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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現身,邀能人

  哭麻老祖和馬王小神被接引到了寒溟靈府里,不過在到了靈府中,二人還在想著那法壇上的見聞。

  馬王小神本就對那《化生玄煞秘錄》內的魔法十分好奇,在見到那些教眾在壇上煉法之后,也瞧出些門道,便更想和那位教主好好交流一番。

  老實說,他所習之真法中規中矩,某種程度還要偏向于玄門正宗,如非他那死去的師傅傳下了一身魔裝,他在中土萬難躋身于左道首腦一列。

  哭麻老祖所想的,更為復雜。

  他特意來此地方,就是一探這小石魔教的虛實,借那教主之力來達成他報復靈虛法師的目的。

  目前來看,單單這位教主所創魔法《化生玄煞秘錄》,就可成為他實現報復的籌碼之一。

  在二人被引到府中深處,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只聞其聲,便知此聲主人何等快活肆意,全無煩惱的模樣。

  趙池入內通報,輕手輕腳,極為小心,不多時候即有數名女娥舉著長長的障扇來迎,這派頭讓哭麻老祖也不由一怔。

  剛剛入內,便有龍腹香在鼻尖縈繞,三五成群的女童在池邊嬉戲。

  這些女童們在見到馬王小神這等惡形兇相之人也不怯懼,反而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圍著馬王小神打量。

  不遠處,在汽團中半掛著的飛虹下,有一座精晶寶塌。

  晶塌邊上有六七位面如驕花的女修,或盤坐,或站立,或半躺,道行都是不俗,無一個在三境之下,她們均是面向塌上那位美婦,嘴里不住說些趣話。

  哭麻老祖走在池邊,見塌上美婦無所覺察的樣子,臉色微微一沉,轉而又堆滿笑容。

  ”好徒兒,多日未見,華貴至此,讓師傅我都不敢相認嘍!“

  哭麻老祖展臂朝上,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這讓塌上小青姑的笑聲更為肆意,她就是故意一副未覺哭麻老祖入內的模樣,就是要給她這師傅一個下馬威,好讓其知曉自己今時不同往日了。

  小青姑指著塌邊的女修,挑起兩彎柳葉眉,粉面含威,一副怒極的神色,“你們幾個沒眼的婢子,只顧著討我開心,使我連自家師傅來到都未有所覺,實在該打。”

  瞧見小青姑的拙劣演技,哭麻老祖硬是耐著性子看完。

  小青姑在訓完話后,這才同哭麻老祖寒暄起來,道:“圣教初創,百事待舉,瑣事纏身,未能親身遠迎,師尊勿怪。”

  說著,又問起哭麻老祖可曾去大姐那里探訪一二。

  見小青姑說起大青姑,哭麻老祖心中一動,面上掛滿苦色愁容,道:“你大姐所在之地哪是能輕易進出,我之所以趕來這里,未能提前傳來信簡,就是因為有萬分緊急之事。”

  小青姑目露疑色,端坐塌上,把玩寶叉,道:“師傅,我雖未能常在您老人家身邊侍奉,可也知你慣會以驚語唬人,今個兒難道要使到弟子身上。”

  “出息了。”

  哭麻老祖暗道一聲。

  “是不是驚語,等我說明原委,你自能判斷。”

  說罷,哭麻老祖便讓小青姑屏退左右,連馬王小神也被請出這處混溟池之外,隨后便是一五一十的將那鶴山之事道來,中間沒有半點的增減。

  小青姑初聽之下還不以為意,待聽到靈虛法師竟是用自己和大姐來威脅師傅,頓時火冒三丈,銀牙緊咬。

  “無法無天,他不過區區一天南小真,僥幸有了幾番作為,煉出一點道行,便已如此專橫霸道,真當我等旁門異派之中,已是無人能收他嗎?”

  “二丫頭!”

  哭麻老祖輕聲喚出對小青姑的舊日稱呼,說道:“我們千花洞早已和他結下仇怨,當年他將你那小師弟蚩神子鎮壓在鎖孽井下,期間不知使了何種的手段,蠱惑你那小師弟鐵了心的叛教而去。

  如今你那位心愛夫君又曾受蚩神子小虹化灌頂,難保異日不會重蹈覆轍。”

  “他敢蠱惑梟郎?!”

  小青姑又驚又怒的道。

  她和黑梟在小刺峽中一起開創教派基業,試驗魔法,拉攏教眾,共克艱難,才在教主夫人的位置上稍微過了些好日子,豈能容別人給她毀了。

  “地丘遠隔數萬里之遙,他便是權勢滔天,也難將手伸到這里。”

  雖說她嘴上叫的挺兇,可實際上對靈虛法師還是深為忌憚,誰也不想和一個能掐會算,占盡先機的正教法師作對,贏了不見得有好處,輸了就是滿盤皆輸。

  畢竟現在她可不是寄身藏靈派,孑然一身。

  她如今有了自己的道業,遠大宏圖,還有夫君的無限專寵,哪能和從前一樣沒多少顧慮,說殺人就殺人,要斗法便斗法。

  “我的二丫頭,怎么你已坐擁一教榮華,還能如此天真。

  那靈虛法師為何敢拿你們兩姐妹來威脅于我,他難道就真不怕多個老祖我這樣的旁門大敵嗎?

  說到底,還不是因他抱有銳意進取之心,要在這次天南大劫中乘勢而起,所以才能如此的心無顧及,一心一意截取劫中資糧。

  等他度過此次天南大劫,克定妖邪大魔,在太平山中定然勢大道高,兵強馬壯,那時候你覺得他再騰出手來對付你我,還會廢上多少力氣和心思。”

  小青姑臉色鐵青,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師傅一向是謀定而后動,此次前來這里,定然是有妙計在胸,還請教教徒兒。”

  “二丫頭,你告訴為師,這里就是你與那梟郎所求的‘道業’?竟是需要如此程度的…煞生血食支撐?”

  小青姑見師傅避而不答,反而說起了教中魔經煉法,指尖輕輕敲擊著一顆赭紅小石,笑道:“師傅久居千花洞清修,怕是忘了咱們旁門左道的本相。

  煞乃濁世精華,生靈精魄怨毒亦是法力之本。

  我教《化生玄煞秘錄》乃是奪妖魔造化,煉萬靈菁英的無上大道,這些許的煞氣血食,不過只是柴薪罷了。

  要不是梟郎在教中立下嚴令,只許教眾去采海中介怪鯨鯢來行煞生血食之事,這峽內法壇上的血精還能再濃郁數倍,從中散出清氛異香來。”

  “二丫頭你的口氣還是這樣大。”

  哭麻老祖搖頭道:“這地丘雖是在東海盡頭,那五方斗部、四值功曹、普天星相,及其雷部大圣小神、五岳四瀆間的神鬼們難以看管這里,可要久居此處,也并非易事爾。

  若非你家那位教主行事還有分寸,出身也正,便是只采介怪鯨鯢來行煞生血食,不去謀害東海島嶼上的凡人,怕也被潛居于此的前古仙人給逐走。

  可即便如此,也非是一份久遠之策。”

  小青姑見師傅還是喜歡拐個彎子說話,盡管心里鄙夷至極,還是決定先忍過這一段,可聽師傅喋喋不休,似個老蒼蠅一般,死活不說正題,到底忍不下去了。

  “師傅到底何意?”

  見小青姑耐心已然耗光的樣子,哭麻老祖咽下那一肚子鋪墊的話語。

  “要想除去靈虛子,大劫之中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為師已算得一樁關于他將來道業維系的重大隱秘,眼下唯一問題就是單憑你我師徒,難保萬無一失,唯有邀來山海之中那些神通廣大之輩,群力群策之下,才能叫他難逃一死。

  師傅往日結交友人,不乏奇士高人,可是此輩中人,心眼活泛,見識又多,叫他們圍殺一位正教法師,就是我愿舍下法寶,也未必能請動其人。”

  “此言差矣。”

  小青姑心中有不一樣的看法,“您往日不是總說咱們旁門真法不如正教來的清正,一旦修行到深處,有了高深道行,稍一不注意,就被迷心亂智,性情就將偏私暴戾,日趨墮落。

  故而旁門左道首腦一到絕頂境界,必要神隱于世外,輕易不履紅塵,閱百年如一日,好于清凈中反觀內心波動,主動覺察與截斷,不隨念流轉,看清貪懼本質,回歸本心。

  要是我們專尋那些難以靜持,性功苦煉不精,貪懼無法看破的左道高人,以您那蓮花燦舌,何愁說不動他。”

  “荒謬!”

  哭麻老祖還沒開口,就見池畔一既高且巨的獸影巍然屹立,聲如滾雷。

  此影周身覆有斑斕皮色,脊鬃森立,虎軀雄壯,尾掃烈風,筋肉起伏于皮毛之下,此刻微微蓄力,已如弓弦引滿。

  最奇之處,在于其枝杈狀的三首頸項。

  三首杈頸上的獸首呈品字形,下面有兩首皆虎頭之狀,一首昂然,其目空茫,似閱盡蒼空流轉;一首低垂假寐,喉間低鳴如地巖嗚咽,而在那最上一首,其額面為一人臉,正在凝視著哭麻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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