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這么難殺嗎?
企鵝內部對上南那邊態度是截然不同的，社交網絡事業群，網絡媒體事業群對上南和呂堯那邊是抓住機會就會窮追猛打。
但互動娛樂事業群這邊就一直按兵不動。
騰總現在雖然完全入主互動娛樂事業群這邊了，但他本身性格內向，并不是特別喜歡這種嘩眾取寵的營銷，任總就更別說了，他在騰總入主后就基本退居二線了。
但企鵝其他事業群的人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現在的社交媒體事業群，他們旗下做的很多東西都是抄襲現在大火的社交平臺，比如企鵝微博，企鵝云，企鵝空間報等平臺業務。
這些業務雖然也有一定的體量，影響力還不小，但隨著互聯網信息載體的變化，這些業務平臺要么競爭力不足，要么就是有點落伍了。
在大部分網友的認知里，這些平臺業務推送在qq和微信上的內容，不是推送的新鮮事，更像是關不掉的牛皮癬廣告。
而當一個事業群做的業務始終都不見起色時，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們往往會在各種熱點事件上上躥下跳。
就像很多公司的行政部門，當公司效益不好的時候，公司里那些平常不怎么做事的人這個時候就開始彰顯存在感，他們往往會在這個時候抓考勤，抓加班。
這些動作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遠在上南的呂堯在看到企鵝那邊社交網絡事業群和網絡媒體事業群的發力后不由得笑出聲來，他壓根沒把企鵝那邊的聲音當回事。
這兩個部門純小丑罷了。
等到2018年后，這兩個事業群就會進行兼并重組，重新組成“平臺與內容事業群”，主要負責人就是現在互動娛樂事業群的大老板——任先生。
面對網上忽然掀起的輿論，呂堯一直穩坐上南，巋然不動。
甚至在他的要求下，簡筱潔那邊也沒有聯系其他輿論力量幫助自己，但簡筱潔已經做好了準備，時刻都能幫呂堯發力。
在網上輿論對著呂堯吹毛求疵的時候，一些清醒的，或者喜歡唱反調的網友在鋪天蓋地的聲音下開始發出不同的聲音。
“不是兄弟們你們認真的嗎？我琢磨著這事兒那個粉絲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
“嘴上說著是粉絲，但人呂總認識你誰啊？萬一你扔進去點什么違禁品呢？”
這樣的聲音一開始很小，但漸漸的很多網友被這種聲音影響，也覺得這事兒本身沒什么大不了的啊，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朝你車里扔東西，你不怕啊？
“呂總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好吧，當初他都被人趕出上南了，再說了人呂總又不是明星。現在有些粉絲就是瞎搞。”
“這一波明顯是有人買流量好吧，這么點小事鬧得全網皆知就很詭異。”
深城，企鵝園區社交媒體事業群的辦公區域中。
作為企鵝微博業務負責人的王興宇正在他的辦公室里盯著網上的輿論變化，現在網上的很多節奏都是他和他手底下的水軍在負責。
同時他還發動了自己的人脈關系，讓微博，網易那邊同時發力，想要把呂堯在互聯網上的名聲一波推。
因為企鵝在2010年后就開始全面轉向投行化，原本的qq業務也被總裁派不斷架空，流向企鵝微博的資源也全都流向微信那邊去了，企鵝微博業務逐漸邊緣化。
他的上一任就在去年的時候離職了，作為其他事業群調遣過來的他接手了目前的企鵝微博，但苦于沒有資源，他一直沒能在這個位置上做出點什么業績出來，甚至都快被原來的上司湯總忘記了。
這次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他當然要狠狠發力了。
不得不說，想要破掉呂堯在互聯網上的人設真的很難，這貨一開始在互聯網上就給自己立了一個人渣的人設，這種近乎廢墟的人設完全沒得摧毀。
但還好隨著呂堯進軍游戲業務，他開始打造游戲圈真誠的人設，目的就是要跟企鵝這邊做出區別，從而撬企鵝游戲玩家群體的墻角。
這種偉光正的人設就非常容易有污點。
畢竟你往泔水桶里倒一杯墨水，那是基本看不出什么變化的；但你要想做一塊白布，上面哪怕有一顆蒼蠅屎都會顯得非常的顯眼。
果然，呂堯這貨立出這個人設沒多久，就出現了“怠慢粉絲”的事件。
但讓王興宇沒料到的是，這一波負面輿論的攻勢還沒進行多久呢，主動給呂堯洗地的聲音就出現了。
坐在辦公室的王興宇不由得撓撓腦袋，覺得有點頭疼。
這貨在互聯網上的血條還真是豐厚啊。
不過面對新出現的自來水洗地，王興宇開始繼續指揮他麾下的水軍帶節奏：
“人在下意識下的動作是最真實的，不管呂賊怎么表演，他對玩家們的真誠絕對都是假的。”
“呂賊呢？呂賊怎么到現在都不說話啊？是無話可說了嗎？”
“你呂現在除了裝死，別的是裝都不裝了嗎？”
王興宇現在的策略就是為了逼呂堯發聲，因為這件事就是呂堯自己做的，他不管是承認錯誤或否認錯誤，王興宇這邊都有應對他的辦法。
所以他在幕后操控完這一波的節奏后，就開始靜靜等待著呂堯那邊的反應。
上南，mcn辦公室里。
呂堯看著網上忽然涌現的大量水軍賬號，不由得樂了：“想逼我表態啊？”
可惜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凡事都需要自己沖鋒陷陣的小卒了。
他現在的也能輕易調動起很多的聲音了。
不過這次呂堯仍舊沒有讓簡筱潔那邊發力。
這次自己有難，八方添亂的偶然事件里，參與到這場輿論里的各方已經掀起了太多的輿論，而當輿論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自然會有聰明的網友跳出來收割這波流量。
于是等到晚上的時候，一位在微博上有著高達兩百萬粉絲的資深律師在微博上發布了視頻。
這位資深律師從法理的層面進行分析，言說呂堯這一波做的不僅沒錯，反而是非常正確，非常謹慎的應對你，并從浩如煙海的法律事件里找出了很多惡意投毒，陷害的事件。
最后這位資深律師總結道：“呂總不是明星卻遭受了飯圈文化的荼毒，他現在作為上南有頭有臉的人物，謹慎小心一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位資深大律的視頻發言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就很多網友看到這個視頻后對這位資深大律頓時好感倍增，給這位資深大律點贊點關注。
僅這一條視頻，晚間三四個小時里就讓這位資深大律蹭熱點漲了差不多六七萬的粉。
互聯網從來都是什么火了就開始你抄我我抄你，很多律師圈的同行見了也紛紛開始洗稿發視頻，但這種視頻第一個能吃肉，第二個就只能喝湯，等到第三第四個就連肉渣都吃不上了。
但互聯網上的善于蹭熱點的聰明網友從來不少，很多其他領域的網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開始用自己切身的例子來蹭這波熱點。
比如一位叫“六六”的腿精博主。
這位博主是一位coser，身高一米七八，有著一雙能玩一整年的大長腿，因為姣好的容貌，比大部分網友命都長的大長腿，以及精心精致的cos妝造，這位名叫“六六”的網友在微博上有著超百萬的粉絲。
其中就有很多狂熱的的阿宅粉。
而狂熱阿宅粉有多抽象，相信了解過的網友肯定都清楚。
所以這位“六六”博主就用偏二次元的風格，配合自己的cos妝造表情包，發表了一篇她真實的經歷——那是在去年的一次動漫節上，六六受主辦方邀請過去演出。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就在離開的時候，一位頭發油油的，穿著印有她cos妝造圖片的粉絲忽然塞過來一個信封，本來她是出于禮貌才打開那個信封的，可等她打開信封后那個粉絲忽然就過來抱住她的大腿，說打開信封就代表六六同意成為他的主人。
接受信封并打開就是締結契約的儀式。
六六對此非常無語，自己大腿被抱著走不開，最后還是在主辦方的幫助下才得以脫身。
這事兒無語離譜的程度，讓大部分網友都覺得這是假的。
可偏偏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滑稽的，那次動漫節發生的事情還被參加動漫節的二次元愛好者發到網上，六六還在評論區把鏈接也給放上去了。
有了六六退腿精小姐姐的現身說法，網友們對這次事件有了更深的代入和體諒。
網友們紛紛在六六小姐姐的評論區留言：“這得什么腦回路才能做出這種事情啊！”
“簡直離了個大譜。”
也有人趁機開地圖炮：“嘻嘻，阿宅是這樣的。”
反而二次元愛好者們開始奮起反擊：“拜托！只是恰好有變態進了漫圈，不是進了漫圈就會變成變態好嗎！”
“可惡！那個變態該當天誅！”
“[流淚][流淚]如果能抱到六六小姐姐的大腿，就算罵我是變態我也愿意！”
那腿簡直絕了啊！
信奉色孽的網友們對那位阿宅網友只有嫉妒卻并無憤怒，那樣奪命的剪刀腿誰不想抱住蹭蹭呢。
因為六六小姐姐的微博長文生動有趣，還有六六小姐姐很多的cos美照，所以這片微博長文的點贊比之前那位自身大律的數據更夸張，短短六十分鐘就沖破五萬贊。
粉絲更是比點贊的數據還夸張，一個小時漲粉近十萬。
六六小姐姐這一波算是借助呂堯的熱點直接破圈了，名氣開始在非二次元圈子蔓延開去。
與此同時，活躍在微博的音樂創作人老薛也在稍晚的時候發布了一篇微博長文——老薛在音樂事業低谷期嘗試過開火鍋店、服裝店等副業，之后為為了宣傳店鋪開始摸索幽默營銷，逐漸發展出獨特的“廣告段子”風格。
早在2015年之前，他就開始在微博上以段子手的人設開始活躍了。
在今年六月的時候，他就因為自己發布的長文《我的動物園》獲得廣泛轉發，標志著老薛在段子手領域的風格已經成型。
而他發布的單曲《演員》也在平臺上迅速躥紅，讓他音樂人的身份重新回到大眾的視野。
然后大伙兒就發現——
不是！
微博上那個段子手老薛，還有音樂圈那個老薛是同一個人？臥槽這也太反差了吧！
兩種截然不同的反差身份，讓老薛的躥紅愈發勢不可擋，但因為老薛以前的一些事情，此時此刻他的熱度仍舊有著枷鎖和限制，他也一直在尋找掙脫枷鎖的辦法。
這次，段子手老薛也察覺到了機會。
于是老薛一篇風格同樣夸張，搞笑的段子長文新鮮出爐——《我的粉絲們》
這篇文章用老薛一貫夸張搞笑的風格，描述了好幾位奇葩的粉絲對他做的奇葩的事情，比如有的女粉絲竟然把貼身衣物投送給他，還有把自己不雅照投送給他的女粉絲。
老薛在微博長文里直接po了一張他跪下磕頭的照片，請粉絲們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他真的好怕怕，他才剛火一點實在不想馬上就糊了。
“最后，祝世界和平。”
老薛的助攻把這次的事件直接推上不屬于他的高度，大量網友看樂子轉發的同時，也愈發理解呂堯當時的所作所為。
而老薛自發的助攻，也打開了很多娛樂圈明星的話匣子。
他們紛紛效仿老薛在這件事上發表自己的切身經歷。
這些賬號不像老薛，都是老薛本人自己運營的，很多當紅小生和旦的賬號都是工作室在運營，但這些賬號的粉絲們可不管這些，他們只認自家哥哥/集美。
也因為自家哥哥/集美的傾訴，這群擁護自己哥哥和集美的飯圈粉絲們，開始聲討那些行為越界的粉絲，并開始成立粉絲內部的自查自糾小組，往后誰要做這么出格的事情，直接開除飯圈。
可別小看這群飯圈粉絲的威力，在2015年這個時間段，飯圈粉絲們的戰斗力是很夸張的，雖然她們做的很多事情外人都不是很理解，但在服從飯圈安排上，她們還是很厲害的。
這群飯圈粉絲到后面直接喊出口號：“最好的哥哥由我們守護！”
就連呂堯也莫名其妙收獲了一部分姐姐粉甚至媽媽粉，她們紛紛涌入呂堯的微博評論區對呂堯進行安慰，并表示理解他的行為，他以前那些粉絲不懂事造成的傷害，往后將由她們來守護呂堯。
看著自己微博評論區和后臺私信涌進來的姐姐粉和媽媽粉，呂堯自己都有點懵逼。
怎么就突然守護起我來了？
不過被這么多妹子或者姐姐好聲好氣的寬慰，安撫，繞是呂堯這種切開來全是黑的老銀幣，這時候心底都感覺到一絲暖暖的，在數不清的馬屁轟擊下，他都快有點飄了呢。
迄今為止，呂堯一點操作都沒打，所有事態的發展都是互聯網生態的自發原生反應。
但這一波反轉實在是來的蹊蹺，哪怕是遠在京城的簡筱潔都不相信呂堯沒進行操作，所以她直接一個電話甩過來，質問道：“怎么回事啊臭弟弟，姐姐幫你都不要，非要自己操作是吧。”
“什么自己操作，我沒有啊。”
簡筱潔什么人啊，光聽呼吸就知道呂堯在做什么。
于是她瞬間轉開了話題嘖嘖道：“我聽說男人一生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能不能稍微節制點呢。”
呂堯直接把電話遞給王殊：“那你跟王姐說。”
王姐蒙了，整張臉紅的說不出話來。
聽著電話里的沉默，簡筱潔笑吟吟調侃道：“殊姐你說話啊殊姐”
說你個大頭鬼啦！
王殊當即起床，不跟呂堯玩了，也不搭理簡筱潔了。
呂堯重新拿電話放到耳邊，躺到床上長吁一口氣說道：“這波我還真沒操作，純靠網友們給力。”
簡筱潔嘖嘖贊道：“你還真沉得住氣，也竟然真讓你給等到了。”
呂堯跟著笑道：“這世上最不容易露出破綻的操作就是不操作，就像這世上最完美的作案手法就是不能報案。”
“這一波算是對手被自己的營銷流量反噬了。”
玩弄營銷和流量的人，終究也會被營銷和流量反噬。
呂堯也從不覺得自己就一直能把流量玩弄在自己的鼓掌間，只是這一次的事件，這么小的事情卻鬧出這么大的陣仗，有人買流量的痕跡時態太明顯了。
明顯到互聯網上稍微有點腦子的玩家都會察覺到其中的貓膩，然后這部分玩家就會反過來要把這部分流量攫取到自己的流量池里。
那位資深大律是這樣。
那位六六小姐姐是這樣。
娛樂圈和微博段子圈的老薛同樣是這樣。
大家都在這波流量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始作俑者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簡筱潔在電話那頭陰陽怪氣道：“是咯是咯，咱們小呂總簡直就是上南小諸葛呢，簡直算無遺策啦，就連姐姐想幫忙都幫不上呢。”
有時候人情就是的這樣，當人家興沖沖準備了很多東西想要幫你一手時，卻發現你壓根不需要…那滋味還是蠻難受的。
就好像常年在家里抱怨父親和兒子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幫的媽媽，一旦媽媽有事離開家一段時間后，回來卻發現家里不是想象中那么亂糟糟的，媽媽反而會顯得格外失落。
因為她意識到這個家并不是沒有她不行，當她意識到這個家有她沒她都一樣過的時候，長期以來的自我定位和現實定位的落差，就會給人造成極大的心理落差。
這也是男女關系里非常重要的一課——不管是什么樣性格的人，都是需要“被需要”的。
只要你能找到自己被對方需要的“定位”，你距離拿捏這個人就不遠了。
當然，要是有人只需要你身上的錢，讓你當atm奴，你讓ta滾遠點。
感情傷不傷無所謂的，但錢包傷不傷真就很他媽的要命。
現在簡筱潔表現出來的就是“被需要”的心態，所以呂堯和聲細語的安撫道：“我當然是簡姐幫忙的，簡姐你可是我的定海針，壓艙石，我的人生都在簡姐你手里兜著好吧！只是這種小事都要簡姐你出手，那豈不是顯得我太廢物了。”
廢物的利用價值太有限了。
呂堯才不要當那種人。
在呂堯言巧語的攻略下，簡筱潔很快就心滿意足起來：“哼，跟你開個玩笑，等回去了我去找你跟殊姐，拜”
說完簡筱潔就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翌日，呂堯神清氣爽的來到mcn公司。
經過一夜輿論的發酵，網上力挺呂堯的聲音已經開始壓倒抹黑呂堯的聲音，呂堯麾下來自弱智吧的老哥們再次開始發揮起傳統藝能——深扒賬號。
他們直接把網上比較跳的一些賬號背景給挖出來，然后就發現這里面有相當多的賬號其實都是水軍，這些水軍里比較跳的，體量比較大的水軍賬號，更是發表過很多放在一起看，能看出發言人“左右腦互搏”的言論。
明明半年前他還在一件事的立場上表示贊同，但幾個月后同樣的事件他就變成了對這件事的反對。
這種左右腦互搏的賬號一看就是水軍賬號。
隨著這些賬號的信息被扒出來，網友們也開始紛紛整活：
“得虧我是呂總老粉，一路看著呂總被黑過來的。我可比其他圈子的粉絲清醒多了。”
“嘿，前面噴我那些傻叉，我將從現在開始挨個艾特！”
“你可以不相信呂賊的人格，但你永遠可以相信呂賊的人品。”
隨著互聯網上風向迅速逆轉，企鵝那邊社交媒體事業群的王興宇頭皮都有點麻了——他盯著自己面前的電腦整個人腦袋都快跟龍蝦似得伸進屏幕里：
不是哥們！
你互聯網壽星老啊？
這么難殺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