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運當真是玄妙無比。”
積水潭宅邸中。
李銳盤膝而坐,細細感受著體內的氣運。
此次主持仙儀,本就是氣運加持僅次于圣皇之人,或許是因為破除了氣運外邪的緣故,他獲得的氣運加持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氣運一物,造化萬千。
乃是一等一的神物。
尋常人想要得到一絲都極為困難,而他幾乎存滿了整整一丹田。
一般來說。
虞國官員品階越高,能獲得的氣運加持也就越多,可饒是如此,像李銳現在這般可怕的氣運數量,即便是六部尚書都是不敢想。
此時。
丹田之中的道胎小人正在吐納氣運。
隨著一呼一吸之間的變化。
氣運之絲境被轉化成了大道之力。
望著仙庭之中愈發渾厚的大道之力,李銳眼前一亮。
“果真管用!”
不錯。
這些時日,他一直都在嘗試提純氣運。
氣運說起來玄乎。
但其實就是萬靈之氣,又或者是萬靈之道。
氣運可以說就是萬千大道的集合。
可恰恰李銳所修的就是仙道,乃是融天地大道而成己道,若是能將氣運提純,于他而言便是大補,更勝靈石。
經過數月的實踐。
終于是被他做到。
“當真是有緣。”
李銳感受著體內以肉眼可見速度增長的大道之力,心中無比暢快。
能發現此法,也是機緣巧合。
尋常人哪里能得到如此多的氣運。
正因此次主持仙儀,擁有了足夠多的氣運,李銳才能發現端倪,并且有足夠多的氣運做研究。
有此手段。
就相當于擁有了源源不斷的大道滋養!
這對于本就亟需參悟大道的天象境修士來說,誘惑太大。
誰叫他是虞國的太平令。
虞國官員都有國運加持,每日都會灌入己身,有裨益修行之功效,只不過是數量多少的問題。
如一些九品小官,加持的氣運微不可察,對修行幾乎沒有太多幫助。
可到了三品之上。
氣運就明顯增加了數倍不止。
有氣運加持之下,那些個三品大員無論是修煉武功、還是仙法都能如有神助。
而到了李銳太平令這個位置。
氣運就更是可觀。
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氣運灌入己身,可不就等同于每天都在大補!
李銳嘴角微微上揚。
此次主持仙儀,他得的好處可太多。
時時刻刻都在變強的感覺著實令人著迷。
他站起身。
時隔多日終于是推開房門。
“師父,你可總算是出來了。”
袁安恰好在院中,看到李銳,笑嘻嘻的說著。
李銳:“這些日子可有人上門?”
“有。”
“多了去,不過都被我給婉拒了。”
李銳欣慰的望著袁安:“做的不錯。”
回到京城之中。
他就裝作外邪留下病根,需要閉關靜養為由,是一個人都不見。
一方面,是他在一門心思的鉆研氣運。
另一方面,是不想太過招搖。
他在鼎山之上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現在京城里都已經傳說,他是虞國朝堂一品之下第一人。
雖說他有師爺這么個大靠山,但還是更習慣低調行事,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就找了這么個由頭躲避那些攀附之人。
說到底。
舞弊朝政,只手遮天。
這些都并非他所求之道。
他不過是借勢而已。
這不效果就很好。
有氣運加持,相當于坐擁一座靈礦,只需安心修煉,便能水到渠成的開辟紫府。
“對了,師父,昨日衛國公來了京城,聽說就住在積水潭邊上,距離咱們不過一里。”
袁安忽地說著。
“衛國公?”
李銳微微挑眉。
“嗯,聽說是為了衛國公想要奏請陛下,下詔定立下一任衛國公,好像是一個叫祁曠的人。”
“也一并來了京城。”
袁安將自己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李銳點頭:“好,我知道了。”
眾所周知,衛國公一脈乃是前朝遺老。
之前地位都極高。
可隨著鬼冥教和紫金宮覆滅,再沒了用處,地位是江河日下。
李銳更是曉得。
當年衛國公府與鬼冥教暗中有頗多牽扯。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
衛國公之所以這般做,與那些邊塞的將軍養敵是一個道理。
沒有一個皇帝會喜歡無仗可打的將軍,對前朝遺老也是一樣。
玄國對本朝的影響已經幾乎殆盡。
衛國公府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聽說老衛國公資歷極高,已經活了足足八個甲子,也該到壽終正寢的時候。’
李銳想著。
老衛國公一死,國公之位的繼承者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這其中不僅僅要涉及到祁氏內部的爭斗,更需要圣皇點頭下詔才行。
暗地里可是藏著數不盡的斗爭。
衛國公府這些年從未在京中聽到消息。
據說便是因為內斗得厲害。
如今終于是有了人選。
可圣皇還會下詔?
誰也不知道。
皇宮。
御書房之中。
鄭公公恭敬的站在圣皇身邊,低聲說著:“陛下,衛國公已經在御書房外等了兩個時辰,還是不見?”
圣皇淡淡開口:“不見。”
“是。”
得了回答,鄭公公也不再多說。
只是推開門。
走到正杵著拐杖,蒼老到了極致的衛國公身前,小聲說著:“衛國公,陛下真的有要事正在與張大人商議,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老衛國公一臉平淡,只是點了點頭。
然后就真的轉身離去。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可鄭公公曉得,明日這個老者還會再出現。
因為這樣的場景已經出現了足足七日。
每天,老衛國公都是在門前候著,等到圣皇回應,然后又乖巧離去,從無間斷。
鄭公公望著老衛國公離去。
輕嘆了一聲。
想當年,這位老衛國公何等意氣風發,到了臨了的時候,也不得不為了子孫彎下腰。
英雄遲暮。
此時。
御書房中。
房間里張首輔望了望屋外,也沒說什么,就是靜靜站著。
他當然沒什么事情與圣皇商議。
不過是給圣皇推脫的理由罷了。
足足安靜了一刻鐘,圣皇這才悠悠開口:“子鹿,按理說,祁唐在當年幫了朕,朕應該給他一個體面,但他這些年所為,實在叫朕寒心。”
曾經他根基不穩的時候,為了熬過那場仙禍,曾求過衛國公。
這位老衛國公最后也答應出手。
圣皇念這份情,一直對衛國公府多加忍耐。
否則光是衛國公府里那些私通祁氏、鬼冥教甚至是紫金宮的舉動,以他的脾氣早就不知道被滅族多少次。
可正因如此。
情分耗盡了,就該是公事公辦。
房間里的張子鹿早就直言不諱,衛國公府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圣皇已有決斷。
該是最后一代衛國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