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道場,萬壽道君的小屋之中。
“你小子就練成了?”
器靈小老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所傳的大道感應篇雖然只是對修行無用的小手段,可也不是這么輕松就能練成的。
此法乃是萬壽道君為自己最出息的小徒弟所創。
若是沒記錯。
那位被譽為有望成為道君的小徒弟,也用了足足一年光景。
李銳這才幾天?
大不對勁!
器靈小老頭瞇了瞇眼睛。
他意識到,李銳應該是有某種法門,甚至連他都可以騙過,他所看到的根腳完全就是李銳故意展現出來的。
雖然他只是一縷殘魂,可還是有些實力。
比李銳強是肯定的,至少也是高出一兩個境界,沒想到竟然也被瞞了過去。
‘好小子!’
他不怒反喜。
天賦異稟,還懂得藏拙,如此人才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李銳便是這樣極其難尋的人才。
不用想。
能瞞住兩個大境界的手段可不好修煉,眼前這個小子分明就是為此費心費力準備了很久,所以才能做到此等效果。
器靈小老頭也并未執著于一定要摸清李銳的底細。
誰沒點秘密?
能走到至高處之人,無一不是大造化之輩。
就如他那道君主人,對外說是靠資歷才混了個道君,可事實上,也得了不少逆天造化。
李銳做為萬壽道君萬世之后的傳人。
當然是越強越好。
而且他不過就是個器靈,而且還是殘魂,不可能永久存在,時間一到便會消散。
李銳身上有再多秘密,對他都沒有任何作用。
他唯一的念頭也就是完成任務罷了。
所以李銳越妖孽,他就越有可能完成傳道授業的使命。
李銳:“前輩,我確實已經學成。”
器靈小老頭不由得催促道:“說來聽聽,你都看了些何種大道?”
李銳當即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對李銳說自己與那些時間、空間大道無緣,他絲毫波瀾。
參悟大道,即便有大道感應篇,也不過是增加一些選擇,怎么可能似菜市一般,任意挑選?
器靈小老頭說道:
“此事急不來,大道抉擇至關重要,用個三五年光景去找也是極為劃算。”
“當然。”
“你小子也莫要貪心,極之一字虛無飄渺,知曉找到一個適合自己,又能少些爭斗的大道即可。”
李銳點頭。
心中微微詫異。
他知曉天下大道無盡,也沒想到需要找三五年之久。
要知道。
那個時候他說不得都已經成了天象。
不過為了尋找到合適的大道,稍作停留倒也無妨。
一旦踏入天象,他的壽元便會達到恐怖的八甲子,堪比一品,有的是時間。
隨后。
李銳又與器靈小老頭請教了諸多修煉上的疑惑。
器靈小老頭不愧有萬壽真君的傳承在身,全都一一解答。
“紫陽兄,我也有我的難處,原本已經在想辦法,可玄魚峰總是有人惹事,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李銳一臉無奈的說。
聽到玄魚峰三個字,紫陽老道更加尷尬。
他當然早就聽說了玄魚峰弟子來長青峰,結果還沒走到半山腰,就被李銳布下的大陣嚇退之事。
紫陽老道心中暗暗吃驚。
他可是曉得。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銳壓根兒就不知道陣法。
沒想到。
這才過了多少年,對方的陣法儼然已經有了大成的跡象。
了不得。
要知道,陣法入門極難,好些陣師十年都還是個學徒,李銳那日的一手儼然已經是宗師級別。
至少也是四階!
三品通玄加上四階陣師。
這樣的人物放什么地方都會被奉為座上賓。
紫陽老道輕咳一聲:“那些小輩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叫玄魚師兄多加約束,您多擔待。”
李銳笑瞇瞇的望著紫陽老道,一臉為難:
“紫陽兄,你也曉得,我這位子本就是左右為難.”
左右為難?
紫陽老道只覺得是天方夜譚。
誰不知道虞國右副都御史李銳李大人在清微宗左右逢源,三方通吃。
紫陽老道:“李大人,之前你不是說想找靈華陣,我可是求了許久才求來的。”
說罷。
紫陽老道就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
正是李銳之前所求的靈華陣。
李銳笑瞇瞇的望著紫陽老道。
顯然。
紫陽老道可沒少下功夫,一本三階陣法,對他一個陣師來說確實有些用。
李銳毫不客氣的收下。
紫陽老道自以為是摸準了李銳的心思,三階陣法對一個四階陣師吸引力可不小。
殊不知。
對李銳不過是可有可無。
李銳淡淡開口:“紫陽兄,也就是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兒上,我多說兩句,水太深,我怕你們把握不住。”
此話一出。
紫陽老道就是一驚:“李兄何出此言?”
李銳輕嘆:“紫陽兄,你乃是世外高人,對虞國朝堂了解不深,我查了,常玄師侄之事,極有可能與破蛟軍有關。”
破蛟軍!
聽到這三字,紫陽老道也不再言。
李銳以為他對虞國朝堂了解不多,事實上,恰恰相反,他是清定大真人幾個徒弟里最了解世俗之人。
而李銳口中的破蛟軍,乃是魏王朱乾的私軍!
也就是說。
常玄之死,與一個皇子有關!
水可不就極深。
難怪李銳如此諱莫如深。
事涉皇子,即便是清微宗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紫陽老道深吸一口氣:“李兄,我曉得了。”
隨后。
紫陽老道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與李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過了約莫一炷香,就隨便找了個借口下山去。
李銳望著離去的紫陽老道,嘴角微微揚起。
他當然曉得紫陽老道對虞國了解極深。
所以才會如此說。
若是換做其他人,他壓根就不會去問。
與世人不同,清定真人幾個弟子里,他最欣賞的反而是這個老好人似的紫陽老道。
就這么說吧。
紫陽老道在清微宗口碑極好,無論是弟子、還是長老。
光是這一點便是了不得的壯舉。
李銳正是認可紫陽老道辦事的能力,才會說出破蛟軍。
他親眼見過南華宗的那個弟子被擄去靈礦。
無論是不是朱乾所為。
只要清微宗找準方向,細查之下,總能有所收獲。
他正是要借清微宗之手去查朱乾。
是不是朱乾,一查就知道。
朱乾要做什么,他沒興趣,但朱乾所作要是將虞國在十萬山的官員都牽連,那就怪不得他先動手了。
愚蠢無所謂,但要是蠢到禍及他人,那就是罪當死。
至于得罪朱乾?
他只不過是告訴紫陽老道一句話,朱乾根本不可能知道。
退一萬步說。
就算朱乾知道有能如何。
他的經歷就注定了不可能與這位魏王殿下和平相處,既然如此,與其等對方動手,還不如在對方牽連自己之前先出手。
在虞國做官,就要有覺悟。
他是圣皇的人,而并未某個皇子,與或者大官之人。
事事都要以圣皇的利益為優。
只要把握住這一點。
那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朱乾雖是圣皇的兒子,但帝王家最是無情,特別是朱乾的行為危害到圣皇建立萬世仙朝的雄心壯志。
別說是兒子,親爹來了都不行。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
李銳暗暗思索:
“皇子犯法可能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