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呂堯對,擔心你
呂堯聽到這里放下烤豬排，拿起桌面的濕巾擦了擦嘴，然后擦了擦手，說道：“這世上應該有很多為了錢可以連命都不要的人吧？”
簡筱潔呵呵笑道：“這種人你能用錢讓他們為你做事，別人就能錢讓他們出賣你。”
呂堯嘆了口氣：“意思是搞不了咯？”
簡筱潔平靜的笑了笑：“我沒說搞不了，只是這件事很難，而且需要的時間也很久。”
呂堯笑道：“時間久不怕，只要能搞出來多久都不怕。”
簡筱潔樂了：“那就等個十年八年的，等他們技術迎來下一次迭代，落后的技術自然就比較容易搞了的。”
呂堯無語笑了，他說道：“最好還是別拖那么久吧，這是關系到你我將來立足點的重要大事。”
他說的非常認真。
真要搞定了這件事，他們在科技圈和實體業的影響力將會大到成為“英雄”的程度，或者說這完全就是一張免死金牌。
簡筱潔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機又摁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這件事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就不能通過其他渠道買來成品嗎，哪怕多轉幾手也行。”
呂堯聽了搖了搖頭。
在后來國內一些大佬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當初甚至連價格都談好了，合同也簽了，甚至最后錢也打過去了，但在最后發貨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euv光刻機太大了，太招搖顯眼了，真要搞成品回來需要經手的流程太多了，非常容易出意外。
圖紙就不一樣了。
一個u盤就能把那些資料全部裝進去，然后通過種種辦法把資料運回國內。
不過呂堯也沒有直接說不行，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可以試試和國外那邊就這個事情聊一聊，然后你就知道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了。但你在這么做之前，最好已經提前布好局了。”
聽到這里簡筱潔也跟著點了點頭。
圖紙和實物畢竟是不一樣的，有些東西就算把圖紙完全給你，你也很難把光刻機這種級別的東西復現出來，逆向破解鉆研的過程里要摸索的關卡，需要鉆研的新技術會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尤其是一些特別重要的關鍵處，資料上還會作假防盜。
這種情況下，自己靠著圖紙摸索制造光刻機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可能是直接購買的百倍，甚至千倍。
就算真的把圖紙搞回來，光是憑借著他們這邊的力量，就是想逆向破解研究都研究不了。所以簡筱潔其實是不太理解呂堯為什么要這么做的。
尤其是她剛才跟一些渠道同步了一下信息后，知道有些人已經在部署購入最新一代光刻機的事情了，這就意味著如果他們成功了，那他們這邊做的事情很容易就成為無用功，甚至是笑話。
還是說…
簡筱潔看向對面神色平靜的呂堯。
難道說他也知道了這件事，并且篤定這件事不會成功？
簡筱潔不清楚呂堯為什么會篤定他們的事情不會成功，但一直以來呂堯的所行所為似乎都在朝著更好，甚至可以說是正確的方向前進著。
經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后，簡筱潔在潛意識里甚至都快形成對呂堯的“路徑依賴”了，明明也還是個不大的年輕人嘛，卻i奇怪的會給人這種感覺。
雖然心里偶爾會這么想，但當呂堯這么認真的跟她聊這件事后，她還是選擇相信呂堯。
簡筱潔說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去試試看，但我不保證成功。”
呂堯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這件事真的能搞成，那么他們真的就一只腳穩穩的站在未來了。
等吃完飯，呂堯喝著精釀啤酒去除嘴里的味道，然后看向眉宇間縈繞著沉重壓力的簡筱潔，笑道：“很抱歉給了你這么大的壓力。”
簡筱潔擠出笑容說道：“別搞得好像這是你給我的任務似的，這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
說著她就舉起啤酒杯看向呂堯：“敬未來。”
呂堯跟著舉起啤酒杯，嘴里同樣說著“敬未來”，但他心底想的卻是：“——未來實際就在他的腦海里。”
吃飽喝足后，簡筱潔就起身說道：“走吧，跟我回去。”
呂堯拿起桌面上的東西跟著起身：“沒想到你現在還能有心情想這種事情呢。”
簡筱潔頭一歪，眼神繾綣笑道：“越是壓力大的時候，越是要想辦法緩解壓力啊，不然人會被壓力壓垮的，也會失去非常多的樂趣。”
“走吧。”
呂堯搭乘簡筱潔的車，跟著她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里比較靠近郊區了，是以前的老工廠區，現在很多老工廠都搬走了，在這邊留下了不少廢棄的廠房，這些廠房隨著近些年地產經濟不斷興起，原本無人問津的老廠房也漸漸被出租或者出售出去。
大部分老廠房都被用來當做庫房了，也有一些是被人買下來等開發將來賺一波差價的。
這邊的郊區未來確實會有所發展，但因為位置太偏僻了，發展的并不是特別好，很多年后這里仍舊冷清。
這時候夜色已深，簡筱潔帶著呂堯過來這里的路上，周邊黑燈瞎火的，甚至就連路燈都有幾盞年久失修不亮了。
等穿過郊區的道路拐進這邊的一處老廠區，簡筱潔把車停在一間巨大的廠房前面。
呂堯好奇道：“這又是哪兒？”
簡筱潔一邊停車一邊說道：“這里是莫妮亞的工作室，或者說是她的個人畫展，不對外開放的那種。”
呂堯頓時挑了挑眉，有點好奇了。
簡筱潔來到廠房大門前，輸入密碼打開嚴絲合縫的大門后，呂堯跟著走了進去。
廠房里面國外別有洞天，巨大寬敞的廠房仿佛一座空曠的體育館，廠房里各處都擺滿了一座座方正的玻璃罩，玻璃罩內是看著就很舊很有歷史氣息的擺件。
這些富有歷史氣息的古董古今中外都有。
呂堯還在這里面看到了很多中式和西式的古代鎧甲，刀劍。
除此之外這里還擺放著很多一看就是莫妮亞拍攝的攝影作品，這些攝影作品擺在了不同的歷史物件中，看起來琳瑯滿目，很有古今薈萃的藝術感。
呂堯是不懂古玩古董的，但忽然看到這么多古物件兒擺在這里，還是有了種開眼了的感覺。
在這些物件里穿梭，呂堯甚至有種眼睛都快看不過來的感覺。
而在這么多古物件兒的映襯下，莫妮亞那些相當有色孽氣息的攝影藝術作品，都顯得有點滄桑的神圣了。
呂堯跟著簡筱潔徜徉在這些古物件兒里，好奇道：“搜集這些古董費了不少心思吧，這些物件兒看似擺放雜亂，實際上卻是錯落有致，不同類型的物品在不同的空間里相互呼應，營造氛圍。”
簡筱潔還沒說話呢，一道清亮啞沉的聲音從這間大廠房深處傳出：“呂先生還對藝術感興趣呢。”
這是莫妮亞的聲音。
呂堯循著聲音找過去，然后就看到穿著一襲白色真絲蕾絲邊睡裙的莫妮亞站在廠房的深處，這座廠商的深處赫然布置出了一個生活區。
客臥衛浴一應俱全。
只不過那片生活區被琳瑯滿目的古物件兒擋住了，輕易不太能看見，而且…生活區布置的客臥也非常有意思。
很典型的西方宮廷式臥室卻被一片中式木雕家具給擋住圍起來，宮廷風的臥室上空甚至還吊著一個巨大的藻井。
這風格也太混搭了。
呂堯從那邊抽回視線，笑道：“我對藝術一竅不通，但我對女人還是了點心思研究的。”
簡筱潔也來到莫妮亞生活區那邊靠在一根類似帕特農神廟柱子的石雕邊上，看向莫妮亞笑道：“知道你回國了，特地帶著呂堯來看看你。”
莫妮亞湊近簡筱潔，挑起她的下巴問道：“就看看？”
本就有點酷颯在身上的莫妮亞玩起撩妹那一套，那是相當殺的。
簡筱潔眼神瞬間就不清白了，甚至心臟都不爭氣的快跳了兩下，但一見面就被莫妮亞拿捏，她還是有點不服氣的，還好她已經找到了盟友。
在以往的接觸中，她發現呂堯確實很能治得住莫妮亞啊。
所以簡筱潔當即扭臉看向呂堯那邊呼喚盟友：“別看啦，過來呀。”
呂堯笑了笑：“來了。”
翌日，清晨。
呂堯在廠房里的生活區洗漱后，和簡筱潔和莫妮亞在這里用了一頓早餐。
早餐的時候呂堯跟莫妮亞聊了下最近的生意，「存在風險」網店在國外的生意很好，雖然產生的利潤跟呂堯游戲公司，mcn公司的利潤沒得比。
但因為「存在風險」的賽道比較特殊，加上簡筱潔和莫妮亞自身的人脈關系，他們靠著「存在風險」的產品，在國外搭建了一張非常復雜的生意網。
相比于利潤本身，這張生意網的價值顯然是更大的。
莫妮亞在餐桌上笑道：“我是沒料到，你這個生意后面竟然還能有這種變化。”
簡筱潔則在旁邊瞇起眼睛：“還是說，這也在你的計劃內啊。嗯…昨天你拜托我做的事情，說不定還要用到這張生意網呢。”
呂堯也很懵逼：“我哪有這么神啊，這還是你們比較厲害，這么一般的生意都能被你們發現新的市場和機遇，你們兩位大美人天生就是做大事的啊。”
被呂堯這么夸，莫妮亞和簡筱潔都有點小雀躍。
女人嘛，哪有不喜歡夸夸的。
當然。
夸女人也是講究技巧的，不然稍不注意就會變成舔狗的。
實際上，呂堯對國外的生意其實不是特別了解，現在「存在風險」的運營模式是，國內業務都還是呂堯之前的網店公司在負責，海外業務則全權交給莫妮亞管理了。
而根據莫妮亞今早的描述，他們發現了國外賺錢的另外一種方式。
只不過這個賺錢的方式同樣不光彩，是灰色的，甚至認真追究起來是能讓人戴上銀手鐲的。
這部分利潤呂堯不追求，不關心也不過問。
反正現在莫妮亞在海外的出貨量和賺到的錢都很多，在給呂堯擴大資金池的同時，也在給陳杏老板那邊源源不斷的創造訂單和利潤。
這就足夠了。
這是他許諾給陳杏老板的未來。
吃過早餐后，簡筱潔載著呂堯和莫妮亞回到上南市區，到呂堯昨天停車的地方把呂堯放下前，簡筱潔幽幽道：“昨天說的事情我會著手去做的，你放心。”
呂堯點點頭：“辛苦了。”
簡筱潔笑了笑：“拜”
跟簡筱潔他們告別后，呂堯心里反而糾結起來了。
望著簡筱潔那輛凱雷德遠去的背影，呂堯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昨晚到今天簡筱潔的言行。簡筱潔是個喜惡都不會特別表現出來的人，但從昨天到現在，她的情緒明顯有點兜不住。
再聯想她昨天說的“會死人的”…她該不會是要以身犯險吧？
想到這里呂堯立即摸出手機給簡筱潔發信息：“昨天說的事兒能做就做，搞不定也不要以身犯險，你千萬不要有事。”
過了幾分鐘后，簡筱潔發來信息：“呀，這么擔心我嗎？”
呂堯大大方方承認道：“對，擔心你，害怕你因為這件事遇上危險。如果真要那樣我寧愿這件事不做。”
這次，呂堯過了幾分鐘，十幾分鐘都沒等到簡筱潔的信息。
簡筱潔車里，她和莫妮亞一起看著呂堯發來的信息。
莫妮亞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那件事是什么，但看的出來，咱們小呂總是真心向著你的。”
簡筱潔跟著笑了笑。
說實在的她心底還是挺開心的，因為越是到他們這個層級，真心就顯得愈發可貴。普通家庭為了十幾萬幾十萬的家產就能鬧得老死不相往來，恩愛的情侶最終可能因為彩禮最終不歡而散。
真心這東西瞬息萬變，但物質世界實實在在的利潤卻是真實不虛的。
所以面對巨大的利益誘惑時，如果仍舊有人可以一心向著你，心里確實會因此而變得感動起來。
就像電視劇《大明王朝》中胡汝南說的——他可以不做名臣，但不能做小人。
現在呂堯傳達出來的信息就是——他可以不要立足未來的資本，但不能不要簡筱潔。
簡筱潔深吸一口氣，然后氣哼哼說道：“呂堯這個男人啊滿嘴都是鬼話，鬼知道這是不是他的苦情計呢，這種話聽聽就得了。”
莫妮亞望向窗外，剛才簡筱潔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她的眼里，同樣精于男女關系的莫妮亞一眼就看出來了，簡筱潔剛才可不是不在乎的模樣。
有意思。
海后也會有動心的一天嗎。
那呂堯呢？
站在路邊抽完好幾根煙都沒等到簡筱潔回復他后，呂堯也就不等了，轉身上車回公司那邊。
等到晚上忙完后，他回到王殊公寓那邊，王殊最近負責的事情越來越多，回來公寓的時間也開始變少，今晚也一樣，王殊一直忙到深夜了回來。
她回來的時候，呂堯早就把做好的飯菜放在鍋里保溫了，她正好能吃上。
王殊洗過澡后一邊吃飯一邊笑道：“難得啊呂總，怎么今晚突然有心情做飯給我啊。”
呂堯同樣坐在桌邊，笑了笑說道：“昨天去找簡姐談事情，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我不知道簡姐是不是要以身犯險，跟她說了她也一直沒回我，你得空幫我去說說，可別胡來了。”
王殊愣住了。
她放下碗筷無奈笑道：“你們還真是一天天的能搞事情，從那晚你突然把我給約出來，到現在都過了那么多驚心動魄的事情，沒想到現在還沒完？”
說著王殊拉住呂堯的手，誠懇道：“錢是賺不完的。”
呂堯把手從王殊手里掙脫翻出來反握住王殊的手，抿嘴笑道：“上船容易，但船開了不等靠岸是下不了船的。”
王殊張了張嘴，明白似的點點頭。
她不如簡筱潔那么背景神秘，也不如榮念晴那么背景強大，她只是比較有錢的女人罷了，雖然和簡筱潔榮念晴走的很近，但這兩人背后的很多事情其實是沒有傳導到王殊身上的。
因為自知之明，王殊也從來不主動去摻和這些事。
但呂堯不一樣。
進退早就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了。
王殊抿了抿嘴唇，認真說道：“那我們就一起靠岸！”
這個我們，包括的人很多了呢。
呂堯特別欣慰的點點頭，不得不說重生回來后選富婆是選對了，她們不僅有錢有貌，真心相處下來后人也非常不錯。
雖然簡筱潔到現在都沒有回呂堯的消息，但想留住一個人不讓她做傻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人間的美好讓他眷戀。
有王殊在，簡筱潔應該不會以身犯險的。
把簡筱潔身上潛在的風險交給王殊處理后，呂堯則開始重新專注于他目前手里的產業。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2015年的六月。
光岸網絡游戲的新款moba手游推出后，因為目前市場上的競品都比較拉胯，在手游端它幾乎沒有競品，所以新款moba手游一經上線就開始爆火。
因為大家的屏幕使用時間是有限的，所以光岸系的玩家不少都從《射了個射》轉入moba手游。
整個五月《射了個射》的用戶被自家同類產品虹吸了不少的玩家，所以整個五月《射了個射》的各項營運目標仍舊是一個比較低迷的狀態，雖然比不上過年前后，但比四月還是要好不少的。
陳立帶著《射了個射》項目組也搞起來對局聯賽機制。
雖然《射了個射》的畫風還是饑荒風格的，但實際上玩法已經非常接近后來的“摸金流fps”玩法了。
只不過跟摸金流fps玩法不同的時，《射了個射》里的英雄有著非常多樣化的技能，甚至《射了個射》項目組還開發出了地圖元素交互功能，在一些特定的地圖里，某些玩家的英雄角色能跟地圖交互，變得相對強勢。
如果在摸金跑圖的時候被人伏擊追殺，逃跑的過程里遇到對自己英雄技能有加成的地圖，說不定還能直接來一波反殺。
這套機制上線后，幫《射了個射》拉回了不少玩家。
同時這也給呂堯以啟發。
在2017年的時候，吃雞類游戲將會大火特火，熱度一度超過了《英雄聯盟》，之后出的《apex》則是《守望先鋒》和《吃雞》的結合體。
但《apex》是第一人稱視角。
如果搞成第三人稱視角的技能流吃雞游戲——觀賞性就會非常大啊！
等等…
這不就是《永劫無間》嗎？
但《永劫無間》的核心玩法是“猜丁殼”，和fps類摸金玩法在核心上是不一樣的，fps摸金流玩法的核心其實是極致的不公平。
是人們對moba競技游戲的公平機制厭倦后期望的映射。
在吃雞類游戲里，技術固然重要。
但再厲害的技術也會被“老陰比”不小心帶走，也可能會被匹配到路人最后茍到決賽圈成為最終贏家。
所以，一款第三人稱擁有“微能力”技能的“摸金吃雞游戲”應該是有搞頭的呀！
呂堯默默的把這個創意記在小本本上，并準備著手后續游戲的開發，《apex》和《永劫無間》確實都是好游戲，可惜他們的共同點是——運營太垃圾了。
跟《射了個射》有點萎靡的業績相比，新款moba手游的情況那就好太多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一些技術玩家已經沖到了最高的段位，并且已經有玩家開始沖擊巔峰賽地區排名了。
也因為大家對這款游戲的喜愛，moba手游這一個月里也誕生了不少名場面。
“劍仙太白千里取人首級。”
“月仙人群七進七出，月光縱橫無限連。”
“劍豪大笑沖天起豪取五殺。”
諸如此類的畫面開始在內涵段子和今日頭條上流傳開來，很多玩家因此收獲了不少的關注，然后這部分玩家有的開始做教學攻略，有的做整活視頻。
而這部分玩家吸引來的流量，還能拿到網站的流量扶持和廣告分傭。
這種強正反饋下，moba手游的文化生態漸漸建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