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生犯賤,場域之道
只一頓飯的功夫，楚風就已經被韶華和妖妖定了性。
“難道我真的有點犯賤？”他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不止于此，咳咳，是不至于此。
作為新時代的三好進化青年，自己怎么可能會是這種人呢？明明是英俊瀟灑帥氣逼人才對！
他定了定心神，問道：“地球上古時代，究竟發生了什么？還有韶光姐，你難道來自比上古更加久遠的時代？”
妖妖搖頭，告訴他層次不夠，不要輕易沾染那段往事，不然可能會為自己招致殺身大禍。
只是稍微提及如今的靈氣復蘇，和那些域外之人的到來，確實和地球上古時發生的事有關。
而這些楚風其實已經從黃牛那里知道了七七八八。
“你們看著我作甚？小妖女連上古時期的往事都不敢多提，我的過往來歷倒不是我不能說，而是你們確定敢聽嘛？”韶華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楚風有些慌了，覺得這位姐不會無的放矢；妖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她都死過了，眼神有些期待。
“你們所謂的上古，于我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哦對了，其實韶光并非我的真名.”
韶華慢悠悠的開口，只是起了個頭，妖妖和楚風兩人就頓感不妙，像是有什么不可名狀的力量將要降臨。
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他們，再聽下去，恐怕會有什么不可揣測的事情發生，是禍非福，絕對會出大問題！
也就在這一刻，昆侖風云突變。
整個地球，乃至于全宇宙都輕顫了起來，仿佛那個未提及名字是什么不可言說的禁忌，而事實亦是如此。
韶華勾唇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輕笑道：“怎么樣，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啊？我可以告訴你們哦。”
“當然想知道，但不是現在。”楚風先是梗著脖子說道，隨后決定還是將問題留給以后的自己。
妖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韶華，覺得這個大魔女越來越深不可測了，說不定那句人間全無敵不是妄言。
這個女人的來歷絕對超乎想象！
或許，她真的有復活自己的能力 “好了，關于我的事，你們不要探究了，只要知道我沒有必要也不會害你們就行了。”韶華擺了擺手說道。
接著，她讓楚風感應自己體內的詭異物質。
楚風一驚，沒想到經過之前那一指點化和大戰后，黑色物質和銀白物質瘋狂轉化，最終竟然在體內形成了一個平衡，兩種同出一源看上去卻截然相反的物質并存。
在過去，要么黑要么白，很純粹，現在不一樣了。
同時，他體內的能量也逐漸被消磨，沒多久便被削了個干凈，一點也沒剩，幾乎淪落為了一個普通人。
“黑色物質和白色物質彼此對立而又糾纏，像是磨盤在轉動。”妖妖為他診斷，神色也有些異樣。
這種物質雖然稀有，但她曾經是什么地位？自然也接觸過，以此來磨礪自身。
不過卻也沒有像楚風這樣，直接弄了一大堆在體內，接觸時的修為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確實像是個磨盤，把我體內的能量都給磨滅了。”楚風也很贊同這個描述。
擔憂過后，他又很興奮，看向韶華道：“姐，你耗費精力故意布置，讓我接觸這種物質，一定是有什么好處吧，放心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再苦再累我都行！”
誰知道聽了這話后，韶華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
難道她要說，自己只是看著你小子有點飄，過得太順了，所以故意用之前遺忘的黑暗物質來整蠱一下？
“這段時間以來，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世情冷暖，也唯有失去，才會珍惜力量的來之不易。”
韶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一路走來有些太過順遂了，當有此一劫，沉淀心境，再掙斷枷鎖，方得逍遙。”
“你說得對，這段時間的靜修，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還研究了場域之道，確實受益匪淺。”楚風點頭。
“你如果在場域之道上確實有些天份，或許我能送你一份機緣。”妖妖忽的插了一嘴。
以她的眼光，自然輕易看穿了楚風布置在這處宮殿的幾個小型場域，很是尋常，簡直不值一提。
但要知道，在此之前楚風根本沒有接觸過場域之道，只是靠著一些殘篇，在短時間內硬生生領悟出些許門道，就很不簡單了。
她一位叔叔便是場域之道的圣師，堪比映照諸天級數的強者，在月球留下了自己的傳承，就看楚風有沒有資格了。
“我要怎樣才能恢復。”楚風對妖妖致謝，不過這些都是虛的，他現在還是更在意自己的實力。
“還是要靠你自己，我原本只是想磨礪一下你的性子，沒曾想這黑暗物質在你體內幾度異變，另成了一番機緣，若你能將其徹底凝形化為己有，好處很多。”韶華說道。
“靠我自己？”楚風有些驚訝。
“怎么，就這么對自己沒信心？方才我只是起到了順水推舟的作用，讓你有一戰之力。”
韶華笑了笑，道：“不可否認有運氣的成分在，但從始至終你都是靠自己堅持下來的。”
她的話讓楚風信心大增，問題是，自己要怎么解決。
這位姐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開口求助，必然會讓她大失所望，不可取。
“遇事要多想，此路不通，那便另辟蹊徑，有時候事情其實早已有了解決的途徑，只是你還不曾察覺罷了。”韶華提示道。
“你是說場域之道？”楚風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韶華笑而不語，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妖女。
妖妖撇了撇嘴，伸手在楚風眉心一點，傳授場域之法。
她雖然沒有走此道，但畢竟有一位圣師叔叔，耳濡目染下，還是了解頗多，可以不學，不能不懂。
楚風大喜過望，不過沒有著急解決自己的問題，而是帶著兩人前去雪山古剎，想要先救回那些久久未歸的朋友。
“佛門的道場。”妖妖一眼就看出古剎來歷。
“果然，又見菩提。”韶華搖了搖頭，昆侖天宮中，也有一棵菩提祖根，回頭倒是可以弄些手串。
她們兩人如閑庭漫步，楚風就不一樣了，背著大雷音弓，借助佛門信物和半吊子場域能力才得以走到深處。
結果定睛一看，滿地都是飛禽走獸，橫陳在瓦礫間。
所有獸王都被打回原形，最重要的是，它們的修為也全都消退了，徹底淪為普通生物。
楚風愣住了，這算是什么事？學什么不好，非要學自己散盡修為，真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吧。
韶華和妖妖全程旁觀，一點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楚風在菩提樹下聽到誦經聲，心中悸動，竟然帶著真正大雷音呼吸法的神韻。
為了喚醒一眾獸王，他冒險去撼動菩提樹，被可怕的氣機壓迫得渾身龜裂，滿身是血。
在隆隆聲中，腐朽的古樹搖動，要毀掉了，一座廟宇浮現，宏大而神圣，發出無量佛光。
寺院毗鄰菩提樹，前面有幾個經筒，他覺得其中一個石質的經筒藏著大雷音呼吸法的經文。
滿地的獸王隨著菩提樹的朽滅而漸漸蘇醒，楚風卻還沒有退走，想要得到真正的大雷音呼吸法。
結果沒想到，那石質的經筒也是蘊含了黑色物質的石皮，與他體內的黑色物質共鳴，讓本就不太妙的狀態更加糟糕，黑白物質變化得無比快。
但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感應到了經文！
楚風不愿半途而廢，真的很想補全，繼續向前走去，身體都被撕裂了，最后終于摸到了那個石質經筒。
經筒碎裂，化成齏粉簌簌落下，其中的黑色物質不出所料全都沒入他體內，脆弱的黑白平衡瞬間崩潰，但他心頭也隨之浮現出一篇呼吸法。
“沒想到，石皮經筒真的能將昔日的經卷在黑色物質上還原再現出來。”
楚風搖搖欲墜，身體都要四分五裂了，內心卻是喜悅的，回頭看到黃牛他們蘇醒，直接就昏厥在地。
一群獸王沖了過去，趕緊將他扶住。
不過這群獸王狀態也不是很好，他們同樣被削掉了道行，當然，這其實是錯覺，并非禍事，而是一樁機緣。
等到他們重修恢復起來后，好處漸現，肉身變得更強，相當于重筑根基，潛能提升，同樣的層次比以前更強。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危機中往往也伴隨著機緣造化。”韶華感嘆道。
“所以你許諾給我的造化呢？”妖妖問道。
“不急，域外某些家伙有小動作，先看出戲再說。”韶華寬慰道，實則是在拖延時間，暗自拆分經文呢。
昆侖天宮中，栽種有成片的仙藥，甚至還有沾染她曾經道祖氣息的‘準帝藥’，救回一個人無比輕易簡單。
簡單是簡單，但這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仙藥再好，也不能保證完美復現當初那個人，除非是真正的無上帝藥，以等同于仙帝的手段映照歸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得是讓妖妖的執念復蘇，重聚靈魂，再塑真身。
她前世所留下的最后遺產，便是一篇超越仙帝層次的無上經文，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若是能領悟一二，完全可以自我復蘇。
無非就是需要的悟性高了億點，時間久了一點，而且成功率也不大。
另一邊，楚風蘇醒后，將大雷音呼吸法傳授給了黃牛，而他體內的黑白物質也在醒來后化為一個黑白小磨盤。
“足以修煉到金身境界了！”黃牛說道。
完整的大雷音呼吸法只存在佛門之中，不可能流傳在外，能得到這么多已經很不得了了。
“我要鉆研場域之道，你們也盡快重修回去，接下來注定會更加動蕩不安。”楚風說道。
不得不說，他在場域上的天賦真的奇高，甚至要超過在進化上的天賦。
可能他自己還沒有什么感受，但暗中觀察的妖妖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
“或許，圣師叔叔真的有一個后繼者了！”妖妖驚詫。
近大半月的時間，韶華都帶著楚風在外面四處轉悠，登各地奇峰，于東海聽濤，去親身體會大自然的場域。
她只是指引一二，具體怎么做，路要怎么走，全看楚風自己。
如同進化路一樣，戰斗才是最能激發生命潛能的辦法；而在場域之道上，就是實踐方出真知。
所謂陣紋，道痕，場域等，其實都是相似相通的，無非是叫法不同，本就是大地山川，乃至于日月星辰的符號具象化，是一種天地大勢，那些道理都懸掛在世間萬物上。
大到山峰、地脈等，小到磁石與玉塊以及地下土質等，楚風全都去觸摸過，體會過，大有收獲，對場域的理解突飛猛進。
本來他想以養人之法助自己恢復，但沒有什么效果，提升再多的生機和能量，也只會讓黑白物質形成的小磨盤給碾碎，使之潰散出去，徒做無用功。
而后他另辟蹊徑，以養兵之法孕養體內的黑白小磨盤，越發的真實，凝練了很多。
“哈哈哈，成了！我成了！”
楚風大叫一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找到了破解之法，只要將黑白小磨盤的問題解決，自身也就無恙了。
黑白物質在化形，一旦凝結出一個器物，最終成型的話，可以幫他提純能量，淬煉血氣，助力實力的提升。
域外那些最頂級道統的神子、圣女也有類似的東西，很稀有，價值連城。
最后，他費盡心思，聯系各方勢力，以場域之法打動各路財閥，乃至于和東海海族定下合作，借助江寧紫金山的太上八卦爐地勢煉兵完善黑白小磨盤，恢復自身修為。
當然了，韶華和妖妖一致表示他這個人略賤，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楚風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設計坑人，引來一大群對他不懷好意的人，全都被八卦爐場域給燒成了灰灰。
“有故人之姿！”韶華是如此評價的。
猶記得昔日也有一個葉姓少年，亦是一個膽大心黑的主，不過在她看來，這個小楚比那個小葉更顯犯賤。
葉凡只是心黑，大多數時候還是很靠譜的，但楚風完全就是天生帶點賤了，遭人嫌。
“這里有一座大墓，能提供太陰之力，可為何我有種感覺，此地似乎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妖妖臉色有了變化，她露出驚容，看到太上地勢下的大墓中爬出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尸魔。
在這體型高大的尸魔身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金屬鎖鏈，足有數十上百根，鎖住了很多部位，形成壓制之力，讓其身上的能量無法透體而出。
“吼！”
尸魔張嘴咆哮，轉身望向妖妖隱去身形的方向，臉上黑毛中透出兩道猩紅血光，發出模糊不清的低語。
妖妖周身都瑩白發光，紅唇微抿，黛眉彎彎，眼中卻濕潤起來，緊緊盯著那個尸魔。
若非她早已身殞，此時定然會垂淚。
“爺爺？！”妖妖下意識呼喚，身形顫抖，從她身上第一次展現出柔弱之感。
“我的孫女，妖妖”尸魔低吼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也是在此刻，整個紫金山震動起來，地下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將要出世。
“那只是一具化身，其真身應當就埋藏在地下。”韶華悄然出現，輕叱一聲，定住這方天地。
下一刻，除卻楚風外，所有人都成片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