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變了,掌控所需要的金屬能量也提升了太少,已經是另外一種掌控物。
最關鍵的是其能力,吸收血霧從而制造煉金源質,這是釜底抽薪的關鍵性手段。
能力最后的額外注解,也沒讓他意外。
血霧特性已經被研究得七七八八,其主要針對的就是生命體。
他也不在意,永恒圣座在身,管他什么身體創傷,直接用金屬能量去填就好了。
“這下,永淵恐怕坐不住了…”找到制衡手段,李銘才算略微松了口氣。
還得是究極層次的力量,他暗自感慨,聯合指揮部那邊這么長時間,也才勉強改造出來一個可用的血種。
雖然他們可以使用星際中的絕大部分資源,但主宰血肉,明顯不在其列,三大文明也不舍得拿出來。
也就是謝菲爾德這邊,可以放肆調用。
“不錯…還是得指望你們幾位啊。”李銘夸贊了句。
“您過譽了…”謝菲爾德等人心里發虛,這血種的確詭異,他們雖然研究了半年,并且配備相關資料。
可那原始設計圖和這玩意不能說沒有關系,只能說毫不相干。
其中有很多物質,他們在現實宇宙根本找不到對照。
也就是發現了疑似主宰血肉的細胞特性。他們才冒險用基因源質嘗試。
說句實在話,絕大部分功勞,都是血種的自主演化,他們把基因源質注射進去之后,只是做了點輔助調控而已。
“這血種的研究可以告一段落了,感謝各位。”李銘把眼前面目全非的血種揣了起來,便準備離開這里。
“等等…閣下…”謝菲爾德和南德斯等人互相對視一眼,急忙喊住李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李銘動作微頓,眼看幾人猶豫,他不由道:“幾位一直在為我工作,有什么事盡管直說。”
“我們還繼續調配究極基因種子嗎?”謝菲爾德這才問道。
知道李銘已經是究極生命體,并且亞當也晉升之后,他和南德斯等人的確迷茫了一陣,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研究下去的意義。
這件事啊,李銘恍然,解釋道:“當然是繼續調配究極基因種子,這是基因進化之路的完美方向。”
“可亞當那邊不是已經…”謝菲爾德不解,通過安度因等人,他已經了解清楚,帝國的實際掌控人現在直接說是李銘也差不多。
就算李銘自己不是通過基因進化成為的究極生命體,可帝國前任圣皇亞當,卻必然是基因進化體。
直接向帝國索要相關技術不就行,何必還要讓他們苦苦摸索。
“你們誤會了。”李銘搖頭,“亞當雖然融合了基因種子,但輔助了外力手段,帝國那邊的進度也是粗胚狀態,并沒有徹底研究出來。”
“實際上,他們的進度,還不如你們。”
輔助了外力?謝菲爾德詫異,而后恍然。
聽見后半句話后,心里又不免騰起信心,前段時間他們還以為帝國已經有了成果,那叫一個黯然神傷。
李銘見謝菲爾德等人重新燃起動力,這才暗暗點頭。
即便粗胚狀態,只要開發進度達到,他也能用永恒圣座輔助融合基因種子,從而成為究極生命體。
但調制基因種子的過程可不僅僅是增加穩定性,也是祛除無效基因以及增強有效基因的過程。
完整的種子,相比于粗胚狀態,強度肯定更高。
如果有的選,他肯定選完整的種子,況且他現在的開發進度距離100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等下去。
處理好謝菲爾德等人的心理問題,身影一閃,李銘重返機械王庭天宮中。
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傳送,但李銘還是忍不住感慨,“真是太好用了。”
徑直來到天宮倉庫中,距離他離開機械王庭已經過去五個多月,琳瑯滿目的高級金屬,又填滿了經歷多次擴容的倉庫,當即開始吸收。
“兩千億…”
五六天后,李銘看著掌控頁面上的那一串數字,心里不由得騰起一種滿足感。
星際雖然混亂,但李銘手底下的生意卻沒有受到太大干擾,反而因為恐慌情緒,導致各類防御型裝備數量暴增。
連烏爾里希都沒有驚擾,李銘獨自來到機械體倉庫中,將這段時間積累制造的機械體也點化后,收了起來。
消化了這段時間的積累之后,李銘身形閃爍,折身便出現在聯合指揮部前線的某處虛空中。
他上次在血霧邊界留下的標記地點,早就被血霧所覆蓋,估計現在已經處于位于深處。
直接出現在那地方,李銘不太放心。
這也是他上次留下的標記地點之一,屬于前線基地,現在已經成為血霧邊界點之一,附近有不少戰艦巡航。
僅靠目視就能看到,那近乎像是星際之墻的紅色血霧正朝這邊彌漫而來,估計用不了多久,連這里也會被吞噬。
因為血霧生命體的出現,科斯塔特已經收斂陣型。
李銘的突兀出現,引起了不少雷達反應,第一時間進入警戒狀態。
短暫的混亂之后,便確定了他的身份,整個基地也逐漸平息下來。
李銘給科斯塔特發送了幾條信息,提醒對方接下來血霧可能會產生變化,不要驚慌。
科斯塔特第一時間便有回應,發起通訊申請,想得知更多信息,卻被李銘拒絕,目光看向遠處的血霧。
早已按捺不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撕裂虛空,很快便出現在血霧前。
先嘗試著將主戰體系的某一掌控物切換成煉金淵石。
當即,他便感受到一種深切的變化,竟隱隱感覺眼前的血霧正在召喚自己融入其中。
“我融入你?你融入我還差不多…”李銘暗自搖頭,心里也不免有些期待,暗自揣測:
“不知道這次,開發進度能推進多少…”
前段時間等待改造結果的過程中,他潛心開發了三個多月,開發進度也才推進2,效率衰減了不少。
“估計,如果能將整片血霧吞噬殆盡,肯定能拉到100…”李銘不免搖頭,他知道這種希望不大。
永淵又不是蠢貨,察覺到他能吸收血霧,肯定會第一時間收斂,不會給他太多機會。
他預知到了這一點,但這也是他的目的,吸收血霧不是為了提高開發進度,而是為了逼迫永淵收斂。
當然,如果永淵死不收斂,他也樂見其成。
思慮著,李銘心神微動,煉金之心能力發動。
頃刻間,他只覺心臟一滯,像是被注入了某種奇異力量。
而四周逸散著的血色粒子,恍若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呼嘯朝著他身體而來,猶如血色龍卷般,匯成猩紅渦流撞入他胸膛。
血霧在接觸皮膚的瞬間凝固成尖針狀,由于是自主吸收,億萬根猩紅晶體輕而易舉刺入毛孔,皮膚表面泛起漣漪狀的暗金波紋。
血霧觸須在毛孔處分解為納米級能量絲,沿著神經網絡的天然路徑游走。
血管在能量過載下短暫透明化,透出內部流淌的液態星輝,那是身體自主啟動的緩沖機制,緩沖暴虐的血霧。
肌群如潮汐般起伏,精確調控著能量洪流的攝入速率。
每當某處組織承受閾值壓力時,對應的表皮細胞便增生出六邊形晶格,暫時進行儲存。
這是高等生命體對環境的高強度適應性,加上防御加持,高濃縮血霧的侵蝕性,幾乎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而隨著血霧涌入身體內部,心臟跳動的愈發熾烈,表面更是浮現繁雜的花紋,源源不斷地吞噬著涌入身體中的血色霧氣。
李銘毫不顧忌,風卷殘云般的吸收,又引動四周的血霧粒子,速率越來越快,規模也越來越大。
終于,不知吞噬了多少高度壓縮的血霧能量。
一滴血金色的煉金源質,終于在他心臟深處悄然誕生,又像是堅不可摧的頑石般,被鮮血沖刷著,
他終于感受到了些許刺痛感,那是煉金源質對他的身體刺激,刺激開發進度。
而伴隨著這一滴煉金源質的出現,他吸收血霧的速率卻驟然衰減。
“不行…”李銘卻微微皺眉,“分解效率有點慢啊。”
略作猶豫,他開始小心翼翼地切換掌控物,逐漸將主戰體系變成開發體系。
只留下了煉金淵石這個主要掌控物。
而隨著開發加持的不斷提升,他的細胞也前所未有的活躍,煉金源質的分解速度加快了數十倍不止,吸收血霧的效率,也在飆升。
但因為防御加持的削弱,高強度的吸收,轉化,對他身體造成的影響,也在體現。
喉間泛起鐵銹味的回甘,細胞層次都受到影響,原本圓潤完美的細胞結構,也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突變,皮膚表面浮現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但這些僅僅都只是一閃而逝,便恢復正常,永恒圣座已經發揮作用,讓他的身體始終保持在正常狀態。
同時,金屬能量也開始流逝。
身體的刺痛感增強,李銘心里卻穩如泰山,多個掌控物的能力在他體內達成了一種平衡,消耗的僅僅只有金屬能量。
而兩千億的金屬能量,就是為了現在而準備。
血霧核心處,那顆巨大的肉球又膨脹了數倍不止,表面卻不再腐爛,表面流轉著液態圣光般的鉑金色澤。
曾經暴戾的紫黑血管轉化為鑲嵌金邊的能量脈絡,在交匯處凝結成閃爍的十字星芒。
球體表面布滿神圣幾何紋路,正十二面體的能量框架時隱時現,每個平面都浮刻著不同文明的銘文。
那些曾腐化的倒刺,此刻蛻變為水晶材質的審判之劍,劍柄處纏繞著由純能量構成的橄欖枝。
球體頂部展開血金色光環,竟也在緩緩吞噬四周的血霧,只是速度緩慢。
核心部位,血金色王座上早已換人,鉤勒出一道模糊黑色身影。
坦烏斯站在王座右下,萊文貝克正在不遠處,眼前是一團虛擬星圖,他壓抑著某種興奮——
“淵主,血霧已經近乎覆蓋繁星之海五分之一區域,若非那些家伙一直在消殺,擴張速度還會更快。”
“不過,煉金造物已經出現,他們的消殺效率將會大大衰減,一旦覆蓋整個繁星之海,整個星際都會臣服在您腳下。”
“臣服?”坦烏斯淡淡掃來。
萊文貝克瞬間反應過來,忙道:“那些家伙還不配臣服在您腳下,都會在絕望中滅亡。”
“還沒有徹底邁入究極層次的進化時代…沒有什么價值。”坦烏斯語氣平淡,眼神中的情緒波動更少了。
而萊文貝克眼神微閃,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淵主,我有個請求。”
那王座上的虛幻黑影并沒有任何反應,萊文貝克似乎習以為常,低聲道:“那李銘,最后能不能交給我處理,就算是殺掉,我也希望由我來。”
話音剛落,萊文貝克便感受到了一種實質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死亡的威脅挑撥著他的神經。
萊文貝克急忙解釋:“我和他有多番恩怨,他把我戲耍多次,所以才會有報復的想法,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
坦烏斯冷冷地盯著他,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許久之后,萊文貝克才感覺自己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他長舒一口氣。
心里卻愈發篤定,連處死都不讓他碰,李銘身上的秘密,恐怕足以對永淵產生極大,乃至致命威脅。
心頭雖然活泛,但他卻也很無奈,最開始他還真以為永淵是意圖將自己扶持為某種代言人之類。
可隨著血霧擴張的越來越大,永遠的活躍度越來越高,他竟然對血霧逐漸失去了控制。
更準確地說,血霧現在有兩個控制人,一個是他,一個是淵主,但淵主的控制權限在他之上。
而且,他發現隨著永淵的活躍度越來越高,坦烏斯身上的情緒反應也越來越少。
逐漸朝著一種工具人的方向發展,這讓他意識到,對方剛開始所說的跟隨淵主目睹進化時代輪轉,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