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李銳睜開眼,就看到小白蛟正一臉賤笑的望著自己。
大抵意思就是。
我難受,也不能讓你好過。
高情商的說法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銳兩樣都占。
疼是真的疼,福報也是真的大。
他緩緩站起身,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隨后瞪大眼睛:“龍力就成了?”
就睡了一覺,龍象真元勁就已經完成了龍力關。
原本他至少也需要五年才能做到,就這么完成。
‘這疼得值!’
剛才,小白蛟其實是把體內殘余的最后兩成應龍之血注入到了他的體內,應龍之血霸道的將他身體重塑,變強,所以才會有那般劇烈的疼痛。
但好處就是氣力增長了一倍不止,直接給他龍象真元境第二層拉滿。
實力大漲!
李銳覺得自己現在甚至能鑿穿一座山。
使不完的力氣。
小白蛟這時才開口:“怎么樣,大哥,小弟夠意思吧。”
李銳輕笑:
“夠意思。”
小白蛟蛻變,剩下的應龍血可以存著之后再用,但它卻選擇送給自己。
“十萬山誰不知道我小白龍最是義氣。”
小白蛟得意的昂起腦袋。
它雖然是妖獸,卻也曉得一個道理,那就是要舍得,現在它性命都捏在李銳手上,要是能用應龍血換來李銳的真心相待,其實是自己賺了。
隨后又是一臉苦惱:“看來至少要修養一年才能恢復了。”
蛻變完,小白蛟的實力也被打回原型,也就比普通蛇類要強一些,所以大多數蛟龍蛻變的時候都會選擇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直到實力完全恢復再出去。
小白蛟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會在五品就蛻變,所以完全沒有準備。
李銳沉吟一聲:“要不要我幫你送回十萬山?”
有老蛟的庇護,小白蛟度過一年不是什么問題。
沒成想。
小白蛟搖了搖頭:“回去太危險,我那些兄弟們巴不得吃了我,還不如呆在大哥這里。”
老蛟的子嗣太多。
之前它又有老蛟的寵溺,實力也強,當然不怕。
現在的它隨便一個妖獸都能碾死,回去就算有老蛟罩著也不一定管用。
還不如留在李銳身邊。
畢竟它和李銳性命相連,李銳不可能害他。
“行。”
李銳沉吟了一身,點了點頭。
他將房間中小白蛟褪下的皮還有鱗片都全裝進了一個大箱子里,這些可都是值錢的寶貝,不能丟。
做完這一切。
這才帶著小白蛟來到自己的房間。
在小白蛟驚訝的目光中,他緩緩打開一塊地磚鉆了進去,很快就來到密室之中。
小白蛟望著密室,瞪大眼睛。
“大哥,你是什么時候挖的這么大一個洞?”
李銳一邊收拾,一邊說:“很多年前了,這里夠安全,以后你就呆在這兒,我會每天來看你的。”
小白蛟望向李銳的眼神變得更加佩服。
妖獸又不讀書,沒什么仁義道德的概念。
適者生存才是它們崇尚的。
“人類有個詞,叫叫.狡兔三窟,對,大哥真是狡兔三窟!”
“小白呀,其實咱也不是非得夸人,你覺得是吧。”
李銳有些無語。
小白蛟有些迷惑。
兔子里能活的靠的就是巢穴多,敵人找不到,分明就是存活的高明手段,它可是在夸李銳呀。
‘罷了,人類嘛,就是如此善變。”
李銳將小白蛟給安頓好。
這才走出門。
剛一出門。
王照、楊勇,甚至還包括梁河都出現。
三人一看李銳出來,連忙關切的問:“師父,你沒事兒吧?”
李銳望著梁河,有些詫異:
“小河,你咋來了?”
梁河:“我聽小照說師父你在房間里呆了兩天兩夜,生怕是練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要不是李銳還能在房間里說話,他們都要撞門沖進去了。
李銳聽后呵呵一笑:
“不過是略有所悟。”
“頓悟?”
梁河立馬就猜了出來。
“差不多吧。”
李銳笑著回答,總不能說他在等一頭小蛟蛻變,還得了應龍血吧。
“不愧是師父。”
梁河對李銳頓悟這種事情已經脫敏,見怪不怪。
頓悟?
對他天才師父來說,就是灑灑水啦。
得知李銳無事,梁河這才告辭離去,現在他和劉通在天地盟的地位越來越高,相應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忙得不可開交。
要是沒有兩人,李銳又怎會如此清閑?
嗯,總有人負重前行嘛。
不過梁河和劉通沒有絲毫怨言,因為他們耽誤的時間,李銳都給補回來了,甚至武道精進的速度比之從前還要快。
干勁當然足。
對于想上進的年輕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讓他們輕松無壓力的修煉,而是要給他們施展的空間還有資源。
熬了兩天兩夜。
縱使武者的體魄足夠強,但還是感到一陣饑餓。
王照聽見自家師父要吃飯,當即將早就溫好了的飯菜端了出來。
幾個家常小菜,李銳吃得香甜。
吃飽喝足,肚中鼓囔囔的感覺叫人覺得踏實。
吃完之后。
他檢視了一下兩個徒弟的修為。
右手搭在梁河的肩膀之上,仙玄氣在兩人之間流通。
“不錯。”
李銳能感受到,梁河體內的氣息比之前雄壯了很多,這是即將邁入柳筋的跡象。
雖然比起劉鐵柱這種天生金剛慢些,但也已經很不錯。
一旦梁河有了七品境界,李銳就能順勢將天地盟更多的事情交給梁河打理。
不是他提防黃錘和費老三。
而是現在的天地盟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泥腿子模樣,相交之人的層次會越來越高,匪氣太重,肯定要出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如朱家那位二爺一樣,黃錘和費老三的性子是不可能改的。
所以李銳寧愿養兩個閑人,也要把天地盟的格局變上一變。
他這個大盟主做,會傷了人心。
不合適。
但梁河這樣的年輕人做就沒問題,那方勢力不是新人換舊人,而且梁河本身就是天地盟的弟子,那些老人也不會太過抵觸。
梁河得了李銳的夸贊,微微笑著:“都是師父教的好。”
李銳哈哈大笑:“你小子,嘴是越來越會說了。”
然后。
他才把手搭在王照身上。
隨后輕咦了一聲。
有些詫異的望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徒弟:“小照,你是何時突破的?”
李銳沒想到,一檢視才發現,王照居然也突破到了八品。
這速度,饒是他都沒想到。
畢竟在三個徒弟之中,王照的天賦是最差的,走的也不是純粹武夫的路子,能這么快破境,屬實叫人吃驚。
梁河聞言,也是一驚,拉著王照說著:
“師弟,你突破了??”
王照有些迷糊的摸了摸腦袋:“我我也不知道呀。”
梁河無言。
這都是什么事。
敢情師兄弟三人,就他一個是認真在突破唄,王照和劉鐵柱壓根兒都沒意識到突破,然后就突破了。
李銳微微瞇起眼睛。
眼中閃過明悟。
是伴生!
王照日日與那三眼白虎相處,無意之中雙方結成了伴生關系。
因此得了妖力反哺,這才讓自己這徒弟一舉突破。
當李銳把伴生的事情跟王照說了。
他這才明白為啥突然自己就能聽懂三眼白虎說話,原來是成了他的伴生獸。
李銳笑著搖了搖頭。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找了夏小棠要來巫國伴生的基礎功法傳給王照,沒成想還真給練成了。
好事。
清河現在與巫國的聯系越來越多,王照以后大有可為。
徒弟都成器。
做師父的沒有比看到這個更高興的事情。
轉眼又是半月。
“李前輩,父親想請你過去一敘。”
姜嫣敲開李銳家的房門。
李銳現在已經摸清姜臨仙的規律,那就是公事讓華清宗的弟子來叫,私事則是叫他的寶貝閨女來。
“好。”
李銳點了點頭。
他當即就跟著姜嫣去了姜臨仙的府邸。
一進門。
就看到姜臨仙正和一個老道士聊的火熱,一看,并非李銳之前認識的問仙樓張老道。
‘莫非又是哪個隱宗的高人?’
李銳心里嘀咕著。
姜臨仙看到李銳出現,連忙招呼著:“李老哥來了,快,坐。”
見李銳坐定。
這才跟李銳介紹起來:“這位是問仙樓的徐道長,乃問仙樓顧樓主的師叔。”
聽到此話。
李銳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問仙樓只有一個樓主,現在虞國欽天監的監正也正好姓顧,這老道士的身份就很好猜,自然就是問仙樓里輩分最高,也最神秘的神風居士徐玄。
再看老道士,雖然穿著邋遢,袖子口滿是油漬,但面色紅潤,真真是叫個鶴發童顏,活似說書人口中的老神仙。
“晚輩,見過徐前輩。”
徐玄呵呵笑了笑:“我這人不喜歡論輩分,以后你高興叫我一聲徐道人,不高興叫聲老道也行。”
李銳只當是說笑,選了個折中的稱呼:
“徐道長。”
老道士徐玄捋了捋胡須:“老道士算了一卦,說這里有仙界映射,起初我還不在意,看到你們二人頗有仙意,倒覺得有三分可信。”
聽到這兩個字,李銳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徐老道似是看出李銳感興趣,微微瞇起眼睛:“我問仙樓立樓千年,就為一件事,便是尋仙,找到通往仙界的入口。”
李銳試探性的問:“前輩,世間真有仙界?”
徐老道點了點頭,用幾乎篤定的語氣說:“有。”
“只不過不知何種原因,仙界之門在上古時候關閉,自三萬年前最后一批修士飛升,世間就再無人得入仙界。”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我問仙樓初代樓主創建此樓,便是算出,仙門尚未完全關閉,尤有人可以登仙。”
話語擲地有聲。
姜臨仙和李銳對視了一眼。
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我觀你二人有仙緣,就算我不說,以后也會曉得,我這個老頭子八成是沒戲,就想瞧瞧,這仙人到底是啥樣。”
徐老道淡淡說著。
姜臨仙這時開口:“前輩尚有二十載可活,無需妄自菲薄。”
或許是察覺到李銳心中的疑惑,他又補充了一句:
“徐道長百年前乃是地仙,近些年才跌落成了先天。”
地仙?!
聽到這二字。
李銳瞳孔微微收縮,忍不住多打量了眼前的老道士幾眼。
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地仙境界的強者。
可不得多看兩眼。
武道攀登,不進則退。
一旦壽元將近,便會進入那天人五衰之境地,境界一跌再跌,最后直至跌到無境,把一身武功還與世間,也就是油盡燈枯的時候。
地仙,最差也能壽四百。
二十載,確實跟凡間行將就木的八十耄耋老者沒有什么差別。
徐老道呵呵笑了笑:“活了這么久,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只是尋仙乃我心中一結,不解開,閉不了眼。”
‘仙門.’
李銳:“那前輩來清河可尋到了仙門蹤跡?”
既然徐老道自己都主動道出仙門,問問也就無妨。
徐玄老道搖了搖頭:“我此行并非全為了尋仙。”
姜臨仙適時開口:“李老哥,徐道長此次來清河,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問我?”
李銳疑惑。
徐玄這時開口:“李小兄弟,你可見過我那師侄兒曲成風?”
李銳點了點頭:“見過。”
此事姜臨仙當時就在場,沒有欺瞞的必要。
徐玄:“你且是把曲成風在清河的事情,都與我說來聽聽。”
李銳一愣。
旋即,就將自己直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徐玄靜靜的聽著。
有時還會對一些細節加以確認。
事情本就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就說完。
徐老道皺著眉頭,嘴里緩緩吐出四字:“九魂法王!”
聽到這個名號,李銳和姜臨仙都是神情一緊。
李銳問:“徐道長,為何說起這兇徒,難道曲小兄弟被其所害?”
徐玄老道搖了搖頭:“非也,相反那小子還得了場大造化。”
“老道我云游四方,前幾日才聽說了小顧成了勞什子欽天監的監正,就想著去看看,恰巧看到我那徒孫兒。”
“以前是個榆木腦袋,結果現在變成了七竅玲瓏心思,還得了個狀元。”
“老道士我一摸才發現,分明是被人換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