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虎營。
梁河等十幾人圍成一個圈子,時不時傳來叫好聲。
“好!”
“李頭兒這招好奇特,多學學。”
“譚頭兒不愧是天生金剛,當真是霸道。”
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中。
圈子中央。
李銳腳步點地,時而高高躍起,偶爾出刀。
譚虎似蠻牛一般不斷沖擊,手中兩只宣花板斧舞得呼呼作響,叫人不敢近身。
“好生厲害!”
李銳一邊閃躲,心中暗驚。
今日譚虎臨時起意,想與李銳切磋一番,自打李銳來了奔虎騎,都是看他們訓練,還從未與譚虎交手過。
按耐不住譚虎的請求,李銳也好奇譚虎天生金剛有幾分成色。
于是就應了下來。
當然,他并未動用仙龍雙形,僅僅以長椿功的刀法過招。
譚虎越打越惱:“吃我一斧!”
右手板斧豎劈。
李銳身如飛燕,輕巧的躲過了譚虎的兇猛一擊。
板斧落空,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再開!”
譚虎又劈,李銳又躲。
兩人已經交手百余招,這樣的場景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譚虎天生金剛的力氣是霸道,可打不中,那就等同于無。
當然。
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李銳也拿譚虎沒什么辦法。
什么是天生金剛?
說白了就是生下來一身骨頭就硬的嚇人,長大之后,氣力和防御都比同階武夫強出數倍,堪稱同階無敵,限于六品之下。
一些七品武者即便是聚氣成形,也不一定是譚虎的對手。
終于。
譚虎雙手一撒,賭氣道:“不打了,不打了,這都破不了招,還打個錘子!”
兩人各自特點很明顯。
譚虎擅攻,李銳善守。
而且李銳可以憑借身法閃避,他壓根兒都碰不到人,這還怎么打?
李銳呵呵一笑:“譚老弟一身氣血實在強悍,老頭子只有閃躲的份兒。”
這是在特意認輸。
譚虎搖了搖頭:“武夫對決,從來只看結果,贏不了就是贏不了,咱們算平手。”
幾個奔虎騎的士卒也紛紛附和:
“對,平手。”
李銳對此也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他本就沒什么勝負欲,也就隨譚虎幾人去。
不過這一戰他還是收獲不少。
至少以后在輕功一道上可以再多加練習,長椿攻本就長于耐力,與鷂子翻身很是契合。
如此一來。
對上仇敵,在不暴露雙形的情況下也能有與人周旋的手段。
翻譯過來就是。
多練一些平A技能,雙形是大招,不能隨便用,一旦用了就是分生死的時候。
隨著境界增長。
他的武功招數匱乏的問題就暴露出現,可沒見多少武者是一招鮮吃遍天的。
如譚虎,就練了一身橫練功夫還有斧法,兩者配合之下,威力倍增。
他求長生不假。
但也不能太不注重殺傷一道,到時候與人搏殺就會很吃虧。
現在壽命寬裕,大可將短板補齊。
他收起刀。
梁河就湊上來,狗腿地遞過毛巾:“堂主,擦擦汗。”
“嗯。”
李銳點了點頭,接過毛巾。
周圍幾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暗暗羨慕,梁河與李巡守關系好,這都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們也曉得,梁河是從李銳還是天地盟一個無權堂主的時候就一直跟隨,一路到安寧衛巡守。
什么叫心腹?
這就叫心腹。
從籍籍無名相伴到聲明赫赫。
這種機會一旦時間不對,那就終生都沒機會。
只能歸結于命好。
當然,梁河性子不錯,出手也慷慨,兄弟之間處得不錯,他們也就見怪不怪。
李銳何等心智,如何能看不出。
但培養心腹。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培養誰不是培養,還不如培養與自己感情更深之人,關鍵時候也能信得過。
梁河嘴上叫堂主,可心里早就把李銳看做師父。
如果不是有李銳指點,他現在肯定還是那個懷才不遇,受人排擠的小小天一堂弟子。
跟對人很重要。
李銳擦了汗,正準備關心關心奔虎騎的幾人要怎么使用新得來的軍功。
以他現在的家底,當然不至于跌份兒到要搶奪下屬的資源。
而是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功法,丹藥,又恰好缺一個軍功,他可以出手幫襯。
譚虎負責往死里練。
李銳當然就要做好懷柔的工作,否則時間長了,肯定會心生怨氣。
“李頭兒,我想兌換一本刀法,可是要兩個中功,我只有一個.”
唐海率先開口。
李銳輕笑:“就你小子最不要臉,行,你去跟軍需堂的人說,多出來的一個記我頭上就是。”
由唐海打頭。
其他幾人也就沒了顧慮,先后說出需求。
李銳主打一個只要說,在他能力范圍內,我就都能滿足。
這些士兵都不過是入品武者,還真沒李銳接不下來的。
一時間,皆大歡喜。
李銳也樂得收買人心,反正又不是銀錢,都是安寧衛里的軍功,根本不擔心他們不還。
因為他可以直接從他們工資里扣。
李銳露出老奸巨猾的會心一笑。
虧本?
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幾人歡呼李頭兒大氣的時候,營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聽上去人數還不少。
眾人一扭頭。
就看到寧中天樂呵呵的走了過來。
“李老哥,阿虎。”
李銳一看是寧中天,連忙和譚虎并肩走上前:“寧頭兒。”
關系好歸關系好,要是在外邊不給足上司面子,就算不吃掛落,也肯定會在心里記一筆。
這種低級錯誤不可能發生在李銳身上。
寧中天嘴角咧得更大:
“可別說咱家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獎賞,給兄弟弄來了。”
說完。
就對著身后人招了招手。
李銳之前見過的漂亮小女婢捧著一個錦盒上前。
“阿虎,你現在是養氣的關鍵時候,我特地找了這枚凝氣丸,可莫要辜負我對你的期盼。”
譚虎瞪大虎眼:
“寧頭兒,謝了!”
李銳心頭微動。
他倒是一直曉得譚虎雖然戰力霸道,但境界其實并不高,沒想到竟然連柳筋第一關養氣都還沒到。
這凝氣丸名氣很大,李銳自然聽說過。
六品靈丹。
乃是助武者養氣的無上寶丹,一顆的價值高得嚇人。
價高也就罷了,關鍵是有價無市。
還沒等煉丹師成丹,就早早被富足人家給預定,想買都買不到。
就算是寧中天也要廢一番手腳。
足見對譚虎有多上心。
寧中天轉頭就望向李銳:“李老哥,看看兄弟給你帶來什么好東西!”
說著,他手中舉起啪啪啪拍了三聲。
就聽到踢踏踢踏一陣響。
一個年輕士兵牽著一頭渾身赤紅、肌肉條條分明隆起,足有一丈高的大馬從轉角走了出來。
鼻息噴吐見一股白霧升起,遠遠觀望都能被氣血旺盛所震撼。
但要說最獨特,還是那棗紅大馬頭頂上有一小角。
李銳眉頭揚起。
“好馬!”
他一個老馬夫,瞧見這樣一匹好馬,當真是挪不開眼睛。
寧中天一看,就曉得自己是挑對了東西:
棗紅大馬牽到他身邊。
他抬起手掌摸了摸。
結果那大馬哼了一聲,撅起馬蹄就要踹,寧中天差點就被踹個正著,即便躲過去,衣角也被踢出了馬蹄印子。
寧中天有些尷尬。
“性子倒是夠烈!”
他橫移了幾步,與大馬拉開距離,這才開口:“李老哥,這馬可是我從安南鎮特意找來的,由鎮里御馬官親自培育,乃是赤血馬與獨角獸融合的后代。”
御馬官,乃是安南鎮才配備的官員。
衛所里都沒有。
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專門培育馬匹的官員。
一個管馬的能成為官,而且是登記在冊的朝廷命官,當然有其獨到之處。
與飼妖類似,御馬官能將妖獸雜交馴化,成為戰馬。
一只由武者和妖馬組成的騎兵隊伍,想想都可怕。
“赤龍馬?”
李銳緩步走上前。
這馬可不一般,從剛才那一蹄子就能看得出來,險些踹中寧中天。
寧中天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六品高手。
一般七品武者刀劈斧砍都不一定能沾到他衣角,縱使剛才有偷襲的成分,但也厲害非常。
“此馬能頂半個七品!”
而且這馬剛才被士兵牽著還好好的,可碰上寧中天反倒要動手。
有些脾氣。
別的馬都是欺軟怕硬,這馬倒好,整一個不畏強權。
李銳剛想走上前,寧中天就好心提醒:“李老哥,這馬兇性大,可要多小心些。”
在他看來,李銳在七品里基本是戰力最弱的那一檔。
能屢立功勞,靠的是頭腦和城府。
他是真怕李銳被踹上一腳躺個十天半月,那樂子可就大了。
李銳輕笑:“寧頭兒,我曉得分寸。”
在眾人注視下。
李銳緩步走到赤龍馬身前,并沒有第一時間靠近,而是嘴里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與赤龍馬交流。
“還懂馬語”
就在寧中天面色越來越古怪時,李銳緩緩抬起手掌。
與之前暴怒不同,這一次赤龍馬變得無比乖巧。
李銳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寧中天快走兩步,好奇的問:“李老哥,你剛才跟這馬說了什么?”
李銳微微一笑:
“我說.不聽話,就把你剁了,燉肉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