位辛苦了!”

葉子明取出金條分發給了二人。

一人一根。

還是……小黃魚。

好一個驚天之功!

只怕還不夠葉子明一晚上給洋妞的賞錢。

離開酒店。

吳敬中看著垂頭喪氣的兩人,笑著寬慰:

“怎么,立功了不開心嗎?”

“站長,戴老板這賞賜太寒酸了。

“您平時給我們的跑腿費,也不止這點啊。”

洪智有踩一頭捧一頭的抱怨。

吳敬中聽的心花怒放,朗聲笑道:

“這伱就不懂了。

“這年頭不是貼心的人,人寧愿打花叫花子,也不會多給你一個子。

“就這,指不定葉子明都心疼。

“就好比戴老板,他給了葉子明多少金銀財寶,他會給我一分嗎?

“所以,人呀,得自食其力。”

“明白,我們就是老師的貼心人。”余則成不著痕跡的吹捧。

吳敬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中午。

他破費請二人去吃了一頓昂貴的海鮮。

算是嘉獎了兩位童子。

回到站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剛在沙發坐下,陸橋山和劉雄滿臉郁悶的走了進來。

“則成,你們先下去,商券會館的勘察要加快進度。

“張羅林將軍打了好幾次電話,要咱們盡快確立談判地址。”

吳敬中吩咐。

“是。”

兩人領命走了出去。

“怎樣,二位這是得手了?”吳敬中看向二人,笑瞇瞇的問道。

“站長甭提了。

“我們剛進魯東,那邊招待的人就說萬里浪已經被擊斃了。”

陸橋山很喪氣的直嘆。

“可能是皖省站點的人干的,他們離的最近。

“也可能是毛森的人。

“毛站長是出了名的‘獵犬’,萬里浪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的,指不定就一直吊著呢。”

吳敬中頭頭是道的分析。

“哎,誰知道呢。”陸橋山連連搖頭。

“是挺可惜的……”

吳敬中剛要安慰二人,電話響了。

“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洪聲宣布:

“剛剛接到消息,萬里浪在津海港口美佬的商船上被人處決了。”

“津海?

“就咱家門口的事,一點風都沒聽到啊。

“總部情報不說在皖省嗎?”

陸橋山大為驚奇。

“上位者的心思咱們是猜不透的。

“像這種狗漢奸愛死哪,死哪吧,讓他隨風而去。

“好了,打起精神辦差。

“立功機會以后有的是。”

吳敬中起身,打發了二人。

秘書辦公室。

余則成與洪智有喝著茶。

廣播里正在說萬里浪被誅的事。…。。

兩人互相一望,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萬里浪一死。

余則成紅票的直接證據基本上銷毀干凈了。

噂噂!

余則成沖他眨了眨眼,故意把茶水嘬的亂響,宣泄壓抑已久的心頭塊壘。

還挺皮啊,洪智有剛要吐槽他幾句。

“聊著呢。”

陸橋山走了進來。

“陸處長,咋了?

“屬下又砸活了,臉色這么難看。”余則成起身往邊上捎了捎,把主座給這位愛面子的主讓出來。

“甭提了!”

陸橋山大馬金刀一坐,二郎腿翹起,手中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以前是馬奎……站長漏屁股,現在輪到我了。

“本想去追捕萬里浪,撈點晉升資本。

“結果人躲到津海來了,跟傻子一樣全白忙活了。

“更惱火的是,我先給那幫兔崽子發了賞錢!”

發了一通脾氣后,陸橋山嘴一撇蹦出仨字:

“血虧啊!”

“多大點事,回頭找站長找補找補就回來了。”洪智有給他端上茶水,寬慰道。

“補啥?

“別扣我薪水就不錯了,最近津海不是治安差嗎?

“打砸搶也算到老子頭上來了。

“這還是擱著張四爺的事,對我不滿啊。”

陸橋山嘬了嘬牙花子,點著頭冷笑。

“沒事,劉科長不也沒撈著活嗎?

“站里現在就你和他兩個中校。

“兩人都沒立功,就是你贏了。”余則成道。

“怎么說?”陸橋山笑問。

“誰不知道你陸處長人脈好、能力強,肩扛兩處七科,頂著站里半邊天。

“優勢全在你這,副站長不是你是誰?

“沒跑了!”

余則成一挑下巴,夸贊之余暗暗套話。

洪智有在一旁默不作聲。

不得不說,老余是真有一手。

說話一環套一環,不知不覺就把陸橋山鉤上了:

“沒跑啥啊。”

陸橋山放下二郎腿,帶好門,重新坐的離二人近了些嘀咕道:

“站長為了扶劉雄,不知道從哪搞了個山炮,說是什么冀北游擊隊骨干份子,一旦招供就是驚天大功。

“驚天個屁。

“劉雄保衛科也有老子的人。

“就是肖科長在易縣抓的平頭百姓。

“因為人家兜里多揣了幾塊銀元,就一口咬死是給山里購買物資的。

“特么的,現在紅票、游擊隊這么不值錢了嗎?”

陸橋山左右看著二人,不爽吐槽。

余則成心里猛的一咯噔,臉上笑意依舊的煽風點火:

“嗨,誰讓人家是站長的生死兄弟呢。

“副站長就這一個缺。

“我和智有銜級不夠,馬隊長現在走了,就剩你一個。

“戴老板又跟鄭長官不對付。

“站長不捧他,捧誰?

“老陸,看開點吧。”

陸橋山恨恨的咬了咬牙:

“等著吧,他不是蒼鷹嗎?

“你看我怎么盯死他,遲早讓他變死鷹、蒼蠅!”

說完,他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易縣的,洪秘書……”余則成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面無表情,端起他的茶水往紙簍里一倒:

“余主任,請!”

“你就打聽下,一根金條。”余則成道。

他心里有鬼,又是被劉雄嚴查的對象,不適合去打探。…。。

只能是站長心愛的未來侄女婿出馬了。

“滾!

“你特么就是個瘟神,沒完沒了的霉。

“從現在起,我不認識你。

“哪涼快待哪去。

“請吧您。”

洪智有不由分說把他從辦公室推了出來,啪的關上了門。

“洪……”

余則成舉起的手又悻悻放了下來。

上一秒還在慶賀萬里浪死了。

下一秒劉雄又在易縣老家搞幺蛾子了。

這鬼日子真就沒個頭了。

別說洪智有只是愛財之人。

就算自己的同志,天天這么搞也得煩了。

他摘下眼鏡,煩躁、郁悶的揉了揉鬢角,腳步虛浮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洪智有站在窗戶邊,叉著腰舒了幾口氣。

老余這邊現在問題不大。

很可能是翠平漏了。

漏就漏吧。

自身都難保了。

在除掉劉雄之前,還是別去趟渾水了。

洪智有還想多活幾年呢。

剛打算出去找點活,避開余則成。

吳敬中推開門走了進來:“來我辦公室一趟。”

進了屋,吳敬中擺了擺下巴。

洪智有會意關上了門。

“老師,怎么了?”見他臉色不快,洪智有問道。

“你嫂子剛接到季太太電話。

“喜子峰那一帶鬧土匪,貨被土匪扣了。

“十來車,那都是錢啊。”

吳敬中惱火道。

“趕緊讓那邊的保安旅和駐軍出面解決吧。”洪智有佯作大驚。

“他們?

“這就是一伙的,過了他們的手至少丟一半。

“你不是認識雍建秋嗎?

“他是做買賣的,游擊隊、土匪都熟,讓他找點關系跟土匪談判,一瓶不少的拉回來。”

吳敬中說到這,拉著他的衣袖壓低了聲音:

“將官是不能做買賣的。

“這事要穿了,委座和戴老板指不定得拿我開刀。

“我就這點小本買賣,丟不起。

“智有,自家事你務必得上心啊。”

“我,我試試吧。”洪智有佯作為難。

“老師,你這次咋走這么多貨?”喝了口茶,他問。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

“把蕊蕊忽悠的團團轉,好好的酒廠不經營,一門心思的想花樣。

“現在資金周轉不開了。

“這邊酒水不是變現快嗎?玩了命的給我找活呢。

“哎,真是攤上個活爹啊。”

吳敬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一物降一物。老吳英明一世,沒想到被女婿拿捏的明明白白。

“你笑什么?”

見洪智有發笑不說話,他皺眉問道。

“我就覺得老師您太偏愛令嬡和令郎了。

“澳島我還沒動身呢,這就整上活了。

“回頭我怕得像孫猴子一樣會分身術才能忙過來。”

洪智有笑著吐槽。

“哎,不瞞你說。

“要不是蕊蕊看上他,我現在就能一槍斃了那小子。

“等盈雪到了,你倆成了,日后也是自家事。

“你辛苦點,親自去跑一趟。”

吳敬中也是沒轍了,好言請求。

“老師,我先說好啊。

“這次買賣可能會找紅票中間人,出了事您得幫我兜著。

“劉科長正咬我呢。…。。

“這要被抓個現行,他當場就會處決我啊。”

洪智有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敢!

“你先去辦事,保住酒再說。”吳敬中殺氣騰騰道。

“好的。”

洪智有快步離開。

路過余則成的辦公室,見他又在撕紙。

與老余幽怨的小眼神一對,洪智有嚇的三步并兩步,趕緊溜了。

下午,老余去了監獄安置林添,洪智有直接驅車到雍家交差。

雍建秋正在招待客人。

一位頭發黑白夾雜,體型偏瘦,精神矍鑠的老人。

“洪秘書,來的正好。

“這位是杜老爺子。”

雍建秋起身介紹。

“杜前輩之名如雷貫耳,俠之大者,久仰了。”洪智有恭敬抱拳。

“林添的事,多謝小友了。

“我聽雍先生說,小友跟榮家小子相識,想去那邊做買賣?”

杜心武說話很謙和,就像鄰家大爺,并無高手的凜冽逼人之勢。

“是的。

“天天給人跑腿,總歸不是長遠之計。

“難得雍先生愿意帶我,所以聊了點。”

洪智有穩重回答。

“老朽早些年跟著宋總長、孫先生走南闖北,也結交了不少朋友。

“雖然近年來不曾走動。

“但料想在那邊應該還是有兩分薄面的。

“雍先生說了,你辦事認錢不認人。

“錢我是沒有,人脈可以抵一抵,這枚扳指是當年三德先生贈我的。

“他的徒子徒孫在澳、香人不少。

“必要時候,可以拿它求點人情。”

杜心武摘下手上黑色扳指交給了他。

“杜老,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洪智有知道三德先生是誰,哪里敢要。

“收下吧。

“放在我這也沒啥用。

“另外這些膏藥和千錘丸給你,受到擊打重傷時,配合麝香外敷內服,或可保命。”

杜心武又取出了一個葫蘆瓷瓶,一搭藥味濃郁的膏藥交給了他。

“杜老,您這給的也太厚重了。”洪智有真是受寵若驚。

“哎。

“孫先生、宋先生已經不在了。

“我也老了,沒幾年好活。

“雍先生很看好你,好多事情只能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好了,此間事罷,我得回湘南了。”

杜心武向二人微微拱手,腳步輕快的離去。

洪、雍二人躬身相送。

“你家那位又要爆了。”來到小屋,他兜頭先給雍建秋一記驚雷。

“萬里浪不是除了嗎?”

雍建秋不知道余則成代號,具體哪條線,但他知道這人是內部同志,一時間不免心灼。

“他老婆翠平暴露了。

“劉雄從易縣抓了個人,我懷疑是趕車的車夫。

“這小子在買糧的時候被抓的,身上揣著銀元,應該是沒查著槍一類的。

“還在審。

“但以軍統的手段,撂是早晚的事。”

“哎,秋掌柜剛走,交通站尚未建立,這下麻煩了。

“實在不行,我找地委吧?”

雍建秋靈機一動道。

“找他們干嘛,劫法場,攻打津海站啊。”

自從出了個劉文生,洪智有不太信得過這條線上的人。

當然,這不能怪他們。…。。

從事印刷、工會、學會、紅宣,很多都是明面上的事。

被滲透、追蹤的風險極高。

“能買出來嗎?”雍建秋唯有祭出鈔能力。

“不行。

“劉雄不愛錢,他咬死的事吳敬中也解不了套。

“你去砸錢,他只會更認定老余有問題。

“現在是站長要護余則成。

“只要劉雄沒有證據,他就動不了。

“換句話說,只能指望那位能挺住撐過去。”

洪智有來時早考慮了這個問題,根本無解。

秋掌柜能活著出來。

純粹咬住了站長太太和蝴蝶這兩尊大神。

趕車的小五子就是個鐵憨憨,他能咬著誰?

“這……”

雍建秋愁的眉頭緊鎖,直踱步。

“行了,你晃的我眼花。

“先把我的事解決了,老吳的貨沒事吧?”

“得有點事。

“土匪哪有不搶的,少說損他一車,這樣你才圓的過去。”雍建秋道。

“也對,要不您是老江湖呢。

“一切按計劃進行,你找個機靈點的。

“記住一定要是紅票。

“且已經暴露,被軍統盯死,放長線釣大魚的那種。

“要機靈,能應變。

“讓他帶我去喜子峰那邊討車隊。

“只有這樣,我才能把劉雄釣出來。”

“那樣你會有風險。”雍建秋道。

“當然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點險是拿不下這個人的。

“到時候你派的那個人,一定要逃走,不能抓現行。

“只要那人不被逮著。

“劉雄就奈何不了我。”

洪智有對自己的計劃還是有信心的。

“好。

“我立即安排。

“你什么時候動身?”雍建秋問。

“今晚吧。

“晚上接頭合理點。”

晚上。

洪智有直接去了站長家。

“站長,雍建秋找到人了,是個紅票叫孔方。

“這人沒參加游擊之前,跟喜子峰的土匪頭子結拜過,關系很鐵。

“后來受傷轉津海地委做交通運輸員。

“那條道他隨便跑。”

洪智有吃了七成飽,放下筷子低聲說正事。

梅秋菊站在門口望風,省的有保衛科的人闖進來。

“有把握嗎?”吳敬中問。

“有。”

“他們不會亂講吧。

“這事傳出去很麻煩。”吳敬中擔憂道。

“這次牽頭的是龍二。

“是他公司的酒,漕幫的人跟我過去運,也是龍二請的紅票。

“我是作為龍二的朋友過去幫忙的。

“跟您那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洪智有笑道。

吳敬中滿意的舒了口氣,點頭笑道:

“智有,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

“把差辦好,我侄女盈雪就是你的了。

“她要不從,綁也得綁了。

“這是你嫂子的原話,她是相中你了,誰都不換。”

梅秋菊轉過頭來,燦笑點了點頭。

“那我就等著做您的乘龍快侄婿了。”洪智有笑的更燦爛。

“去吧。

“我今晚不睡,等你好消息。”

吳敬中欣然道。

“等等。”

梅秋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繩綁著的護身符。

“智有,把這個帶上,注意安全。…。。

“記住了,要有危險,貨可以不要,人一定要回來。”

梅秋菊親自給他佩戴在脖子上,溫聲叮囑。

“謝謝嫂子。”洪智有點頭。

把護身符往里衣一藏,快步走了出去。

“老吳,你說我這眼皮咋老跳呢。

“智有不會出事吧。”

梅秋菊走了進來,惴惴不安道。

“他黑白紅青全通吃,能有什么事?

“現在是我有事。

“蕊蕊又找我要錢,張嘴就是八萬美金,我就是去把孔祥熙的銀行搶了也變不出這么多來啊。”

吳敬中惱火的拍起了桌子。

“以前我就說蘇建華不靠譜。

“你非說咱家成分沒人家好,要攀高枝、豪門。

“現在好了,攤上這么個二世祖。”

梅秋菊白了他一眼,抱怨道。

“說這些有什么用,去湊錢吧。”吳敬中不爽道。

夜色深沉。

洪智有在轉角處跟孔方接頭。

兩人竊竊私語。

然后,一塊上了汽車。

角落里,另一道身影迅速消失。

他迅速去了屋里,撥打了電話:

“劉科長,釣到大魚了。

“站里的洪秘書與孔方接頭,一塊乘車往南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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