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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石魚快要出來了,除煞招魂和人情

  三十多兩銀子一份寶藥,對于任何村里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他父親愿意為他送出寶藥,一是對他疼愛,二也是因為,家中恰好有這么一份寶藥。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他乃是獨子,母親還未顯懷的緣故。

  一直練武,也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

  村里人看熱鬧,也只是一陣,很快就被其他事情給吸引了去。

  陳玉書則開始修煉其他武功。

  十八連刀,狂風刀法,輕重刀法,八步趕蟬,壁虎游墻功…

  當然,為了避免再次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陳玉書特意從儲物袋內取出了幾個陣旗,在院子周圍一擺。

  頓時間,他練武的動靜,就隨之變得靜謐了起來,直至他父親靠近過來。

  “玉書,你去喊一下鐘伯,這次回來,怎么也要好好感謝一下。

  對了,順便去村東頭喊下村正,你徐大爺。

  不過他應該不會來,他孫子前兩天溺水,現在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也還需要人照顧。

  但你還是去一趟。”

  “溺水?”

  聞言,陳玉書一怔,好奇的問道。

  “對,就在那木橋下游不遠。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水淺得很,但他就是爬不起來,還是邊上有人看到了,喊了大人,才把他拉起來的。

  但還是受了驚嚇,幾天沒下床了。”

  陳百河搖了搖頭,說道。

  “是嗎?”

  陳玉書點了點頭,幾乎本能中,就想到了那只石魚。

  然后,他也沒再多問,收了動作,就走出了院門。

  很快,他就來到了那一座木橋,順著木橋往下,陳玉書頓時就看到了那一個石魚。

  此時這一條石魚,與他之前所見的,已經大為不同。

  因為此時的它,不僅腦袋已經露出來了,就連下半邊的身子,都露出了大半,一眼看去,就好像一條即將躍出水面的大魚,似撲非撲,要奪人而食一般。

  “竟然已經露出水面這么多了?”

  陳玉書心中一驚,連忙使出了望氣術。

  一眼望去!

  無盡黑霧,瞬間升騰,幾乎將整個村子都給籠罩,而那下方的石魚,此時看去,就好似整個活了過來一般,正在不斷沖撞,蹦跶著。

  只是它身上,不知何故,纏繞著一個個鎖鏈。

  這些鎖鏈,橫插在河岸兩邊,共有十二根,但其中的八根,已經被它不斷折騰給繃斷了,只剩下了四根,還纏繞在它的身上,將它固定在橋面之下。

  忽然。

  那石魚,好像感應到了什么,那露出的眼睛,幾乎霎那間就鎖定在了陳玉書的身上。

  陳玉書心中一驚,立即散去了望氣術。

  但還是有一種自己已經被對方‘發現’的驚悚感。

  “祟級!

  這石魚,絕對是祟級以上存在。”

  陳玉書心中狂跳,也真切的感覺到了緊張。

  即便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村子里有這么一只石魚存在,但之前他并沒有修煉,感受不深,而此時,他以三炷香道行的實力,真正‘看’到了對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它的強大。

  這種強大,給他的感覺,遠在之前小紅的爺爺,那左家老祖之上的。

  是一種全方位的壓制。

  一種,一旦正面對上,自己必然不是對手的恐怖。

  好在,對方此時還被‘鎖鏈’縮著,動彈不得。

  一旦它將全部的鎖鏈掙脫,那么這橋,這河,就再也鎮不住它了,那么它必然會跳出來,為禍一方。

  首當其沖的,就必然是這整個北焦村。

  “難怪巧兒姐會說,要讓我來幫忙出手,鎮壓這石魚…實在是,時間不多了。

  這點,從之前它還只是露出半個腦袋,如今則整個身子都快要躍出來,就可見一斑了。”

  陳玉書心中念頭閃動著,也隨之走下了橋,臉上明顯嚴肅了許多。

  而且他此時也幾乎確定了,那村正的孫子,就是這石魚搞的鬼。

  因為這河,因為冬季枯水的緣故,只剩下了淺淺的一層,最深處才不過膝蓋左右。

  這樣淺的水能淹人?

  一般來說,是絕無可能的。

  心中思索著,很快,他就來到了鐘伯家門口。

  對方大門敞開著,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內,還有那門檻之內,供奉著的神像。

  神像上面上著香,此時的鐘伯,似是在行著禱告,口中念念有詞,然后躬了三個躬,這才將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之上。

  “鐘伯,我爸喊你吃飯了。”

  見狀,陳玉書這才開口說道。

  “是玉書啊。

  昨天就聽說你回來了,不過我那時候沒見到,如今看你,身子明顯高了壯了,看來在柳家藥鋪里,過得還不錯?”

  見到陳玉書,鐘伯也是眼前一亮,笑著說道。

  “托您的福,確實還不錯。”

  陳玉書回了一句,倒沒有跨進門去。

  因為他注意到里面,也有小鬼,正趴在神像的桌子下,幽幽的看向他。

  這小鬼,面色蒼白,隱隱泛著一絲綠光,應該是鐘伯所飼養的小鬼。

  有鬼在的宅子,除非對方主人邀請,不然就最好不要輕易踏足,容易引發誤會。

  雖然以他如今的實力,區區小鬼,完全不需要在意。

  但他這次是來請鐘伯吃飯的,自然不會輕易逾越。

  “是啊,聽說你還被你們藥鋪的掌柜,收了徒?

  你們那蘇明掌柜,我也是聽說過的,據說武功非常了得,能成為他的徒弟,將來你的前途,也是無量了。”

  鐘伯笑著開口說道。

  “師傅確實武功高強。

  我比他,可差得遠了。”

  陳玉書順勢說了一句,然后就帶著鐘伯,往他家方向走去。

  回去的途中,自然需要經過木橋。

  但這時候,他刻意沒有將目光望向橋下的石魚,只是在過了橋之后,才說道:“這石魚,出來的越來越多了。

  聽說這東西邪性的很,是不是要做些什么,預防一二?”

  “預防什么?

  這石魚,我們村子建起來的時候就在了,這么多年,也沒出什么事。

  真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不要聽人瞎說。”

  鐘伯擺擺手,警告道。

  陳玉書看了對方一眼,也不知對方是不清楚其中的危害,還是單純不想讓他擔心,只是點了點頭,順口道:“鐘伯,您先自己去我家,我還要喊村正徐大爺,就不一起走了。”

  “徐清徐老爺家?那巧了。

  剛好他孫子這段時間遇了邪,也是巧了,我這幾天都在外面,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就請了我。

  我答應了一會兒過去,你不來,我本來也是要去看看的。

  既然這樣,就一起過去吧。”

  鐘伯聞言,連忙開口解釋道。

  “那好的!”

  陳玉書點了點頭,自然沒什么意見。

  于是與他一起,就往村正家走去。

  村正家,乃是北焦村里的富戶,獨門獨院,占地也廣,還有一個管家。

  聽說鐘伯來了,那管家連忙招呼著迎了進去。

  陳玉書自然也隨之走了進去,很快,就跨過一個高大的門檻,進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

  “鐘伯,快來看看,我這孫兒,到底怎么回事?

  這都兩天了,腦袋還一直燒著,也不見醒。”

  村正是一個腦門禿了一半的老頭兒,穿著一身綢緞衣服,明顯與普通村民有些不同。

  但他見到鐘伯,臉上也露出恭敬之色。

  不管是鄉間還是鎮內,對于如鐘伯這種‘有本事’的人,都有幾分尊敬。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遇到‘事’,到時候少不了,就會求到他頭上。

  這時候,明顯就是如此。

  徐清作為村正,在北焦村內,地位其實極高,加上掌握了村里近半的田產,北焦村大部分村民,其實都是他的田傭,靠他吃飯。

  也因此,村內各戶,心里都對他不滿、腹誹,但表面上卻都十分敬畏,以請到他到家中吃飯為榮。

  因為這同樣也代表著,自己在村子里有面子。

  陳玉書的父親,開口請他,也是如此。

  之所以喊陳玉書來請,一是他怕自己沒那個面子,畢竟他只是村里的普通采藥人,平時也十分老實本分,二也是感覺陳玉書如今身份不同,需要得到村正的認可,對方應該也會給幾分面子…但以防萬一,還特意說了對方因為孫子的事情,可能不會過來…

  對此陳玉書心中無奈,也知道短時間內想要改變對方的想法,并不容易。

  好在,他已經在江環鎮內,買好了院子。

  期間只需要說服對方,將父母搬過去,跳出現有的生活環境,想法自然而然,就會跟著出現變化。

  “這是失了魂了。

  另外,他身上也沾了點煞。

  若是不將它身上的煞祛除,就算把他的魂‘叫’來,也很難醒過來。”

  鐘伯聞言,上前仔細觀察著徐清孫子,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還請鐘伯多多費心。”

  徐清聞言一驚,微微示意,一旁的管家連忙遞了個袋子過去。

  袋子鼓鼓的,晃動之際,還有一些細微的銀錢摩擦的聲響。

  “徐老爺說哪里話,都是一個村的,我自然不可能忍心見娃兒昏睡不醒,你這可是,有些折煞我了。”

  鐘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一點心意。

  也是希望鐘伯,多多費心。”

  徐清連忙開口說道。

  “那好吧!”

  鐘伯點了點頭,這才臉色一正,說道:“想要祛煞,就必須要有舊器定煞。

  只要煞氣定住,慢慢將之中和吸收,自然就能夠緩慢消除了。”

  說話間,他從自己的包裹里,取了幾件東西出來。

  一個鞭子,一個茶壺,兩個燈盞,分別放在了徐清孫子的邊上。

  陳玉書站在一旁,眼睛看了過去。

  發現徐清的這個孫子徐正,身上確實帶著煞氣。

  只是這煞氣,并不是普通的血煞,兇煞,而是青煞。

  這青煞,是一種怨煞,怨煞一旦纏身,往往十分麻煩,也并不是普通除煞手段,能夠祛除的。

  果然。

  即便鐘伯取了四件舊器出來,分別置身在徐清孫子左右,但也只是稍稍牽引出了少部分煞氣出來,大部分的怨煞,還糾纏在徐正身上。

  而那幾個舊器,此時明顯變得昏暗下來,這是吸滿了煞氣,已經難以發揮出作用的表現。

  見狀,鐘伯的臉色一沉。

  一直注意到這一情況的徐清臉上明顯露出緊張之色,問道:“鐘伯,怎么了?”

  “有些麻煩了。

  這煞,比我想象中的強多了。

  若是普通的煞氣,我這四件舊器,不說將他身上的煞氣全都除了,至少也能消除一半。

  可如今,十成中的一成都沒消去…”

  鐘伯臉色有些難看。

  “那怎么辦?”

  徐清急了。

  “我只有這么幾件舊器。

  每天只能吸收一次,然后就需要回家養著,洗煞聚靈。”

  鐘伯同樣皺眉,道:“也就是說,我需要十天時間,才能將你孫子的煞氣,消除干凈。

  但棘手的是,你孫子失了魂。

  這人體魂魄,一旦失了魂超過三天,就很難再找回來了。

  一旦超過七天,就幾乎沒有找回來的可能…”

  “啊?

  如果找不回來會怎么樣?”

  徐清臉色一變。

  “會變成傻子。”

  鐘伯接話道。

  此言一出,徐清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徐正,可是他唯一的孫子,自然不可能任由他變成傻子,連忙說道:“那趕緊把他招魂回來啊。”

  “現在的情況是,就算召回來,也回不去。

  因為他體內,還有煞氣。

  外來的魂魄一旦進去,很容易就被煞氣給吞了。

  那到時候就真的毫無挽回的余地了。”

  鐘伯說著,額頭上也露出了一絲汗,道:“可惜我前幾天都在外面,如果早點回來,或許還有點辦法。

  現在…”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徐清頓時急了。

  “其實,也不是毫無辦法。”

  直到這個時候,陳玉書終于開口了。

  他也看出來了,鐘伯這時候確實沒什么好的辦法。

  不過想想也是。

  以他望氣術等級,自然早就看出了,鐘伯只不過是一炷香的香火道行,水平其實與當初在藥鋪中,為那些江湖中人除煞的那些門道里的人差不多。

  厲害的,還有一手除煞的手法,一般的,就只能像鐘伯這般,借助舊器吸煞,然后再回到家中,以香火供奉,祛煞聚靈,以期第二天,能繼續發揮出作用。

  但這樣的手法,明顯十分粗淺。

  無法有效化煞。

  “什么辦法?”

  徐清連忙望向了陳玉書,這時候,他似是才看見了他,臉上一愣,道:“你是村里,清河家小子,陳玉書?”

  見他點頭,連忙追問道:“你當真有辦法?”

  “自然是有的。”

  陳玉書點了點頭,坦然道。

  “玉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旁的鐘伯連忙警告了一句。

  他雖然因為陳玉書拜了柳家藥鋪蘇明掌柜為師,高看他一眼,但武功是武功,這祛煞招魂,乃是他們走陰人的手段,可不是武功所能夠解決的。

  就算是他的師傅蘇明,內力境強者,也不行。

  術業有專攻!

  “鐘伯。

  你來招魂。

  我直接給他祛煞即可。”

  陳玉書說著,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直接在徐正的額頭上一貼。

  滋滋滋…

  濃烈的煙霧,瞬間彌散了開來。

  而那張符,很快就變得焦黑一片。

  但纏繞在徐正臉上的那股煞氣,也隨之快速消耗,直接被祛除了三成還多。

  “咦?

  你這是什么符?

  竟然當真幫他除去了三成的煞?”

  鐘伯本來還有些遲疑,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愕之色,開口詢問道。

  “也就是說,這符有效?”

  一旁的徐清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有沒有效,你不是看到了嗎?”

  鐘伯卻沒心思理會徐清,還是望向了陳玉書,“你身上怎么有這樣的符?難道是你師傅送給你的?”

  “這是驅邪符。

  對于除煞,自然也能起到作用。

  不過這符,倒不是我師傅給的,而是我自己的。”

  陳玉書說著,手一翻,手中又出現了一張符,道:“這符,在江環鎮內售價八兩銀子一張。

  除去徐正身上的煞氣,共需要三張。

  徐大爺,我也不多收你銀子,三張共二十兩銀子,到時候你直接交給我父親就可以了。”

  “好,好,好…沒問題。”

  徐清聞言,連連點頭,根本沒有任何遲疑。

  對于徐清來說,自己孫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些許銀子,根本不算什么。

  一旁的鐘伯眼眸之中不由流露出一絲復雜之色,見狀也是連忙開始準備了招魂之法。

  “那我繼續。”

  陳玉書點了點頭,隨即拿著那張符,再次在徐正的腦袋上一貼。

  滋滋滋…

  煞氣被消磨的聲音,再次響起。

  事實上,以陳玉書此時的手段,想要除煞,當然無需這么麻煩。

  一道化煞訣使出,不拘于什么煞氣,也能夠快速化個干凈,不留絲毫痕跡。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處理的越是簡單,那么別人對你的重視程度,就越小,也絲毫認識不到,這一手段的高明之處。

  也很難,承你情。

  他當然不在意徐清的人情。

  但他父親需要。

  所以,他索性就拿出符箓出來,以符的價值,來展現人情。

  直接,卻又好用。

  如此,三張符箓用完,徐正身上的煞氣,也隨之消磨一空。

  而這個時候,鐘伯爺隨之完成了招魂的儀式,很快,陳玉書就見到不遠處,晃晃悠悠的,有著屬于徐正的魂魄,鐘伯的那一只青面小鬼,給被引了過來。

  “來了!”

  鐘伯低喝一聲,然后手中掐訣,很快低吼一聲,道:“回魂!”

  接著就見那小鬼在徐正魂魄的腦門上一拍。

  直接將之給推到了徐正的身體之上。

  “啊…”

  接著,就只聽一聲輕呼,原本一直昏迷著的徐正,就大叫著,睜開了雙眼。

  “正兒,正兒,你怎么樣了?”

  見狀,徐清連忙呼喊著說道。

  “爺爺,我沒事。

  就是,就是頭有點疼。”

  徐正搖了搖頭,揉著腦袋說道。

  見狀,陳玉書心中暗笑,可不得頭疼嗎。

  那青面小鬼,可不知道輕重,在他魂魄上一拍,怎么也能讓他疼上一兩天。

  不過,這倒是無關緊要。

  因為他是真正的醒了過來,也并無大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次,多虧了你玉書哥哥還有鐘伯。

  要不是他們出手,你這次可沒那么容易醒來,還不起來謝謝他們?”

  徐清也是激動了起來,連忙招呼著,開口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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