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我太想進步了
小羽又仔細向穆王打聽了九天玄女在火云洞的言行，心中再次大叫“糟糕”！
玉帝與王母，已經發現了陳情表中“爺娘”敬稱的“詛咒”。
觸發大滅爸，等于滅殺他們的方法即將被解析、推衍出來。而滅殺之法還被對他們有敵意的人（小羽）掌握。
心靈敏銳的仙人，在觸發大滅爸時，當然會焦躁不安。
這事兒小羽早已知曉。
所以她送出陳情表，或者喊別人“爺娘”時，盡量保持無念無欲的狀態。
若有必要，她還會將心靈鎖在“明心殿”中，并激發明心殿的友善與仁義之光，以遮掩天機。
這招對大多數仙人都有用。
可仙人境界越高，與天道距離越近，甚至直接合道。
合道或假合道后，他們的心靈感知極為敏銳。
他們能察覺到不安，卻找不到原因。
直到大滅爸遇到玉帝與王母。
那兩口子竟然能找出“不祥”的根由，這大大出乎小羽的意料。
可細細一想兩人的身份——“代理老天爺”，她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這次太魯莽了，如果不招惹玉帝和王母呃，玉帝那廝已經觸發大滅爸！只王母逃過一劫。
一時間小羽都不知道是該后悔，還是該慶幸。
如果這次不招惹王母和玉帝，先找九轉易骨丹，繼續提升紫府神通。
等紫府提升到極限，王母和玉帝還能發現“敬語詛咒”嗎？
老實說，小羽沒太大信心。
九轉易骨丹能將紫府提升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沒底。而且，紫府即便提升，也是她自己的神通增強。理論上，紫府神通影響不到別人的靈覺。
其實她的紫府已經提升過兩次，一次是十年前殘品易骨丹，另一次是吃蟠桃后。都只提升大滅爸的效能，沒干擾、降低“義父”的靈覺。
紫府效果強，推衍滅殺之法效率高。如王母玉帝那樣的強者，依舊會心似火燎、意似油煎。
所以，她應該感到慶幸？
趁著這次“御龍欺天”，逼迫玉帝公開認可陳情表上所有內容，讓他激活了大滅爸.不止是玉帝，當時靈霄寶殿內眾多星君與仙官，超過八成，都已經中招。
逃掉的大魚僅有王母。
不過，王母的價值，似乎差了玉帝很多。
玉帝超乎她想象地強，比烏巢禪師都強。
目前玉帝已名列“最強義父榜”第一名。
玉帝的強，和烏巢禪師的強，是兩種不同的強。
烏巢禪師是神通與道行強，玉帝是“防御強、難殺死”。
推衍烏巢禪師強殺之法時，需要一一破解烏巢禪師的各種法寶與神通。
推衍玉帝強殺之法時，主要推衍擊毀“盤古印記”的絕世劍法。
現在小羽已百分百確定，玉帝的根本法，就是孟岐老道早前跟她說的“歷劫修劫”。
歷劫修劫，不證道與法，不修氣與神，直接證虛空混沌。
盤古印記猶如樹木的年輪。
樹木每活一年，就會增長一圈年輪；玉帝每經歷一次大劫，都會凝聚一枚盤古印記。
樹木的年輪中，記載了當年的氣候與環境信息。
盤古印記則是各種大劫小劫，在天道中留下的痕跡，記錄了玉帝的“存在”與經歷。
不僅讓他功力大增，還讓他“印記不毀，永生不滅”。
所以玉帝滅殺之法，主要針對盤古印記。
如果能將玉帝強殺之法推衍出來，小羽練成斬滅盤古印記的絕世劍氣，其他“修劫”的大能，會不會也被她斬殺？
小羽有種感覺，當她能一劍斬滅“盤古印記”，斬滅大羅金仙在天道中的存在痕跡時，三界中除了道祖，就沒她砍不死的人。
都天下無敵了，她的大滅爸還不該放馬南山、刀兵入庫？
完全不用再拜義父，那時她就是所有人的“羽老母”。
可即便這樣自我安慰，小羽心里依舊不好受。
能砍死玉帝，也不等于天下無敵，玉帝頭上還有圣人呢！
可大滅爸尚且瞞不過玉帝與王母的靈覺。
圣人都不止是合天道，圣人執掌天道。
他們該多么敏銳？
穆王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灰鶴真人、關真人他們得知了火云洞的態度，又曉得帝禹也承認——無法悄無聲息從羽太師手中搶走九鼎，之前懸著的心也都落了下來。
他們都離開了，小羽散去臉上虛假的歡喜笑容，心里悶悶不樂。
坐在蒲團上發了一會兒呆，她才想起伏羲的禮物。
先打開小麥秸稈編織的小草瓶，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到鼻端，沁人心脾。
她有種在北荒住了十來年，終于進入西蜀，第一次吃到“中原”五谷的感覺。
那時，哪怕是最普通的饅頭，她都能聞到一股甘甜的麥香。
將百草丹倒出來一看，是一枚彈珠大的褐色丸子。
看起來平平無奇。
伏羲連主動激發大滅爸的“誠意”都沒有，小羽可不敢隨便吃他給的丹藥。
她拿起藥丸，一口吞下肚。
另一個小羽從盤坐中起身，后退兩步，盯著蒲團上的“五雷將軍”。
即便是靈身，也沒立即消化。
丹藥懸浮在喉嚨口，滴溜溜旋轉，表面一層藥皮，被雷弧剝落，化為元氣，被中丹田——心臟吸收。
“咦”
藥皮剛被消化，小羽立即感應到一種熟悉的氣息，同時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氣息是“人道氣運”。
與她激發的祖龍人道氣運本質上相似，區別又比較大。
她激發的祖龍氣運，是純粹的氣運；此時百草丹中并無純粹的氣運，而是以草木靈藥的方式存在。
像是一株株靈草，汲取人道氣運生長，然后被地皇神農煉制成了“百草丹”。
“伏羲皇還真沒撒謊，這種神丹若讓準大羅服用，的確可以借助人道氣運，增加合道的成功率。”小羽很驚喜。
吸收藥效后，她找到了十年前服用三轉易骨丹的感覺。
她的天賦神通，大滅爸、鯤鵬智慧、劍骨，都有所觸動。
她后天修煉的神通，甚至《徊風混合山水煉神》，也都有所觸動。
這些天生神通，都是她的“道”啊！
“似乎能全方面提升我所有的神通和道行，比九轉易骨丹還要強啊！”
小羽心中激動，一步上前，重新坐在蒲團上，與五雷將軍靈身合二為一。
她忍住激動，仔細用靈覺感知危機.毫無危機。
反而心臟怦怦跳動，有種大好事即將降臨的歡喜。
小羽小心翼翼消化百草丹，將所有“熱流”導入紫府。
漸漸的，她的靈魂進入到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她看到了紫府與自己的靈魂。
服用三轉易骨丹前，紫府只是靈魂中的一束光；服用易骨丹后，紫光膨脹，充滿整個識海，紫光與靈魂水乳交融。
現在，紫光與靈魂從水乳交融，逐漸“化合為一”。
水和乳終究是兩種物質。
兩者物質發生化合反應，生成一種新的物質，只存在“一”。
小羽心中歡喜異常，很想縱聲長嘯。
她立即測試“人皇軒轅滅殺之法”，推衍的速度好像沒怎么變？
但小羽明顯感覺自己的大滅爸，又發生了一次比較大的蛻變。
“不是推衍滅殺之法的效率增強了，好像是觸發大滅爸的門檻放寬松了”
小羽仔細研究了小半個時辰，只能確定此時讓“義父”觸發大滅爸，會比之前更加容易。
但容易多少，沒有案例，她不太確定。
“獨自研究不出來效果，不如出去找幾個目標試驗一下。”
小羽心有所動，立即準備出發。
“羽太師，你現在方便嗎？胡亥皇子來拜見你了。”
這時，殿外傳來小林子的呼喚。
“胡亥？”小羽愣了愣，“小林子你進來，大晚上的，胡亥皇子找我干什么？”
小林子小跑進來，笑道：“胡亥皇子態度十分恭敬，還帶來了厚禮，說是要拜訪‘羽太師’。”
小林子加重了“羽太師”的讀音，強調這個稱呼來自胡亥。
“他身邊還有誰？趙高在不？”小羽問道。
小林子道：“跟年初，他去太師府給你拜年時一樣。
他自己帶著仆從過來的，胖磨勒正在前廳為他沏茶。”
小羽嘆道：“這種時候來找我，也太小瞧我了。臨時抱佛腳，能讓我改變心意？”
小林子好奇道：“太師是不打算支持胡亥皇子成為二世皇帝？”
小羽沉默了一瞬，道：“明日早朝，我只會實話實說。”
小林子嘆道：“羽太師昨天便回來了，本該今日便早朝，確定二世皇帝的人選。
可今天一整天不止是今天，從昨天下午就開始了。
兩天一夜，整個咸陽城暗流涌動，別說我了，連老百姓都感覺城內氣氛壓抑。
不僅各位文武大臣、公族公子，乘坐馬車，在三公九卿府邸來回奔走。
本來駐扎在城外的東海軍團、南北二軍，也有足足八萬精銳，進駐到內城。
胡亥皇子選擇這時候來拜見你，恐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天時，他不敢明目張膽地過來。”
小羽問道：“他給你錢了？”
小林子臉一紅，訥訥道：“給了一瓶‘五行丹’，或許能增長三百年功力。”
小羽笑道：“那讓胡亥進來吧！”
小林子道：“太師不用勉強自己，我雖收了禮，頂多幫他說兩句好話。”
小羽道：“你別自作多情，我是看中了他的禮物。連你都收了重禮，給我的只會更貴重。”
小林子表情有點扭曲，“以太師如今的地位，想要什么，直接去皇家寶庫里取，沒人會攔。”
“自己取，哪有收禮快活？別廢話了，早點讓他進來，也好早點打發他走！我今晚還有不少事兒要辦哩。”小羽道。
小林子退出去，不一會兒便將胡亥領了進來。
“孩兒胡亥，拜見亞父大人！”剛進門，胡亥便撩起長袍下拜，“噗通”一聲跪在硬邦邦的青石地磚上，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顫音高呼。
小羽都被唬得愣了一下，身子還肉麻地哆嗦了一下。
“胡亥皇子，你這是干什么？”
胡亥抬起頭，一臉認真地說：“嬴氏先王的意志，孩兒已經知曉。
先王要嬴氏皇子皆拜羽太師為亞父，而孩兒本就敬重太師，如今得到先祖之令，自然欣然受之。”
“胡亥皇子，你果然是個孝敬先祖的好孩子。
唉，先王之令，你們后輩子孫不可違背，我這個當臣子也不能再三推辭啊。
如今，我這便接下這‘亞父’的重擔吧。”
小羽似是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你今晚過來找我，所為何事？”
“亞父，孩兒并非今晚才決定過來。孩兒昨天下午便想留下，向您表明心跡。”
胡亥用看他老爹的恭敬與濡慕眼神，看著羽亞父，“不管太師選拔是什么結果，我都堅定支持亞父擔任大秦太師。”
“嗯，我明白了，你很不錯。”小羽點頭道。
胡亥猶豫了一下，又膝行數步，來到羽太師跟前，滿臉恭順，語氣卻有些激動，“亞父，孩兒知道自己才具不足，不能夠成為二世皇帝。
可孩兒也有一個天大的優點，那就是對亞父言聽計從、無比順從。
真的，孩兒會像尊敬父皇一樣尊敬亞父。
如今大秦失去天命，其他文武大臣只能順天應命。
唯有亞父識天數、知天命，有改天換日之能。
只有亞父能拯救大秦啊。
孩兒若登記為帝，必定事無巨細，一切都聽亞父您的。”
小羽古怪一笑，道：“這樣的話，你跟李斯說過嗎？”
胡亥表情一僵，連忙道：“不，沒有，孩兒只有一個亞父，先王也只認亞父一人。”
小羽嘆道：“你跟李斯說過同樣的話！可等他輔佐你登上帝位，你屠了他全家，連他女婿跟媳婦，也就是你們嬴氏的皇子與公主，都一個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