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厲千劫’前輩,不僅修為臻至煉虛中期,更是丹殿的副殿主。
庶務殿的這些人,可是全需要看他臉色行事。
秦銘自然是將方才眼前的一切,給看在了眼里。
赫然間。
一股龐大靈壓氣息降臨。
朱姓修士等人全都是面如豬肝色,被壓趴在了地上,絲毫無反抗之力。
“如今大敵當前,你們鎮淵軍就是這么窩里橫的?”
秦銘眉頭一挑,淡淡地質問道。
“厲厲前輩,我們不敢了.”朱姓修士等人全都汗如雨下道。
他們也是叫苦不迭,沒想到蔣天這小子,居然跟這位丹殿的副殿主認識。
就在這時。
距離他們不遠處,又風風火火地走來一隊修士人馬,全都是身著鎮淵軍的服飾。
為首的乃是一名氣息兇悍的中年男子,身披暗鱗甲胄,顯得極為孔武有力,氣勢非凡,修為同樣在煉虛中期。
此人一看就是常年在戰場廝殺,身上煞氣十足。
“曹統領!”地上的朱姓修士見到此人,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那曹統領帶人趕到之后,不茍言笑的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對著秦銘拱手說道:“厲道友,何必跟這些小輩一般見識,只是一點小事而已,莫不如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如何?”
“曹道友,你就這么管教下屬的?鎮淵軍紀律嚴明,規矩森嚴,看來徒有虛名。”
秦銘卻是沒有賣其面子,不冷不熱地說道。
天星城的一眾銀甲星衛,見到有人給他們撐腰,當即也是整得熱血沸騰。
“呵呵!那既然如此,本座將這幾人帶回去領受軍罰,厲道友可滿意?”曹統領見秦銘態度如此強硬,居然替那幾名化神修士出頭。
還是大半年來的頭一回。
不過他現在也得罪不起這尊大神,畢竟他們鎮淵軍的丹藥補給,可全指望他們丹殿的。
要是厲千劫這家伙不高興,故意縮減他們的后勤補給,也只能硬著頭皮認的。
聽聞此話,秦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曹統領皮笑肉不笑,跟他寒暄幾句后,帶人離開了。
可朱姓修士臨走之時,發現那位厲前輩,取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交給了蔣天等人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五階靈丹妙藥 “多謝厲前輩替我等解圍了。”蔣天接過那批回復類丹藥,頗為感激地沖秦銘謝道。
秦銘微微一笑:“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隨后。
秦銘帶著幾人進了庶務殿的一間偏廳,了解起了情況。
蔣天也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夠在此地碰上秦銘,畢竟這里可是危險性極大的前線。
“回稟厲前輩,我們也是接到上層的派遣任務,剛到天脊山脈前線不久,主要是執行斥候任務.”
“數日之前,我們在原先被妖族占據的靈域,在損失了兩個小隊之后,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
“哦,是么?你且仔細說來聽聽。”秦銘聞言也是頓感意外。
旋即,蔣天就將他們此行所探查到的一道隱秘情報,一五一十匯報給了秦銘。
秦銘聽完之后,臉上也是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蔣天他們的星衛小隊,居然發現了一處蟲族筑巢產卵之地。
這幫家伙也還當真是福大命大,能夠活著回到鎮淵天城。
蟲族的筑巢之地,往往都是極為關鍵險要處,有高階兇蟲守護在旁。
別說是他們幾個化神小修,就算是秦銘親自前去,都不敢保證毫發無損的。
“得虧是那幾頭上古兇蟲,被其他的事情所吸引,暫時離開了那處蟲巢,要不然我等估計也見不著厲前輩了。”蔣天如是說道。
秦銘微微點頭,旋即說道:“此事除了你們幾人之外,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蔣天聞言一怔,當即搖頭道:“沒有,此事也是我們幾個星衛小隊才知曉,其余人全都隕落在當場了。”
“厲前輩您為何這么問”
秦銘聞言,當即露出一抹喜色,伸手拍了拍蔣天的肩膀,贊賞著說道:
“蔣天,你做得很不錯!”
“此事你就不必向上層匯報,本座已然知曉,會親自跟圓覺大師他們說的。”
“厲前輩,這”蔣天等人面露疑惑之色,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他們頂頭上司也不是秦銘,此番跟他透露已經是違反了軍紀。
小靈境中。
噬天鼠側耳傾聽兩人對話,表情極為納悶不已,對著小銀狐和藍冰仙子幾人道:
“奇怪了,主人這回怎么改性子了?”
“難不成他想親自去那蟲巢一探?如此危險叢生之地,完全不符合他穩健的風格啊?”
小銀狐和田靈兒撲閃著眼睛說道:“或許主人他自有打算。”
而她們說的也不錯。
秦銘之所以如此做,乃是嗅到了大功一件的味道!
倘若是能夠潛入蟲族之中,將不斷飛速繁殖的蟲巢搗毀,蟲災的規模必然是會減弱。
人族修士大軍先后派出無數斥候,想要鎖定誕生蟲卵的位置,可至今了無音訊。
沒想到卻被蔣天著小子撞了大運。
秦銘只要將蟲巢搗毀,必然是足以載入人族史冊的潑天大功一件。
屆時就可以借此功績擺脫壯丁身份,要不然讓他在這里待上百年,著實有些顯得浪費時間。
這幾日當中,他都是在想這件事,沒想到蔣天這家伙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對于別人來說,潛入蟲族腹地,將生產蟲潮大軍的蟲卵全部搗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是合體期的大能,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秦銘就不一樣了,他擁有噬天鼠,藍冰仙子,銀翼霜蜂這樣的靈寵,各種虛空神通匪夷所思。
銀翼現在更是吞噬了太古三災之一的災燼之母本源之力,原本就是蟲族中血脈皇者。
故而即便是不能完成任務,脫離險境還是有極大把握的。
只不過,此事還得有見證人才行,要不然上頭怎么知道是他干的呢?
蔣天等人肯定是不大行的,一旦打起來,他們這幫人連炮灰都算不上。
秦銘心念急轉之間,突然想到了一位不錯的隊友。
旋即他取出一枚玉簡,侵入神念寫起了信件。
完事之后。
秦銘將其鄭重交到了蔣天手中囑咐道:“你快馬加鞭,將此信件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送達到九龍域清風谷,切記不可怠慢,以免貽誤戰機。”
“至于將你外派之事,本座自會替你擔保,也不必上前線打生打死的拼命了。”
聽到此話,蔣天整個人愣住,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要真這樣的話,他還巴之不得,誰愿意跟那些恐怖的兇蟲打交道,只是送送信就能完成派遣任務。
蔣天感覺此番遇到厲前輩,那必定是屬于祖上燒高香了。
他趕緊接過玉簡,連忙答應道:“厲前輩且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達。”
兩人交談片刻之后。
蔣天便親自帶人辦事去了。
秦銘則是回到了洞府內,繼續取出那尊燭火道神像研究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
青陽老魔從小靈境中幽幽醒了過來,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隨即瞥了一眼秦銘手中的神像說道:
“原來是六道圣祖的燭火道啊?”
“秦小友莫非是想通過此物,繼續獲取眾生愿力培育那株七情六欲樹?”
秦銘點頭道:“那自然是的,畢竟七情六欲果一旦成熟,乃是合體靈物,要不然我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跑去渡塵塢種樹了。”
“桀桀桀!秦小友的氣運非同小可,這點老夫早已見識過的,別的老夫不敢說.可你想通過這尊魔像,竊取六道圣祖的信徒香火愿力,那此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青陽老魔陰笑著說道。
秦銘聽到這老家伙有辦法,不禁問道:“老鬼你既然有辦法,為何不早說?”
“秦小友有所不知,六道圣祖的香火愿力,豈是那么好容易竊取的?”青陽老魔解釋道,“必須得是處于魔族在靈界的靈域,亦或者是古魔界中才行”
“古魔界你就先別想了,那里太過危險,更何況你還得罪了兩大魔族圣祖。”
“只不過,你如今處于天脊山脈當中,乃是人妖魔族交界之地,也勉強滿足了此條件。”
“接下來,老夫再傳你一魔族的獻祭秘法,配合《萬相無我天魔自在真功》,可確保萬無一失,桀桀桀!”
話音剛落。
秦銘的識海當中,已經多出了一道獻祭強大生魂,換取香火愿力的魔道秘術。
他瀏覽完此秘法之后,神色間也是閃爍不定,沒想到青陽老魔居然掌握著如此逆天的秘術。
暗度陳倉之下,連六道圣祖都能蒙在鼓里。
另一邊。
九龍域,極南之境的清風谷內。
此地環境清幽,宛如一處世外桃源。
玄龜神君顧長安,正在洞府內療傷恢復元氣,他在數百年內,接連動用兩次七階合道降靈符,元氣大傷。
好不容易用諸多靈物,在短時間內恢復了過來。
得虧每次降靈之時,都是他的本尊降臨身上,要不然換作是其他的人,動用此符召喚其他強大存在附體增強實力。
所要付出的代價更為恐怖。
清風谷內。
寒鴉上人正在按照顧長安的吩咐,悉心喂養著他那頭烏龜,簡直就當祖宗一樣供著。
那綠毛烏龜還一臉不情愿,將頭撇過一邊。
“好你個油鹽不進的烏龜,給你點顏色,還真揭房上瓦了?”
“給你五階妖獸肉都不吃?”
“不吃給你餓著,看你再囂張!老子不伺候了!”
寒鴉上人‘哐當’一聲,將手中的飯盆,狠狠砸在地上,準備拂袖而去。
可就在這時。
山谷外面,飛來一道青色的玉簡傳書,落入了他的手中。
寒鴉上人隨手一揮,將玉簡收入手中查看起來,卻見青色玉簡上面,銘刻著一道他極為熟悉的纂字。
“居然是秦.厲前輩不遠億萬里送來的書信.”
他當即心頭大震,不敢有所怠慢,將其以最快的速度,送至顧長安的洞府跟前。
顧長安此時剛剛收功,口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正準備出關。
“也不知是為何,這段時間以來,隱隱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莫非是又要事發生?”
“不管了,這回不管怎么說,都要以穩為主,將修為提升至合體期”
卻見寒鴉上人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顧長安老神在在地說道:“又出了什么事?在本座這里待了這么久也沒出過什么問題,你慌慌張張作甚?”
寒鴉上人一愣,當即二話不說將玉簡呈上,“這是厲前輩來信,您一看便知。”
顧長安一聽是秦銘寄來的信函,心中頓時就有種不妙的感覺,就連接信的手都是一抖,差點沒掉地上 “這小子找我不會是又有什么好事吧?”
旋即,他侵入神念瀏覽起來。
只見玉簡當中的內容極為簡單粗暴,只有寥寥數字:
“顧兄,有大機緣出現,速來鎮淵天城!”
顧長安的面皮抽了抽,他如今一看到大機緣的字眼,當即也是引起了一陣不適。
“不去,就算是有成仙的機緣,本座也是不去!每次跟姓厲的小子組隊,一準沒什么好事。”
一月之后。
鎮淵天城的內城區域。
一名俊逸出塵的修士,騎著一只烏龜靈寵,出現在了傳送大殿內部。
顧長安的身影一出現,就悠悠長嘆地說道:“姓厲的最好不要誆騙我!要不然朋友都沒得做了!”
不多時。
秦銘也是察覺到了顧長安的到來,當即也是現身熱情地相迎。
兩人見面之后,秦銘大致地將事情的原委,給其述說了一遍。
“厲道友,你說的可是真的?”
“本座從受傷之中醒來,眼下連屁股都還未坐熱的,你這樣要命的事情,必須得加錢才行。”
秦銘也是毫不避諱,將此行任務的難度,給他著重講述了一遍。
并且跟顧長安提及過,事成之后,可提供一些相應的代價。
“那不知此行,厲道友有何條件,能夠與本座達成交易的?”顧長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