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聞言看了那滿桌子菜肴一眼,看得出來王彪很用心了。
張諶拿起筷子扎了一只獅子頭塞入口中,不緊不慢的嚼嚼,在王彪滿臉緊張的目光中開口道:“獅子頭炸的不錯,坐下來一起吃吧。”
“在您面前哪里有弟子坐下的份。”王彪滿臉的殷勤,連忙為張諶敬酒。
至于說張諶為何不怕王彪強行威逼利誘?因為張諶有十足的把握,在王彪發作之前,他先將王彪弄死,而且經過昨晚顯露出的那一手,他相信王彪只要不是真的彪,就絕不敢對自己動手的。
張諶慢條斯理的吃完飯,然后一雙眼睛看向王彪,接過其遞來的茶水,開口詢問了句:“現如今武林中最高的高手有何等實力?”
“最高者為武道見神!武道時代已經沒落,伴隨著機槍大炮的出現,武功練的再高,卻也難出人頭地。數十年辛苦如一日的練武,就算練到了秋風未動蟬先覺,可十把槍指著你,也足以將其打成篩子眼。現如今武林沒落,肯苦練武功的人越來越少了。”王彪的聲音中滿是唏噓。
練武十年,不如人家一槍,這武功練起來還有什么勁?
“你真以為,武道在槍械面前失去了優勢?”張諶放下茶盞,看著對面的王彪。
王彪聽聞張諶的話后一愣,不曉得該如何作答,下一刻就見張諶指了指王彪的腰間:“將槍借我一用。”
王彪雖然不知張諶要自己的配槍做什么,但還是將自己的盒子槍抽出來,送到了張諶的手中。
“看好了。”張諶慢慢將保險拉開,將手中長槍舉起,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距離自己的太陽穴還有十五厘米左右。
“大人…你…”王彪見此一幕大驚失色。
下一刻就見張諶左手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右手化作殘影對著那出膛的子彈抓去。
王彪此時大驚失色,時間在此時好似靜止了一樣,其呆呆的看著張諶,等著張諶被子彈擊穿太陽穴,其心中暗自無奈,對面這小子實在是太托大了,人的速度怎么會比得上子彈出膛的速度呢?
可是其等待張諶腦漿迸裂的一幕并未出現,就見張諶緩緩將右手推到了王彪前方,接著右手攤開,子彈頭掉落在了王彪的身前。
王彪看著掉落在地的子彈殼大驚失色:“這怎么可能?”
他完全不敢相信,有人可以這么短的距離接住子彈。
“天下武功‘唯堅不摧,唯快不破’,不過是區區一顆小小的子彈罷了。”張諶不屑一笑,拿著短槍對著自己的腦門,在王彪驚悚的目光中連開三槍,就見那子彈撞擊在張諶的腦門后,竟然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這…”王彪驚呆當場,呆呆的看著張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張諶隨手將槍扔在了桌子上,王彪猶如行尸走肉一樣將槍從桌子上撿起來,打量了一番后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他懷疑自己的槍被人調包了,出現了大問題。
“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免得將自己的腦袋打開了花。”張諶看了王彪一眼,開口提醒了一聲。
王彪聞言如夢初醒,連忙將槍口調轉開,對準了一旁的花瓶,下一刻直接扣動扳機,就見那花瓶直接四分五裂。
確認了,自己的槍沒有問題。
要知道槍里的子彈是自己親手裝的,張諶絕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調包。
“請您收我為徒,縱使是赴湯蹈火,小的也在所不惜。”王彪直接將手槍一扔,跪倒在張諶的腳下。
張諶看到王彪的動作后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你年歲已大,根骨已經定型,想要拜我為師未免有些太遲了,我只能收取你為記名弟子,傳授你幾手功夫,不知你可愿意?”
王彪聞言毫不猶豫直接磕頭:“弟子愿意。”
張諶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起來吧。”
王彪聞言恭敬的站起身,卻聽張諶道:“叫你準備的筆墨紙硯可曾準備好?”
王彪連忙從一旁的食盒中掏出了筆墨紙硯,在桌子上鋪開,然后張諶提筆在那白紙上寫寫畫畫。
王彪的硬氣功不過是最粗淺的功夫罷了,張諶不需要看對方原版功法,只需要心頭念動就可以推演出無數個版本,而且加以改良。
現如今天地間有了靈機的出現,或許有望叫人再次打破桎梏煉出氣血。
張諶書寫了一個時辰后停筆,然后看向王彪:“這是我新推演出的功法,里面涉及到了竅穴的刺激,經脈的行氣,以及最重要的藥方,你按照這本功法修煉,足以教你修煉出氣血,當然了如果想要修煉出氣血,花費怕是少不了…”
現如今天地間已經有了靈機,有許多草藥已經可以用來武道入藥,擁有不俗的效果,再加上張諶推演出的功法,修煉出武道氣血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整部功法里面,最重要的還是藥方,如果沒有藥方,那武道修行也不過是廢紙而已。
王彪連忙畢恭畢敬的接過功法:“感謝師尊傳法,日后師尊若有吩咐,弟子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諶看了王彪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其招了招手:“武道修行不是有了功法就能練成的,其精細之處、關竅之所在,需要有人指點才行,我來為你講解此功法的關竅。”
張諶為王彪講解了足足有半日,其鞭辟入里的將整套功法全部都給對方講解完畢,然后才開口道:“功法我已經傳授給你,但接下來的修煉,需要大量的藥材,而且許多藥材都價值不菲,還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王彪聞言恭敬的點了點頭:“您放心好了,弟子身為監獄的大管教,是不缺少錢財的。”
張諶聞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擺擺手示意王彪出去,其一個人坐在牢房內閉目冥想,他傳授王彪武藝,不單單是為了布局逃出去,更是為了試探一番此方世界的天地。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就是七日,這一日清晨就見王彪興沖沖的領著和平客棧的伙計,出現在了張諶的大門外,張諶打開大門后叫那群伙計將精致的酒菜擺在桌子上,然后王彪將眾人驅逐出去,跪倒在張諶身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滿臉激動的道:“師傅,弟子成了!”
張諶去看王彪手指,本來那寬大扭曲的手掌,現在竟然猶如女人手掌一樣細膩,別看其手掌現在細膩無力,但卻已經堪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有了一絲絲武俠中金剛不壞之身的味道。
“不過是才剛剛入了門道而已,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張諶看著滿臉激動的王彪,搖了搖頭為對方潑了一盆冷水:
“武道氣血之下,皆為螻蟻,唯有修煉出武道氣血,才能稱之為超凡,到時候只要不被長槍大炮堵住,你就可以來去自如。”
王彪聞言嘿嘿一笑:“弟子只是修為有所突破,心中激動卻無人分享,未曾修煉武道之前,弟子見師傅如蚍蜉,修煉了武道之后,如見天上大日不可直視。”
張諶扎起一顆丸子塞入口中,沒有理會王彪的吹捧,而是詢問了句:“接下來的修行,全都要依靠老藥了,到時候少不了大量錢財,你還需早做準備。”
“弟子早有準備,想要辭去這監獄管教的位置,去外面闖一闖。”王彪道。
“你舍得這安穩的日子?為了武道值得嗎?”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王彪聞言毫不猶豫的道:“弟子甘愿為了武道修行放棄一切。”
“倒是個武癡。”張諶咽下丸子,夸贊了一聲。
王彪嘿嘿一笑,然后又開口道:“弟子這幾日為師傅的事情不斷奔走,關于師傅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張諶聞言看向王彪,他還真不知道王彪為自己奔走,本以為等王彪武道修為有所驗證后再提條件,想不到王彪竟然先一步走到了自己前面。
張諶不緊不慢的嚼著丸子,示意王彪繼續往下說。
“現在處于特殊時期,您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想要完全毫發無損的釋放出去,卻是不可能。經過弟子的運作,給你爭取到了下放的指標,您只要下放到北地樓蘭,在那里熬上五年,到時候就可以回來了。”王彪畢恭畢敬的道。
張諶看了王彪一眼,知道這小子沒少出力,要知道現在剛剛平定天下,律法正是嚴苛的時候,調戲一句大姑娘都是‘氓罪‘’要吃‘槍頭’的時代,自己的罪過絕對不小,對方竟然有本事只叫自己流放去北地服役,可見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魔都乃是‘變革’的關鍵所在,未來時代的浪潮將會在這里卷起,您還是遠離這塊風云之地吧。”王彪說到這里,又壓低聲音道:
“弟子已經為您保釋,繳納了保證金,您可以去外面探探親,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一個月后按時回來就行,弟子都已經為您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