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飛羽?”
“你且在此等候!”
一道黑影閃爍,出現在歷飛羽對面,警惕,卻并未表現的太過,而后道:“待我聯系宗主。”
“快些。”
歷飛羽冷笑一聲:“若是等急了,本尊便扒了你的皮!”
既然是來投靠魔宗,且這個身份本就沒什么好名聲,那自然不能太過循規蹈矩,而是要妖邪一些。
如此,其實反倒是更容易被赤焰魔宗所接受。
對方見他如此,卻是并不慌亂,反而笑了。
魔道中人 其實反而更習慣這種交流方式。
你若是一口一個道友,三句話便行個道禮···
一看就知道你有問題。
“你倒是有幾分脾氣,不過也不看看這是在何處,我赤焰魔宗,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給我等著便是!”
這赤焰魔宗弟子倒也硬氣。
但卻知道自己不是歷飛羽的對手,話放的硬氣,腳下,卻是接連后退,一直到陣法之內,才停下腳步。
“不知所謂。”
歷飛羽吐槽。
對方也不惱,只是取出傳音玉符聯系自家宗主。
很快,有魔氣席卷而來,隨后化作一紅發、紅袍老者。
他上下打量著歷飛羽,而后點頭:“不錯,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那個殺人放火、被人數次追殺的歷飛羽。”
“你知道我?”歷飛羽眉頭一挑。
“嘿,我赤焰魔宗什么不知?”
“你前些日子與人奪寶,最終殺的所有人滾滾而逃,自己獨占寶物之事,我們赤焰魔宗都是一清二楚。”
紅發老者自信一笑,撇著嘴角:“在散修之中你的確是不錯,能孤身一人走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難能可貴。”
“但僅憑如此,你還不配為我宗客卿。”
“可有什么本事?”
“哼。”
歷飛羽面色漸冷,似乎被拆穿底細之后有些惱怒,卻仍然道:“本尊所會的本事如海水不可斗量,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吹尼瑪呢?
對面兩人都在心頭暗罵吹逼。
紅發老者呵呵一笑:“那你便挑幾個你精通的說!”
“煉器!”
歷飛羽自信一笑:“本尊有些奇遇,得了一個煉器傳承,且還是一位上古魔道大能的煉器傳承!”
“如今,本尊不但會煉器,而且,還能煉制出靈器來!”
“尤其是這靈器,還是以魔道手法煉制,或許應該稱之為魔道靈器更為合適,此類魔道靈器,非但可以血祭,煉制出來,一旦血祭認主之后,哪怕是第二境修士,都能發揮其全部威力!”
“而且還能通過血祭之法降低煉制難度、提升煉制成功率等等。”
“任何魔道宗門得了本尊,都是如虎添翼、如添一鳳凰!”
“你赤焰魔宗卻還在此挑三揀四,道本尊不配?”
“也罷。”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且看本尊找個你赤焰魔宗的敵對勢力加入,而后培養他們,最終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說完,歷飛羽轉身就要走。
“且慢!”
紅發老者卻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一步將其攔下:“是本宗主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赤焰魔宗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人才!”
“不過,介不介意露一手讓老夫瞧瞧?”
“畢竟,老夫雖然是宗主,但赤焰魔宗卻也并非老夫的一言堂,總得讓老夫對其他人有個交代。”
說的好聽。
你一個宗主還不能說了算?
說到底,不就是不信么?
不過也沒關系。
我的計劃第一步,本就是取得爾等之信任 歷飛羽冷哼一聲:“有何不可?”
“你們莫非是要讓本尊就在這山門之外,如那凡間耍猴賣藝之人一般,為你等表演不成?”
“那自然是不會,道友,請隨我來。”
紅發老者連忙請歷飛羽入赤焰魔宗。
“你且聽好,本尊只說一次。”
途中,歷飛羽表現的極為狂傲:“煉器的材料,你們出!”
“是是是。”
“本尊需要魔紋金、千星草、萬年玄鐵以及嗜血靈金。”
“哦?這些都是不錯的煉器材料,不過你放心,我們赤焰魔宗有,本宗主做主,稍后便給你一些,讓你放手施為!”
“好!”
歷飛羽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些,隨即道:“對了,不知宗主名諱?”
“好說,好說。”
“本宗主名號赤焰。”
“這赤焰魔宗,便是以老夫之名而起。”
“哦?”歷飛羽卻是很不給面子:“不是聽說,乃是一頭赤焰魔獸?”
“那是本尊的本命魔獸。”赤焰表示,自己也叫赤焰 歷飛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們倒是有意思,人與魔獸同名,哈哈哈”
赤焰眉頭微皺。
嗎的,找死!
要不是老子赤焰魔宗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就憑你如此放肆,老子都要弄死你。
你最好有些本事,否則,必然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本宗!
表面上,赤焰哈哈大笑無所謂,心里,卻是已經萌生殺意。
片刻后,赤焰魔宗,主峰。
赤焰以及一眾長老分立四周,歷飛羽索要的材料也被盡數取來,擺在其面前。
也就是此刻,歷飛羽眉頭一皺,心中大驚。
在這些長老之中,他發現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
不過,對方卻不認得他。
因為當初,他所用乃是韓立的身份。
但他卻在對方感受到‘千變萬化之術’的氣息 但此刻時機不合適,不宜相認。
他便當做無事發生、不曾發現一般,開始當眾煉器。
“不過想來,她應當也察覺到我千變萬化之術的氣息了吧?”
他不再多想。
論煉器之術,歷飛羽實在算不得有多么高明。
全然比不過火云兒與火德宗那般行云流水,與‘絲滑’更是沒有半點聯系,一直磕磕絆絆,甚至途中還有數次‘返工’。
不過···
赤焰等人卻是并未嫌棄。
因為,這才是常態。
火德宗一個二流宗門,為何混的那般滋潤?就是因為人家有手藝!
也有人脈。
普通修士,有幾人能那么厲害?
像歷飛羽此刻所表現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至少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如歷飛羽方才的表現。
畢竟是魔修。
除非是那些大魔頭,才會逐漸開始注重‘養生’。
否則,不是在變強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變強,有幾人會去研究這些‘旁門左道’?
在他們看來,歷飛羽這煉器手段,已經頗具‘風采’。
返工怎么了?
只要最終能煉制成功,便是好本事!
而在他們的注視之下,靈器逐漸成型。
一柄血色飛劍!
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外觀,只是顏色妖異,劍身之上,還有一個頗為夸張的血槽,煉成那一刻,血槽竟是宛若擁有生命力一般在緩緩蠕動···
“此乃魔道靈器,極為嗜血!”
“此刻雖然初成,但卻并不完美。”
“最好是以魔道強者精血喂養并認主,才能發揮其最大威勢。”
歷飛羽雙目微瞇:“誰來試試?”
“我來!”
眾人頓時大喜,幾乎搶破頭。
但赤焰身為宗主,卻是冷哼一聲:“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都給本宗主散開!”
“此事,自然是由本宗主親自把關。”
眾長老消停了。
心中卻都在罵娘。
說的好聽。
什么把關?
馬德,就是想要靈器!
話又說回來了,靈器這東西,誰不想要啊?
他們唏噓。
魔修,論戰力,其實并不弱。
且由于功法特殊性,修為增長速度,同等天賦之下,比普通修仙者還要強出一大截呢!但各種后遺癥卻也不容忽視。
同時,魔修的其他手段太過‘貧瘠’。
這也就導致,他們這些長老雖然都是第五境七重以上的強者,但手頭上有靈器的,卻是屈指可數···
尤其是魔道靈器這等適合他們魔修的靈器,更是罕見。
他們很急。
但現在也沒法急。
只是目光灼灼盯著歷飛羽。
有他在,不用急啊!
赤焰動作極快。
接過血色飛劍便是一口精血噴出,吸收精血之后,這飛劍頓時綻放血色光芒,威力大漲!
隨手一試,赤焰大喜!
“雖是中品靈器,但吸收精血之后,其威力卻不壓于上品!”
“好,哈哈哈,很好!”
“歷飛羽,從今往后,你便是我赤焰魔宗首席客卿!”
“在我們魔修之中,有你這般才華的煉器大師,實屬難得,你能加入我們赤焰魔宗,也是我宗之幸,更是本宗主之幸!”
“來,說吧,你想要什么,喜歡什么?”
“本宗主能給的起的,盡皆給你!”
歷飛羽雙目一瞇,頓時笑了。
笑容之中滿是邪性與貪婪。
在外面摸爬滾打這些時日,他早已對這些事無比熟悉,說是輕車熟路絲毫不為過。
這種時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啊。
問我要什么好處?
那必須要,而且得要的多!得貪!
不貪?
那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
畢竟,大家只不過是剛剛相識而已,在此之前甚至都不認識,不貪、沒有想要索取之物,難道是靠感情來幫忙嗎?
可是,大家有個屁的感情?
沒有感情你還屁顛屁顛跑來幫忙,不是有問題是什么。
這一點,歷飛羽格外清楚。
于是乎,他不假思索便道:“那···”
“便獻丑了。”
“我要元石百萬!”
“且其后每年給一萬。”
“我要美女弟子十名,且必須是活兒好。”
“我要···”
足足十余條要求。
每一條看似都不離譜,但加在一起,卻也絕對足以讓赤焰魔宗肉痛。
但,赤焰等人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
不怕你不貪,就怕你‘無欲無求’。
你若是無欲無求,我拿什么激勵你?
拿自己的命么?
赤焰一把摟住歷飛羽,笑聲冷冽:“你的要求,我都能答應你,但是你,卻也要立刻走馬上任,為我赤焰魔宗客卿。”
“替我宗,煉制靈器!”
“這有何難?”
歷飛羽怪笑道:“若是你們能滿足我的條件,我自然會全力以赴。”
“但我這人丑話說在前頭。”
“不見兔子不撒鷹。”
“看不到好處?那不行,煉不了,不會!”
“哈哈哈哈,歷兄,歷兄你啊,真是性情中人。”
“但你放心,這有何難?”
“來來來,我這便兌現你所有要求,你放心便是。”
“我還能坑你不成?”
赤焰搖頭晃腦,隨即,接連兌現歷飛羽的要求,但他也留了個小心眼,十個美女弟子,其中六人都是其心腹 初來乍到,雖然的確有本事,也不像是來弄自家宗門之人,但小心為上、留個心眼準沒錯兒。
因此,他在笑。
笑的人畜無害,看不出任何問題。
歷飛羽也在笑。
一眼看上去,不僅僅是人畜無害,甚至還有些純真。
“眼線?”
他心中跟明鏡兒似的。
我知道你會安排眼線盯梢,而且,我還是故意給你機會,讓你安排眼線盯梢的。
否則,你怎么會放心于我?
你不放心,若是讓我立下道心誓言,那豈不是麻煩了?
就得給你這個機會,讓你自以為我的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如此,才會放心于我,我,也才能放手施為啊 前些日子我機緣巧合之下所獲的迷魂七十二式,才能派上用場!
而后,我便可以將計就計,反過來通過你的眼線,讓你···
兩人又是對視一眼,接著雙雙大笑。
卻都是各懷鬼胎。
歷飛羽心中,更是已然著極為完整的計劃。
“宗主放心。”
“我歷飛羽也是個講究人,不會像那些自詡名門正派、正義之士的虛偽之徒那般!我,一個唾沫一個釘,答應之事自然會辦到。”
“好!”
赤焰笑道:“那,便請歷飛羽客卿你再接再厲,替我宗多多煉制一些上好靈器才是了!”
“那是自然,這飛劍我已經極為熟練,只要材料足夠,無需太久,便可讓我宗所有第五境以上修士人手一件,甚至兩件!”
“若是再多給一些時間,就是人均劍陣都不成問題!”
眾人聞言皆是大喜。
卻也有長老沉吟道:“這自然是極好的,但我等身為長輩,卻也不能只顧自己,宗門內那些天賦過人的弟子,也要···”
“放心。”
歷飛羽笑道:“我自會安排!”
“那自然是極好的。”
赤焰與歷飛羽勾肩搭背,吹噓過后,又道:“不過,飛劍雖好,但等終究是魔修,既然是魔修,便沒有不想要真正魔道法器的。”
“對對對。”
眾人紛紛點頭。
“其實,我們還是更喜歡尊魂幡。”
“對啊,歷客卿,不知你對煉制魂幡可有涉獵?”
“瞧你這話說的,咱們歷客卿什么不會?必然會!”
“不錯,客卿必然什么都會!”
還特么想煉制魂幡?!
煉制出來讓你們屠戮四方、煉魂奪魄么?
歷飛羽心頭冷笑。
我就是會也不可能給你們練啊。
難不成還真以為我會誠心實意幫你們煉制好東西不成?
“諸位也無需拿話堵我,更無需這般吹噓,每個人的精力都有限,我同樣如此。”
“我得那傳承的時間尚且不久,目前只會煉制飛劍,魂幡,卻還是不會的,不過,如今不會,不代表永遠不會。”
“給我一些時間,我好好研究研究,將來,未必就煉制不出魂幡來。”
“諸位以為如何?”
“咳,我們并非是拿話堵你,而是在我們心中,歷客卿你本就有如此手段!”
“對對對,就算現在不會,將來也是會的。”
“不說這些了。”赤焰大手一揮:“歷兄,來來來,本宗主為你安排了一峰,此峰,只有你與十位美人。”
“若是你不允許,就是老夫也不會隨便進出。”
“你大可放手施為。”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歷飛羽露出笑容。
“好好好好。”
“歷兄你風塵仆仆而來,暫且休息一日。明日再開始正式煉器,如何?”
“也好。”
片刻后,眾人告辭離去。
每個人的態度都極好。
畢竟是手藝人,實力還不弱。
自然會受人追捧無論真情還是假意,至少表面來看是如此。
對此,歷飛羽毫不意外。
“客卿大人。”
十名美女當即湊了過來。
都是魔修女弟子,還都是活兒好的那種,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且慢。”
“本尊習慣事先喝點酒水。”
“上酒來!”
“是,大人!”
美女們對此并不意外,酒色財氣,酒色不分家嘛。
然而。
歷飛羽喝酒之時,卻是已然暗中動用術法。
“迷魂七十二式,欲亂迷魂!”
不多時。
這些原本在伺候他喝酒的美女,便是紛紛意亂情迷,所有人都陷入了無法自拔之中。
甚至整個世界都‘模糊’了。
她們互相纏綿,幾乎無所不用其極。
一時間,簡直無法直視。
歷飛羽面不改色,退出這個房間并布下禁制,隨后,退到一旁。
大仇未曾得報,他從未想過什么美女。
之所以要這些美女,不過是立人設罷了。
何況,就算有這方面的想法···
魔教活兒好的女弟子是個什么成分,還用多言嗎?
真看不上。
不過,歷飛羽也并未外出。
他確信,不遠處必然有人在監視自己,外出會露餡。
躲起來,自己做自己的事即可。
只是,隱隱約約傳來的呻吟讓他翻了翻白眼,隨即,揮手布下隔音結界,這才盤膝坐下,準備修行。
“此人雖然有些手段,但本宗主尚且無法完全信任。”
“你們誰留下,遠遠觀望,監視其一舉一動?”
眾人面面相覷。
隨即,眾人之中為數不多的女長老之一聲音嘶啞,笑道:“老身去吧。”
“也好。”
“三長老,你在我們赤焰魔宗這么多年,從未出過差錯,但如今正是咱們赤焰魔宗的關鍵時期,本宗主還是要提醒你謹慎一些!”
“若是在這段時間出了岔子,就算是你,本宗主也不給面子!”
“宗主放心,老身明白。”
“嗯。”赤焰這才點頭:“你去吧。”
“你有問題!”三長老出現在山洞內。
“彼此彼此?”
“或者,我應該說,你來了?”
歷飛羽睜開雙目,看著眼前陌生之中帶著些許熟悉氣息的老太婆,微微皺眉。
“你猜到我會來?”
“還是說,我不該來。”
老太婆滿臉溝壑,看上去極為恐怖。
這個境界的女修,完全可以維持自己的青春面貌,還能隨意捏臉。
但也有一些人,由于心境或是特殊癖好等,不會一直維持年輕貌美的形象。
可如她此刻這般丑陋且兇狠之人,卻也是極為少見。
“該不該來我倒是并不知曉,不過,這應當并非你的本來面目才是?”歷飛羽面不改色,追問。
“你,不也是如此?”
老太婆呵呵笑著。
“那么,告訴我,你是誰?”
“為何不是你先告訴我,你又是誰?”
二者氣息同時爆發,仿佛大戰一觸即發。
但最后,兩人又同時收斂。
且就算爆發之時,也極為克制,未曾讓爆發的氣息沖出山洞。
“看來,你不想暴露。”
“難道你想暴露?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幫你。”
又是一陣僵持,兩人都不愿意退讓。
最后,兩人雙雙皺眉,并商議妥協。
“明人不說暗話。”老太婆陰惻惻笑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何須如此?”
“我知道,你也知道,既如此,你又何必擺出這幅陰惻惻的模樣?想嚇死人么?”歷飛羽回懟。
老太婆一愣,隨即道:“習慣了。”
“畢竟她本來就是如此模樣。”
“果然,你并非赤焰魔宗之人!”
“你到底是誰?”
“呵,你為何不先說?”老太婆搖頭晃腦:“罷了,既然誰都不愿先行暴露,那便從千變萬化之術開始說起。”
“你在哪里學到此術?”
“你又是從何處學來?”
好嘛,又杠上了。
到最后,雙雙妥協:“那好,我數一二三,然后一起說!”
“好!”
“一、二、三!”
“陸鳴!”
兩人同時出口,隨即一愣。
“你也???!”
“等等,你該不會是?”老太婆驚訝:“韓立?”
“你是···季初彤?”
兩人都是聰明之人,還都屬于茍道中人,腦子自然好使,得知對方也是從陸鳴處學到千變萬化之術,且還能猜到自己的身份,那么對方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還真是你?”
兩人短暫變回‘本體’,但很快,又都變成當前身份。
“果然。”
兩人恍然 隨即,卻是雙雙皺眉:“你來此處作甚?”
“你又是來作甚?”
話一出口,歷飛羽無語:“為何老是杠上?既然也算是有過同生共死經歷之人,且還有陸鳴兄弟傳法之情在,你我并非是敵人。”
“雖不至于知無不言,但那些不算太過的話語,卻是可以敞開聊聊才是?”
“的確如此,是我太過謹慎了。”扮作老太婆的季初彤唏噓:“畢竟在此之前都是我一人深入虎穴,在這赤焰魔宗之內不謹慎、小心一些,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你為何來此?”
歷飛羽詢問。
“復仇。”季初彤深吸一口氣,道:“我已三百余歲了,但在二十余年前,哪怕我無法突破第二境,只是第一境修士,也依舊過的極為不錯。”
“只因,我出生在一個不大不小的修仙家族之內,我爹,還是家主!”
“有他在、有家族在,縱然我是毫無天賦的普通人,也可富足一生。”
“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二十年前那個雨夜。”
她雙目瞇起:“除我之外,全族盡喪!”
“我爹、我娘,為了讓我逃出生天,拼死相護,卻雙雙慘遭厄難。”
“從那一天起,我便只有一個目標。”
“復仇。”
“為了復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哪怕是與他們同歸于盡。”
“可惜,我實力太弱了。”
“第一境修士,什么也辦不到,甚至想要活下去都極為困難,因此,我成為了一個小商販,游走于各個坊市之間,至少相對而言,坊市之內相對安全些。”
“本想多積累一些財富,而后靠著財富想辦法復仇。”
“直到之前那次遭遇···”
說到這里,季初彤頓了頓:“那次,你也在,其后你與我和陸鳴分別之后,又發生了一些事。”
季初彤臉頰發燙。
也就是此刻偽裝成一個丑陋老太婆,否則,定然早已面紅耳赤了。
“總之,我從陸鳴那里換到一些機緣,讓幾乎絕望的我,重新擁有了追尋當年真相且復仇的勇氣。”
“根據我這幾年的探查。”
“我確信,當年的滅族之仇,與赤焰魔宗脫不了干系。”
“不過我實力還不夠,所以找機會偷襲擊殺其三長老,并用千變萬化之術化作其模樣,混入赤焰魔宗徐徐圖之。”
“你呢?!”
“又來此作甚?”
說完自身經歷,季初彤看向歷飛羽。
后者恍然點頭,隨即道:“原來如此。”
“至于我···”
他深吸一口氣:“說來,倒是同為天涯淪落人。”
此刻,歷飛羽有些恍惚,更有一種同病相憐的宿命之感,而后苦笑道:“我···也是來復仇的。”
“且同樣是全族之仇。”
季初彤:“???”
“我如實相告,你卻如此誆騙于我?”
她不認為有這么巧的事兒!
兩人都偽裝潛入赤焰魔宗。
都是為了復仇。
復的還都是全族之仇。
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我所言盡皆屬實。”
“不過,我的家族,卻并非是修仙家族,而是普通山村獵戶。”歷飛羽輕嘆,雖然不愿撕裂傷疤,但此刻既然兩人目的相同,自然可以合作!
當歷飛羽講完自己的經歷,季初彤神色微變:“如此說來,你我倒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的確。”
歷飛羽苦笑:“只是,這也未免太巧了些。”
“是很巧,但或許也未必。”
“根據我這些日子所了解的情況來看,當初我季家覆滅,雖然是赤焰魔宗動的手,但幕后真兇卻另有其人。”
“他們,只是棋子!”
“背后之人,才是幕后真兇。”
“我也查到類似線索,只是暫時還無法確定,也不知其背后之人究竟是誰,或是哪個勢力。”歷飛羽驚訝。
竟然又對上了?
“該不會,你我的仇人,都是同一人吧?”
“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到離譜,但思前想后,自己兩人的關系雖然不算多好,卻也還不至于互相坑殺。
所以,對方沒理由騙自己。
既然如此,自然還是可信的。
“你比我先來一段時間,可有什么發現?”
“或者說,你的計劃是什么。”
歷飛羽追問。
“我的計劃?”
“我實力不足,否則早已將整個赤焰魔宗盡數解決,并對關鍵人物用刑、審問!追查幕后真兇。”
“但也正因為實力還不夠,所以,我只能徐徐圖之,逐個擊破。”
“一旦有機會,便坑死、暗殺其中一人或幾人,逐漸分化。”
“若你不是半個自己人···”
“我甚至還會想辦法殺幾人而后嫁禍在你的頭上,嗯?不對!”
季初彤突然色變,并退后數步:“你說自己是來尋仇,可你卻要為他們煉制靈器?!”
她突然考慮到這一點。
這顯然說不過去。
哪兒有來尋仇還為對方提供武器的?
這是來尋仇么?
這分明是資敵!
“你果然在騙我?”
“別急,更別誤會。”
歷飛羽攤手,道:“你所看到的,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我的確會為他們煉制靈器,但我會為他們煉制的,僅有‘吸血劍’!”
“吸血劍?”
“便是方才你所煉制的靈器飛劍?”季初彤仍然未曾放松警惕。
“不錯”
“那吸血劍的確是靈器,但嚴格來說,卻只是次品靈器。并且,我在煉制之時,還動了一些手腳。”
“平日里還好,一旦動手,他們便會發現,這些靈器飛劍威力極低,遠不如正常靈器。”
“想要讓其發揮更強威能,便要注入自身精血加持,且必須源源不斷,才能保持其一直擁有正常靈器之威。”
“也正因如此,我才將其命名為吸血劍。”
“竟是如此?”
季初彤微微一驚:“如此說來,他們擁有吸血劍越多,削弱便越厲害?!”
“就是如此!”歷飛羽點頭:“或許動手之初他們的確會更強幾分,但只要撐過三五招,他們便會因精血被吞噬而變相削弱。”
“若是擁有的吸血劍足夠多,譬如組成劍陣,更是有可能在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況下被‘吸干’,戰力銳減!”
“這,便是我要做的。”
“也是我的機會!”
“原本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你既然算半個自己人,告訴你也無妨,正好,可以你我相互配合。”
“我在想,可以如此···”
他壓低了聲音。
季初彤聽后,不由雙目一亮:“可行!”
“既如此,那我們便各司其職吧。”歷飛羽笑了笑。
“那,我的計劃暫且放一放?”
“不,你得繼續殺,有機會便坑殺,甚至,在時機成熟之后,你還可以故意栽贓到我身上,讓我與赤焰魔宗對上。”
“而后,你再依計行事。”
“這···倒是也可。”
“只是如此一來,你要承受的風險很大!”季初彤略有遲疑。
“無妨。”歷飛羽毫不在乎道:“你為了復仇,寧愿付出、放棄一切,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做,在做到之前,也不會輕易放棄、死去便是了。”
他還想回到攬月宗,回去孝敬師尊、為宗門發展盡一份力。
說起來,這吸血劍的想法,他還是從攬月宗得到的啟發。
八字血殺劍術!
這玩意兒,便是自己噴精血加強劍招威力。
同時,他了解到一種金屬用做煉器時,在擊傷敵人之后,可以強行吸取其精血!若是對方不反抗,甚至可以將其吸成人干!
他將二者結合,一琢磨。
那么,能不能反過來用?
不吸別人的血,只吸‘自己’的血。
看似很蠢,但是如果吸自己的血就能爆發出更強威勢呢?
短時間內,只要使用次數不多,魔修應該不會這么容易發現弊端才是。
且魔修本就是動不動就拼命、噴血或是動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因此,只要不是運氣太差,自己便可用這個辦法騙取赤焰魔宗信任,隨后找機會給他們全部整虛脫。
接著,便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不過,還得找機會布下陣法以防萬一。”
“還有便是,那頭赤焰魔獸。”
歷飛羽雙目微瞇。
至于如何對付赤焰魔獸,他也有想法。
翌日。
十個美女疲憊與蘇爽并存,慢悠悠從床榻之上爬起,而后紛紛暗罵:“這位客卿大人真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