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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人總是不愿面對自己不想看見的畫面的。
就像,張梁已經想盡辦法避免某件事,但這件事卻依舊出現在面前。
“不認路還非帶路是吧!?”
“抹不下面子讓唯一一個認路的女孩走是吧!?”
“喜歡跑是吧!?”
張梁氣急,此時他面色可以說是和豬肝沒什么區別。
超子也被抓回來了,沒被綁,只是站在原地縮著腦袋。
但聽著張梁一句句話,超子不知怎么回事,腦袋一熱,梗著脖子道:
“對,是我,怎么了!?”
張梁:?
徐嚯:?
還在觀察現場的徐嚯愣住了,他回頭,古怪的看了一眼王超,接著眼神逐漸古怪。
“弄死我啊!”
王超愈發的硬起來,甚至掂了掂腳尖,企圖居高臨下的俯視張梁。
這般強硬的態度,竟讓張梁一時之間不知該干點什么好,愣在原地。
他和徐嚯對視一眼,紛紛察覺到對方的意思。
這孩子不會瘋了吧!?
歷經大半年的時間,這孩子終于瘋了!
想到這,張梁看王超的眼神也不是那么的生硬,變得柔和些許。
“剛子你帶這小子去吃飯吧。”
趙剛咂舌的點頭,拉著王超就往外走。
王超邊走邊掙扎,“弄死我!老張你不弄死我我就是你兒子!”
“打我啊,笨蛋,打我啊!”
張梁:
看著對方雖然嘴上叫的硬氣,但腳卻走的比趙剛都快的畫面,張梁無味的砸吧砸吧嘴。
孩子至少沒完全瘋。
收起思緒。
張梁扭頭看向一旁的徐嚯,看了看尸體,沉聲開口:
“觀察的怎么樣了?”
徐嚯回頭看著尸體,回想著剛才的猜測細節。
“尸體應該昨天晚上出現的,現場監控存在死角,不知道對方從什么地方進來,但其放置尸體時卻露了身影。”
這里有監控,雖然畫面很模糊且沒拍到對方是從哪進來的。
但問題不大。
徐嚯說完后,頓了頓,他鼻尖稍微一抽。
‘六根!’
下一刻,現場數不清的氣息從空氣中被抽入肺腔,稍許,徐嚯睜開眼。
“正門進來的,會撬鎖,估摸著社會地位不會高,聯系一下當地的鎖王。”
張梁頓了頓,他準備撥打警局電話,讓其調來一條警犬的手都停住。
“好。”他點了點頭。
至于,兇手的外貌 “一米八的個頭,身材瘦削,身穿黑色衛衣。”
“監控顯示,對方進入會展后便從背包中掏出受害者尸體,之后將尸體掛在正對會展大門的方向,半小時后才離去。”
徐嚯緩緩開口。
監控畫面的信息不多,但并不代表沒有信息。
觀看監控時,徐嚯發現一個問題。
“兇手停留的時間很長!”
徐嚯忽的沉聲開口,同時調來一旁正播放監控的筆記本電腦。
“你看,兇手是昨晚凌晨一點十分潛入。”
“對方是在十二分走到的尸體所在地點,而尸體的擺放按理來說,五分鐘以內就能完成現在的動作!”
“可對方,卻一直擺弄到三十四分鐘,也就是說,對方足足停留了二十二分鐘!”
說著,徐嚯指了指尸體所在的地方。
墻上有個釘子,釘子是兇手嵌入進去的,按理來說砸釘子固定尸體,最多五分鐘。
可就這么個行動,對方足足在監控下耗費了近乎半小時!
“所以,我初步有兩個懷疑。”
“一,是兇手有殘疾,對方手部有一定的缺陷導致,但從對方可以撬鎖這一點分析,殘疾的可能性很小。”
“二,便是”
說著,徐嚯頓了頓,眉頭皺起,沉聲說道:
“對方故意的。”
“可若是故意的他為什么要在這么一點事上耗費如此多的功夫?”
對方一直在擺弄尸體,這是為什么?
尸體已經被剝肉,剝的像個蝌蚪,渾身鮮血淋漓,就好似豬肉販被鐵鉤掛著的豬肉。
只剩一個腦袋和脊椎,這還有什么好擺弄的?
眾人不解,思索許久也沒想到答案。
索性,張梁換了個方向進行思索。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
這里是藝術展覽,且還是畫展,周圍全是畫作。
對方將尸體擺放在這 “會不會和之前那個醫院的案子一樣?”
恍惚間,張梁想到什么,開口說著。
當初,超子為了整個藝術的玩意,曾經去過江三市的隔壁橋州市,在那的展廳同樣出現過一起命案。
案件便是,那名為林寶的藝術家找到具尸體,將尸體制作成雕塑一樣的東西放在展廳展覽。
如今,又有尸體在會展 “會不會和那個林寶一樣,將尸體當成了藝術品?”張梁猜測著。
徐嚯并沒反駁。
確實有可能,但 “概率不大,藝術家的心理很古怪,通常可分為三種。
“一種是用藝術賺錢的,第二種是專心鉆研藝術的大家,第三種便是自認懷才不遇的。”
前兩種都很好理解,第三種 第三種的心理便是那種自認不凡,但現實又太過冷酷,兩種互相矛盾的狀況所產生的極端扭曲心理。
而這類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內心,往往會在部分細節將自己和普通人劃分開來。
舉個例子。
孔乙己的長衫,唯一一個站著穿長衫喝酒的人。
又或是現代,黑州那邊以及魔都的‘薩普’,其內核便是脫離普通人這一邏輯。
兇手若是藝術家,那是為錢?看不出錢在哪。
為藝術?也不是,否則對方沒道理會如此粗暴,用釘子對待尸體。
那就是因為懷才不遇?
可也說了。
若是這種情況,久久擠壓的情緒會讓他們有個讓自己異于常人的宣泄點。
這宣泄點往往體現在外貌,而兇手 “監控雖然不清晰,但至少拍了個大概。”
“衛衣,束腳褲,不知名的鞋子,很普通的穿搭。”
“腕表又或是襯衫一類完全沒有。”
徐嚯再次指著監控畫面開口說道。
“第三種心理也不符合。”
那也就是說 “和藝術無關?”
張梁眉頭皺起,依舊環顧四周,可這次卻什么想法都沒了。
“那為什么要放在畫展?”
說著,他頓了頓,又回頭看著正門。
和之前所看到一樣。
只要這扇門打開,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會看到尸體!
張梁頓住,“總不能是故意讓別人看的吧!”
他狐疑的說道。
兇手特意選了這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那其目的極有可能是讓他人觀看。
“這里是藝術展,看的東西都是藝術品,兇手又故意讓他人來看怎么又繞到藝術上了?”
張梁感覺腦子有點亂。
徐嚯的沉思片刻,忽的搖搖頭,道:
“我曾經查過一個案子,那案子倒是挺有些符合眼下的畫面。”
查案子 張梁頓了頓,抬頭看向他,“哪個?”
“水庫,回魂夜案!”
徐嚯肯定的回答。
那是他剛遇到王超不久。
對方前往廣播電視臺工作,主持一個深夜廣播引出的案子。
案子過程便是,一個求救的電話和超子連麥,而等徐嚯趕到現場時發現,求救的人早就吊死在水庫旁!
這很古怪,警方壓根猜不出兇手想干什么。
直到最后,他們才知道。
這瘋子 單純想要出名!
是的,對方單純想要有名氣而已,殺人,然后將這些人公布在所有人面前,以此來達到自己名字廣泛傳播的意圖。
“兇手可能也是如此。”
“但,這個兇手之所以想傳播名氣,并非是單純出名,而是有其他目的。”
徐嚯盯著只有一個腦袋和脊骨的尸體開口道。
從對方的穿著和行為來看,他不像那種虛榮的人。
但又需要出名 為什么?
為什么需要這個!?
徐嚯眉頭緊緊皺著,他再次將視線放在尸體身上。
尸體等會就要送到法醫室,現在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而尸體 沒有皮膚,臉部皮下的肌肉組織裸露,那一對眼球仿佛凸起,死死盯著徐嚯。
他伸出手,將尸體嘴巴打開,看了看口腔內部。
“通過牙齒和體型大小來看,死者應該是個女性。”
“兇手之所以想要名氣,是否和死者的身份有關系?”
“雙方之間產生過矛盾?”
徐嚯腦海中思索著,同時繼續收集信息。
尸體的口腔內部較為干凈,牙齒整齊有整過牙的痕跡,表面沒有污漬,且皮下肌肉組織,徐嚯聞到了一些護膚品的氣味。
種種跡象來看,對方生前應該生活環境很不錯,至少有點小錢。
“死亡時間應該兩天了,警局那邊有收到人員失蹤報案嗎?”
徐嚯沉思片刻,扭頭看向張梁。
張梁搖搖頭。
“要是有,我就直接帶你去找其家人進行走訪調查了。”
又是這種很古怪的畫面。
人死了兩天,卻沒人報案!
當然,也不排除死者是個小三,獨居生活導致的。
可徐嚯一般都會往較大概率的方向去排查。
“等后續,若是還沒有報案的”
說著,徐嚯頓了頓,再次補充一句。
“估摸著其家人也有點問題了。”
過往的許多案件無一不告訴徐嚯,家人不報案的情況下只有三種。
一,和家人感情不好,甚至是沒有家人。
二,家人遇難!
三家人因為某些事情無法報案。
死者的家人會是哪個原因?
徐嚯陷入久久的沉思中。
恍惚間。
負責將尸體帶走的警察,手握裹尸袋前來,徐嚯這才退出思索中。
“算了,先送回法醫檢查吧。”
尸體以極快的速度送回了警察法醫室。
說實話,法醫和徐嚯是見過面的。
只是法醫不是很懂,為什么每次和徐嚯見面的尸體都簡直是驚世駭俗!
上一次是人皮,這次只剩一個被剝皮的腦袋和脊椎啊!
這不羊蝎子嗎!?
他從業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這種畫面的,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沉默感。
好在,這份感覺最終還是克服了過去。
所以經過最基礎的檢測,警方掌握了一份報告。
“通過對大腦的化驗以及面部肌肉來看,死者生前曾經受過駭人的折磨!”
“致死傷因下半身的缺失,目前無法得知,不過通過剛才的信息,大膽推測,兇手是”
“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用刀一點點將其脊椎剖出!”
“期間沒有麻藥,死者全程意識清晰,直到死,這場折磨才結束。”
“而剖出后,兇手又用刀子針對脊椎上的殘肉進行細致的打磨但又并非剔肉,就好像是對雕塑精雕細琢一樣,這點和在畫展中,對方那古怪的二十二分鐘同樣莫名其妙。”
晚上,八點半。
警察臨時形成的專案組辦公室內,眾人一邊吃著泡面,一邊聽著徐嚯念報告內容。
聽到死者是在意識清醒時死亡 在場所有人頓住,吃飯的手都停下來。
兇手是個變態吧!
不對,變態都不足能形容對方,說是瘋子,一個赤裸裸的瘋子都不為過!
但同樣的,側面來看的話 “死者得罪兇手了?為什么要經受如此的對待?”
張梁眉頭一皺,再次將之前沒得出答案的問題說出。
“而且,到現在,死者死亡至少兩天半的時間,還沒有符合其身份的報警電話。”
兩個問題背后能剖出的信息都很大很大。
但更大的則是目前面臨的東西。
“新聞遏制的如何了?”
徐嚯忽的看向趙剛提了一嘴。
藝術的正門通往出口,推開門就是晴朗的陽光。
在下午時間段,一些提前寫好稿子,來抬高畫價的媒體記者忽的來到了周圍,對方很是詫異為什么好端端的畫展成了這番畫面。
這些人不是職業記者,而是收了錢來采訪的。
正因如此,警方的通告他們并不知曉。
不過雖然雙方和尸體見了面 “沒有任何輿論問題,在都城,沒人敢搞這一套。”趙剛搖搖頭開口。
案子太惡劣了,警方不可能令其出現在輿論上。
如果說,許久之前就出現過了呢?
“你確定?”徐嚯反問。
趙剛頓了頓,眉頭擰起,“什么意思?”
“根據前不久,內勤傳來的消息。”
徐嚯掃了眼周圍人,他手中換了另一份文件,看著上面的內容,沉聲開口道:
“在十年前,葷江省曾經出現過一起轟動全國的案件,而案件的內容便是”
“人蝎子!”
徐嚯抽出一張照片,上面的畫面正是現在他們之前所看到的案發現場,只不過背景換了換。
所有人愣住。
看著他們的樣子,徐嚯緩緩說道。
“換句話說,此案”
“十年前就已經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