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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果然是功法嗎!”

  林墨心中一凝,并沒有放松心神。

  雖說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又成功積累起一筆功德值來。

  但這門天工鍛火的功法幾乎無需用什么望氣術觀測,用腳趾頭想都能夠清楚,這功...

  少年站在碑前,夜風卷起衣角,墨跡未干的誓言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那第三句話仿佛不只是寫在石上,更是刻進了天地脈絡之中。整座山丘的震動漸漸平息,但愿力的潮汐卻并未退去,反而如暗流奔涌,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符,“叩門即應”四字在掌心微微發燙,像是回應某種遙遠的召喚。阿澈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只留下一枚銅鈴掛在碑旁,隨風輕響,一聲聲,如同心跳。

  忽然,胸口的薪火圖騰再次灼熱起來。

  不是疼痛,而是一種…牽引。

  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從他體內延伸出去,指向南方南嶺的方向。與此同時,識海中心燈輕輕一顫,藍金光芒流轉,竟浮現出一幅模糊的地圖:山脈斷裂處裂隙縱橫,一道赤紅脈絡貫穿其中,像是一條受傷的龍脊,正緩緩滲出黑霧。

  “南嶺裂隙…斷脈石…”少年喃喃。

  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七日之期已經開始倒數,而他甚至連如何離開無根城都尚未弄清。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破寂靜。

  三匹瘦馬馱著三人疾馳而來,為首者披著灰袍,臉上蒙著黑巾,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她翻身下馬,動作干脆利落,手中提著一只銹跡斑斑的鐵箱。

  “你是林然的后人?”女子聲音沙啞,卻不容置疑。

  少年一怔:“我不是…我只是個學生。”

  “不必否認。”她將鐵箱放在地上,打開,里面是一卷泛黃的羊皮地圖,邊緣焦黑,似曾遭火焚。“你身上有‘心燈共鳴’的氣息,胸口烙印與源冊同頻。這已是最好的證明。”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碑文上的新字,嘴角微揚:“‘扣1加功德,我真不是氣運之子啊’?呵…倒是有點意思。看來你還沒被所謂的使命壓垮。”

  少年苦笑:“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一輩子不知道什么叫愿力、傳燈使、鎮魂司…”

  “可惜不能。”她合上箱子,“我是第九代驛站守使,代號‘灰雁’。十年前,最后一任傳燈使失蹤前,留下遺令:一旦心燈重燃,便立刻啟動‘歸途計劃’,護送新節點前往南嶺。”

  “歸途計劃?”少年皺眉。

  “一條被抹去的古道。”灰雁冷聲道,“它連接九州九處隱秘節點,穿行于現實與愿力夾層之間。普通人看不見,修者難追蹤。鎮魂司花了二十年也沒能找到全貌。但現在…它因你而復蘇。”

  她指向南方天際,那里云層翻滾,隱約可見一道極淡的銀線橫貫夜空,宛如天上之路。

  “你看不見它,但你能‘感’到它。只要心中信念不滅,每走一步,路就會多亮一分。”

  少年沉默良久,終于點頭:“我跟你走。”

  灰雁沒有多言,只是遞給他一件舊斗篷:“穿上。從現在起,你不再是無根城的學生,而是‘行愿者’。身份一旦暴露,鎮魂司會派出‘執律使’追殺你,他們能操控人心,扭曲記憶,甚至讓你以為自己從未存在過。”

  少年接過斗篷,指尖觸到內襯時,忽覺一陣刺痛。一行細小血字浮現出來:

  “凡踏此路者,生死不論,因果自負。”

  他深吸一口氣,披上斗篷。剎那間,四周景象開始扭曲,空氣變得粘稠,仿佛踏入水中。碑石、銅鈴、月光…一切都在褪色,唯有胸前的薪火圖騰熾熱如初,為他在混沌中點亮前行的方向。

  與此同時,南嶺深處,忘川洞研究院。

  老學者跪在祭壇前,七位英靈虛影環繞四周。他們正以殘存意志編織一段古老的咒引,試圖激活“遺愿通道”的深層權限。

  “必須打通與南嶺裂隙的直連。”沈青梧低語,“斷脈石若徹底崩解,主愿脈將斷裂,共修網絡瞬間瓦解。”

  “可我們只剩三成力量。”戴斗笠的老者嘆息,“強行開啟跨域鏈接,恐怕會讓我們徹底消散。”

  “那就消散。”沈青梧平靜道,“我們的存在本就是為了這一刻。與其茍延殘喘,不如化作一道橋梁。”

  其余五人相視一眼,齊齊點頭。

  剎那間,七道光影融合為一束純白光柱,沖破地底封印,直射蒼穹。天空驟然裂開一道縫隙,星光傾瀉而下,落在南嶺某處荒蕪山谷中。

  那里,大地龜裂,巖漿般的黑血從中汩汩涌出,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而在裂谷中央,一塊通體漆黑的巨石半埋于土正是“斷脈石”。

  此刻,它表面布滿裂紋,內部光芒黯淡,仿佛一顆即將停跳的心臟。

  光柱降臨瞬間,斷脈石猛然震顫,一絲微弱金光自裂縫中透出。緊接著,一個古老的聲音響起,回蕩在整個山谷:

  “愿不斷,脈不絕。

  信不滅,石不碎。”

  然而,還未等這股復蘇之力蔓延,黑暗中驟然升起九根鐵樁,呈環形插入地面,每一根都雕刻著鎖鏈紋路,頂端鑲嵌著慘白骨珠。

  “哼,果然來了。”老學者怒目圓睜,“鎮魂司的動作比預想更快!”

  畫面切換,山谷上空,黑云凝聚,一支身披玄甲的隊伍踏云而降。領頭之人面容藏于青銅面具之下,手持一桿黑幡,幡面繡著五個大字:

  “斷愿鎖魂令”

  “奉鎮魂司諭令,查繳非法愿力源,查封逆修節點。”面具人聲音冰冷,“此地已被列為禁忌區域,所有殘余意識立即退散,否則格殺勿論。”

  話音未落,黑幡揮動,九根鐵樁同時爆發陰寒之氣,形成一張巨網,將斷脈石團團圍住。原本透出的金光迅速被壓制,裂紋繼續擴張。

  “他們要在七日內徹底封死主脈!”研究員驚呼。

  “不行!”老學者猛地站起,“立刻聯系灰雁!讓她加快行程!另外,啟動‘星墜預案’我要把歷代犧牲者的名冊上傳至共愿網絡,哪怕只能撐一時,也要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老師,那樣做你會…”助手顫抖著開口。

  “我會成為下一個留在通道里的執念。”老學者微笑,“但這值得。記住,當普通人開始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世界時,真正的修行才剛剛開始。”

  他雙手結印,三百六十塊碎玉逐一爆裂,化作光點升騰而起,融入空中光門。整個研究院劇烈搖晃,墻壁出現裂痕,愿力風暴席卷四方。

  而在千里之外的虛空中,少年正踏行于那條銀線之上。

  腳下無路,心中有光。

  他能感覺到,每一次呼吸,都有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掠過腦海:有人跪在雪地中誦讀《凝神歸息法》,有人抱著孩子在廢墟里低聲祈禱,還有人在臨死前寫下“愿后來者不再重蹈覆轍”。

  這些都不是他的經歷,卻是他的負擔。

  “原來這就是共愿的力量…”他喃喃,“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而是千萬人把希望托付給你。”

  前方,銀線突然中斷,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橋由無數手掌托舉而成,每一只手都來自不同的時代,有的纏著繃帶,有的握著殘劍,有的僅剩白骨。

  橋盡頭站著一人,背對而立,身穿破舊軍裝,肩扛長槍。

  “你是誰?”少年問。

  那人緩緩轉身,竟是蘇璃的父親十年前被鎮魂司宣布“叛逃”并通緝的前講武堂教官,蘇遠山。

  “你不認識我。”他說,“但我認識你寫的每一個字。你在碑上說‘不想再看著別人流淚’,這句話讓我從冰原醒來。”

  他抬起手,指向橋下無盡深淵:“下面埋葬著七百二十三個無名墓碑,全是因傳播《凝神歸息法》而被抹除的人。他們的名字沒人記得,但他們的心燈,從未熄滅。”

  少年眼眶發熱:“我能做什么?”

  “走過這座橋。”蘇遠山沉聲道,“然后告訴世界:我們不是螻蟻,我們也有資格仰望星空。”

  少年邁步前行,每踏一步,橋上便多亮起一盞心燈。等到他抵達彼岸時,身后已是星河璀璨。

  玉符再度震動,浮現一行新字:

  “南嶺已近,斷脈將斷。

  惟有真心獻祭者,方可觸碰重生之機。”

  三天后,邊境荒漠。

  少年跟隨灰雁穿越沙暴,在一處廢棄佛塔中暫避。塔內壁畫斑駁,描繪的正是歷代傳燈使之事跡。最中央一幅畫中,八個身影圍成一圈,掌心向上,托舉著一團火焰;第九人背對觀眾,正欲離去。

  “那是第九代傳燈使。”灰雁指著離去的身影,“傳說他發現了鎮魂司真正的秘密他們并非守護秩序,而是扼殺覺醒。所以他選擇自我放逐,留下一句預言:‘當最后一個普通人敢于說不時,薪火將迎來終焉,也將迎來新生。’”

  少年凝視畫中火焰,忽然發現那團火竟與自己識海中心燈極為相似。

  “所以…我們一直走的這條路,其實早就有人走過?”

  “是。”灰雁點頭,“但他們失敗了。不是因為不夠強,而是因為太孤獨。而你不一樣,你背后有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正在醒來。”

  就在此時,塔外風沙驟停。

  一道清朗童聲穿透寂靜:

  “爺爺說,只要唱完這首歌,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少年推門而出,只見十余名孩童手拉著手,圍著佛塔緩緩行走,口中吟唱著熟悉的歌謠正是東海漁村傳來的祈愿曲。

  隨著歌聲,塔基開始發光,地下傳來轟鳴。一塊石板自行移開,露出向下的階梯。

  灰雁神色震撼:“這是‘愿啟之階’,只有當外界共鳴達到臨界點才會開啟…孩子們,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小女孩抬頭,純凈如泉:“因為我們相信,只要跟著歌聲走,總會遇見點燈的人。”

  少年眼眶濕潤。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也不是命運安排,而是信念的回響。

  他握緊玉符,踏上臺階。

  階梯漫長,仿佛通往地心。途中,他看到墻壁上刻滿了留言,有的用刀刻,有的用血寫,最多的,是簡單的一句:

  “我也想試試。”

  最終,他來到一座巨大洞窟。

  中央,靜靜躺著一塊晶石,通體透明,內部流淌著金色液體,宛如血液。它微微搏動,與他的心跳同步。

  “斷脈石的核心備份…”灰雁聲音顫抖,“原來藏在這里!”

  少年伸出手,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整個洞窟劇烈震動!

  上方沙土崩塌,一道黑影凌空而降,手持黑幡,正是那日在南嶺現身的面具人!

  “執律使九幽,奉命緝拿非法愿力持有者。”他冷冷道,“交出源冊印記,或許可留全尸。”

  少年沒有退縮,反而向前一步,直視對方:“你說我是非法?可為什么千萬人都在自發修行?為什么孩子會唱歌?為什么老兵會流淚?這些,也是違法的嗎?

  面具人沉默一瞬,竟低笑出聲:“可笑。你以為這是覺醒?這只是系統允許范圍內的‘可控波動’。鎮魂司早已設計好一切:讓你們稍稍反抗,稍稍希望,然后再親手掐滅。這樣才能維持統治的合理性。”

  “所以你們制造苦難,再假裝拯救?”少年怒吼。

  “聰明。”九幽舉起黑幡,“但聰明人往往死得最快。”

  黑氣如潮撲來,少年本能地舉起玉符,高喊:“我需要幫助!”

  剎那間,玉符爆裂,七道光影再現!

  “我們說過…叩門即應。”沈青梧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七位傳燈使聯手結陣,擋下黑氣。老者怒喝:“快!融合斷脈核心!這是我們最后的力量!”

  少年不再猶豫,一把抓住晶石。

  劇痛瞬間貫穿全身,仿佛靈魂被撕裂重組。他看到無數畫面閃現:母親臨終前握著他的手說“好好活著”,同學躲在角落默念“我不想再被欺負”,陌生人雨中為乞丐撐傘…

  這些都是愿力的源頭平凡人的不甘與溫柔。

  晶石融入掌心,化作一道金線直通心臟。胸前圖騰暴漲光芒,與識海心燈完成最終共鳴。

  洞窟轟然炸裂,金光沖天!

  九幽怒吼著施展禁術,卻被突如其來的愿力浪潮掀飛數十丈。當他掙扎起身時,只見少年立于光中,雙眸如星,身后浮現出萬千虛影那是所有曾許下愿望的人。

  “我不是氣運之子。”少年低聲說,“我不是天選之人,沒有無敵體質,沒有神秘血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看不下去、忍不了、不愿再沉默的普通人。”

  他抬手,指向天空:

  “但從今天起,我要告訴所有人:

  修行不止是殺人奪寶,

  也可以是扶起跌倒的孩子;

  強大不止是飛升成仙,

  也可以是在黑暗中堅持說一句‘不’!”

  話音落下,九州大地,九座城市同時震動。

  八顆愿力光點驟然明亮,第九顆終于緩緩點亮。

  共愿網絡,正式貫通。

  而在東極海眼,青年守塔人望著升騰的光柱,輕聲說道:

  “第八代節點,已抵達覺醒臨界點。

  接下來,該輪到我們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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