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逐漸變得不再濃烈。
天邊先呈現出一種陰蒙蒙之感,這是天亮之前獨特的征兆,隨著時間的緩緩流淌,地平線的魚肚白漸漸出現。
之后。
在清晨六點左右,第一縷陽光如約而至。
從這一刻開始,城市才算了徹底蘇醒過來,臥室里,張友從姜伊人腦袋下面抽回自己被枕了一夜的胳膊,姜伊人似有所感,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接著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了起來。
張友低頭在歌后的后腦勺親了一下,這才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縱然歌后昨晚溜了,但在小子珊熟睡之后,張友還是…固然臥室的房門被歌后反鎖了,可張友還是憑借著堅韌不拔的精神逼著歌后將房門打開…主要是張友找來螺絲刀一副要將房門撬開的架勢。
歌后沒辦法。
只好主動將房門打開,之后歌后自然還很抗拒,但拗不過自己老公。
主要還是在她提出以后她老公必須無條件答應她三個請求后,
來到樓下,馬姐已經將早飯做好,張友簡單吃完,就開車趕往《塔啞》片場,今天的拍攝到底是怎么一個情況,張友暫時不知道,他唯一明白,如果今天再遲到,韓唯那女人指不定又會發什么瘋。
車子剛駛出自家不久,張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哪位!?”
張友點了一下接通鍵。
“是小張嘛!我是你鐘阿姨”
聽到“鐘阿姨”這三個字,張友嘴角抽搐了幾下,不過他還是回了一句,道“是我,鐘姨您有事嘛!?”
“你這孩子真是…沒事你鐘阿姨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嘛!我聽我家子墨說你現在正在拍戲,小張,工作要緊,但身體更要緊,像早飯什么的一樣要吃,千萬別為了多睡那幾分鐘連早飯都不吃,年輕時看不出來,等上了年紀腸胃就是各種毛病…”
“我吃了”
張友頭有些疼。
“這樣最好,早飯不僅要吃,還得吃好,早上這頓飯關乎著一天的工作狀態,隨便吃幾口可不行,一定要吃的好,細嚼慢咽最好…”
一大早被人絮絮叨叨,張友真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陳子墨是怎么忍受的,不過…可能這是他作為一個外人才會覺得煩。
要是陳子墨,不想聽的話,估計一句話就能將她媽給頂了回去,想了想,張友打斷已經開始關心他早飯吃了什么的鐘嬸,道“鐘阿姨,我到地方了,馬上就要工作,要是有事您盡管開口,如果沒有…等我忙完這陣,就去拜訪您,仲夏能進上音,還是托了您的福”
“看你說的,什么托我的福,無非舉手之勞,不過既然小張你要忙…你們年輕人還是忙點好,不趁年輕時忙點,等上了歲數想忙都找不到工作,現在這社會我聽說三十五歲工作都不好找了,還真是要人命,三十五歲,也就是個半大小子…”
“鐘姨,您再不說,我真得掛電話去工作了”
張友無奈道。
“這樣啊!”
電話里的鐘阿姨有些惋惜道“你們年輕人現在工作都這樣,不能接電話,還不能打電話,搞得就能坐牢一樣,領導也沒有一點人情味,哪像我們那時候領導個個都好說話,算了,時代不一樣了,人味都被金錢沖淡了,多的話你鐘嬸也不多說,小張,你昨晚不是給子墨兩首歌讓她自己選嘛!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就有選擇…子墨說這叫選擇困難癥”
張友愣了一下。
“子墨”說,這就很有意思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問題,為人父母的哪里可能不知道,顯然陳子墨想將《余香》和《時間你慢些走》都占為己有。
“所以,她也不知道選什么好,我一聽這話還不簡單,不就是兩首歌嘛!那就全留著,反正小張你也不是什么外人,你鐘嬸一直把你當親侄子,還有…我家子墨說你的歌很貴,小張,你自己說,你鐘嬸對你怎么樣,你做其他人的生意,那是你本事,賺了大錢,鐘嬸也為你高興,但怎么也不能將生意做到你鐘嬸身上,你給個成本價”
這下。
張友算徹底聽明白了。
只是…他的歌曲又不是從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哪有什么成本價,所以這就很簡單了,人家希望他象征性收一點。
張友怎么可能同意。
就幫仲夏弄進上音,他已經搭進去一首歌了,再搭進去一首,那付出與收益根本不成正比,像這種虧本的買賣,張友顯然不會做。
關鍵他和鐘嬸一家也沒什么人情來往,無非人家幫他一個忙,他用一首歌將人情還了,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可要是直接拒絕也不太好,思索了片刻,張友笑著道“既然鐘嬸開口,這面子我肯定給,這樣,兩首歌一首歌給子墨,另一首,直接談錢就傷感情了,歌曲讓子墨免費唱,等賺到錢了,我就要這首歌全部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就好了,要是賺不到錢,就當我這個做哥的多送了一首歌給子墨唱,也算我這個做哥對子墨的一番關愛之心”
“這個好,這個好”
聽到張友這么說,鐘嬸瞬間變得異常高興,就連說話語氣中的熱情也變得濃烈起來,道“小張,你孩子真是沒話說,等有空了,趕緊來我家坐坐,到時鐘嬸親自下廚給你做幾道拿手菜,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先忙,我這就打電話給告訴子墨,那丫頭真是的…我都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可她就是抹不開面子,非讓我和你說”
“您有空多教導一番就好了,那您與子墨說一下“
掛了電話。
張友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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