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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 能軟能硬的云霄娘娘

  “羽鳳仙,你既然自知能力不足,還敢說這種話羞辱我們姐妹?!”

  碧霄柳眉倒豎,厲聲大喝,三尺青峰再次“鏘”的一聲彈出劍鞘。

  小羽看了云霄娘娘一眼,她臉色也不太好看,卻沒激動大叫,反而陷入沉思之中。

  她心里有點失望。

  都這么刺激她們,云霄娘娘依舊無念無欲,沒能打破“清心訣”的心境。

  ——哎,這狗攮的盤古世界,的確不好混,明明伏羲圣皇都幫“大滅爸”打掩護了,只說是微不足道的“混沌魔神詛咒”。

  這一個個大仙大神,竟然還如此膽小怕事。

  小小詛咒,又不要你們的命,你們這么謹慎干啥?

  小羽的腹誹,放在別的大仙身上很合適,針對云霄則很沒道理。

  三十萬年前,還沒遭劫時,云霄娘娘已經是準大羅,境界比大多數闡教金仙都高。

  只比拼道行,不算神通法寶,云霄娘娘能一個打七八個闡教金仙。

  雖然“運氣差”,死在大劫中,從仙道轉入神道,可云霄娘娘的心靈境界,并不會降低。

  而且神道眾也能修煉玄門心經。

  現如今云霄娘娘已經達到“虛靜澄明”的境界。不用專門修煉《清心訣》,也能無念無欲。即便被羽太師的話刺激到,不用刻意壓制,依舊心境穩定。

  就像一座城堡,它本身很堅固,不用派士兵駐守,也能天然抵御外面的狂風暴雨。

  小羽的話,甚至算不上“狂風暴雨”。

  碧霄娘娘的境界便遠不如大姐,之前破防了,現在再次破防。

  “我自知能力不足,不敢招惹大神。可直白地說實話也不行嗎,非要巴結討好你?”小羽道。

  “我是要你巴結嗎?你說話夾槍夾棒,以為別人聽不出來?”碧霄道。

  云霄輕輕拍了拍她肩膀,看著小羽問道:“我聽說你還收走了紫薇大帝的周天星辰袍,你也不打算還給他了?”

  小羽驚訝反問道:“難不成紫薇大帝還有臉來找我索要星辰袍?”

  云霄表情一滯,你的意思是,我和妹妹找你索要金蛟剪,很不要臉?

  碧霄又急了,冷笑道:“周天星辰袍可是紫薇大帝證道之寶。

  難不成僅僅與你結下一點微不足道的因果,便要將它賠給你?

  你如今雖成了神州風云人物,依舊不改蠻邦野修士淺薄無知的本質。

  天界很大,圈子卻很小。

  過去萬萬年,道友之間礙于情面,誰沒借出過法寶?

  法寶借了出去,就有弄丟的可能。

  借走法寶的應劫之人,自然承擔主要因果。

  法寶原來的主人,承擔微小的次要因果,這個因果了結,當歸還法寶。

  這是常識,是規矩。你若不懂,我現在教你!”

  小羽想到了西游時期的猴哥。

  猴哥一路上遇到多少有背景的妖王?

  那些妖王憑手中并非真正屬于自己的法寶,讓猴哥吃了多少苦?

  可猴哥打贏妖怪后,獲得的戰利品一件也沒保住。

  現在,這群大仙大神,莫非也想讓她當“猴哥”?

  想得美!

  她才不會像猴子那么窩囊。

  “娘娘,你說得對,我是個蠻邦野修士,與你們氣質高雅、道德尊貴的大仙大神,不是一個圈子。

  你們的圈子,我高攀不上。你們的規矩,我甚至沒資格知曉。

  你們繼續在你們圈子里優雅、榮耀。

  我過我自己真實又齷齪的野修生活,咱們兩不相干,不要有交集。”

  碧霄道:“你以為你想怎樣就怎樣?你能拿到星辰袍、金蛟剪,是因為天意,你與它們有一丁點緣分。

  可你的那點緣分,能與它真正的主人比?

  緣分盡了,因果了結,還不主動放手,硬要強留,必遭其害。”

  小羽笑道:“這話說得好,我十分認同。剛才你喊金蛟剪,金蛟剪不理你。

  我吹了聲口哨,它屁顛顛跑了回來。豈非天緣?

  娘娘,緣起緣滅,皆由因果。

  你們與它緣分已盡。它為天下第一等的殺器,可你們入了神道,沒機會用它。

  明珠蒙塵,太浪費。不如主動放手,讓它自由尋找新的主人。

  硬要強留,必遭奇禍啊!”

  碧霄氣得俏臉漲紅,不停翻白眼,“姐姐,你看到了,聽到了?

  這小輩畏威而不懷德,不要跟她扯淡了。我們拿出大神通,讓她曉得厲害。”

  “她說的不就是你剛才說的?你能說,她為何不能說?”

  云霄瞪了妹妹一眼,心里卻在苦笑:你個蠢丫頭,明明經歷了封神殺劫,性命都丟了,仙途全毀,如今還不長記性,還要喊打喊殺。

  你不曉得此時又到了天地大劫熾烈的時候?

  不曉得羽太師攪動風云的能力,超越了當年的聞太師?

  跟她打打殺殺,你想再次入劫?

  “羽太師,你看這樣如何,我將另一件寶物送給你,你將金蛟剪還給我三姐妹,如何?

  金蛟剪乃師尊所贈,對我們意義非凡,實在不忍割舍。”云霄柔聲道。

  小羽連連搖頭,道:“不換,也不能換。非是我針對三霄娘娘,我必須立個規矩——凡借法寶給別人謀害我者,都要有徹底丟棄法寶的覺悟。

  之前紫薇大帝將星辰袍借給黃安老鬼,我收了星辰袍,還理所當然地認為——天界的大神大仙,必定比我這個蠻邦來的野修士更知廉恥,更講道理。

  不用我多說,紫薇大帝便羞于再提星辰袍的事,只當花錢買個大教訓。

  將來遇到我,還要羞紅了臉,向我賠禮道歉。

  沒想到天庭神仙的圈子太高端。

  高端圈子里的神仙,早已‘超脫’人間的禮義廉恥。

  我是凡人,我玩不起啊。

  現在必須樹立典型,免得明天我的敵人,拿著番天印、遁龍樁之類的法寶,來人間暗算我。

  性命終究只有一條,我貪生怕死得很。”

  “姐姐,這小輩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目無尊上,膽大妄為,太過可惡。我們拔劍吧!”碧霄拉著云霄手臂叫道。

  云霄又瞪了她一眼,對小羽道:“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用來換金蛟剪的寶物,絕對物有所值。”

  她一甩袖口,一卷畫軸飛了出來。

  畫卷三尺長,畫布為黃褐色的“老粗布”,看著很有年代感。

  云霄將其展開一小半,畫上可見一條古怪的大河。

  小羽知道它應該是黃河圖,可它形貌,與今日的黃河差別巨大。

  甚至可以說,除了神韻有幾分相似,河道的走勢與地形,完全看不出相同點。

  “我們三姐們最強的殺招,并非金蛟剪,而是九曲黃河陣。我用原本的陣圖換金蛟剪,你絕對不虧。”云霄道。

  碧霄激動了,“姐姐,你莫不是夾腦風了?如今陳勝吳廣起事,中原眼看就要大亂,你把這件大殺器送給她,不是助紂為虐嗎?”

  小羽忍不住笑道:“娘娘,你們使用‘助紂為虐’這個詞,真的好嗎?”

  對別人而言,“助紂為虐”是個形容詞;對站隊商紂的三霄,“助紂為虐”卻是一段親身經歷。

  接著她又轉向云霄娘娘,道:“九曲黃河陣威名赫赫,連闡教金仙都能困住,換金蛟剪當然綽綽有余。

  可我這個人不擅長陣法,又承受不起太重的殺戮。

  所以,只能謝絕娘娘好意,我依舊留下一次只能斬一人的金蛟剪吧!”

  “你在故弄玄虛?”碧霄懷疑道。

  云霄愣了一下,又將陣圖展開了一部分。

  第一部分為古黃河,這一部分則是玄奧難明的陣圖。

  小羽本來只隨意一瞥,卻不想僅僅看了一眼,便再難挪開目光。

  云霄娘娘任由她看,直到羽太師把露出來的那部分看完。

  見她欲言又止,臉上還露出意猶未盡之色,娘娘笑了,“河出圖,洛出書。

  河圖出自黃河,洛書出自洛水。

  可河圖洛書記載的內容,其實與黃河洛水無關。

  河圖記載的是‘星河’之規律,洛書記載的是時空變化之奧秘。

  通過觀摩星辰與時空之運轉,來探索構成盤古世界的陰陽五行之奧妙。

  天機術只是附帶的。

  九曲黃河陣圖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

  星辰與時空的自然變換,蘊含了至高大道之秘。黃河非人間第一大河,卻是人道第一大河,黃河之水的自然流動,也蘊含了大道奧秘。”

  小羽道:“這應該不是先天靈圖,是誰感悟的黃河之道?三霄娘娘,還是道祖老爺?”

  云霄道:“是我的感悟。”

  小羽立即露出失望之色,道:“娘娘,你的誠意與雅量,讓我動容。

  換在其它時候,我直接把金蛟剪白送給你了。

  此時卻正在天地大劫期間,中原大戰馬上要開啟。

  如你所見,河伯與濟水龍君,皆被金蛟剪所滅。

  沒有金蛟剪,葉九天他們死亡殆盡,也無法在河伯的神域,擊殺黃河之神。

  等濟水事了,他們還要遠征它方。

  把金蛟剪換成了九曲黃河陣圖,戰事還如何進行下去?

  我不能貪一時之利,而壞全局之優勢。”

  碧霄指著她的臉,不悅高叫道:“托辭,這是托辭,你甚至不掩飾自己的表情!”

  “我表情咋了?”小羽摸自己臉。

  “你額頭上明晃晃寫著一行大字——看不起我姐姐。你覺得她觀黃河感悟的天地大道,沒有價值。”碧霄道。

  云霄很是尷尬,很想撕了這妹子的嘴:即便她是真的看不上我的感悟,才虛言推拒,你也沒必要直接叫嚷啊!叫喊出來,我臉往哪里放?

  小羽也有點尷尬,剛才她的表情管理不夠到位啊。

  “我的確有點失望,我以為是道祖老爺的感悟。云霄娘娘不如道祖,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換成誰來,誰不更期待能得到道祖秘法?

  可我失望,不代表我看不起娘娘。

  娘娘以九曲黃河陣橫掃闡教十二金仙,誰人不知?

  若非三位娘娘劫氣沖腦,膽敢對道祖無禮。三教眾仙,誰奈何得了你們?

  如此顯赫的戰績,我瞧不起娘娘,不是夾腦風嘛!”

  碧霄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愿交換?”

  “我不是解釋原因了嗎?接下來的大戰中,我可能要用金蛟剪,剪死幾十個金仙、幾百個天仙真仙。換成九曲黃河陣,能主動殺人?

  仙陣擺出來,敵人不往里面鉆,還繞道后方攻擊軍陣后背,如之奈何?”

  說到這兒,羽太師不由長聲慨嘆,道:“娘娘唉,時代不同啦。

  在你們‘古代’,連《太公兵法》都沒寫出來。

  如今兵家四圣已然歸位,各種戰術讓人眼花繚亂。

  古人淳樸,兩軍對壘,一定堂堂正正。一方擺下陣勢,另一方必定正面破之。一方高掛免戰牌,另一方必定安靜等待。

  那時候,把仙陣擺在營寨大門前,能阻擋敵軍前進的步伐。

  現在仙陣只能守城,十分被動。

  我此時卻在抓捕叛徒,不是守城,不能被動等敵人上門。

  抓捕叛徒需要金蛟剪,所以,只能對娘娘說抱歉了。”

  “碧霄,你先回去。”云霄偏頭對妹妹道。

  碧霄嘴唇蠕動幾下,又狠狠瞪了羽太師一眼,進入神道維度,化為神光消失在人間。

  “羽太師,我們去下面說話。”云霄看了眼還在冒煙、冒臭氣的濟水,率先遁入河中。

  羽太師緊隨其后,一路來到個隱秘的深水坑。

  云霄先施法屏蔽了周圍的天機,才神色淡淡道:“羽太師,你快人快意,我也不跟你虛言客套。

  金蛟剪乃掌教師尊的舊物,我一定要拿回來。

  你說得對,你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

  我甚至可以去兜率宮,找大師伯借太極圖、借金剛鐲,你信不信?

  若有必要,誅仙四劍也不是不能湊齊。

  當我下定決心,不跟你講道理時,你鐵定保不住金蛟剪。

  但我現在還愿意跟你講道理。

  擅自借出金蛟剪,差點害你性命,活該我們三姐妹有此報應。

  為了拿回金蛟剪,我愿意付出代價,九曲黃河陣圖。

  你若愿意交換,我現在把陣圖交給你,金蛟剪你繼續拿著。

  你可以對外宣稱,金蛟剪依舊歸你,你不會將它歸還給我,用它唬住一些想要對你不利的仙人。

  但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用它殺三個仙人。殺完三個仙人,我要立即收回金蛟剪。

  你是同意跟我講道理,還是繼續堅持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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