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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朱砂痣和貍奴兒張凡的疑問

  李一山的來電將張凡的思緒徹底來了回來,他看著手機上的顯示,稍稍頓了一下,最終接通了。

  “喂,在哪兒呢?”

  手機另一頭傳來了李一山熟悉的聲音。

  “我在高鐵上。”張凡淡淡道。

  “你還沒回來啊。”李一山隨意道。

  “你知道我出遠門了?”張凡略一沉吟,玄機道。

  “云媽跟我說了。”

  早在剛到安南市的時候,張凡還特意打過電話給姜云仙,想要順道看望在徽州省療養的李一山。

  “你在哪兒?”張凡開口詢問。

  “玉京。”

  “你已經回去了?”

  “是啊,我已經回來了。”

  兩人看似不咸不淡的對話,可是這一次的氛圍卻是不同以往,仿佛藏著種種,不能宣之于口,顯之于前。

  “晚上到?”

  “差不多八點多到玉京吧。”張凡看了看時間,回答道。

  “一起吃飯?”李一山問道,

  “好。”

  “那我等你,老地方。”

  “嗯!”

  張凡輕唔一聲便應下了,緊接著對面便掛斷了電話。

  “你這人還在外面就約上了?”

  就在此時,方長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并且以一種極其曖昧的眼神盯著他。

  “修道之人心眼子臟,小心回頭爛褲襠。”張凡斜睨了一眼,淡淡道。

  “你這是被袁靈冠奪舍了是吧!?”方長樂沉聲道。

  “我這是為你好,如今的時代,紅塵越發污濁,我們入世修行,欲念更強,劫數更大,稍有不慎,便是前功盡棄。”方長樂感嘆道。

  “祖師說的好啊,生產力決定了欲望的上限。”

  “這樣的時代,再過百年,怕是都無人能夠修行了。”

  “嗯!?生產力決定了欲望的上限?這是什么道理?”張凡奇道。

  “這是鐵打的道里啊。”方長樂理所當然道。

  “你看過去,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每個星期能吃上兩三頓肉就算是烏托邦式的夢想生活了。”

  “再遠一些,古代的時候,能夠吃飽飯,不餓著,穿暖衣,不凍著,老百姓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現在的?巴不得人人都可以開豪車,駕游艇,玩嫩…”

  “咳咳咳…”

  張凡看了看左右,來往還未入座的乘客已經向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總之,社會生產力大發展,人類欲望大躍升…”方長樂沉聲道。

  不能說生產力阻礙修行發展,只能說生產力越高,人類的欲念越強,這樣的紅塵就越不適合修行。

  所謂末法時代,或許便是由此而來。

  這樣的時代,就算是像古代道士一樣,遁入深山大澤,也難以逃過紅塵的污濁,欲念叢生,大劫必至,修行之路徹底斷絕,從此人不與仙聚,龍不與蛇居。

  那才是真正的末法時代。

  那才是真正的絕地天通。

  “你踏馬真是個人才。”張凡忍不住道。

  聽著方長樂的瞎白話,他突然有了一種夢回高中學政治的即視感。

  “廢話,我可是參加過我們茅山社會修行研究院的人。”方長樂傲然道。

  張凡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堂堂十大道門名山之一的茅山,還有這么個地方!?

  “修道也要與時俱進,響應國家政策號召。”方長樂語重心長道。

  “年輕人,你的覺悟還有待提升啊。”

  說著話,方長樂咧著嘴,拍了拍張凡的肩膀。

  “這回讓你裝到了。”張凡淡淡道。

  “難得,難得…”方長樂笑道。

  “抱歉!”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婉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張凡下意識抬頭望去,不由恍惚,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旁邊,踩著高跟鞋,穿著長裙,上身套著小披肩,顯得身形婀娜,雍容華貴,她五官精致,唇紅齒白,眉心處有一枚朱砂痣,她手里拿著車票,求助地望著張凡和方長樂。

  “我們是一起的,可位子沒連上,能不能跟你們換個位子?”朱砂痣美女看向身后。

  張凡順勢瞧了過去,朱砂痣美女的身后跟著一位少年,大約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很潮,頭上系著束帶,低頭玩著手機游戲,仿佛徹底沉浸其中。

  “那我跟你還吧。”

  方長樂坐在最外面,見女人帶著個孩子,便主動起身。

  “麻煩你了,我的位子是九排B座。”朱砂痣美女感激道。

  “不客氣。”方長樂隨口道,緊接著看向張凡:“下車見。”

  “好走。”張凡擺了擺手,目送著方長樂離去。

  “不好意思,麻煩了。”

  朱砂痣美女坐在了張凡旁邊,小孩則是坐在了最外面的位子。

  “小姐姐太客氣了。”張凡輕聲道。

  “小姐姐!?”朱砂痣美女聽著這稱呼,啞然失笑。

  “怎么了?”張凡問道。

  “我都四十多歲了,當你媽都足夠了。”

  “四十多?”

  張凡愣了一下,不由再次打量起身前的美女來,后者的肌膚吹彈可破,眼角連一絲紋路都沒有,看樣子也就二三十歲左右而已。

  “額…阿姨保養的可真好。”張凡尷尬道。

  算起來,眼前這位朱砂痣美女跟他老爸差不多,張靈宗今年也才五十出頭而已。

  “小伙子成家了嗎?”朱砂痣美女笑語盈盈地看著張凡。

  “還沒呢,我去年剛畢業。”張凡干笑道。

  “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阿姨可是認識很多小美女哦。”

  “不用了。”

  張凡擺了擺手,心里卻是泛起了嘟囔,哪有人一上來就要介紹對象的?更何況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小伙子看著挺靠譜的,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朱砂痣美女凝聲輕語,臉上笑容疏減,美眸中卻是浮現出一抹追憶之色。

  “朋友!?”

  “說起來我們也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啊。”

  “人生聚散無常。”張凡淡淡道。

  “是啊,古往今來人自老,月升月落幾番新…”朱砂痣美女凝聲輕語,看向張凡,不由淺笑道。

  “小伙子年紀輕輕,倒是生出許多人生感慨了。”

  “我亂說的。”張凡輕笑道。

  “小伙子哪里人啊?”朱砂痣美女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玉京市。”

  “家里還有什么人?”

  “我爸。”張凡只感覺眼前這位美女過于熱心,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回道。

  “那你媽呢?”

  “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張凡低語道。

  “是嗎?人不在了…人不在了…”

  朱砂痣美女喃喃輕語,眸光稍許渙散。

  “抱歉了。”

  “沒關系。”

  張凡搖了搖頭,還想說什么,卻見朱砂痣美女一手托腮,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有些疲乏。

  張凡見狀,自顧自地掏出了手機,他先是打開了“小黃書”,千年老妖的聊天框還在,可是賬號已經注銷很久。

  “千年老妖啊…”張凡喃喃輕語。

  就在此時,旁邊朱砂痣美女明顯動了一下,秀眉微微蹙起。

  張凡關了“小黃書”,又打開了超信,林見月的對話框依舊沒有跳出來,張凡已經發了好幾條信息給她,卻沒有任何回應。

  “怎么回事?”張凡目光微沉。

  他讓林見月前去聯系趙解玄,前些日子還有回信,最近因為獠牙山的事情,張凡分身無暇,如今騰出空來,找了林見月好幾天,對方都沒有任何回復。

  念及于此,張凡撥通了林見月的手機號碼。

  “關機了!?”張凡眉頭緊皺,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之前,趙解玄便是杳無音信,突然斷了聯系,如今林見月也聯系不上了。

  這可是大大不妙。

  “不會出事了吧。”張凡心中泛起了嘀咕。

  “前方到站玉京市站…”

  就在此時,廣播里傳來了乘客提醒,張凡一抬手,坐在前面的方長樂已經站起身來,向他招手,示意下車。

  “阿姨,麻煩讓一下,我到了。”張凡拿上行禮,禮貌道。

  朱砂痣美女拍了拍身邊孩童的腦袋,示意起身,后者低頭玩著手機,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張凡從兩人身邊掠過,徑直走向車門。

  “小伙子…”

  就在此時,朱砂痣美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阿姨,還有事?”張凡回頭問道。

  “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朱砂痣美女淺笑道。

  “好。”張凡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車門,透過車窗,便見他和方長樂下了車。

  朱砂痣美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

  “東風吹散梅梢雪,一夜挽回天下春!從此陽春應有腳,百花富貴草精神…”朱砂痣美女喃喃輕語。

  “貍奴兒,你說這時間怎么過的這么快啊。”

  旁邊的孩童沉默不語,仿佛沒有聽見,手機橫握,屏幕上光影跳動。

  “縱使神明在此。”

  “敵方防御塔被摧毀!”

  “這波真是無敵,兄弟!”

  手機里傳來了酣暢淋漓的播報聲。

  “你如果再沒有回應,我就把你這該死的手機給砸了。”朱砂痣美女頭也不回淡淡道。

  “喵…”

  話音剛落,旁邊孩童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黑色的瞳孔幾乎充斥了眼睛的全部,耳朵豎起露出諂媚之色,竟是靠著朱砂痣美女,蹭了起來。

  朱砂痣冷冷斜睨一眼,竟是從身邊的包包里掏出了一根貓條,旁邊的孩童見狀,眼睛都直了,蹭的更加賣力諂媚。

  朱砂痣美女隨手一丟,孩童便將那如珍寶的貓條接住,自顧自地享用起來。

  “又是一年春來到,該是潛龍出淵時…只等春雷一響了。”

  朱砂痣美女看著張凡遠去的方向,喃喃輕語,緩緩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停留的高鐵再次緩緩開動,奔赴上京市的方向。

  張凡和方長樂出了玉京市高鐵南站,已經是晚上20:37分了。

  “你去哪兒?”

  “我要去一趟大學城。”張凡回道。

  他在車上便已經跟李一山約好了。

  “那我自己先回去了,說不定過兩天還要回一趟茅山。”

  方長樂出來也有一段時間里,他畢竟是茅山傳人,不能總這么不務正業,跟張凡廝混在一起。

  尤其是這趟徽州省之行,讓他大受刺激。

  秦明身為齊云山傳人,人家可已經是大士境界,雖然人已經死了,可當初混戰時那種無力感卻如同烙印一般,縈繞在方長樂的心頭,揮之不去。

  不管如何,這一次回來,他必是要閉關一場,沖擊那更高的境界。

  “老方,道盟跟無為門打了這么多年交代,知道他們之間是怎么聯系嗎?”張凡突然問道。

  “聯系?你指什么人?無為門內部人員錯綜復雜,等級森嚴,不同等級的成員,聯系方式和安全系數可不一樣。”方長樂回道。

  “比如…十三生肖那種層次。”

  張凡心中始終掛念著林見月,他感覺是出事了。

  “那種存在如果這么容易找到,那他們就不是十三生肖了。”方長樂淡淡道。

  “說的也是,我就隨口一問。”張凡搖了搖頭:“回頭再聯系吧。”

  說著話,他告別了方長樂,打了一輛車,直奔大學城。

  大學城,三陽街。

  這個點,晚飯剛過,夜宵未到,大排檔倒是顯得冷清。

  張凡趕到的時候,李一山已經在了,身前的鍋子冒著熱氣,滿桌的菜已經擺好,羊肉更是剛切的,新鮮的很。

  “你可真快啊。”張凡放下行禮,坐了下來。

  “剛下車?”李一山看著張凡的行禮,隨口問道。

  “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張凡拿起筷子,便將身前的一盤羊肉下了熱鍋。

  “這一趟玩的怎么樣?”李一山給張凡倒了一杯白酒。

  “玩!?”

  張凡不動神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不錯,玩的很盡興,就是那邊人太多了,看得眼睛花,分不清啊。”

  “分不清就多看兩眼,總能看清。”

  說著話,李一山又給張凡倒了一杯白酒。

  張凡看了李一山一眼,沒有說話,再次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一張嘴,便已是滿嘴的酒氣,臉色也變得漸漸紅潤起來。

  “你酒量也不行啊,還喝這么急。”李一山打趣道。

  “老李,我問你個事。”張凡借著酒勁,突然道。

  “什么事?”

  “你是人嗎?”張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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