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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丹元法會你爸的老情人

  深夜,瀟湘別院。

  三層小樓內,昏黃的燈光下,四道影子被拉得老長。

  “許長壽那個病癆鬼居然出山了?”

  常盡之面色凝重,事情是白天出的,消息是晚上收到的。

  所以,他們四個人才又共聚一堂,背著張凡和張無名開小會。

  畢竟,當初妥協加入凡門,也只是權宜之計。

  這四人都是齋首境界的強者,自然不會就這樣被徹底拿捏。

  “我早就說過,那個趙解玄不是池中之物,聽說就連閣皂山的人在他面前都畢恭畢敬。”

  “沈明蟬那個小鬼?平日里在西江道門,眼睛都是長在頭頂,這次倒是轉了性,聽說跟哈巴狗一樣。”

  肖消樂和花無歡得到的消息更加詳細。

  “我還聽說,那趙解玄讓沈明蟬那小子帶話…”凌度突然道。

  “帶話?帶給誰?什么話?”

  “魚璇璣,他讓魚璇璣等死吧。”凌度沉聲道。

  “這小…趙解玄跟三清山還有過節?口氣這么大?”常盡之面皮一顫,露出凝重之色。

  “我早就說過,這個趙解玄來頭不小。”

  “他在凈土觀可是跟許長壽動手了。”

  “結果怎么樣?”花無歡問道。

  “那幫人眼界太淺,看不出眉眼高低來,不過聽說許長壽將那趙解玄迎入宮觀,密談了兩個小時。”

  凌度的眼線不一般,就差跟著進去旁聽了。

  “許長壽的斬蛟法自成一路,那個趙解玄能夠讓他…”肖消樂欲言又止。

  七大齋首境界,除了意外身亡的裴不起之外,他們四人的實力相差無幾,也就凌度可能要高一些,除此之外,向南天和許長壽便是斷檔式地領先。

  “你說那趙解玄有沒有請動那個病癆鬼?”肖消樂看向凌度,忍不住問道。

  “可惜,我如果在場的話,便能看出眉目來了。”

  滴滴滴…

  就在此時,一陣信息提示音響起。

  四大齋首強者紛紛看向手機,名為凡門高層群跳出一個群消息。

  “趙解玄”邀請“凈土觀許長壽”加入了群聊。

  緊接著,一條消息跳了出來,許長壽的頭像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諸多道友,晚上好。”

  凌度,肖消樂,常盡之,花無歡四人面色驟變,相視一眼。

  此時此刻,他們哪里還不知道白日的結果。

  “歡迎許老弟。”

  就在此時,向南天率先回復道。

  “許道兄加入,是我們凡門之喜。”

  “歡迎歡迎。”

  “我凡門必定日益壯大。”

  凌度,肖消樂,常盡之紛紛回復了信息,花無歡則是發了一個“熱烈歡迎”的表情包。

  一陣簡單的寒暄過后,四人紛紛放下了手機,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凡門這條船是越來越穩了。”常盡之苦笑道。

  “英雄出少年…”

  “那個年輕人的身上卻是藏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凌度感嘆道。

  他稍稍一頓,目光掃過其他三大觀主。

  “江山代有人才出,總有新人立鰲頭…諸位,你們應該知道,新舊時代的交替,便是天下格局的重新洗牌,那屹立的高峰也必定是從最低處的石塊堆壘而成。”

  “你的意思是…將來…遙遠的將來…那趙解玄便將是這人世間的高峰之一。”

  “他會在那新時代的格局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肖消樂,常盡之,花無歡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凌度的身上。

  “舊的時代,我們的路已經盡了,若是能夠搭上這新時代的大船…或許…”

  凌度喃喃輕語,眼中泛起一抹光彩。

  如果說之前,他加入凡門只是權宜之計,這一刻,在得知許長壽出山的那一刻,他卻仿佛見到了一絲光亮。

  這一絲光亮,便來源于還未成長起來的凡門。

  “今天起,愿效死力!”凌度沉聲道。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相視一眼,不由動容。

  “你怎么看好那個趙解玄?”常盡之不由問道:“拿全部身家賭他的未來?”

  “未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

  凌度搖頭道:“不過眼下…”

  “趙解玄這個名字必定已經傳遍了西江各大道門。”

  話音幽幽落下,昏暗的房間內,一陣沉默,唯有窗外明月高懸,映照著萬古山河,不知天地思緒為幾何。

  兩天后,赤霞觀。

  清晨,鐘鳴悠悠,回蕩在山中道觀,伴隨著裊裊香火升騰,靈官殿前已經聚集了不少香客。

  向南天在這里經營了三十多年,倒是有一批忠實的信徒,每年光是那些大老板,大豪商的獻金便有八位數。

  自古以來,無論是有權,還是有錢,到了一定階段都喜歡結交能人異士,信奉命運之說。

  只因,得到的越多,就越怕失去。

  “看什么呢?”

  張無名從食堂走來,便見張凡坐在偏殿的臺階上,盯著遠處。

  “你看那男的,天天都來,跟死了爹媽一樣,每次跪就是半天。”張凡輕語。

  他目光所及,一位青年,看著二十出頭的模樣,跪在大殿香爐前,形神枯槁,看著極為憔悴。

  “他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張無名隨口道:“我聽觀里的小師傅說,這男的是山下的大學生,談了兩年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想不開,所以天天來山上拜,希望神仙保佑他女友能夠回心轉意。”

  “情關啊。”張凡笑了。

  當時,他也是因為情關,跟著李一山前往真武山散心,從而元神再度覺醒,開始了脫離大夜不亮之劫的路。

  凡人求仙墮紅塵,需過兩關得道聞。

  人生在世,一旦陷入情關和生死觀,識神最為躁動,這也是修行最佳的契機,若能收服念頭,抑制識神,便能元神覺醒,再也不同。

  “可憐的孩子。”張凡看著那青年,不由感嘆。

  “我去度度他。”

  說著話,張凡起身,徑直走到了那青年耳邊。

  青年看見有人來,抬頭看著,雙目卻是無神,顯然這次打擊幾乎把他的精氣神給掏空了。

  張凡也不廢話,俯身低頭,在那青年身邊耳語。

  瞬間的功夫,青年猛地抬頭,他看著張凡,眼中似有光彩迸濺,緊接著,他縱身躍起,竟是嚎啕大哭,頭也不回奔出了赤霞觀。

  “你跟他說什么了?”張無名走來,看著那青年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我就跟他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這么大反應?”張無名不由好奇。

  他不得不承認,張凡修為漸入化境,道行竟然如此高深,一句話便能度人過情關!?

  “我跟他說…”張凡凝聲輕語。

  “你放不下的女孩,別人已經放進去了。”

  “你看,哭出來是不是就好多了?”張凡滿足道。

  “你踏馬簡直就是魔鬼!”

  張凡轉身,穿過偏殿,來到居舍,走近房間,便開始收拾來。

  丹元法會開始,他也要離開赤霞觀了。

  “嗯!?”

  張無名剛剛跟了進來,目光便落在了桌上一方木盒,盒子里放著一柄古舊的木劍。

  “這…這不是真武山的…純陽劍嗎?”張無名眼睛一亮,趕忙走了過去。

  “握草,你連真武山的純陽法寶都帶出來了?”

  張無名拿起來木盒里的劍,雙眼放光,嘖嘖稱奇。

  “不對啊,你跟真武山什么關系?這寶貝能讓你帶下山?這可是呂祖留下的純陽法寶。”

  “廢話,你見過誰把純陽法寶背著到處跑的?再說了,那是真武山的寶貝,能給我帶下山?”

  張凡放下正在收拾的行禮,走到桌邊,從張無名手里接過木劍,凌空比劃了一下。

  “這是仿品,一比一脫模復刻的周邊。”

  “啊!?”

  “一比一脫模?復刻?真武山用純陽法寶做這種生意?”張無名神色古怪,只覺得這樣的思路無比清奇,這樣的行為無比大膽。

  “你買的?”

  “前陣子參加超然真人收徒大典的時候,山上送的。”張凡輕語道。

  “我這可是特供款。”

  “牛逼!”

  張無名撇了撇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縱觀道門數千年,用純陽法寶脫模做周邊的,這大約是頭一份吧。

  “你慢慢收拾吧,后天我們就要動身去銅鑼山了。”

  說著話,張無名靠在椅子上,掏出手機,架在桌子上,看起了直播。

  “嗯!?”

  張凡余光瞥見,卻見那直播上竟是一群道士,正在開會。

  “你在看什么?”張凡忍不住問道。

  “丹元法會。”張無名隨口道。

  “啊?”張凡愣了一下,不由道:“不是搶地盤嗎?”

  他的印象中,丹元法會乃是爭奪福地和香火,關乎道統傳承,宗門未來。

  怎么還要開會?

  “不得先關起門來開會學習交流嗎?”張無名淡淡道。

  在華國漫長的歷史上,“開會”是永遠繞不過去的傳統文化。

  項羽想干劉邦,找他來鴻門開會。

  呂后想要弄死韓信,找他來開會。

  董卓被王允喊去喝酒開會,結果被噶了。

  李建成也是在開會的路上,被李二給干掉了。

  自古以來,開會帶筆不帶刀,閻王催你把命交。

  “所以,丹元法會,是先開會,后動手。”張無名解釋道:“開完會,丹元法會就算正式開始了。”

  “就是后天!”

  “開會聊什么?”

  張凡神色古怪,走了過去,拿起張無名的手機,便看起了屏幕上的直播“精彩摘要”…

  此次丹元法會旨在團結引領西江道門學習貫徹新時代的宗派發展要求,加強山門作風建設,作好香火傳承的人才培養,推動…

  會上,西江省道盟總會名譽會長,三清山掌教童妙觀發表了重要講話。

  “學習一下,沒壞處。”張無名頗為上進道。

  張凡撇了撇嘴,不由贊道,旋即放下了手機,轉身繼續收拾行禮。

  他這輩子看來是進不了體制了,看著開會就想睡覺。

  “對了,這些日子想要拜訪你的人可不少。”張無名忽然道。

  “拜訪我?”張凡頭也不抬道。

  “你在凈土觀露了大臉,趙解玄這個名字早在西江道門傳開了。”張無名輕語。

  “西江之地冒出來這么一位年輕高手,他們自然好奇。”

  “你應該知道,像你這樣的修為和身手,一般的宗門世家是調教不出來的。”

  “與其說他們對我感興趣,不如說是對我的背景感興趣。”張凡凝聲道。

  “可以這么說吧。”

  “我可沒有什么背景。”張凡搖頭道。

  “你可不能這么說,你這一身道行和神通都是來自張家,雖然南張不在了,可你注定與龍虎山糾纏一輩子。”張無名凝聲道。

  “都有哪些人想見我?”張凡不愿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話鋒一轉,忽然道。

  “除了三清山之外,西江境內,有頭有臉的宗門幾乎都有人遞話過來了。”張無名輕語道。

  “這些人吧,你見不見都沒關系,不過廬隱山的莊雨眠親自過來問了兩次。”

  “她想要見見你。”

  “莊雨眠!?”

  張凡對于這個女人有些印象,修為高絕,聰慧過人,長的也漂亮,而且出自名門大派。

  在西江境界,廬隱山的名聲可不在三清山,閣皂山,麻姑山之下。

  那地方,據說是呂祖閉關飛仙之地,詩仙李太白都曾經數度登山。

  “那是個聰明的女人。”張凡輕語道。

  “其他人見不見無所謂,這個莊雨眠你最好還是見一下。”張無名看向張凡。

  “為什么?”

  “歷史上,廬隱山和龍虎山的關系一直不錯,道門大劫之下,這兩家的關系最為要好。”張無名凝聲道。

  “就因為這個?”張凡疑惑道。

  八十年過去了,龍虎山都已經不在了,因為這個就要見一見?

  “當然不是…”

  “你爸沒跟你說過?”張無名看著張凡,嘴角微微揚起。

  “說過什么?”張凡愣了一下,怎么還跟張靈宗有關?

  “他有個老情人就在廬隱山啊!”張無名直接道。

  “啥?”

  張凡收拾行禮的手停在了半空,他轉頭看向張無名,雙目圓瞪,怪異的神情瞬間爬滿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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