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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北蒼消息,刀下亡魂

  “這王凌志倒是有些本事。”

  蒼龍州鎮撫司掌司候補,韋一奇的臉灰撲撲的,正舒舒坦坦地靠在一張大椅上,聽著下屬的匯報。

  就在不久前,在北蒼調查薛坤生身死之事的王凌志,傳回來消息,說是順利拔出了兩個邪道據點,一個萬魔教據點。另外,他順藤摸瓜,細細查探,已經掌握到了不少線索,對薛坤生身死之事,已經有了一些頭緒,相信再有不久,就能徹底勘破此案。

  薛坤生在北蒼重鎮內,離奇身死,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鬧得人心惶惶。

  連重鎮內的高層巨頭,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底下的那些人,哪里還能安心得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凌志要是真能勘破此案,找到幕后兇手,那毫無疑問是大功一件。

  以王凌志的境界,基本已經符合晉升掌司候補的條件。他真正缺的是功勞和資歷。如果能得此功勞,那王家想要給他運作晉升,無疑是要簡單太多。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想來再過個一段時間,這蒼龍州鎮撫司內,又要辦上一場晉升慶典。

  只要晉升州鎮撫司掌司候補,便意味著真正邁入了蒼龍州鎮撫司體系的巨頭之列。

  雖不及副掌司威風,但也絕對是一等一的權貴人物!

  縱然同為宗師,面對一尊州鎮撫司的掌司候補,也要賣上幾分面子。

  韋一奇在州鎮撫司歸屬王家陣營,與王凌志的關系,雖不見得有多好,但陣營勢力能增添幾分實力,他自也是樂見其成。

  身赴北蒼重鎮的王凌志來了消息,陳平安這個名義上的北蒼副鎮守,不來一趟州鎮撫司關心一下,怎么都有點說不去。

  說來,他這些時日待在蒼龍州城算是休沐,但月俸方面倒是沒有絲毫克扣,按照正常足額發放。

  當然了,到了他這個級別,每月拿的這些月俸只是小頭,真正的收益還是那些過一手的利益。

  對陳平安來說,算是比較穩定的收益部份。

  像此前他赴任北蒼,各方勢力送的禮,也算是他這個職位所帶來的額外收益。此外,還有逢年過節的一些慰問,額外的抽水和籌算,都算在他的收益里面。

  如果陳平安只是普通宗師的話,這些抽水分潤算得上是豐厚。但對他如今的大宗師之境來說,這等收益,無疑是有點不太夠了。

  確切地說,應是相差甚遠。

  他對外物的依賴雖是有限,但無論是購買神兵還是修行功法,都需要大量的元晶。而這些元晶,自然不能奢望于有一單沒一單買賣,需要有定期固定的收益。

  “這級別上,終究還是差了一點。若是能再晉升的話,那倒是能彌補一二。”陳平安心中籌算。

  他的晉升速度,其實不算慢,恰恰來說,算得上是火速提拔。

  但對陳平安的需求來說,再是火速終究還是跟不上他的進境。

  這一趟蒼龍州城一行,不知道能不能為他再謀一個前程回去。

  陳平安到了蒼龍州鎮撫司,先是去找了一趟呂元載。

  呂元載分管重鎮業務,是他名義上的上級,王凌志有消息傳回來,他自然第一時間要來找他。

  不知道是賣出了那枚妖獸蛋,收獲頗豐呢,還是王凌志傳回來的消息,取得了重大進展,這次見到陳平安,呂元載也沒板著個臉,看上去心情不錯。

  當然,按照陳平安的猜測,應該是兩者盡皆有之。

  說來,他倒是也是有些好奇,這王凌志所言的重大突破,究竟是什么。

  按照他此前的猜想,薛坤生應該是死在了七絕老人的手上。而七絕老人又死在了他的手上,那這王凌志的突破會是什么?

  難道他之前猜錯了,薛坤生的身死和七絕老人的上門,只是個巧合,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另外,李香君作為天羅教的釘子,釘在北蒼重鎮,潛伏在他身邊,要說天羅教沒任何籌算,他是一萬個不相信。

  莫非王凌志是找到那條線上去了?

  陳平安作為北蒼重鎮副鎮守,關于薛坤生身死的細節和王凌志的調查內容,自然是有權過問。

  呂元載也沒有瞞著他,直接就說清楚了王凌志的調查進展。

  “兩個邪道據點,一個萬魔教據點?”陳平安眸光微凜:“這里面還有萬魔教的事兒?”

  再有幾個月就是龍安重鎮籌備的龍安盛會,涉及到兩州交流,這些個邪魔外道,莫非是準備要搞什么大動作?

  陳平安知悉天羅教之事,對于這個消息的反應要更加敏感一點。

  交流完消息后,呂元載和陳平安也沒聊多久,主要就是問了問他準備什么時候回去,大概還需要多久。

  此前交流時,呂元載也是知道他在州城,主要還是配合顧家聯姻宣傳的。所以這次交流,也問了他幾嘴,算是關心關心下屬。

  呂元載雖是相詢,但實際上并不怎么好奇,更多的還是找個話題,表達親近之意。

  以陳平安的聲勢,顧家年齡相近,能外嫁的嫡女其實也就那么幾個。不是顧明蘭就是顧舒萱,反正總不可能是顧傾城吧!

  嚴格意義上來講,呂元載不算是顧家在州鎮撫司的派系成員,但對顧家多有親近,算是顧家在州鎮撫司的助力。

  “想來再有幾日,應該就會有消息明確。”陳平安笑著回答。

  具體細節他倒是沒說太多,顧家那邊什么都還沒說呢,他就眼巴巴地說顧傾城要嫁給他了。這不合適。

  顧家既然是在有序預熱,那么他這邊也要配合才是。

  “那就等著喝你的成婚酒了。”呂元載笑著說了幾句。

  “呂大人,成婚還早,還早啊.”陳平安也笑著回應了幾句,總的來說氛圍不錯。

  世家貴女出嫁,環節眾多,極為繁雜。

  就像此前陳平安前往顧家,由顧清嬋見證,定下的婚書,按照正常步驟來說,其實有極多的繁文縟節。

  此外,就拿正常的婚約步驟來說,像前期的納采,問名,中期的納吉,納征,再到后期的請期和親迎,每一道步驟都需要大量的準備。

  像什么代表忠貞不二的大雁,像什么價值不菲的聘禮,再像什么.

  而在這些方面,顧家也是考慮到了陳平安的實際情況,進行了大量的簡化,更快地推動聯姻之事。

  當然,若是對外,涉及到顧家顏面的,那顧家自然不會失了體面,是要大操大辦。

  不過此事為時尚早,從正常步驟來看,在婚約確定之后,最先操辦的是訂婚宴,然后才是成婚。這個過程中,需要間隔的時間不等,具體看雙方的約定和實際情形。

  當然,此中之禮,多為道侶獨享,是結發之妻的獨特待遇。像后面的平妻妾室的納娶,就不會有這等高規格。

  “說起來,平安,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啊。這艷名淵博,聞名蒼龍的百花仙子,最后竟然是”呂元載笑著調侃了幾句。

  他說的正是近日里傳的沸沸揚揚,陳平安和云夢仙子之間的風流韻事。

  以呂元載的地位,提及這等風流韻事,自然不會與小輩一般。他真正關注的還是由此事引發的博弈和反應。

  常理來說,煙雨畫舫是薛家的產業,自然而然地云夢仙子身上也帶著薛家的記號,陳平安和云夢仙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顧家竟然沒有半點表示?

  陳平安竟然得顧家如此看重?

  類似想法不乏在呂元載的腦海中閃過,不過面上笑容依舊,兩人聊得是其樂融融。

  陳平安快成了顧家的乘龍快婿,再加上對外展露的天資,呂元載自然是樂意交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眼見時間差不多,陳平安便是告別離去。呂元載象征性地挽留了兩句,眼見陳平安已經起身,便不再多言。

  呂元載目送陳平安離去,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他看著桌上的公務,腦海里倒是想起了這幾日在宗師圈子里廣為流傳的那道消息。

  幾日前的那場交易小會發生了不少事情,包括顧清嬋鎮壓六合瘋魔拳楚狂雄的事。

  像顧清嬋修行頂尖無上神功,玄女心法,顧清嬋擁有頂尖神兵之事,都在圈子里流傳甚廣。

  但這些消息,卻遠不如顧清嬋貼近相擁,卻慘遭黑袍老怪拒絕的那一條消息勁爆。

  呂元載當時走的早,并未親眼目睹這一幕,對此事將信將疑。

  消息太過離譜,以至于讓人都覺得是假的。

  但當時目睹此事的宗師不少,無疑是確認了此事的真實性。

  此外,聽說那黑袍老怪交易之時,似是元晶不夠,還曾叫來了顧清嬋買單。

  此事也從好幾尊參加小會的宗師口中得到了實錘。

  據說當時,顧清嬋正與兩尊大宗師交談,黑袍老怪傳音入密的消息剛一過來,就放下了大宗師間的交談,直接跑過去找那老怪去了。按照圍觀宗師的說法,那老怪似是讓顧清嬋支付元晶,用以購買珍寶靈物。

  “何其有幸啊!”

  呂元載面露艷羨,心向往之。

  顧清嬋身為顧家元老,本身地位便足夠貴重,遠非尋常大宗師所能比擬。更何論,她的天資潛力,足以有望位列風云,成就一尊風云大宗師!

  那老怪能得顧清嬋青睞,這得少走多少年彎路!

  他費盡心血,辛苦打拼,好不容易籌備到的資源,可能都不如那老怪的一句話。

  一道傳音入密,便能讓一尊天驕大宗師,放下手中要事,心甘情愿地為其買單。

  這老怪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讓顧清嬋如此不顧一切。

  “哎”

  心念至處,呂元載不禁嘆息一聲。

  顧清嬋風華絕代,光彩奪目,有望執掌顧家權柄,此等風云人物,都避免不了走上了一條單戀之路。

  情之一字,當真是奧妙難測。

  呂元載微微搖頭,恍然間,倒是想到了風無痕。

  說來,這位云隱劍客,已經好幾日沒來州鎮撫司了。

  從呂元載那出來,陳平安去找了一趟仲澤宇。此前他就想著問一問蒼龍學堂的學風整治情況,這件事的優先級在他那不算高,所以一直沒特意過來。

  現在剛好有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仲澤宇的級別不如呂元載,他的公房位置要在外側一點,不過不是在主干要道上,陳平安剛剛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路過。

  在去找仲澤宇的路上,陳平安倒是隱隱聽到了一些議論聲。當中有不少是在聊風無痕的,說是已經好些日子沒看到風大人了,風大人是不是有任務外派了。

  對于此事,幾人多有議論,但從言談間來看,顯然都不知道具體緣由。倒是有人猜測,是不是前段時間冰魄神針顧仙子的事情,讓風大人頗感神傷,所以.

不過,他這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攔了下來,說州鎮撫司內一切慎言。聽其語氣,顯然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后面倒是又有人補充,說前些時日風大人應該恢復了才是,還來過州鎮撫司,應該不是這件事情。風大人如此,怕是另有緣由  接下去的話,陳平安就沒注意聽了。

  這些交談的人,級別不算低,都是州鎮撫司內的中堅。相互間的交流,倒非是他們不小心,隱私工作做的不足。

  事實上,他們交談的聲音極其細微,若是旁人的話,別說是聽清楚了,就是想要聽見聲音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陳平安的靈性充沛,感官敏銳,哪怕只是經過的隨意一聽,都能聽得清晰無比。

  “陳大人,來來來,快里面請。”時隔多日,再次見到陳平安,仲澤宇表現得極為熱切。

  “老仲,我這次過來”

  陳平安聊了兩句,也沒過多寒暄,直入主題表達了來意。

  “陳大人,此事放心,一切都在有序推進。本想著再過兩日,等有階段性成果后,再向你匯報。不過現在,陳大人你剛好過來了,那我就簡單說明一下情況。”

  對蒼龍學堂學風整治的問題,仲澤宇一直都有在跟進,陳平安一發問,他便是開始講了起來,顯然是成竹在胸,早有準備。

  “蒼龍學堂的學風問題,內城鎮撫司那邊也極為重視。近來,針對蒼龍學堂,一共組織了兩次暗訪,一次巡查,當中檢查出來的問題不少,比較典型的有.這些問題,內城鎮撫司已經責令學堂方面在時限內盡快做出整改,在前幾日,學堂方面也出具了相應文書報告,在整改措施和時限上,做出了詳細的解釋說明。”

  “針對學堂安排的階段性整改時間,我和內城鎮撫司那邊做過系列溝通,準備再進行一次系統性全方位的系列檢查,嚴禁杜絕此類現象的再度發生。目前暫時溝通的檢查時間,是在三日后,更深化更具體的整改成果,也需要那時候來檢驗。另外,關于”

  仲澤宇說是簡單匯報,實際上講的很細,涉及到具體整改措施上,都有相應的事例證明。此外,還有關于整改的時限,都有詳盡的解讀。

  雖然還沒有具體的文書報告,但陳平安一番聽下來,倒是清晰無比,對這件事情,有了全方位的把握。

  像蒼龍學堂組織的那場學業探討會,也是整改措施中的一環,是出具文書報告向內城鎮撫司打過包票的。意在建立學風共同整治機制,維系學堂與家庭之間的關系。

  此外,還有一攬子計劃,用以整改此事,從根本性上解決問題。

  對于這件事情,不單單是學堂方面,還有內城鎮撫司都給予高度的重視,確保在節點內,穩步推進此事。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只是陳平安不經意間的一個念頭。

  有時候,讓下面人跑斷腿,說磨嘴,改爛手的,往往只是上面大人物的一個念頭。一個微不足道的念頭。

  “老仲,靠譜啊。”陳平安笑著贊了一句。

  “陳大人的事情,不敢不放心上啊。”仲澤宇笑呵呵地自謙了一句。

  事實上,雖說從職權角度來看,陳平安入主北蒼,坐掌大局,地位要遠高于州鎮撫司一個署衙的仲澤宇。

  但從職級來說,仲澤宇與陳平安同屬一級,并未高低之分。另外,兩人之間,并無任何的上下級關系。仲澤宇完全可以不賣陳平安面子。

  但幾番言談,仲澤宇對陳平安多有敬意,顯然是看好他的未來,有意交好。

  仲澤宇此人,無論是為人還能力,陳平安都頗為看好。兩人間,也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對方有意結交,陳平安自也樂得如此。

  后面要是有機會的話,陳平安不介意拉仲澤宇一把。

  聊完正事,仲澤宇的神情倒是輕松了一些,語氣艷羨地聊起了云夢仙子的事情。

  云夢仙子蟬聯了好幾屆百花仙子,他身在蒼龍州城,對方的名聲自然有所聽聞。前段時日的百花宴,更是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聲名在外的百花仙子,最終由莽刀陳平安抱得美人歸。此事一經傳出,誰人又能不羨慕呢!?

  仲澤宇是真的羨慕。

  但他的羨慕又不僅僅止于此。

  前些時日,冰魄神針顧仙子與黑袍老怪月下私會,不清不楚的消息,成為了蒼龍州城內最為熱議的消息。

  顧仙子和陳平安的關系,他可是太知道了。

  傳出了這樣的消息,可想而知對陳平安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當時,深知內情的他,還好生安慰了一番陳平安。

  讓他不必在意,有些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就算事情一時半會沒過去,也不用太在乎,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再說了,謠言止于智者,消息傳得廣,不代表它是真的,陳大人不必介懷如此云云,諸多言語,多有安慰。

  只是沒曾想,這才過了多久,陳大人就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直接就睡了盛名在外的云夢仙子!

  鬧得州境皆知。

  前腳才沒了軟飯,后腳就睡了煙雨清倌。

  而且還是在顧家即將宣布聯姻消息的檔口。

  陳大人,頂啊!

  仲澤宇由衷生出敬意。

  仲澤宇看了看眼前的陳平安,不由遲疑了一下。

  “這是陳大人的報復嗎?是對冰魄神針顧仙子的報復。”

  顧仙子和黑袍老怪月下私會,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陳平安和云夢仙子之間的風流韻事,也鬧得人盡皆知。

  不得不讓他聯想,這件事就是陳平安對顧清嬋的蓄意報復。

  陳平安鬧了這么大動靜出來,怕就是有意氣冰魄神針顧清嬋的!

  你可以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那我當然也可以和別的女的你儂我儂。

  若是如此的話,此事.

  還有顧家的聯姻,恐怕也是.

  仲澤宇的眼皮一跳,不敢再深想下去。

  這里面的水很深啊!

  眼見陳平安無意多聊,仲澤宇心緒變化,浮想聯翩。

  怪不得啊,我說呢!

  陳平安此時無意多聊的態度,也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果然如此!”

  仲澤宇了然于心,眼見陳平安如此,他也不在一個勁地聊下去,而是刻意引開話題,聊起了其他事情。

  陳大人的傷疤,他怎能忍心去揭呢!?

  外人以為陳大人春風一度,終是抱得美人歸,是旁若無人的意氣風發,但只有他老仲,才懂陳大人的無奈和悵然。

  “這老仲古里古怪的。”

  從州鎮撫司出來,陳平安覺得仲澤宇的言談舉止有些奇怪。前面的時候倒是正常,但到后面就有點不太對勁了,雖說不算特別明顯,但作為交流的另一方,陳平安還是很敏銳地感覺出來。

  “上次是神神叨叨的,這倒是變得稀奇古怪了。”陳平安心中暗道:“這老仲,是遇上事了?”

  他對仲澤宇的感官不錯,這幫忙也是真盡心,仲澤宇要是真遇上事兒的話,他不介意出手幫一幫。

  他如今的能量,可比旁人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陳平安倒是想到了一事。

  在同仲澤宇交流的后面,對方提到了州鎮撫司掌司候補韋一奇。

  當初韋一奇的一句,目無尊長,肆意妄為,本掌司今日算是領教了,事后在蒼龍州鎮撫司鬧出了不小動靜。

  莽刀陳平安目無尊長,交惡掌司候補韋一奇。

  州鎮撫司內的不少署衙,差房都聽說過這件事情。包括州鎮撫司不少高層供奉和掌司候補,耳朵里也有此等消息的傳聞。

  這件事情給陳平安帶來了極多的負面影響。

  陳平安此前斬殺蒼龍特使齊廣山,不少人對他的印象本就不佳。而現在韋一奇的一句目無尊長,更是加劇了對他的印象認知,變得徹底負面。

  好在陳平安受顧家看重,有顧家派系的人明里暗里的扶持,所以印象雖然負面,但倒也沒什么不開眼的人跳出來造勢。

  頂多就是在私下里暗暗議論,就連明面上討論攻訐都不太會有。

  都是在州鎮撫司過的,下面人多多少少是有顧忌,生怕招惹了什么麻煩。

但是現在  形勢卻發生了變化。

  顧家有意和陳平安聯姻,此事眾所周知。

  前不久顧家各方面預熱,渲染聯姻之事,更是徹底證實了此事。顯然再過不久,陳平安即將成顧家乘龍快婿的消息,就會正式宣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就在這么一個檔口,傳出了莽刀陳平安的風流韻事。這件事,無疑是在打顧家的臉,讓顧家顏面無光。

  在這樣的情形下,顧家的態度暫且不論,但顧家派系內成員對陳平安的態度,卻是可想而知。

  一個色欲熏心,不識抬舉的評價是免不了了的。

  此番因素之下,原先明里暗里護持陳平安的力量,雖不至于說反過來出面教訓他一頓,但毫無疑問,有些事情從原先的抗拒抵御變成了樂見其成。

  此前韋一奇一事,引發的影響,在近期有開始爆發的趨勢。

  原先私下的議論攻訐,也漸漸轉到了明面上,就仲澤宇聽聞的,便不止一次。

  仲澤宇提起此事,自是讓陳平安一切小心,若是聽到了類似言語,切勿沖動。真要是因此發作,那事情恐怕就真的是麻煩了。

  此前護庇他的那些力量,這會兒可未必還會出面。

  對州鎮撫司內不少人來說,在這件事情上,陳平安要是真給了機會,那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屆時,陳大人縱然無性命之危,也勢必免不了一番責問嚴懲。真若是如此,大人不但傷了體面,還損了根基,困頓蹉跎,大好前程付之一炬。”

  仲澤宇苦口婆心地勸著。

  總之,陳平安聽到了什么聲音,一定不能沖動,他要是出手,那就是正入那些人的下懷。

  沒了顧家派系力量的護持,陳平安的結局只會是嚴懲。而嚴懲之下,陳平安這么久以來,搭建的威勢高墻,便是徹底崩塌。

  有了一次失敗,諸多觀望的情緒,也會漸漸上來。墻倒眾人推,此為亙古不變的真理。

  總之,徐徐圖之,從長計議,才是解決之道。

  只要陳平安和顧家聯姻的事情不受影響,那這件事情不管有多難,影響有多大,最終一定是會圓滿解決的。

  陳平安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插曲,還會有這些余波影響。

  不過,仲澤宇的提醒,陳平安倒是記下了。

  不管是州鎮撫司內,還是州鎮撫司外,聽到一些不好的言論,不利的影響,他當然不會沖動。

  都是些被推出來的棋子,他去計較,未免是有些可笑。

  但任由此事發展影響,卻不是他的風格。

  解鈴還須系鈴人!

  “韋一奇.”

  陳平安雙目深邃,猶如古井深潭,毫無波瀾。

  霸刀初成,可刀下.

  可有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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