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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一招鮮吃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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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師妹搖頭道:“不知道誰有真龍氣象,我腦子現在亂得很。羽鳳仙破了我的天機術,讓我看不清真相了。”

  竇耕煙偏過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跟我說,她只找你打聽消息嘛,怎么就破了你的天機術?”

  許師妹無奈道:“自從跟她見面后,我如今看誰的面相,都能看到重影。

  每一種影像,都代表一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不去想羽鳳仙,看到一種結果。

  腦海里想到羽鳳仙,結果又變成了另一種。

  她沒直接用天機術,破我的天機術。

  可因為她的存在,原本確定的命數,都開始變得不穩定、不準確。”

  竇耕煙疑惑道:“你之前望她的氣時,不也見過她?”

  許師妹苦惱道:“大概被她嚇破了‘道心’。之前施展相術,我道心猶如九天明月,冰清明澈,高高在上,俯瞰蒼生,冷靜觀摩全局。

  看得更廣、更遠。

  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故而相人之術很準。

  現在我還是九天之上的明月,可明月之上,多了一顆‘羽鳳仙’太陽。

  她灑下萬丈光芒,讓我道心黯淡之色,看人間之景,也看得不清楚,容易被她的光芒影響。”

  竇耕煙愕然,“至于嗎?她甚至沒打你,只是跟你說了幾句話。”

  “她的恐怖,你不懂。那種壓迫感,已經刻印在心里,難以抹除.”

  許師妹正糾結用詞,忽然瞥見山谷進來兩位紫衣小道童,手里端著托盤,來到正熱烈爭吵的“神州英豪”跟前,為他們倒茶斟酒、奉上果品糕點。

  嘴里還恭敬喊道:“眾位老爹莫要動怒,且先休息片刻再談”。

  她立即指著其中一個紫衣道童,道:“你看那個道童。”

  “道童咋了?”竇耕煙瞥了眼紫衣小童,道:“他們是惠車子前輩的看門童子,一個叫‘林海’,另一個叫‘聽濤’。

  大概是惠車子前輩,見到諸位英豪爭吵,安排道童送上茶點酒水,緩和一下氣氛。

  畢竟,大家都是反秦義士,不能傷了和氣。”

  許師妹道:“看到那個道童,我心里有點慌。

  有一種被羽鳳仙用天眼辨順逆盯上的感覺。

  我明知不該過分憂慮,羽鳳仙當時都沒害我性命,頂多今后暗中盯梢我。

  可我就是忍不住疑神疑鬼。

  我道心蒙塵,塵埃盡是關于羽鳳仙的雜念。

  你說,我這樣還能好好相人?能相準?”

  竇耕煙順著她的指引,看向白凈臉龐上滿是笑容的紫衣道童。

  好一會兒,她道:“你的靈覺應該沒有錯,那個道童的確有問題。

  他使用了變化之術,他的本相不是十歲稚童。”

  許師妹一驚,“我果然沒看錯,是羽鳳仙潛入進來了?”

  竇耕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來‘好惣仙府’有一段時間了。

  林海與聽濤兩位道童,一直都在這兒。

  那時羽鳳仙都沒去找你呢!”

  許師妹強壓下雜念,再次運轉“九天明月”之心境,去觀望那紫衣道童。

  果真發現他使用了變化之術,身上還有一種詭異的氣息。

  竇耕煙道:“若我沒猜錯,林海與聽濤既是惠車子前輩的道童,也是好惣仙府的‘鎮山太歲’。

  他們是異類得道,平日為兇獸精怪。

  遇到客人到訪,才充當迎客送茶的童子。”

  許師妹喃喃道:“可我看他的面相,心術不正,胸藏奸邪,不像個正經人。

  這會兒縱然臉上堆笑,對誰都恭敬有禮,卻笑里藏奸,必有詭詐之心。”

  本來道童入場奉茶,竇耕煙只隨意掃了一眼,沒發現任何異常,也沒任何心靈觸動。

  這會兒聽許師妹一說,哪怕她心里認為許師妹想多了,通明劍心依舊被觸動,也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越是盯著那道童看,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可能這道童原本就不是好人。只是被惠車子前輩強行降服,面服心不服,常懷怨念憎恨之意。”

  即便通明劍心被觸動,竇耕煙還是相信理性與事實。

  事實是:從她進入好惣仙府開始,就是這兩位道童接待他們。在此期間,道童一直都待在仙府內,壓根沒離開過。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為眾人奉茶。

  這次的“反秦聯盟大會”,不是第一次召開,也不是今天剛開始談。

  他們已經扯皮好幾天了。

  當然,前幾天的會談內容,并非羽鳳仙。

  期間也曾休息過,吃飯喝酒,談玄論道,始終是林海與聽濤兩個小童侍奉眾人。

  “唉,我知道他們大概沒問題。我的意思是,我如今的狀態很不對。

  道心有損。

  竇姐姐指望我替眾位豪杰看相,卻是辦不到了。”許師妹唉聲嘆氣道。

  “看個大概就行了,即便有‘重影’,存在多種可能,你將每種可能都說一遍。說不得更準確呢!”竇耕煙道。

  許師妹聞言,只能強打精神,再次以“九天明月”之心境,仔細觀望諸位豪杰的面相。

  “大略一看,石桌邊上盡是‘王’,個個貴不可言,都是人主之相,還氣運綿長,透著一種萬物競發、勃勃生機的勢頭。

  可一旦想到羽鳳仙,再仔細一瞧,卻成了陰司地府群鬼集會,都是面目猙獰的死人。”

  竇耕煙一驚,“差別竟如此巨大?”

  許師妹嘆道:“唉,就是這么大。”

  竇耕煙面色數變,壓低聲音,道:“這種巨大差別,是羽鳳仙一個人引發的?”

  許師妹沉吟道:“不全是。羽鳳仙破了我的道心。

  道心不如之前,若要觀人面相,粗略一看,大概看不準確。

  有可能,在被羽鳳仙影響之前,我也覺得他們面相并非完美。

  太平時節,面相不完美,依舊可以位極人臣,大富大貴。

  一旦卷入天地大劫,還參與了爭龍群雄逐鹿,贏者唯有一人,余者多不得好死。

  比如,與我同在舊魏地的‘寧陵君’魏咎。

  我早前便見過他們兄弟。

  都有國君的氣象,卻才具有限,沒資格成為皇帝。

  如果還是幾百年前,諸國爭霸那樣的亂世,他們兄弟進取不足,守成有余,或許能守住魏國偌大的基業。

  可今日不同往日,見過了人皇政的威勢,哪個大王甘心只當個‘大王’,而非皇帝?

  爭稱霸魏地,魏咎勉強夠格。

  進一步爭霸天下,他們兄弟恐怕死無葬身之地啊!”

  竇耕煙微微頷首,低聲道:“能測算到這種程度,已經夠了。

  天下潛龍眾多,我們只投真龍。

  但凡有一點不完美,就不是真龍,我們不用理睬。”

  “按照你這種法子找,一輩子也找不到‘真龍’。”邊上傳來一道笑聲。

  “真龍有天命,氣象必定完美——”竇耕煙話說了一半,忽然悚然大驚,猛地轉過頭,卻見紫衣小童“林海”,正端著托盤站在自己身后。

  林海小童微笑道:“請兩位仙子用茶。”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竇耕煙警惕道。

  “我腳步輕,個頭小,仙子只顧著說話,沒注意到我。”林海說完,還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下許師妹。

  許師妹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白著臉,把腦袋壓得更低。

  “我們不喝茶。”竇耕煙悶聲道。

  “喔,兩位仙子,你們繼續聊。有需要時,可以喚我。”

  林海小童微微彎腰鞠躬,又端著玉壺飄向下一位仙人。

  他腳步果然很輕,縹緲猶如一線輕煙,靈性十足,飄逸優美。

  “她果然是羽鳳仙!真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敢孤身潛入好惣仙府,難道視吾等仙人如無物?”竇耕煙咬牙道。

  許師妹連連點頭,“是她,是她,我也看出來就是她。我們該怎么辦?”

  竇耕煙糾結片刻,嘆氣道:“雖然很不甘心,可事實擺在眼前。

  她能在眾仙眼皮子底下進入好惣仙府,還悄無聲息取代了林海小童.想要離開,只怕更加簡單。

  我們先不動聲色,看她搞什么鬼。”

  許師妹有些無語,這里是“第N屆反秦總盟大會”,諸位豪杰皆為反賊頭目,我們正在找“最大反賊”投靠,結果大秦太師來了,還看她搞什么鬼?

  她進入此地,就是最大的鬼,搞出了最大的事!

  “羽鳳仙果真不凡,太放得開了。”半響后,許師妹低聲道:“以她如今的神通和身份,偽裝成低賤的仆童,竟如此自然流暢、毫無扭捏。”

  竇耕煙也有些震驚和無語。

  面對仙姑,小童熱情稱呼“仙姑娘娘”;面對男修士,她恭敬喊“仙人老爹”。

  無論對方是誰,什么境界和身份,她始終保持討好的笑容。

  諂笑燦爛得隔著兩三里,都讓她感到臉頰發熱、心中羞窘、如芒刺背。

  她都替她感到難堪與羞愧。

  可羽鳳仙本人怡然自得、如魚得水,端著靈泉茶水,漫山遍野地跑了一遍.對了,先前在下方石桌邊,她也是如此“謙恭”。

  ——不過是探聽情報而已,至于做到這種程度嗎?仙人的面皮,你不要了?

  竇耕煙很想當面問她。

  “她是慣犯了。經常憑著地煞變化之術,潛入敵人身邊。

  縱然偽裝成奴婢小童,也完全不在意。

  大概要面皮的人,都不會去懷疑身份低賤的仆人。

  所以她同樣的招數,屢試不爽,越試越爽,上癮了。”她說道。

  許師妹道:“總有一天,大家會長記性,干大事時,先提防家中仆童。不能任由她一招鮮吃遍天。”

  “她又不是只能變成仆童。”竇耕煙不以為然,道:“她若提前防備,從眾多神州英豪中選一個取代,誰能想到?

  唉,她能一招鮮吃遍天,靠的不是沒臉沒皮地變仆童。

  而是高明到難以破解的地煞變化之法。

  你看看這里多少仙人,誰沒有洞察本質的靈眼?

  靈眼看不出問題,心眼沒任何觸動。”

  兩人又小聲嘀咕了半個時辰,林海小童終于將周圍山坡、山頂上的仙人,挨個“侍奉”了一遍,端茶遞水、送上靈果糕點。

  下方石桌邊,諸位豪杰再次開始討論。

  這次換了個話題,不再說羽太師的事兒。

  兩個小童也退回到山谷外圍。

  “許師妹,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竇耕煙沒去找林海小童,她徑直離開山谷,離開了好惣仙府。

  好惣仙府藏在華山南麓,一個很不起眼的山洞內部。

  沿著山洞往里走七八里,深入地下五百丈,豁然開朗,來到一處山明水秀的“小仙境”。

  可如果從山洞外面尋找,永遠無法抵達這處仙境。

  好惣仙府就是大仙惠車子開辟的“小洞天”,沒能升入中界,卻與凡間隔絕開了。

  出了山洞,又朝著華山之外飛了幾十里,竇耕煙在一處湖泊邊上站定。

  下一刻,小羽從風中走了出來,笑道:“本來只是找你說說話,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好大一個賊巢穴,好多賊頭。

  呵呵,這次可算是一網打盡了。”

  “你怎么找過來的?跟蹤許負?可許負都來好惣仙府七八天了。”竇耕煙問道。

  小羽其實沒耽擱七八天,主要是天界人間時差太大。

  她離開三元極真宮后,只在華山躲了一個時辰,緊接著便找到好惣仙府。

  一眾神州豪杰,主動湊到她面前,她能忍?

  忍不住一點。

  立即用瞌睡蟲放倒一個道童,她自己取而代之。

  “是山神和土地告訴我的。好惣仙府有個聚會,很多仙人前往。

  我聽說后,便過來查看,一看一個準。”小羽道。

  竇耕煙狐疑道:“別的地方就算了,華山山神會聽你使喚?”

  “華山的山神土地,肯定不會老老實實服從‘大秦太師羽鳳仙’。

  可如果見他們的是‘西岳大帝’呢?”小羽得意道。

  竇耕煙驚道:“你竟然敢在華山偽裝西岳大帝,不要命了?”

  “沒偽裝西岳大帝本人,只是一個特使,探聽‘大秦反賊集會’。”小羽道。

  見到有西岳神府的功曹,從天上飛過去,她就變成他的模樣,直接鉆進土地神廟,抖威風、拿架子,唬得土地老兒誠惶誠恐,把知道的都說了。

  好惣仙府不在那位土地公的地界內。但好惣仙府的聚會持續了小半個月,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作為地頭蛇,土地公也聽到了一些消息。

  整個過程并不復雜,也不困難。

  但凡大秦朝廷支棱些,早該發現這場反賊聚會了。

  當然,大秦朝廷真支棱起來,這群反賊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召開反秦聯盟會議,還隨便放任神州煉氣士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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