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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擒拿,如意變

  一路往古堙方向過去,前面蚊群嗡嗡作響,距離古堙禁地越近,也就越是躁動,這樣的狀況似乎表明這渾沌神將和古堙之間存在某種潛在的聯系。

  季明一路上將假山在左右手上換著托舉,這山實在沉重,他已是暗運五行搬運之法,使假山質地變輕,還是壓得手腕酸麻。

  在地腔深行了千余丈遠,來到一處黑洞,這洞里就是前往古堙的甬路。

  張霄元將蚊群扇入甬路里,對季明說道:“當年銀河天傾而下,盡注于這數千里方圓的地殼上。想那銀河內的一元重水何等沉重,如暴洪傾下,整個地根都將撼搖,可產生史無前例的大震。

  若非玄北二圣出手,天南人類,及其萬萬靈眾只怕從此絕跡,這廣闊土地也將化為寒漠窮荒之所,不知多少年后才能供給凡人衣食生養之需。

  雖說二圣護住天南地根,但是土質虛浮,稍有動靜便引地震不斷,那之后三千載才有好轉,這里的地腔和甬路就是當年大小震中地土崩塌裂開的遺跡之一。”

  二人進入甬路,便感受到奇冷之意。

  在季明掌中假山之上,那水峽濃汽之處,滿、虛、三兇神和那猱王似有所感一般,朝禁山外看去,幾人說了幾句,接著和猱王便往山外遁去。

  “二翁和二僧已開始打出真火,動用大法,他們這是在外幫我們吸引目光,我們得加快腳步。”

  說罷,張霄元背后璧影上噴出太陰清機,季明吞吐這股清機,頓覺神清氣爽,暗嘆到底是靈寶之效。

  在這由層土中震裂的錯雜甬路里,二人斜下而行,漸漸穿入地層更深處,寒意不斷加劇,不過難傷二人肉身。

  整條甬路并非一路貫通,好多地方都已坍塌,如若二人在其中一意前穿,耗費真炁不說,還易驚動禁山之中的滿、虛二兇,二人只可在甬路轉折而行。

  因把持著假山,此山與禁山形氣同源,地形如一,如同一張輿圖在手。

  此處甬路所在區域,也屬禁山一部分,所以二人只需盯著假山,便也不擔心在這密網般的層土里迷路。

  甬路中飛行了百余里,張霄元不停揮扇,并于左右護法,季明則望向假山內那屬于二人投射于其中的身影,在關鍵時候指路,就這樣時東時西,往復回環。

  不過在一處環路岔道,二人走錯兩次,均未繞出,二人瞬間醒悟,知道這是被外法所迷。

  “歧路!”

  季明盯著假山中的水峽深處,看著那已經消失的險道神身影說道:“禁山外圍定被此神布下歧路迷途,并不是針對這一處。估計此神也知當年大小震下,深處地土之下被震出許多縫隙密道,因而才有此防范。

  看這險道神從水峽那里孤身而來,顯然既然在疆內逐漸打出真火的情況下,依舊對自己神通極有信心,不怕落入重圍。”

  “也好,此孽猖狂,也該拿下他了。”

  張霄元也看向假山,在這假山之上,險道神的身影如毒蛇于叢中游走般時隱時沒,但是不管其如何隱匿,其身影永遠都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

  二人相視一笑,只要險道神處于禁山范圍內,就會投射到假山上,那他的蹤跡在二人眼中就無法掩藏,如此一看這揭圖移形大法煉造的假山,簡直天然克制于其神通。

  張霄元對季明說道:“有此山在手,險道神已是甕中之鱉,不過他以歧路神通縱橫于世,所謂心術相應,可想其本性也是極具欺騙和迷惑之能。

  我們一旦下手,定要速戰速決,絕不可受其拖延,貽誤要事。”

  季明看著巴掌大的墨山,心中若有所悟,他拿其元辟如意,說道:“也好,便由我預先出招,一舉將其定住,煩請表兄以嗉月璧為我壓陣。”

  張霄元聽到靈虛子的安排,微有分神,畢竟除了陸師,就沒誰能安排他,他頷首應道:“好,我正好見見這如意之能。”

  季明一手托著墨山,一手抬起如意。

  人心和威望都需要積累,他到了如今道行,有著元辟如意,還有一些背景,若只甘心去當一位正教高真,在哪里都可被人高看,以厚禮相待。

  不過他要想安穩坐上掌教位置,那便不能沉湎于過去功績。

  如二僧二翁等,也不會多在乎他那些過去的事跡,而是要看他如今是否有能力對付當下同境之敵,甚至應付六境的陽神地仙。

  險道神作為季明煉成嬰孩以來第一個面對的同境大敵,如若能成功擒拿斬殺,威望人心定能穩固,如若在此失手,即便有元辟如意在手,屁股下的位置也坐不穩當。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念罷,朝著巴掌大的山中一擲,如意外裹著一團碧虹落下山中,變成了微塵一般大。

  在禁山里,險道神六臂交錯,如蛛網般盤結于空中,每一只手都指向一方虛空,一邊維系著禁山邊緣一圈迷途歧路的運轉,一邊感應被觸動的那片區域。

  忽地,他元神一震,只覺一股異樣氣機自莫名處迫降而來。

  空中山霧愁云透下濃綠靈光,仿佛天外天處有一輪老大的綠日隔著云霧滑空而來,一下撞入他身外如蛛網交織的歧路法界之中,擾得歧路靈機微微震顫。

  在元神感應中,那物似從另一重天地跨越而來,當落下之時已不見蹤影。

  明明剛才那樣大的事物,一下子就消失了,等他元神細搜之時,發現身外法界中的某處道路上,有那一件約莫小臂長的物件,氣機相當隱晦。

  “藏頭露尾之輩,也敢闖我歧途?”他心念一動,手掌翻飛如花,身外路徑頓時分化萬千,又密又細,交織纏繞,如幾寸厚的迭布罩在外面。

  那物便被攝于這厚布上一根細線路徑上,比一只螻蟻還不起眼。

  險道神在布下這歧途羅網法界,便沒有了動作,作為天生地祇,他的靈覺極其敏銳。

  明明身處于古堙禁山之中,他竟莫名有幾分渺小之感,這沒由來的感覺,必不是空穴來風,當下一面施法困住來物,一面試圖潛測玄機,追溯此感由來。

  眼下劫氣雖布宣天南寰宇,遮掩玄機,但若能揪住他那一線靈覺感應,仍能有幾分收獲。

  才剛入定,忽的靈覺再動,一下將最初的感應擾亂,再無潛心推測的機會,險道神六臂之上青筋一暴,往前面遮罩在外的歧途羅網法界看去。

  “厚布”上有一團水漬,正在暈開。

  被困法界中的元辟如意,已化作一捧清水,無孔不入地滲過萬千岔路。

  險道神輕咦一聲,隨即運法克制此物變化的清水。

  在那些密如細線、穿插交織的萬千道路上起了變化,路中涌現流沙漩渦,欲掩住漫過道路的大水,不料水成凝冰,凍結住流沙。

  在險道神四周,形如交迭厚布的歧途羅網法界,透散森冷寒氣。

  險道神正視起來,六臂同時閃起幽光,另一重變化使出,法界之中,左右上下四方頓時顛倒錯亂,虛空折迭如迷宮。

  而那里卻陡然亮起一團明光,不管前路如何曲折,明光均是普照上下,撒在每一條路上,沿著神通之法的軌跡侵染法界,竟是以通明來破錯亂。

  險道神終于變色,六臂急振,將神通催到極致,同時躍入厚布中的一根線路上。

  霎時間,在明光的前后、左右、上下這六個方向的道路上,盡頭同時顯現出不同絕地——前有道道深淵,后有烈焰火海,左有刀山劍樹,右有毒沼瘴林,上有雷霆轟轟,下有惡鬼陰山。

  “六路絕關,好好感受吧!”

  險道神六掌各掐法訣,說道。

  明光空中一頓,忽然被依次拉入了六道盡頭。

  明光再變,化作相應克制之物象,于深淵中化作長橋,于火海化甘霖,于刀山化棉絮,于毒沼化清風,于雷霆化避雷金針,于惡鬼陰山化度厄經卷。

  “這到底是何物?”

  險道神一時也沒了主意似的。

  他修行也有五六百載,從未見過如此靈物。

  無論他如何變幻歧路,對方總能即刻生出相應變化,仿佛早已洞悉他神通中一切精妙。更可怕的是,此物并非強行破法,而是循著歧路變幻的縫隙,如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

  “稱心如意之寶啊!”

  與此同時,在甬路這里,張霄元不無感嘆的道。

  靈虛子這柄如意在生克制化上的如意變化,尚且還在五行之變中,要是趙副元帥那件靈寶·金元如意,那如意變化才是玄妙,化甘霖可染青寒漠,化金針可挑起山岳,化長橋可分定水火。

  而如太山娘娘的九光如意,在如意變化上已到不可思議之地步,那才是切切實實的稱心如意,心想事成。

  季明看著掌中的墨山,嘴唇輕動,再度念道:“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念罷,對著墨山中的險道神身影吹出一口神罡。

  當這一口神罡吹下去,在險道神那里,立刻起了陣怪風,這怪風吹到法界之中,千絲萬縷的細風刮入變化無端的元辟如意內。

  當如意上的諸多變化收定之后,原地現出一把窄刃,此刃無有握柄,邊緣全部開鋒,薄如蟬翼一般,刃上流轉青芒。

  “六戊神罡!”

  險道神驚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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