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
李叔虎只來得及道一聲謝,便暈了過去。
這些天來,他的身體和精神早已經達到極限,完全是憑借著一股意志強撐。
如今,突然脫困,他身心一松,強烈的疲憊感涌上心頭,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昏迷前,他心中仍是有諸多疑惑。
這個沙漠盜是誰?
有這等戰力,會是沙漠盜的大當家嗎?
為何要出手救他?
他腦海昏昏沉沉,很快沒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叔虎感覺臉龐暖洋洋的,悠悠轉醒。
最初眼神還有些茫然,旋即似乎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來。
動作太大,扯到身上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
他低頭看了一眼。
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包扎好,應該還上了些止血藥,傷口處傳來絲絲涼意。
他略微感受一番,這一覺睡過去,不但體力恢復不少,丹田中的內氣竟然也恢復了一些。
嘴里微微發苦,有些藥味,應該是他昏迷期間,被人喂了一些療傷的丹藥。
此刻,恢復清醒,腦袋也靈光許多。
李叔虎若有所思。
救他的那位高人,應該不是沙漠盜。
這位高人穿著沙漠盜的裝束,還能將《狂沙刀法》運用到神乎其技的地步,兩招便將三位四品武者殺了。
卻唯獨留下沙漠盜的二當家活口。
看似是手下留情,實則是禍水東引,沙漠盜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其他三方勢力肯定饒不過他們。
如此一來,這四方勢力混戰,恐怕就沒心思來追蹤他們了。
他轉念又一想,以這位高人的手段,就算被人追上,那也無所謂。
可能只是因為帶著他,不算方便。
李叔虎掙扎著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眼。
他處在一個小山坡上,四下無人,那位高人似乎已經離去。
緊接著,他心神一震,瞳孔收縮。
就在不遠處,他看到一匹極為高大神駿,頭角崢嶸的異獸,渾身長著黑色鱗片,鬃毛濃密,看似是馬,卻偏偏生有一顆龍頭,額頭上長著一根尖銳鋒利的獨角!
“這是…那匹傳說中的天馬?”
李叔虎心中一驚。
他游歷江湖之時,曾聽人提起過,說在西陵有一匹異獸天馬,聲如虎豹,動若雷霆,獅虎等猛獸見了,都要避讓三分!
沒想到,今日竟有緣得見。
在這只異獸面前,李叔虎感覺自己仿佛都矮了一截。
不知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樣的異獸天馬。
李叔虎感慨一聲。
此刻,這只異獸就在不遠處徘徊,偶爾朝這邊看一眼,眼神中閃爍著兇光。
不知為何,李叔虎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
這個異獸天馬,似乎在那邊看守他。
怎么會這樣?
異獸通靈,倒不難理解。
可這異獸為何會盯著他?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衣袂破空之聲。
李叔虎一路逃亡,雖然暫時擺脫危機,可仍如同驚弓之鳥,瞬間緊張起來,循聲望去。
只見一人正大步流星的朝這邊飛奔而來,身形高大,背負長刀,年紀輕輕…咦?
待得近一些,李叔虎看清來人樣貌,不禁愣在原地,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陳棠兄弟?”
待來人到了近前,李叔虎下意識的輕喃一聲。
兩年多不見,陳棠容貌變化不大,少了些青澀,成熟不少。
但他還是有些遲疑,不太敢相信。
主要還是陳棠氣質變化太大了。
當初在常澤縣的時候,陳棠在他眼中,就像身邊的小兄弟,有幾分豪氣,幾份膽量,很對他的脾氣。
可如今,陳棠大步走來,雖然面帶笑容,但整個人周圍卻籠罩著一種無形的強大氣場!
就像是久居高位,掌握生殺大權之人,可能一個不經意的眼神變化,就會令人心生畏懼。
“李三哥,好久不見。”
陳棠笑著招呼一聲,將手中的水壺遞過去,道:“估摸著你快醒了,我就去附近打了點水,讓呼雷豹在這看著你。”
“陳棠兄弟,真是你!”
李叔虎又驚又喜,下意識的接過水壺。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手掌微微顫抖了下。
陳棠方才那句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有點大,他得緩一緩。
李叔虎感到口干舌燥,打開水壺,猛灌了一大口,喝進去大半壺,才停下來,胡亂擦了下嘴巴,問道:“陳兄弟,之前是你出手救了我?”
他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兩年多之前,陳棠還只是八品。
他那時候,已經修煉出了內氣。
在同齡人之中,已經算是天賦超群,個中翹楚了。
僅僅兩年過去,他便已修煉到四品開竅境,修煉速度極快。
這還是因為,他游歷江湖之時,曾得到一番奇遇機緣。
若真是陳棠出手救下他,這意味著,同樣是兩年,陳棠的境界,已經達到到一個他仰望的高度!
就憑之前那兩招已經達到神境的《狂沙刀法》,就算說是宗師強者出手,他都不會懷疑。
“嗯。”
陳棠點點頭,道:“我被人追殺,一路北上逃亡,來到烏孫國,無意間看到你的海捕文書,便裝成沙漠盜出手。”
“方才順道打聽了下,飛馬盟,蒼鷹幫,黑石堡的人聯手,正四處追殺沙漠盜,短時間內顧不上咱們。”
聽到陳棠承認,李叔虎仍感到有些不真實。
同樣是兩年,人比人得死。
李叔虎問道:“陳棠兄弟,你修煉到什么境界了,我好像感受不到你的內氣。”
“三品通脈。”
陳棠簡單解釋道:“我丹田出了點問題,只能橫練肉身,內壯臟腑。”
“還有,還有那邊的異獸天馬叫呼雷豹嗎”
李叔虎瞪著雙眼,又問道:“你方才說,讓它看著我,這只異獸是你的,聽你的話?”
陳棠莞爾一笑,朝那邊招了招手。
“你也渴了吧,過來喝點。”
在李叔虎震驚的眼神中,呼雷豹顛顛的跑了過來,搖頭晃腦,狗里狗氣,哪還有方才的半點兇相。
李叔虎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水壺遞過去,有點心虛,道:“我剛才喝得有點多,沒剩多少,沒關系吧?”
“沒事,它喝這個。”
陳棠笑了笑,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給呼雷豹倒了一碗酒,道:“有它看著你,附近野獸不敢近身,若是有人靠近,它也能及時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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