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秘辛
時光匆匆，如水而逝，彈指一瞬又是萬載光陰。
領地世界，萬道天宮。
“安全時間結束！”
“你登上了十階新秀榜第一位！”
“你登上了十階聲望榜第九位！”
通天塔的提示聲傳來，許陽隨之站起身軀。
萬年的安全時間結束，他不僅登上了新秀榜首，還闖入了聲望榜前十。
前者不出意外，后者也理所當然。
雖然十階領主，已成地仙道果，底蘊積累，非比尋常，但他一路走來，所獲機緣更甚，創下“九冠十八王”的記錄不說，還屢屢橫掃魔淵，同階無敵甚至越階而戰，掠取之多，獲利之巨，常人難以想象。
如此這般，厚積簿發，躍入榜單前十，也是理所當然。
離開領地世界，又到通天塔中，炎光日宮之處，結果卻見一人早在宮門等候。
正是炎光日宮之主，玄黃通天地仙之首——太陽星君。
許陽步上前去，太陽星君也迎出門來，兩人各自見禮，隨后便開門見山。
“道友，準備妥當否？”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哈！！”
兩人相視一笑，太陽星君隨即將他引入宮門：“宮內有一位貴客等候道友多時了，還請道友與吾前去相見。”
“哦？”
聽此，許陽也生出了興趣，隨著太陽星君的腳步：“不知是哪位道主？”
太陽星君，既為昔日玄黃地仙之首，也是如今通天塔十階聲望榜單上的第一人，這等身份，這等實力，能讓他以貴客尊稱的，也就那幾位玄黃天仙了。
天仙有合道之力，以道主二字尊稱，也算名副其實，玄黃界藍星界乃至現實太玄界都是如此。
雖知是天仙，但許陽依舊感到好奇，因為在通天塔這么多年，他從未接觸過十一階的天仙道主，甚至連通天塔的聲望榜單，都只限于十階，沒有十一階排名。
此外，這些天仙道主，也沒有主動接觸過他，甚至同太陽星君等地仙打探時，對方都語焉不詳，似乎這些天仙道主，處于一種很微妙的狀態，不可輕易動作，甚至不方便與人相見。
否則以他在通天塔的地位，方方面面的影響與牽扯，便是天仙也要與他談笑風生，沒有什么龍不與蛇交，虎不與犬行的說法。
所以如今，對太陽星君的引薦，許陽也有幾分好奇。
太陽星君卻不多做解釋，只向他輕笑言語：“道友一見便知！”
“那便請吧！”
許陽聽此，也不再問，隨太陽星君往宮內而去。
片刻之后，步入宮中，便見大日輝光之下，一道虛影翩然而立。
那是一名女子，妝容不似尋常仙神，頭戴雉翎，身披獸皮，流露著原始蠻荒的野性與威儀，若那莽莽昆侖，歷經滄海桑田，始終屹立不倒。
正是…
“娘娘！”
太陽星君步上前去，先做一禮，再行引薦：“青陽道友已至。”
說罷，又向許陽介紹：“青陽道友，這位便是吾玄黃天仙之一，西方玉山金母元君！”
“竟是元君大駕！”
許陽眼神一凝，隨即上前，施行一禮：“許青陽見過元君。”
“小友不必多禮。”
那金母元君看來頗為豪爽，虛手一抬便將他扶起：“吾早已聽聞小友之名，向往已久，奈何諸事纏身，難以相見，今日方才了此心愿。”
“青陽何德何能，元君這般贊譽？”
許陽搖了搖頭，照例謙虛一番，隨即發起試探：“不知今日元君召見…”
“自是為那魔淵三天四界之事！”
金母元君接過話語，同樣開門見山：“小友應天命而來，乃是此戰關鍵，決吾玄黃眾生，仙佛神圣，人畜六道之存亡，吾怎能不前來相見？”
“原是此事！”
許陽點了點頭，虛心問道：“不知元君有何指點？”
“哈！”
金母元君一笑，邀他坐下：“有些事情，說來話長，坐下再說。”
“是。”
許陽也是從善如流，與太陽星君一左一右坐下身來。
金母元君坐在當中，卻是大馬金刀，一派豪放之態，與玄黃界那位傳說中的昆侖女神，天界王母，看來大相徑庭。
但也可以理解，畢竟天仙合道，乃是一道之主，自有諸般法相。
就如他自身，武狂徒，李軒轅，還有鳴霄道人，這一系列化身雖是為局而做的馬甲，但同時也是他修行道果的一種表現。
倘若將來他也能步入天仙境界，成為名副其實的一道之主，那這些化身都將成為他的法相，能表現出他一方面的性情與力量，就如佛門如來的諸相諸身，可做菩提正覺，可行慈悲渡世，可化金剛伏魔…
這種境界，這種存在，已非凡人可以理解，每一種姿態，每一種性情，都是道理與法則的體現。
由此也可以看出，眼前這位金母元君，只是化身降臨，并非本尊親至。
金母元君笑看許陽，卻未直言三天四界，而是將話題牽扯：“小友可知這通天塔與那萬魔淵由來？”
“這…”
許陽眼神一凝，隨即搖頭：“貧道不知！”
“小友是后進修士，不知此情，理所當然。”
金母元君搖了搖頭：“這一切還得從當年欲界入侵，魔羅作亂，天帝戰敗，玄黃淪陷說起。”
說罷，便向許陽揭露了一則不為人知的秘辛往事。
“欲界與吾玄黃，都為大千世界！”
“欲界之中，有一魔胎，先天孕育，后天而生，乃是無數生靈欲念所化之魔，自稱波旬，又號魔羅，為欲界之主，六天之王。”
“此魔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不似金仙，勝似金仙，化生之后便領欲界征戰諸天，破滅萬千世界，化生億兆邪魔，令欲界實力大增，在大千世界之中可謂頂尖。”
“后來他侵入玄黃，天帝領眾仙眾圣，傾盡玄黃天地，一界之力與之大戰，但最終還是不敵，敗于他手，玄黃淪陷，眾生遭難，眾仙眾圣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抽身而去。”
聽著金母元君敘述過往，許陽在旁也是暗自分析。
雖然當年之事，他已知曉，甚至有過親身經歷，但仍有許多事情是他所不知，如這波旬來由，還有欲界在諸天萬界之中的實力。
大千世界，都屬頂尖？
這么說來，玄黃仙神，也曾探尋諸天，并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諸天萬界普遍不存在金仙，甚至連最頂尖的大千世界，都沒有多少金仙主宰，最強者多為絕頂天仙，或者一些不是金仙又似金仙的存在。
玄黃天帝，波旬魔羅，便屬此類。
是金仙難證，所以稀少，還是證道的金仙，去了更為廣闊的世界？
無人知曉，許陽也只是一想，隨后便將注意力轉回。
“天帝戰敗，眾仙退離之后，玄黃便為欲界所占，逐步化為魔世魔土！”
“但天命不絕玄黃，天帝敗而未隕，退離玄黃之后，便在諸界萬界遨游，一邊修養道體，一邊尋覓機緣，欲求金仙之力，反攻玄黃！”
“如此這般，數以萬載，天帝終是尋到金仙之力，自從諸界萬界歸來，召回吾等玄黃仙佛，又領諸界神圣，齊心協力，反攻玄黃。”
“眾圣反攻，天帝再戰波旬，雙方底蘊盡出，最終不知何故，竟將天地道理改換，成此等特異之世，又立起通天塔與萬魔淵，讓我等眾圣與魔淵眾魔在內中相斗，直至如今！”
金母元君一番言語，理清了來龍去脈。
這玄黃界異化至此，確實是金仙大戰的緣故，昔日敗退的玄黃天帝卷土重來，力戰波旬魔羅，最終造就了此等局面。
“也就是說…”
許陽抬起目光，詢問說道：“這通天塔與萬魔淵，便是天帝與魔羅所化？”
“可以這么說！”
金母元君點了點頭：“通天塔便是天帝，萬魔淵便是魔羅，祂們進入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大道之爭，無法再現于世，通天塔與萬魔淵可以視作祂們的棋盤戰場，將決定這一場大道之爭的勝敗乃至存亡。”
“原來如此！”
許陽點了點頭，也是意料之中，接著再做詢問：“那領主與英雄…”
“領主為有身之仙，英雄為無身之神。”
金母元君接過話語，向他細細解釋起來。
“玄黃界有仙神之分，仙者自行成道，肉身無缺，元神無損，縱是不做敕封，也有仙格道果。”
“神則不同，多為身死之人，肉身不存，元神有缺，但因其功德勞苦，天帝權柄敕封，名錄榜上，是為封神榜。”
“這等權位敕封之神，相比自行成道之仙，雖有諸多缺陷，只能依靠敕封提升，難以自行進境，戰力也大大不如，但到底也是仙神，也能撐持一方。”
“玄黃天地，異化之后，天帝偉力貫穿古今，過去未來，不僅將當年身死的神圣全數以封神之法復生，還選中了諸多凡人，化為英雄收于塔中，如昔日榜上神祗一般，可為領主效力，抗衡魔淵。”
“總的來說，自行成道，且肉身無損，元神無缺者，便可為領主。”
“依靠敕封，外力成道，肉身折損，元神有缺者，便要為英雄。”
金母元君娓娓道來，又給許陽解開了一重疑問。
“原來如此！”
許陽點了點頭，又做詢問：“那吾等如今只要攻陷魔淵，便可助天帝戰勝魔羅？”
金母元君頷首：“按理來說，應是如此！”
許陽眼神一凝：“那元君此番…”
“三天四界，三天在上，四界在下！”
金母元君看向許陽，眼神之中盡是贊賞：“以小友之能，破修羅四界，自然不是難事，但想要攻下魔淵三天，恐怕還力有不逮！”
許陽聽此，也是皺眉，沉聲不語。
這不廢話嗎？
他一個地仙領主，能攻下那修羅四界就不錯了，怎么魔淵三天也要靠他來打，這些玄黃界的天仙難道是吃干飯的嗎？
顯然不是，金母元君出此言語，只是向他說明，在天仙之戰中玄黃界并不占優，即便他能攻破修羅四界，最后也很難拿下魔淵三天。
除非，再做積累，再做拖延！
可這等形勢，還能拖延嗎？
金母元君望向許陽，又道出一則秘辛過往。
“當年天帝統御之下，玄黃的天仙神圣雖有數十之眾，但自行成道，身神無損者不過九尊，分別為道門太上元始靈寶三清，佛門燃燈如來彌勒三佛，還有酆都大帝，四海龍君，以及吾這金母元君！”
“而欲界之中，除魔羅波旬外，還有三大天魔先天而生，并非波旬后天所化，分別是大欲色天魔王，大婆羅天魔王，以及大梵天魔王。”
“這三大天魔之下，還有一眾波旬后天化生的天魔王，對應吾玄黃敕封的天神，如今都在那魔淵三天之中。”
金母元君幽幽一嘆：“原本以吾玄黃九圣之力，再有小友自下動搖其根基，破那魔淵三天不在話下，可惜當年兩度大戰之時，吾玄黃界損失慘重，太上道主，元始道主，燃燈佛祖，如來佛祖，四圣更是隕滅于波旬之手。”
“隕滅？”
許陽眼神一凝，眉頭緊皺。
太上原始，燃燈如來，這四圣均為天仙，一般來說，除非天地末劫，世界毀滅，否則他們就是永恒不朽的存在。
但偏偏現在不一般，他們在大戰中被波旬所滅，以近似金仙的力量所滅。
這意味著…
“天仙合道，雖有不死之能，但若遭遇金仙創道之力，一樣也要隕滅世間，萬劫不復，縱是天帝也有金仙偉力貫穿古今，也無法將波旬滅殺的仙佛神圣復生，甚至化為神靈，轉為英雄都不能。”
金母元君幽幽一嘆：“因此吾玄黃界如今，只有靈寶道主，彌勒佛祖，酆都大帝，四海龍君與吾五圣，想要破那魔淵三天，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許陽一陣沉默，片刻之后，才做言語：“那元君指貧道而來…”
“想要破此僵局，還得指望小友！”
金母元君微微一笑，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許陽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青陽道行淺薄，恐怕難當重任…”
“吾等怎會讓小友為難？”
話語未完，便被打斷，金母元君一笑，揮手現出一物，印入許陽眼中。
先天一炁太清神符（唯一仙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