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禹界,天絕谷,天絕山。
不同于尋常時候,山上紫色的霧氣,還是淡紫色,山上的紫色靈花,也只是尺許高。
整個靈山,就好似一座景色奇觀。
但隨著戰時時刻的到來,紫色的霧氣幻化出上萬修兵,駕馭著戰馬,列隊而立。
它們手持著丈許長矛,目光堅定,好似是真的修士一般,甚至還會扯扯馬韁,引得戰馬抬前腿而立。
而在他們后面,才是天絕谷的修士。
他們此刻全都浮在空中,已經列為戰陣。
對于眼前的飛僵門來犯,并不怎么擔憂。
這一次不過是自家的三個化神老祖,前往了十元界,被對方尋到了機會,堵上門來。
攻破根本不可能。
甚至等到三大老祖回來,他們覺得眼前的飛僵門,就會全都屁滾尿流的朝著飛云界逃離而去。
“算算時間,三個老祖應該快回來了,我們先沖一次!”為首的天絕谷元嬰直接開口。
隨著他揮起法寶戰矛,無數修士也跟著揮舞。
下一刻,隨著一聲長嘯,那些紫色霧氣所化的修兵,率先聲勢浩大的朝著遠處滾滾沖去。
這一刻,好似真的千軍萬馬一般,滾滾而去,別說飛僵門,哪怕是天絕谷不少修士,都有些震驚。
因為天絕谷很少被圍堵,他們也很少看過這大陣的威力。
迎面而來的則是無數千奇百怪的獸僵,它們嘶吼著,同樣兇悍無比。
一時間轟隆聲大作。
這種紫色霧氣所化的修兵是帶著劇毒的,只是這些劇毒在這些獸僵面前,實在沒什么用。
所以紫色修兵雖然看起來格外厲害,但事實上最重要的效果卻沒什么用。
而且飛僵門的獸僵可是能催動法術的,它們與其是僵傀,但事實上,可以當做提升了防御力的妖獸。
紫色修兵在滅了前面的十幾只獸僵后,很快就一面倒起來。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些紫色修兵散去,會再次出現在遠處,源源不斷,無法滅絕。
只不過這些紫色霧氣朝著后面退去,那些獸僵可不會客氣,它們繼續猙獰著大吼。
好在這時,上千柄法器法寶一齊飛出,無數獸僵也轟然倒下。
但也就是這一刻,一道巨大的吞天鵬僵,竟然仰天一吸,將無數法寶和法器都卷入了腹中。
這一幕讓遠處瞬間撐起恐怖的靈罩,覆蓋著整座天絕山。
那鵬僵沒有繼續,而是落了下去。
到了一座空中靈舟前。
靈舟的甲板上,三目神君手中催動一道靈盤,靈盤的遠處,則是一道鎮空符。
這鎮空符和當初穆冥慶打入葉家的靈符類似。
都是隔絕禁空能力,同時將傳送陣隔絕。
這樣里面的修士不破除這靈符,是無法逃出的。
幾個元嬰快步跑了上來,來到略顯矮胖的三目神君面前。
“三目師祖,飛尸師祖那邊已經傳來消息,太淵界大勝,青絕怒絕身死,饕妖老祖大概率也身死,讓我們守住天絕山,防止任何一個元嬰修士逃離。”開口的元嬰臉上滿是喜色。
此前數十年,他們其實都在天絕谷的陰影里。
一開始他們小心不暴露獸僵,只是顯露出一些普通的飛僵,在飛云界倒也依舊滋潤,但因為在地仙界獲取寶物時,被天絕谷的人發現了獸僵。
才被一直纏上。
這天絕谷光化神就有四個,其中還有化神中期的饕妖老祖。
這些年,也只是靠著三目神君和飛尸神君外加一座六階金角巨犀飛僵,勉強守著飛云界。
但日子可不好過,基本上很多元嬰都不敢離開飛云界,可以說飛僵門的八成修士都因此受限,不能隨意獲得資源,近百年元嬰修士增加的數量都少了很多,就更別說化神了。
現在天絕谷三個化神隕落,僅剩下一個黑絕神君守著天絕山,正是他們滅掉天絕谷的好時機。
將絕禹界的天絕谷滅了,還能占據天絕谷的地盤,六階靈脈可都足有四五座,六階靈藥園和極品靈石礦都有不少。
“這消息當真令人振奮,走,先佯攻一下,那那黑絕本體也是妖獸,不能讓它悄然逃了!”三目神君既震驚,也有些懷疑這消息的真實性,便又開口:
“你傳令問一下飛云界的駐守修士,看看你飛尸老祖的魂簡怎么樣,再看看魂簡上的尸氣怎么樣!”
進退有序后,率先飛出的,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的金角巨犀獸僵。
后者還發出了不解的詢問。
“三目道友,不是要圍點打援嗎?”
“沒有援了,現在是痛打落水狗,什么狗屁饕餮,分明是惡狗一族!”三目神君也是怒罵道。
這些年被天絕谷壓著,他心中也有一股郁氣。
三目神君下令以后,頓時無數飛僵門的修士,取出了專門的黑棺儲物袋。
隨著這些儲物袋取出,里面一具又一具黑棺浮現,棺蓋順勢被轟開,接著一只又一只的尸僵浮現。
這些尸僵大多數都是妖獸,都保留了極大的兇性。
論實力,比起它們生前,還要強大不少。
“轟!”金角巨犀僵圣率先沖出。
它的速度恐怖極了,瞬間就轟在了陣法之上。
紫色的霧氣全都化為紫光消散,就連山上的紫色靈花,也一顆顆的開始變少。
與此同時,遠處一道黑袍身影浮現,他猛地伸出一爪。
那一爪穿過虛空,掠在了那金色巨角之上,哪怕是巨犀僵圣也不由猛地退后。
“三目,你找死!”而不等繼續出招,那身影又雙目浮現紅光,落在遠處的三目神君豎目之中。
霎時間,三目神君的豎目閉上,遠處的身影也顯現出本體,竟然是一只和饕妖老祖類似的妖獸。
只不過相比于饕妖老祖,它的爪子更長,它的目光血紅無比,與之對視的人,只感覺尸山血海覆蓋而來。
但這對其他宗門,可能影響不小,但對飛僵門見慣了尸傀飛僵之類的修士而言,只是有一股壓迫,但恐懼卻沒多少。
“哈哈,你果然是那饕妖老祖的私生狗,可那老狗已經死了,你也不遠了,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到時候我還讓你當個僵圣!”三目神君大喝一聲。
而隨著這話一出,那黑絕妖圣還沒什么,但是天絕谷很多修士,全都臉色大變。
“別聽他胡說,老祖只是被拖住了,他們妄想兩人就破了我們天絕谷的紫魔天絕大陣,妄想!”黑絕妖圣大吼一聲,那股吼音明顯帶著神通,讓那些天絕谷的修士,也頓時反應過來。
一個個對黑絕深信不疑。
這一次可是三個化神戰力前往十元界。
而近千年,十一玄界死的化神戰力都不超過三個。
饕妖老祖又怎么會死!
“哈哈,那你打開你們天絕谷的魂堂,恐怕那看守魂簡的修士已經死在你黑絕的嘴中了吧,魂簡也被你全部收起來了。”三目神君繼續大笑。
黑絕反應越大,就越代表是真的。
而且他剛才已經看了飛云界傳來的消息,飛尸神君沒有問題。
這代表那葉家當真是可怕無比,成為化神仙族一百年不到,就開始傾覆天絕谷和穆家。
天絕谷的化神死了,他自然不認為穆家的化神還活著。
然而,隨著他開口,只見遠處的黑絕猛地竄入了紫色霧氣之中。
下一刻,化為了一只紫色的巨霧饕餮。
它發出恐怖的低吼。
低吼之下,三目神君和金角巨犀韁圣也全都不由眉頭大皺,一股生死危機的感覺在他們心間浮現。
“小心!”而下一刻,只見在他們的靈舟之前,一團紫色的霧氣化為一個紫色的大圈突然浮現。
三目神君連連取出中品靈寶一只烏黑玄塔。
塔沖入空中,朝著那紫色大圈鎮壓而去。
但下一刻,就被一只紫色饕餮霧影給一爪揮下。
恐怖的靈光瞬間就將那靈寶玄塔砸飛,并且兇悍無比的朝著三目神君而去。
三目神君也駭然無比,這黑絕駕馭的陣法未免變的過于恐怖。
按照這氣勢和威力,恐怕化神中期都不一定頂得住。
而且這陣法的范圍遠超他的想象。
他只能迅速拉回金角巨犀僵圣。
整個身子也不斷退去,連續兩道神通轟去,才借助金角巨犀韁圣的恐怖肉身,勉強抵擋那巨霧饕餮。
而就在半刻鐘后,巨霧饕餮消散,與此同時,在飛僵門一眾修士的上空。
突然浮現,無數紫色小圈。
當然,即使是紫色小圈,也足有十丈方圓。
與此同時,小一些的紫霧饕餮浮現,猛地朝著飛僵門一眾修士吞去。
在恐怖的巨嘴之下,元嬰都死了四五個。
更別說金丹修士和那些獸僵。
“你敢殺普通元嬰和金丹?”三目神君大怒!
妖圣殺元嬰金丹,這已經是犯了修仙界的大忌。
但此刻偏偏他還沒有辦法。
因為他攻不破,那天絕谷的大陣,也殺不了天絕谷的元嬰金丹。
他怒氣沖沖之下,只得施展神通,化為巨大尸刃,朝著遠處的大陣斬去。
與此同時,還有無數五階破陣符朝著遠處扔去。
但很顯然,這些都是無用功。
隨著紫色巨圈浮現,饕餮霧影浮現,將五階破陣符迅速吞入腹中。
與此同時,還有一只巨大的饕餮巨爪,將他的六階尸刃法寶給擊飛。
就連他施展豎目的破妄神通。
卻依舊看不透這紫霧大陣,也看不透黑絕的實力。
“都退后,形成戰陣,同時丈量他陣法的范圍!”三目神君縱然憤怒,他也知曉,此刻不是算賬的時候。
只要等飛尸神君還有妙元神君和葉家的化神過來。
這黑絕不過就是死路一條。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六階鎮空符。
“一萬三千丈范圍嗎?”三目神君在見到黑絕妖圣所化巨霧饕餮還在遠處,不斷的游掠,便也喃喃道。
他的三目時而開啟,但看到的也是黑絕妖圣那怨恨無比的眼神。
“開始布置陣法!”三目神君也取出陣旗,開始布置陣法起來。
他現在自然是不急的,絕禹界雖然還有其他化神勢力。
但是他飛云界,也有化神盟友。
并且那些盟友還已經知曉了饕妖老祖和青絕怒絕已經隕落的消息。
抵擋其余人并不難,甚至不一會還會先一步來到這里,完成圍攻。
“金角,再進攻一次!”三目神君自然不會一直等,他怕這黑絕妖圣還有什么底牌,故而不敢一直等,否則讓對方沖破鎮空符逃了就難了。
好在隨著金角僵圣沖出,就被那巨大的紫色霧圈籠罩,一只恐怖的巨霧饕餮浮現,將僵圣抓的鮮血淋漓。
好在這僵圣并不是妖圣,而是飛僵,不然早就怒火沖天了。
三目神君看到這里,也再次命令僵圣退回,等待援軍。
天絕山地底,一座隱秘的深淵浮現在這里。
整座深淵外圍被黑色的隔靈石覆蓋。
而在深淵里面,若隱若現,能看到一些空間裂縫。
只不過這些裂縫并不會移動,更不會忽大忽小,屬于是極為穩定的空間節點。
此刻,一道身影悄然掠過。
若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道身影,乃是和黑絕一模一樣。
他的身后,兩個元嬰跟隨。
“黑絕老祖,我們這次沒有達到目的,退回去,會不會被玉煞圣君處死?”那個元嬰詢問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留在這里也是死,只可惜不知曉太淵界發生了什么,不然靠著饕妖老祖死亡的消息,和一些猜測,估計能猜到那寶物在哪個勢力手中。”
“但不管如何,肯定是大虞葉家、或者飛僵門天獸宗,甚至他們三個勢力都是,也只有這樣,才代表他們背后隱藏了不小的勢力!”
“將消息傳上去了,哪怕我們沒完成任務被處死,這三個勢力也要給我們陪葬,給老祖陪葬!”黑絕妖圣冷哼道。
他不敢停留,也不等那兩個元嬰繼續開口,就將他們收入了洞天之中。
整個身子也不由朝著深淵深處而去。
當然,此刻的眼睛還有一些冷光。
他之所以帶那兩個元嬰,可不是真的好心,而是這空間節點,他也沒有把握度過,還需要有人為他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