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弟,救我!”
看到眼前之人正是宗門另一位元嬰長老,已經束手無策的余子房趕忙開口大聲與對方呼救。
而此時,剛剛控制住余子房的宋青鳴,看到身前突然出現一道人影,臉色卻并未太過驚訝。
此地畢竟是“蕩魔宮”的地盤,他和余子房如此激烈的打斗聲,必然會驚動附近其他元嬰修士。
聽到一旁同門師兄的呼救之聲,來的劉姓男子立即施法操控一柄巨劍斬向了了宋青鳴控制的白色巨手。
只可惜這名劉姓男子的修為只有元嬰三層境界,與宋青鳴實力修為相差不少。
面對其全力一擊斬下,白色巨手只是輕輕晃了晃,便將其震開,并未讓其成功解救被困的余子房。
下一刻,未等劉姓男子有所動作,后方不遠處突然又有一只白色巨手在宋青鳴的操控下,快速抓向對方。
眼見白色大手已經覆蓋到了自己頭頂之上,在大殿狹小空間中有些避無可避的劉姓男子趕忙揮手取出了一方金色印章。
在其快速施法下,“金色印章”快速變大數十倍,直接飛上半空頂住了宋青鳴落下的“白色巨手”。
剛剛還想要解救同伴的劉姓修士,瞬間就被宋青鳴壓制在了大殿一側,只能面露一絲無奈看向不遠處的強悍對手。
“這位道友,本宗與閣下似乎沒什么恩怨,還請道友先放開余師兄,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如何?”
前來幫忙的這位劉姓年輕男子,雖然修為只有元嬰三層境界,但說話的態度卻明顯比一旁的余子房好了不少。
眼見宋青鳴神通如此了得,己方兩人聯手竟是還被其壓制,思索片刻后,他還是先朝著宋青鳴所在位置開口勸解了一句。
見劉姓男子似乎比較明事理一些,宋青鳴倒也沒想過份為難對方,悄悄收回了自己壓制對手的幾分法力,才開口與其解釋道:
“這位道友,在下宋青鳴,本是前來求見貴宗何掌門的,怎奈余道友不僅借口推脫,反倒無端要強行將我留下。
宋某剛剛不過只是無奈自保,并非想要故意在此生事,還請道友明鑒。”
“劉師弟,勿要聽他胡言,這家伙是沖著后山煉心塔來的,斷不可任其離開。
我剛剛已經施法傳信給了呂師兄,只要師弟能助我拖住他,等呂師兄一到他必束手就擒。”
宋青鳴口中之話剛剛說完,未等劉姓男子開口回復,身后余子房立馬一臉焦急的開口喊了一聲。
即便此刻的自己已經被宋青鳴施法困住,余子房依舊還是沒有想要放過眼前這個對手,想要與剛剛趕來的劉姓男子一同留下對方。
而旁邊的劉姓修士聞言卻并未聽從對方的意見,目光依舊緊盯著宋青鳴,小心開口道:
“宋道友,實不相瞞掌門師兄的確還在閉關不方便出來面見道友,并非余師兄有意推脫此事。
既然這件事本就是個誤會,道友不妨先放開余師兄好了,有什么話我們慢慢再說。”
“既然何掌門不在,那在下就此別過,改日再登門拜訪吧!”
剛剛已經見識到了“蕩魔宮”的人如此忌諱別人提及煉心塔,而自己短時間內又無法見到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何掌門。
心想此地不宜久留的宋青鳴,也不敢再繼續與他們溝通此事,便想著先行脫身離開,等下次找到機會再來。
宋青鳴這邊話音落下后,隨后閃身便直接往大殿外飛去。
只等他的身影消失好一陣,大殿中那兩只白色巨手才跟著慢慢消散,而后被其壓制的余子房二人也徹底擺脫了自身危機。
就在二人追出大殿之外時,附近卻早已經不見了宋青鳴的身影。
這兩位“蕩魔宮”元嬰老祖站在原地仔細探查了一番后,才化為遁光朝著遠處一座山峰位置快速追了過去。
而此時,宋青鳴這邊早已經拉開了與兩人的距離,腳踏遁光按照來時的路直奔“蕩魔宮”山門位置。
附近路過的“蕩魔宮”弟子,見到快速趕路的宋青鳴,雖是有些好奇卻無人敢上前阻攔,不少人還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禮。
就在宋青鳴身形已經快要靠近“蕩魔宮”山門時,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一根足有兩三丈長的銀色畫筆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銀色畫筆現身之后,對著前方宋青鳴就是快速揮動,很快就有兩道銀光往他所在位置快速飛來。
還未等對方靠近,宋青鳴便感受到了這“銀色畫筆”畫出的銀光蘊含了極強靈力,趕忙施法放出“五行神光鏡”護在身前。
只聽見“砰”的一聲響起,宋青鳴身前就閃出數道銀光爆炸的景象,一時間四周全都被白光籠罩。
面對如此犀利的銀光,已經提升了加強過的“五行神光鏡”防御能力并未讓宋青鳴失望,依舊將其攔了下來。
眼見宋青鳴如此輕松便擋下了自己的攻擊,前方“銀色畫筆”又立馬快速揮動,很快又有七八道銀光化為利刃往他所在位置逼了過來。
見此情形,宋青鳴立即將身上法力猛的灌入眼前本命法寶當中。
下一刻,“五行神光鏡”便再次增強數倍,再次將這七八道攻擊全都接了下來。
眼見來者實力不俗,宋青鳴知道自己不能只是被動挨打,抬手一揮,手中便立馬出了一件銀白色鈴鐺法寶。
就在他準備施法催動手中法寶時,不想耳旁卻突然傳來一道有些驚訝的聲音。
“咦!怎么會是你?”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銀色畫筆”前方,一位白發老者就從虛空中突然閃身而出,面色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眼前的宋青鳴。
看到這位修為已經到了元嬰后期的白發老者,宋青鳴腦海中正要搜尋對方的身份,一道聲音又往他耳旁傳了過來。
“這位道友,你可是從玉玄島來的?”
直到對方這句話落入耳中,宋青鳴總算是想起了老者的身份,此人就是當年跟在“蕩魔宮”掌門身旁的其中一位元嬰修士。
只是兩百多年過去,對方樣子比起當年要老了許多,宋青鳴這才沒能一眼認出對方的身份。
“晚輩宋青鳴,兩百年前曾跟隨家師進入過貴宗煉心塔,不知前輩可還記得。”
“果真是你,沒想到才短短兩百年的時間,道友就已經修煉到元嬰六層境界,真不愧是靈虛子前輩的高徒。
老夫蕩魔宮四長老呂岳,宋道友有禮了!”
確認眼前之人正是當年跟隨“靈虛道人”前來借用煉心塔的宋青鳴,白發老者趕忙換上一副笑臉,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呂前輩客氣了,晚輩不過只是家師門下最不成器的一個,哪敢當如此夸贊。”
就在宋青鳴剛剛和呂岳抬手回禮時,身后立馬又有數道遁光往他們這邊快速飛了過來,正是追擊而來的余子房等人。
“呂師兄,太好了您終于來了,師兄此人不僅謊稱進入煉心塔,還要特意跑來宗門打探此事,還請師兄出手幫忙將其降服!”
看到堵在宋青鳴身前的呂岳,余子房正一臉興奮想要上前幫忙,不想卻被一道熟悉的身影主動攔了下來。
眼見剛剛看還在宋青鳴前方的呂岳,突然閃身上前攔下了眾人身前,余子房頓時一臉不解之色。
“師兄你這是,.。”
“諸位師弟,此事我都已經知道了,這其中有些誤會,你們大家先回去吧!”
“弟子領命!”
眼見宗門四長老呂岳開了口,那些跟隨余子房追來的眾多“蕩魔宮”弟子趕忙拱手領命,隨即四散離開了原地。
唯有面色還帶著幾分震驚的余子房和劉姓男子二人,依舊還面色不解的停留在原地,似乎還以為是自己剛剛聽錯了。
看到余子房一臉驚訝的緊盯著自己,呂岳這才沖著不遠處的宋青鳴輕聲開口解釋道:
“二位師弟有所不知,這位宋道友并非胡言,他當年的確進入過宗門煉心塔,而且還是我和宗門師兄一起送他進去的。”
“什么!他真的有進去過.,這怎么可能?”
“煉心塔”作為蕩魔宗數萬年的隱秘,修仙界中本就鮮少有人知曉。
為了守護這個重要秘密,除了那些被宗門挑選沖擊元嬰境界的修士外,“蕩魔宮”基本上不會對外開放。
即便是元州地界“蕩魔宮”麾下的諸多宗門,也沒有幾個人能有幸進入過“煉心塔”。
眼前這位宋青鳴,不過只是一位從浮云山脈來的外界修士,宗門怎么可能會讓對方進入“煉心塔”修煉。
聽到呂岳親口確認此事,不止是余子房一臉震驚,連帶著站在一旁的劉姓男子也同樣面露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呂師兄,這宋道友不是從浮云山脈來的嗎?難道宗門和他之間還有什么.?”
聽到劉姓男子的猜測,呂岳連忙笑著擺了擺手道:“劉師弟誤會,宋道友與本宗并無什么特殊關系。
只不過他的來歷并非你們知道的那么簡單,當初宋道友來宗門時,其實是一位與宗門交好的前輩帶他一起來的。
此事涉及一些隱秘不便告知你們大家,門中這些年來也就我和掌門師兄,以及已經坐化的文師叔知曉而已。”
“是與宗門交好的一位前輩帶他來的,原來如此。”
聽到宋青鳴當年竟是被一位高人帶來“蕩魔宮”的,站在原地的余子房二人頓時明白過來,臉上紛紛顯露出幾分意外和后怕之色。
要知道,能讓呂岳這位元嬰后期大修士如此尊稱一聲前輩之人。
不用二人過多猜測,對方的身份必然十有八九已經是一位化神修士,才有可能讓“蕩魔宮”破例讓宋青鳴這位外來修士入塔修行。
難怪剛剛宋青鳴在大殿中,一人就能輕松壓制自己兩人聯手,原來他背后竟然還有化神修士的影子。
想到宋青鳴如此強大的背景,站在原地的余子房二人頓時一陣后怕,趕忙主動上前與其拱手賠禮道:
“宋道友,剛剛是在下一時心急誤會了道友,還請宋道友千萬勿要見怪。”
“呵呵!原來都一場誤會,還請道友原諒一二。”
“宋道友,剛剛二位師弟不清楚此事才鬧出了一些誤會,好在你們大家都相安無恙,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見呂岳三言兩語就幫他們解開了雙方之間的誤會,宋青鳴趕忙擺了擺手道:
“宋某今日前來本是有事相求,既然是誤會,那就按前輩所言到此為止好了。
說來宋某還要多謝呂前輩幫忙澄清此事,還請前輩受在下一禮。”
“宋道友客氣了,想當初在下剛結成元嬰時,也有幸聽聞尊師講道,你這聲前輩老夫可是擔不起的。
你我如今已是同階修士,今后以道友相稱即可。
還請宋道友與我一起去大殿品茶閑談,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與我說就是了。”
“那宋某,就多謝呂道友了!”
面對一臉熱情的呂岳主動邀請,宋青鳴趕忙點頭應了下來。
站在一旁的余子房本來還想一同前去,只可惜自家這位四長老卻好似沒看到他們一般,直接帶著宋青鳴離開了原地,只留下了面色還有些尷尬的二人。
跟著呂岳來到了一座風景宜人的高山之上后,對方很快就將其帶入了一座金碧輝煌的高大宅院中。
一路上望著院中守衛修士,以及進進出出的靚麗侍女,宋青鳴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一座“蕩魔宮”的某座專門接待貴客的宮殿。
直到走進后院一座高樓之上,聽到那些仆人對呂岳的親切稱呼,他才反應過來,這地方竟是他的私人洞府。
相比之下,自己在“浮云山脈”的幾座洞府,與眼前占據了一整座山峰的華麗庭院相比,宋青鳴還真是感覺有些慚愧了。
不過人家“蕩魔宮”畢竟是三大化神勢力之一,遠非現在的“逍遙宗”以及宋家可比,會有這么大的差距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招呼宋青鳴落座之后,很快就有仆人為兩人端上了香噴撲鼻的靈茶、靈果,還特意在屋中點上一根宋青鳴從未見過的粗大靈香。
很快宋青鳴就聞到了一股特殊香味,整個人頓感一陣神清氣爽。
將身旁仆人都屏退后,呂岳這才施法啟動了屋內一道隔音禁制,一臉微笑與宋青鳴開口問道:
“宋道友,近些年老夫在外面聽到一些傳聞,有人說靈虛子前輩已經成功飛升上界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道友可方便告知一二啊?”
見呂岳一開口就是詢問關于自己師父“靈虛道人”飛升的事情,宋青鳴臉上并無多少意外,立即與其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呂道友也知道,家師門規森嚴,我等在外行蹤均不能隨意泄露宗門之事,若非如此,在下剛剛也不會讓余道友他們誤會了。
有關家師的事情,宋某實在是不便告知,還望道友勿要見怪。”
雖說,宋青鳴當年在“赤云山”,就已經得知了師父靈虛道人即將飛升的事情。
不過礙于門規以及“太虛門”自身安全,他這么多年來從未與任何人提及此事,就連身邊親族道侶都未敢言明,這點原則他還是一直有的。
拜山之前,宋青鳴也想過對方有可能會打聽宗門的事情,他也早早想好了應對之策,無論對方問什么,他都會推脫不答。
反正自己拜入“太虛門”這么多年,一向都是恪守門規,不管能說還是不能說,只要自己不開口就肯定不會犯錯。
“哦,是老夫一時心急忘記了此事,還請宋道友莫要在意剛剛的話,先嘗嘗本宗靈茶,看看味道如何。”
見宋青鳴一副嘴巴很嚴的樣子,不愿意透漏任何有關“靈虛道人”的事情,呂岳這邊卻并未多言,連忙笑著招呼對方品茶。
兩人又推杯換盞了一陣后,宋青鳴這才主動開口詢問道:“呂道友,宋某此次前來乃是有一事相求。
當年宋某曾有幸進入煉心塔修行受益良多,其后才得以結嬰成功,踏足元嬰大道!
如今內子恰逢結嬰之事,不知可否能再借貴宗煉心塔一用。
只要貴宗能答應幫在下這個忙,無論是需要靈石或是其他靈物,宋某一定會想辦法雙手奉上,絕不食言!”
此前呂岳追擊宋青鳴時,其實早就已經從余子房口中得知了此事,如今見宋青鳴對自己再次開口,立即放下了手中茶碗開口應道:
“宋道友,實不相瞞本宗祖師早有留下門規,宗門煉心塔一向都是不對外人開啟的。
當初掌門師兄之所以會讓道友入塔修行,也是因為本宗早年受過靈虛子前輩恩惠,這才破例讓你進去的。
當然了,此事還需要掌門師兄決定,老夫亦是無法做這個主,不過是先提醒道友一句罷了。”
“呂道友如此心意,宋某自是明白,不過在下既然不遠萬里來了這里,若不試一試又豈能輕易離開。
當年宋某與呂道友能相識一場,也算是一絲緣分。
還請道友能幫忙指點一二,如能如愿,在下定不忘呂道友這份恩情。”
說完,宋青鳴輕輕一抬手便從身上取出一個“靈石袋”,將其直接送到了不遠處的呂岳身前。
面對宋青鳴突然拿出來的“靈石袋”,呂岳這邊卻是立馬臉上變得認真起來,連連擺手推辭道:
“唉!宋道友這是干嘛,老夫雖是宗門長老,但的確無法決定此事,道友這可是有些為難我了。”
“呂道友誤會了,在下今日只是想在道友這里先求個辦法,并非是要道友做主直接答應此事。
不管此事日后能不能成,道友這份恩情,宋某都是應該要記下的。
這些靈石不過只是一點心意,還請呂道友莫要再推辭了。”
見宋青鳴已經把話直接挑明,只是要自己幫忙先指個如何借用“煉心塔”的辦法,呂岳臉上這才好看了幾分,沒在繼續開口推辭。
思索片刻后,呂岳繼續開口道:
“宋道友,本宗煉心塔的情況你差不多都清楚,這些我就不過多介紹了,除了本門修外,外人想要借用的確十分不易。
今日若是宋道友是代表靈虛子前輩來的,我想掌門師兄肯定會通融此事,不會過多為難。
但只是道友自己前來,恐怕掌門師兄大概率是不會同意此事的。
除非宋道友能為本門立下足夠的功勛,才有可能破例通融此事,這些以往也是有過例子的。
除此之外,其他辦法老夫這里就沒有了。”
“要我為貴宗立下功勛,敢問道友這個需要在下如何才能完成?”
聽到可以為“蕩魔宮”立下功勛,來交換進入煉心塔的機會,感覺有了一絲希望的宋青鳴立馬開口追問了一句。
聞言,呂岳這邊連忙開口解釋道:“想要立下功勛,便是要幫忙本門去完成一些較為困難的任務,這其中自是會有些兇險。
說實話,要是放在一般元嬰修士身上,老夫今日可能還不想說出來,怕會因此誤了道友。
不過今日有幸一睹宋道友神通,老夫倒是覺得道友可以試一試,也許能達成所愿。
若是宋道友愿意的話,過段時間掌門師兄出關后,我便去與他商議一下此事,到時候有了消息在告知道友,你看如何!”
“難得呂道友相信在下,那此事就拜托道友幫忙了!”
面對呂岳的這個提議,宋青鳴雖然心知會有些危險,但還是義無反顧選擇答應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如今對他而言,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蕩魔宮”讓自己幫忙的任務,是在自己能力范圍內的,那宋青鳴就算冒些危險也是愿意的。
倘若對方提出的要求,自己根本無力完成,那就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
見宋青鳴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呂岳這邊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滿意之色,這才放心收下了身前已經看了許久“靈石袋”。
而后兩人又在大廳中品茶閑談了一陣,宋青鳴才起身先行告辭,返回了山下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