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篡奪道果的可能性

　　“小強，你出來。”

　　在夢境世界，花費幾十年，再次斬盡自身鯤鵬血脈之后，小羽把小強喚了出來。

　　“主人，您好像變了，變得好有威儀。”

　　連竇耕煙都無法適應“世界之夢邊緣”的虛無環境，小強自然也扛不住。

　　它之前一直縮在狗寶里不敢露頭。

　　此時才第一次看到吸收完整“鯤鵬”妖文、窺探到鯤鵬陰陽大道的羽太師。

　　先前它已經十分敬重自家主人。

　　此時只覺她身上的威嚴，好像增加了十倍。

　　身上有了一種活了億萬年、掌握無窮無盡智慧的“老宗師氣度”。

　　明明主人還這么年輕.

　　“直到今日，我才窺探到大道。”

　　小羽唏噓道：“現在我要為你創造一門‘妖族天仙法’，你要不要修煉。”

　　“別說妖族天仙法，無論您創造什么法，俺都愿意嘗試！魔功邪法都沒問題。”

　　小強先毫不遲疑地表態。

　　接著它才好奇道：“主人，您自己都沒見過天仙法，怎么創造妖族的天仙法？

　　不是說妖族為異類，異類無法得道，不能修煉天仙法，不能證道大羅嗎？”

　　“我有化腐朽為奇跡的力量。”

　　小羽攤開右手，小強的狗寶出現在掌心。

　　隨著她默運玄功，狗寶閃爍灼灼金光。

　　妖文如“山”之重，不受小強控制地在狗寶表面顯現出來。

　　然后小強驚駭看到，自家主人抬起左臂，左手食指做筆，在“山”字上添加了一筆。

　　“哎呦，我的元神好.”

　　小強仿佛未經過人事的黃花大姑娘，突然被人捏住了要害，既驚恐又莫名羞臊，嚇得跳了起來。

　　可理智回歸，明白是主人在做什么。它又強壓下不適，還去仔細感應。

　　它像是回到了自己還是一條活狗，被主人順毛擼的時候。

　　“元神好酥，好麻，好過癮呀！咋回事，怎么會有無窮無盡的大道奧義，憑空出現在俺腦海里，還莫名其妙就理解了，掌握了？”

　　小羽在“山”字上寫了幾筆，左看右看，感覺不太協調，又朝掌心吐了口唾沫，在“山”字上抹擦，仿佛橡皮擦，擦拭掉已寫在紙上的文字。

　　竟然把妖文如“山”之重給擦掉大半。

　　下一秒，小強又嗷嗷叫了起來，“糟糕，好糟糕、好難受的感覺。俺的道法感悟，竟然憑空消失了？這是咋回事。”

　　小羽沉思良久，才再次用左手食指為筆，手指肚有點點金輝閃爍，在擦拭大半的“山”字上重新描畫，一筆又一筆。

　　“山”字逐漸變得極為復雜，也更加形象生動。

　　哪怕是不識字的文盲，一眼看過去，也會認出它是“山”。

　　“好奇怪，好多大道感悟，可太多了、太深奧了，俺完全理解不了了”

　　小強的大腦，仿佛2005年只能玩“魔獸”的老主機，開始運行二十年后的3A大作。

　　主機風扇快要轉成直升機的螺旋槳，依舊完成不了龐大的數據運算。

　　屏幕都不是卡幀，而是糊了，花屏了。大腦宕機，狗子迷糊了。

　　等到小羽繼續書寫，把二維的“山”，寫成了三維結構，甚至四維結構——從不同角度看去，像是華山，像是泰山，像是衡山.

　　小強已經不叫了，它趴在地上，仿佛死掉了。

　　小羽這才意猶未盡地收手，將“五岳山”塞進狗寶。

　　狗寶閃爍奪目神光，似乎要發生蛻變，卻因為此處位于世界邊緣，沒有天地靈氣，接觸不到世界法則，它欲變不能。

　　“起來！”

　　她伸手在小強腦袋上拍了幾下，把蚊香眼的小強拍醒。

　　小強適應了一下新狀態，茫然道：“主人，你做了啥？俺感覺自己變得很奇怪呀！”

　　“我幫你提升了先天稟賦。你原本只是一條土狗子，現在卻成了‘五岳太保犬’。”小羽笑道。

　　“五岳太保.”小強剛想問啥意思。

　　可元神在狗寶里轉了一圈，它自己便隱約有了感應。

　　感覺自己對華山、泰山等五座大山，莫名其妙的熟悉、親近。

　　它甚至掌握了很多與五岳相關的神通與秘法。

　　過去別說修煉，聽都沒聽說過，現在莫名其妙會了。

　　小羽道：“你感覺到了吧？今后你就是五岳太保犬，可以在山中橫行霸道、無人能治。

　　虎為山中君，你是山中神，是‘后天·天生的’山中神獸。”

　　小強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糾結半響，它道：“主人，俺有點餓，給俺幾枚妖丹吃一吃。”

　　小羽道：“你本質發生了蛻變，從農家土狗子，一步升天，升華為名為‘五岳太保犬’的神獸，當然營養跟不上。

　　不過，妖丹元力都是大妖精煉天地元氣所得。

　　屬性太過單一，可以當補品，卻不適合現在的你。

　　等回到人間界，我幫你找一處洞天福地，吸收天地精華更妙。”

　　“你做了什么，俺的確感覺自己的天賦神通變了，變得好復雜。

　　似乎懂了很多，卻又無法領悟其奧義。”小強問道。

　　小羽笑道：“你的天賦妖文僅僅是個如‘山’之重。

　　在整個山之道中，‘重’只是最最基礎的屬性。

　　現在我幫你完善了‘山’字妖文，讓它蘊含了更多的大山之道。

　　像是‘搬山移岳’、‘擔山趕月’、‘縮地成寸’、‘指地成鋼’、‘化石為泥’、‘操控山石’、‘借山之力’、‘山為神軀’等等。

　　與山有關的大神通，攏共有二十四門。

　　嗯，暫且二十四門。

　　等你將它們全部領悟，也等我感悟更多山岳之道，爭取幫你湊個天罡之數。

　　湊齊天罡三十六變，或許能有特殊效果？咱們拭目以待。”

　　小強暈暈乎乎，道：“俺有二十四門天生神通了？還都是大神通？

　　難怪奧義如此復雜，明明是自己的神通，俺卻領悟不了，理解不能。”

　　小羽道：“之前要認真學習，勤奮修煉，才能觸類旁通，掌握更多與山、與土地有關的神通。

　　現在這些神通成了你自身的天賦。

　　開發自身天賦，比學習神通秘法，要簡單百倍。

　　即便你天賦差，腦子笨，也能迅速增長道行。

　　我的上限就是你的上限。”

　　小強既興奮又疑惑，道：“主人，俺知道您神通蓋世、無所不能。

　　可隨便改寫別人的天賦神通，這也太厲害了吧？超越了俺的理解。”

　　小羽搖頭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你是活狗，我要幫你提升天賦，會非常麻煩。

　　現在你是一條妖鬼犬，把狗寶黑山當成了法體。

　　而狗寶又是一件法寶。

　　我剛才其實把你的狗寶，當成法寶重新祭煉了一遍。

　　煉制法寶時，往里面添加代表大道法則的符文，為其添加各種神異功能。

　　此時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她可以為妖族專門定制一部“妖文秘籍”。

　　直接幫助他們確定進化方向，能免走很多彎路。

　　如此，她將成為任何妖族最好的老師。

　　連她只是初窺鯤鵬陰陽大道，就有這種bug一樣的能力。

　　換成妖師鯤鵬本人，他對于妖族而言，是什么概念？

　　只能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鯤鵬“妖師”之名，絕對貨真價實。

　　不過，小羽也發現了“妖師”的局限性：妖文神通局限于“遠古妖族”，對現代某些“新妖族”無效。

　　比如，龍鳳麒麟，比如悟空之類的天地精靈。

　　在荒古時代，龍鳳麒麟是天地主角，先天神族。他們與妖族的差距，猶如人和妖族的差距。

　　完全是不同種族。

　　龍族以龍章文記錄天地大道，鳳凰有鳳篆。

　　然后才是妖師鯤鵬以妖文記載妖族的傳承。

　　小羽自己便掌握古龍神通。

　　她十分確定，妖師的妖文之道（鯤鵬陰陽大道）無法將古龍神通囊括在內。

　　簡而言之，她無法用妖文，來記錄古龍的神通。

　　但世界一直在變，現代的天地元氣、大道法則，與荒古時代不一樣了。

　　小羽還得到幾枚現代龍珠，里面的神通以龍章文記載，似乎可以轉錄成妖文。

　　現代龍族的神通，失去天地權柄（主要是水之權）。他們不再是先天神族，墮落成了妖。

　　與龍族類似的還有悟空這樣的先天精靈。

　　悟空是妖嗎？

　　他自稱為“歷代馳名第一妖”，可他的猴腦里，大概沒有妖文。

　　悟空剛出生便拜四方，眼運金光，射沖斗府，將天庭玉帝都驚到了。

　　那時，他是先天魔神，等他吃了凡間的果子，喝了河里的水，眼中金光立即消失。因為他適應了新世界的規則，降格成了一個妖。

　　世界變了。很多不是妖族的“精怪”、“靈物”，如今都歸為妖族。

　　但妖師的妖文傳承，卻沒惠及到他們。

　　鯤鵬陰陽大道，終究沒能將他們的道，都囊括在內。

　　——妖師的鯤鵬陰陽大道，沒能跟上時代啊。

　　或許我可以趁此機會，將他取代？

　　先研究龍鳳麒麟、四大靈猴、各類精怪靈物的先天神通。

　　如果能將他們的“道”，都化入一枚“先天一炁級”的妖文，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妖師”。

　　到時候能不能直接篡奪鯤鵬的道果？

　　打發走了小強，小羽還真開始研究，如何將龍族天賦神通化為妖文。

　　與此同時，她還以五雷將軍靈身，陪伴竇耕煙一起研究“盤古斧意石板”。

　　一轉眼，夢中的世界，已經過去七八年。

　　“不行了，我必須得離開了。”又一次比劍結束，竇耕煙臉頰皮膚蒼白，難掩疲累之色，兩只眼睛有大大的黑眼圈，像是個熊貓。

　　“夢境維度雖然能時間加速，但太累了。修煉效果還特別差。

　　我真想不通，你怎么選這兒當修行之地。”

　　小羽道：“我并沒時間加速，夢中是正常時間。”

　　竇耕煙問道：“我在這兒練劍七年九個月，外界過去多久？”

　　小羽道：“此時一夜尚未結束。但夢中時間本就與人間界不一樣。

　　有人一夢幾十年，甚至連續做幾百個夢，一點都不累。”

　　胡亥不就是不停在夢中穿越，穿越了幾百回？

　　胡亥只是肚子餓，身體疲憊。

　　可胡亥是自己做夢，現在是小羽筑夢，小羽的夢。

　　不是竇耕煙消耗力氣做夢。

　　“你覺得累，是因為你一直練劍，沒好好休息。夢中也能入眠，能做夢。”小羽接著道。

　　“我現在是本體，沒法在夢中睡覺，睡不著。”竇耕煙道。

　　小羽沉吟道：“你現在只臨摹到盤古斧意的一點皮相，尚未接觸到骨髓，更別說靈魂。此時離開，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

　　她們都是仙人，倒是不用介意分別時間太長。

　　可她給竇耕煙補課，是希望幫她增長道行，好活過此次大劫。

　　竇耕煙道：“如果將石板擺放在一處仙境，我能不吃不喝，練劍百年而不知時間流逝。這里的確不是修煉的地方。”

　　小羽道：“石板若放在人間，你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幾年？”

　　“不能！我得去大澤鄉。”竇耕煙看了她一眼，又道：“即便只掌握盤古斧意一點皮毛，我的劍意也比之前強了十倍不止。

　　與你比，的確差了些。可放眼神州，我不怕任何人。”

　　她的劍術的確不弱。

　　以劍心通明領悟盤古斧意的效果也很好。

　　單純的劍骨頭，在領悟劍道方面，遠不如劍心通明。

　　小羽與她在夢中切磋，常能觸類旁通。她指導了竇耕煙，竇耕煙啟迪了她。兩人相互成就，小羽自身劍術提升了兩三成。

　　兩三成不如竇耕煙十倍增長。

　　可小羽的劍術原本就很強，再提升兩三成，抵得上她自己正常修行好幾年呢。

　　小羽道：“你可有‘護命符’？”

　　“什么護命符？”竇耕煙疑惑道。

　　“一份名冊，上門記載了神州各大道派，擅長何種神通道法，掌握哪些強大法寶。”小羽道。

　　竇耕煙道：“我剛來神州沒多久，目前只和華山道友熟悉了。”

　　小羽嘆道：“你連護命符都沒有，還敢口出狂言，說放眼神州，誰也不怵。”

　　“我和你不一樣。你一個人對抗整個‘天命’，我身邊卻有眾多道友。”竇耕煙道。

　　小羽冷笑道：“你不僅沒有護命符，八成連《封神舊事》也沒看過。

　　不然，你一定知道蕭升、曹寶的教訓，更明白申公豹那句‘道友請留步’的殺傷。

　　身邊道友越多，你不是越安全，而是更危險。

　　徒弟能幫師父消災化劫，‘道友’比徒弟還要好用。

　　用起來更方便，更沒心理負擔。

　　你這種外來的散仙，看起來特別像‘蕭升’。”

　　竇耕煙面色數變，問道：“你有《封神舊事》不？借我看看。蕭升和曹寶，我還真不太了解。”

　　小羽無語了，“你竟然真沒看過《封神舊事》。

　　膽子好大，不看封神舊事，也敢闖蕩中原、以身入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