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我們要加大投入,讓羽鳳仙痛嚎
“諸位，莫要急躁，貧道的話還沒說完！”聽到眾大神大仙議論紛紛，孟岐高聲叫道：“你們只知祖龍被斬，可你們曉得祖龍為何被斬？”
“祖龍被斬是天命使然，大秦必亡，祖龍必死。”神霄派的祖師“沖和道人”道。
浮丘公皺眉道：“祖龍必死，的確理所應當。但祖龍被斬，似乎第一次出現？還是貧道孤陋寡聞了，之前可有過先例？”
“被斬、被掘斷的龍脈，有過很多。被斬的祖龍，只有這一次。因為人道有史以來，祖龍也只有一條。”北斗祿存星君道。
孟岐嘿嘿笑道：“原來你們也都不曉得。嬴氏祖龍之后，要立即誕生第二條祖龍。
嬴氏祖龍之所以被斬，是因為第二條祖龍即將孕育而出，嬴氏祖龍受到刺激，拖著尸體從秦嶺墳墓中爬出來，硬要找中原潛龍拼命。
可天命難違，嬴氏祖龍只有被斬這一個結局。”
“什么，大秦之后還要有第二條祖龍？第二祖龍已經有了苗頭？”眾仙神大驚。
“此事我們之前的確不知，老孟你是聽誰說的？”少年模樣的郭瓊驚疑道。
孟岐嘆道：“還能是誰說的？三界第一祖龍天師，羽鳳仙唄。她還是大秦太師，再沒誰比她更了解嬴氏祖龍。
秦嶺祖龍稍有異變，她立即感同身受。
也是她故意將斬龍的‘天命’，白白送給了劉季.”
因為之前得到過小羽的許可，他沒有隱瞞，將事情來龍去脈詳細講述了一遍。
“可人皇政已經是萬古一帝，這么短的時間，怎會連著誕生兩條祖龍 人道已經昌盛到這種程度？人族氣運真的頂得住這種程度的消耗？”
“孫道兄，你連因果都弄混了。祖龍誕生，不是消耗人族氣運，而是代表人族氣運要再次攀升一個臺階。
祖龍的出現只是表象，人族氣運質變，才是祖龍誕生的根源。”
“陽伯兄此言大善，只是人族氣運連續兩次大躍遷，是不是太夸張了些 我還以為至少再等個三五百萬年，才可能誕生第二條祖龍。”
“不能將人族類比早前的妖族、巫族。人族壽命短，必須發展速度夠快。”
“難怪劉季斬了龍，表現還這么挫，氣象還這么弱。”
“難怪這么多道友選擇在此時，借助此次大劫證道大羅。
當年輔佐嬴政統一天下的南山公、衛叔卿等‘西秦八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口氣誕生了八位大羅金仙啊。
這次第二祖龍誕生，至少能再次供養八位大羅金仙吧？”
“絕對不止八個。上次南山公他們只是扶龍庭。嬴政太強勢，他們無法引導大劫，故而沒能獲得最大那份人道氣運。”
“人皇政統一天下，也只是在幾百年前。難道短短幾百年，連著誕生至少十六位大羅金仙？！”
“哎，這也不奇怪，此乃人道之盛世。人道盛世，也是我仙道之盛世嘛！”
眾仙神越發驚疑不定的同時，對某些事也恍然了。
恍然之后，一部分大仙與所有大神，看向浮丘公等準大羅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諸位既然早知道第二祖龍之事，為何之前一直裝傻充愣”
破軍星君脾氣不好，直接板著臉，高聲喝問。
浮丘公搖頭道：“我不曉得第二祖龍的事。選擇在此次大劫中證道大羅你們忘了？嬴政統一天下時，我也曾下山入咸陽，輔佐過他一段時間。
只是他乾綱獨斷，不聽我的。
還有早前的魏武王，我本以為他與他父親魏文王，猶如大周的文王武王。
結果姬擊不堪造就，我被他連累，沾染了一身業力，耗費幾千年時光做功德，才消除因果。”
浮丘公是第一次嘗試引導大劫、賺取人道氣運，以證道大羅。
但他不是第一次嘗試沖擊大羅境。
他早卡在門檻上，需要人道氣運來完成最后的沖關。
之前試過幾次，以扶龍庭的方式累積人道氣運，結果他自個兒運氣不佳，虧得多，賺得少。
比如，小羽剛進入大秦欽天監時，選了“千鶴觀”為辦公室。
千鶴觀便是浮丘公所建。
他投靠嬴政太晚了，觀望太久，下手太遲。
后來瓊林四友幫孟真君鎮守大秦十年，也是在償還最后的情誼。
在更早的時候，三家分晉后，浮丘公確定魏文王果真是霸主之姿，便過去投奔。結果文王死了，武王姬擊繼位。
當時浮丘公還蠻高興，因為魏國的文王、武王，與大周的文王、武王十分相似.至少在姬擊年輕時，父子二人皆為雄才大略的“蓋世霸主”。
結果眼看大魏國要雄霸天下了，姬擊突然原形畢露，趕走了“最強兵圣”吳起，逼死了千古名臣西門豹（如今的秦廣王），還四處攻伐，造下無盡殺戮。
浮丘公跟著他沾染了一身孽業，虧慘了。
九巔老人也道：“貧道選擇在此次大劫證道，是提前請教過道祖。
道祖肯定什么都知道，可貧道并不曉得會有第二祖龍誕生。
你們得明白，貧道選擇的‘圣主’，可是項燕之子項梁公。
若知道這里有祖龍可斬，貧道說什么也要勸項梁帶項家人馬進入碭郡，萬萬不會讓劉季小兒得了這么大個便宜。”
大家都覺得他在扯淡。
沒有羽鳳仙配合著“自動赴死”，你把項家人喊來又如何？
了解了祖龍之變的緣由，一部分“無關緊要的”神仙直接散去。
決定扶龍庭、引導大劫的金仙與準大羅們，則集體前往沛縣，中陽里老劉家。
一群大仙圍著劉季老娘的墳墓看了又看，算了又算。
他們甚至鉆進了墳墓內，撫摸劉媼的尸骸，近距離感知劉家龍脈。
“很小很小的一截龍脈，難怪羽鳳仙稱之為‘龍籽’，很貼切。”孟岐有些失望。
浮丘公道：“雖然小，但很有潛力，有明顯的勃發跡象，將來長成一條大龍也未必不可能。”
九巔老人嘆道：“都斬了祖龍，才只是勃發之象。
若讓項梁斬祖龍，項家龍脈怕不是要龍吟九天、聲震八荒？”
孟岐不以為然道：“項家自以為藏得深，其實羽鳳仙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讓項梁斬祖龍？”
九巔老人不服氣，道：“嬴氏祖龍為何不受控制，硬要離開秦嶺？
它本來是去找東南天子氣主人的。
結果被羽鳳仙以九鼎御龍之法，硬控著改變方向，隨便尋了個潛龍。
若沒有她干涉，若我們早知道中原會誕生第二祖龍，必定讓她沒機會干涉。
到時候嬴氏祖龍自己找上項梁，項梁順天應命，斬龍起義，大吉！”
“為什么不是田氏斬龍？“鹿鼎仙道：“剛剛田氏復國，便有祖龍之變，豈是巧合？很明顯，田氏才是真命天子。”
“哈哈哈，田氏為天子？”所有人都笑了。
孟岐也在笑，“道兄別開玩笑了，‘天子氣’在神州東南方，所有人都知道。
連魏國都能沾點邊，齊國就算了。齊國在東方呢！”
鹿鼎仙道：“東南有天子氣，只是一句讖語，又不是道祖頒布的天旨。
老百姓信讖語，可我們是何等人？
也學著凡夫俗子，還怎么引導大劫？”
浮丘公微微頷首，道：“我們只是引導大劫，并非扶龍庭。
誰當天子，與我們無關，我們只順天應命。”
這話所有準大羅都同意。
可幫“真命天子”兌現天命，賺取的人道氣運肯定最多。
誰不想賺最多的人道氣運呢？
“咦，劉季的龍脈雖然在勃發，可同時還有一個孔洞在漏氣。”
這時，一直沉默低調的李負圖忽然驚呼出聲。
孟岐心中“咯噔”了一下：糟糕，景駒竊取劉家龍氣的秘密要暴露了。
果然，隨著李負圖的提醒，其余準大羅也都發現，劉媼之墳中龍氣在快速匯聚的同時，還有一縷微弱的龍氣，沿著地脈往外消散。
那條地脈非常隱蔽。
即便是孟岐，也花費幾個月時間，才從芒碭一路找尋到劉季祖墳外。
奈何現場之人，皆為即將證道大羅的“真·大仙”。他們的道行不是孟岐一個“小小玄仙”能比的。
尤其是李負圖，修煉《五岳真形圖》的他，對地煞之力波動非常敏感。
僅僅兩個時辰，李負圖已經完成孟岐兩個多月的工作：從劉媼之墳，逆向找到芒碭主峰。
“道友，別找了，再找下去，天機就要泄露了。”
孟岐無奈，只能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給李負圖傳音。
李負圖心領神會，便暗中收了神通，跟在其他人身后磨洋工。
陽伯散人、鹿鼎仙他們不蠢，立即有所懷疑。
不過他們都沒說破，直接找借口告辭。畢竟，大家只在反秦一事上是同盟者，其它時候都是競爭者。
等其他人都離開，瓊林三友（缺了董謁）與孟岐聚在一起，打開天窗說亮話。
“其實我并沒瞞你們什么，我投靠景駒前，還問過你們意見，請浮丘道友幫忙勘察過景家龍脈，不是嗎？我主要是怕他們發現。”
“原來是景駒。”李負圖眼中放射靈光，仿佛看透了山峰，直接看到地脈，看見劉季的龍氣，沿著一條地脈，被景駒的龍脈吸收。
浮丘公也露出恍然之色，“景家龍脈的確不凡，猶如一口漩渦，不停吸攝附近的地脈之力。
不過，劉季的龍氣跨越數百里，主動投懷送抱將來劉季必定投靠景駒。”
“如果劉季真是景駒之臣，那東南天子氣主人的身份，便可以確定了。”郭瓊笑道。
孟岐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心里話，“我投靠景家已有小半年，對景駒此人比較了解。
雖有遠大志向，算是人中之龍，卻缺乏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將他擺在嬴政邊上，猶如土疙瘩之于美玉。
第二祖龍的主人，起碼不能比嬴政差吧？
關鍵是，劉季斬龍，有很大的人為因素在里面。
說白了，羽鳳仙想讓誰斬龍，只要他本身是潛龍，擁有異種龍氣，怕不是都可以成功斬龍？
所以，并非劉季投了誰，誰就是真命天子。”
李負圖搖頭道：“景駒出生時，嬴政正春秋鼎盛，他怎么可能霸氣得起來？
正所謂，君子當處木雁之間，圣人應有龍蛇之變。
嬴政鼎盛，化蛇潛伏，時機到來，才一飛沖天，化蛟成龍！”
這話也有道理，孟岐又猶豫不定了。
浮丘公道：“無論如何，景駒現在是最像真命天子的潛龍。
我們今后當加大對他的關注以及投入。
擁有天命的景駒一旦雄奇，羽鳳仙便要痛苦難受。”
老實說，他并不太愿意與潛龍牽扯太深。
因為他不是在扶龍庭的“孽業修士”，他是大劫引導者、天命守護者。
服務于潛龍，哪怕是真命天子，也有損大羅仙人的逼格。
奈何羽太師橫空出世，他們一直在遭遇挫折，折騰了幾年，沒賺到多少人道氣運，反而賠了不少。
要回本，要大賺，得更加努力，更加不在乎臉面。
到了第二天早晨，無崖子才再次見到孟老道。
剛一見面，他便神色凝重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眾位大仙已經知曉了真龍天子的身份，還打算加大投入，幫助真龍天子成長。
你和大秦的艱難日子，要來了。”
無崖子還真的緊張起來，“都有誰知道了？他們要對誰加大投入？”
孟岐沉聲道：“目前只瓊林四友確定了準確目標。其他準備證道大羅的金仙，準備扶龍庭的大仙，甚至一部分關注天命演變的大神，都有了懷疑。
他們盯著劉季推算了許久，之后還一起去了劉季家的祖墳。”
無崖子越發驚訝、越發替劉季擔心。
孟岐接著道：“也是你的報應。之前你欺辱李負圖，這次恰是他發現了劉家祖墳的秘密。
若非我悄悄攔阻，他直接領著一群大仙，順著劉季龍氣流失的方向，鎖定了景駒的龍脈。”
——嚇我一大跳，還以為你們終于洞察天機了一回，沒想到還是拉了坨大的。
無崖子心中嘀咕，依舊面無表情，問道：“他們打算如何加大投入？直接下場扶龍庭？若果真如此，我還真要擔心一下。”
——若真將賭注全壓在景駒身上，怕不是要將我樂死？
“具體怎么做，我也不曉得。我曉得了，也不能跟你說。我只能向你發出警告，要你小心戒備。
針對大秦，針對你的最強沖擊，馬上就要到來。”孟岐搖頭道。
無崖子慨嘆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無論景駒是不是真龍天子，東南天子氣的主人，不可能藏一輩子。
我早有覺悟，也早有準備。”
孟岐欲言又止，最終只嘆息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之后幾日芒碭山還算太平。
縱然有大神大仙躲在暗處，研究劉家龍氣消失的方向，對其他人也沒啥影響。
距離新年還有四天時，“轟隆！”
大地沒有動，天空卻晃動了幾下。
凡人大概沒有感覺，煉氣有成的仙人，能明顯感應到時空激烈波動。
孟岐精神一振，道：“白云山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