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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道胎

  “李兄,你要下山?”

  桑空正打算找李銳喝茶,就看到李銳出門。

  李銳點頭:“城中有些事要去處理。”

  桑空更詫異:“回清河?”

  “嗯。”

  李銳笑了笑。

  “李兄,這紫金宮的可還在作亂,此時出去恐怕并非良策。”

  李銳:“桑兄,我自有分寸。”

  見狀。

  桑空也就不再勸,經過如此長時間相處,他也曉得李銳不是個莽撞性子。

  兩人站在門口閑聊了幾句。

  李銳便下山去。

  剛走出清微宗的護山大陣,厚土氣升騰,整個人頓時消失在原地。

  他輕松繞過蹲守在清微宗外的土行妖。

  “可憐的打工仔。”

  李銳望著正靠在一棵大樹下酣睡的土行妖,頗為感同身受。

  這些時日。

  土行妖在窺伺他,他又何嘗沒在監視土行妖。

  自打千魂幡送走之后。

  周圍的紫金宮妖獸都已經撤走,土行妖也憊懶了很多,整日呼呼大睡。

  想都想得到。

  肯定是被他那位血影老祖的上司給傷了心。

  當然。

  即便土行妖認真蹲守,也攔不住李銳。

  而且他能通過千魂幡確定血影老祖的位置,血影老祖果然正忙著煉化千魂幡,絲毫沒有再糾纏他的意思,只要血影老祖不出手,紫金宮能威脅到他的實在不多。

  暫時讓血影老祖暫拿千魂幡,卻能獲得對方的情報。

  不虧!

  悄然間。

  他就已經出了十萬山。

  但李銳依舊沒有急著回到地上,而是繼續土遁,一邊走,一邊尋找紫金宮是否留了后手。

  只待完全確認之后,他這才悄悄回到了清河城中。

  李銳走進安南鎮大營。

  剛一露面。

  就恰好看到幾個熟人。

  傅濤也看到了李銳,他有些詫異:“李大人,你怎么回來了?”

  其余幾人也都是安南鎮的副將、將軍。

  自然都認得李銳。

  李銳:“回來述職。”

  幾人恍然。

  李銳去了清微宗,他們可是羨慕的流口水。

  拜入仙宗,對通玄之下的武者有極大的誘惑力。

  清河距離清微宗本就不遠,交流很多。

  他們更曉得李銳這個長老地位可是比內門弟子還要高,少去不知多少年的奮斗。

  當然。

  他們也僅僅是羨慕。

  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風聲,都說李銳能進清微宗,那是那位顧監正內定的。

  他們有本事修煉到先天,可沒本事攀上顧監正這根大腿。

  想學都學不來。

  自然生不出什么嫉妒的心思。

  李銳與幾人寒暄了幾句,而后就徑直去了總兵府。

  等門前守衛通報之后。

  他這才走了進去。

  就看到薛貴正在庭院中拿著一桿長槍,練功呢。

  “大人。”

  李銳躬身行了一禮。

  薛貴淡淡看了李銳一眼,放下手中長槍:“清微宗待得如何?”

  “一切順遂。”

  說著。

  他就從袖中取出一本拇指厚的小冊子。

  “大人,這些都是我搜集到的情報,已經寫在冊子之上”

  薛貴眉頭一挑:“我果然沒選錯人。”

  朝廷要李銳去清微宗,可不是單單叫去修煉的,更重要的是搜集情報。

  李銳做得很不錯。

  “走吧,跟我去找一趟周提督。”

  “是。”

  李銳躬身說著。

  他可太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

  別看人人都羨慕。

  但其實駐扎清微宗這活計遠沒有看上去那般簡單。

  必須平衡好清微宗和朝廷之間的關系。

  自己畢竟住在人家的地盤,不可能太多招搖,所以李銳一直都很低調,但低調歸低調,情報不能少。

  別看他一天天游手好閑。

  真當那些夜里散步是白散的?

  李銳早就將清微宗的情況摸清,并且整理到這本小冊子。

  否則一味尸位素餐。

  是要出事的。

  他有顧長生罩著沒錯,但若是他與朝廷脫離太久,或者被懷疑有異心,下場必當凄慘。

  朝廷可不會允許無間道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李銳才要回來清河敘職。

  特別是要給那位周提督見到。

  薛貴也曉得這個道理,所以才把他給叫上,這是表示忠誠所必須的步驟。

  一個時辰之后。

  李銳才從提督府走了出來。

  周定海看到他出現,很開心,給他大為夸贊了一番,更是直言他乃帝國棟梁。

  對此。

  李銳則是一副平常心。

  這位伏波將軍別看平日里都是和顏悅色,叫人如沐春風,可要是他敢真敢有半點逾矩的行為,保準會被周定海一巴掌拍死。

  ‘慎。’

  李銳心中想著。

  這時。

  薛貴笑著開口:“李銳,也無需焦慮,只要你心還在朝廷,就沒人能動得了你。”

  李銳:“我深受皇恩,如何能做出悖逆之事。”

  “很好。”

  薛貴滿意的點了點頭。

  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

  李銳心里卻并非因為薛貴的話而放松。

  那些間諜被認定叛變,是他們真的叛變了?

  不一定。

  只要那些大人物認定就足夠,間諜怎么想根本不重要。

  他雖說不是間諜,但處境相似。

  當然,肯定要輕松很多。

  李銳不過是喜歡提前把事情想得最壞,如此才好做足準備罷了。

  敘完了職。

  他這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聶思明和袁雄倆兄弟早早就聽到了風聲,已經坐在庭院里自顧自的倒茶喝,絲毫沒有客人的覺悟,梁河在一旁招待著,這是把李銳當作自家真大哥的表現。

  看到李銳回來。

  聶思明哈哈笑著道:“李老哥,可是在清微宗里樂不思歸,都忘了我們這些兄弟了。”

  可不是。

  李銳在清微宗一呆就是數年。

  雖說期間有書信來往,卻也是一次都沒回來過。

  這當然有李銳的權衡在里邊。

  除了被紫金宮余孽窺伺這一原因之外。

  還是就是要是回清河太勤快,他在清微宗可能就沒那么舒服了。

  現在這個時間就正好。

  “修煉無日月,我這一閉眼、一睜眼,一年就過去了。”

  李銳呵呵笑著說道。

  一聽。

  聶思明和袁雄都是深以為然。

  別看他們壽命悠久,可其實感受下來并不覺得長。

  大半原因便在于修煉的時候是真的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事實上。

  除了鶴千年這樣的怪胎之外,大多數上三品強者都是在閉關中度過的。

  這也是江湖上甚少有上三品走動的重要原因。

  袁雄也開口:“李老哥,清微宗的仙法如何?”

  李銳嘿嘿兩聲。

  然后一張黃符從袖中飛出。

  下一瞬。

  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就出現在幾人眼前。

  看到這一幕,聶思明和袁雄都是眼前一亮:“好高明的符箓之術!”

  他們見多識廣。

  自問也見過不少符道高手的手段。

  可與李銳展示的這一手相比,就差了許多。

  京城里的那些符師可做不到,他們這李老哥去了清微宗怕是又能藏了好些手段。

  一旁的梁河也是大為震驚。

  師父竟然隨手就變出一個大活人,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但很快,聶思明和袁雄也就看出了端倪。

  李銳這一手對戰斗幾乎沒有太大幫助。

  也就漸漸沒了興致。

  他們二人都是軍隊出身,對這些花里骨哨的東西最是不屑。

  更追求絕對的戰力。

  李銳只是伸出手指一點,大美人又化作一道符箓,消失不見。

  若是等到他符箓大成。

  每一個符人都能有不俗的戰力,到時候才叫一個仙人手段,撒豆成兵。

  與聶思明、袁雄兩兄弟一直聊到了深夜。

  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雖說不修仙法,但他們在與李銳交流之中,還是有頗多啟發。

  送走了倆兄弟。

  李銳這才望向梁河:“小河,這段日子辛苦了。”

  梁河微微一笑:“不辛苦。”

  李銳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嶄新的小冊子。

  “你可以先練著看,能煉成最好,練不成也無所謂。”

  梁河心頭一陣激動。

  他曉得,自己師父給他的乃是仙法!

  房間中。

  李銳眼中閃過一抹緬懷。

  算下來,他已經有數年沒有回來過。

  自打開始修煉仙法,日子過得真叫一個飛快。

  給梁河的是他從清微宗帶來的煉氣初解,即便是雜役弟子也能得到一本。

  教的是如何踏上仙路。

  并不是什么機密,他已經問過清微宗的長老。

  他已經測試過,自己這大徒弟乃是中品靈根,有修仙的可能。

  至于為何不傳更高深的五靈煉體訣。

  一是等級太大,梁河根本學不會。

  二是五靈煉體訣來路不正,萬一被人發現說不得會引火上身,那是害了自己徒弟。

  所以他才給尋來了清微宗的正規路子。

  屋子很干凈。

  一看就曉得在自己離開的時間里一直都有人打掃。

  他把外衣給脫下,放在床頭。

  但沒有睡下。

  而是走到屋子一角,朝著一塊墻磚微微用力。

  整面墻轉動。

  一個暗室出現在李銳眼前。

  走進暗室。

  李銳又將靴子放在暗室,然后渾身厚土之氣升騰,整個人就沉入到地底。

  地行百里。

  一個時辰之后,他來到了清河城外百里的一座小山頭。

  這里沒有人。

  為何如此確定。

  因為這座山是清河人眼中的兇山,經常有鬧鬼的傳聞。

  但李銳知道,這里其實沒有鬼。

  不過是荒墳多一些而已,早年有一個走商途經此處,累得夠嗆,直接躺在一座墳上呼呼大睡,起來屁事沒有,等回到清河才后知后覺。

  李銳就曉得謠言是假的。

  至于他今夜為何來此。

  是為突破。

  不錯,他丹田之中的道胎已經展露出了大半身形,已經到了突破的時候。

  這也是他來到清河另外一個原因。

  道胎事大。

  清微宗里高手太多,更有那位深不可測的清定大真人坐鎮,若是被發現秘密,說不得便會惹出大風波。

  在清河城里,也有周定海那樣的強者。

  所以李銳早早就選定了此處。

  至于屋中的衣服靴子,不過是以防萬一。

  給敵人造出的假象罷了。

  越是到了關鍵時候,越是不能忽視這些小細節。

  李銳深吸一口氣。

  盤膝坐在荒地之上,潔白的月華灑在他的身上,周身似有仙氣繚繞,整個人顯得無比圣潔。

  下一瞬。

  他袖中大片大片的黃符飛出。

  砰砰砰的在周圍炸開。

  這些都是蘊靈符。

  蘊靈符有增強靈氣之功效,李銳所處的地方沒有靈氣,但此刻的靈氣卻變得異常濃郁。

  乃是因為蘊靈符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那就是能運輸靈氣。

  這些靈氣乃是從清微宗帶出來的。

  不錯,今日一切,李銳再早幾年前便開始準備,否則也不會天天都在琢磨一個最低階的蘊靈符。

  靈氣的濃度在一瞬間達到了巔峰。

  李銳眸光一凝。

  一口氣取出三枚大丹,全部都吞入腹中。

  為了今日,他的準備相當充足。

  與此同時,大橫練還有神到經二者融合,飛快運轉。

  “不夠。”

  “還是不夠!”

  李銳眉頭微微皺起。

  他目光望向了天上月。

  霎那間。

  一身大橫練霸道的將天地月華給奪了去,這一刻,仿佛整座山的月光都匯聚到了李銳一人身上。

  周身一尺內的靈氣再度增強。

  達到了一種駭人的程度,幾乎要變成靈液。

  若是這一幕被鶴千年看到,一定會大感欣慰。

  我輩武夫,本就要與天爭!

  內視己身。

  一陣不知從何處來的微風吹過仙庭,鮮艷的桃花微微搖擺,偏偏桃瓣灑落。

  一些正好落到了桃花樹下的石胎頭上。

  忽地。

  就在桃花落在頭頂的霎那,石胎的手指竟然微微動了動。

  然后是盤著的腳。

  然后是眼睛。

  細細簌簌。

  大片大片的石屑落下,灑在仙臺之上。

  終于!

  石胎的腦袋完全露了出來,似一個不過歲余的嬰孩,渾身晶瑩剔透,恍若那天地間最極致的純凈。

  道胎!

  李銳神情一震。

  成了!

  周身的靈氣也在這一刻被他吸得干干凈凈。

  山頭的異象消散。

  只不過這邊山頭不知為何要比他處暗了不少。

  李銳望著丹田之中的嬰孩。

  靈動非凡。

  而且那嬰孩與李銳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盤膝而坐,李銳望著他,他也望著李銳。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李銳眨了眨眼睛。

  他與丹田之中的嬰孩似心有靈犀一般。

  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于此同時,李銳只覺得整個人顯得無比空虛,亟需靈氣填滿。

  他早就已經神魂大成。

  數年的時間。

  靈氣早就吸飽。

  饑渴的是丹田之中的道胎。

  不錯,道胎也能容納靈氣。

  這也是道胎之境遠勝于同等武夫修士的關鍵。

  一個頂倆。

  他一人容納了別人雙倍的靈氣,這一優勢可是極其不得了。

  相當于是一對二。

  而且越是到了后期,差別越是大。

  所以道胎強者出世,幾乎都是鎮壓一世的存在。

  雙倍靈氣,根本沒法打。

  李銳嘴角微微上揚。

  終于是成了。

  他心里不由得感激鶴千年,若非是鶴千年的大橫練,他根本沒機會走到這一步。

  鶴千年的才情饒是他也是無比佩服。

  兩年。

  道胎已成,踏入通玄便再沒有任何阻礙。

  只消待道胎也吸飽靈氣。

  李銳便是正經的上三品。

  不過他卻并沒有著急回清微宗。

  都已經煉成道胎,也不用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他身形再度潛入地下。

  半個時辰之后,就回到了暗室之中。

  然后便仿佛沒事人一般鉆進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清晨。

  千鶴武館,一間小院里。

  鶴千年正在院內舉鐵,似小山一般沉重的神鐵在他手中如同玩具一般。

  年年月月都是如此。

  這時。

  門口響起聲音。

  “前輩。”

  鶴千年立馬就聽了出來是李銳。

  “進來吧。”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然后就看到李銳從門后走了出來。

  鶴千年笑道:“你小子在清微宗一呆就是幾年,我還以為是被那些仙子侍奉得不想下山了。”

  李銳:“前輩,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鶴千年仰起頭:

  “哪樣人?”

  李銳也不回答,而是冷不丁的道:“前輩,我成了。”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

  鶴千年先是一愣。

  整個人都僵住。

  細看之下,能發現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成了?”

  他忍不住再次確認。

  李銳點頭:“嗯,若是沒有前輩的大橫練,我根本沒有機會。”

  “好,很好!”

  鶴千年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眶都有些赤紅。

  隨后便是放聲大笑。

  誰言外功是末道?

  他的徒弟都練成了先天道胎,以后注定要走出一條不凡路。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太重。

  事以密成。

  最好的做法就是永遠都不要說出去。

  鶴千年曉得李銳的心思。

  道胎太過重要,必會遭妒忌。

  可即便如此,李銳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他,足見對他的信任。

  鶴千年心頭一暖。

  李銳這是把他當成師父了。

  李銳鄭重道:“前輩,我日后定會將大橫練發揚光大。”

  鶴千年傳他大橫練,本就是為了弘揚外門功法。

  否則無親無故,為何要傳他?

  江湖上傳功,那都是要經歷重重考驗的。

  卻見鶴千年擺了擺手:

  “那些都是小事,你先顧好自己就行。”

  “還有,你小子都快通玄了,繼續叫我前輩成何體統。”

  “以后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弟!”

  李銳眨了眨眼睛,試探性的說:“鶴老哥?”

  “誒,這就對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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