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內視自家的中千世界,腦子里無數念頭流轉,細細思索了許久后,終于給自己的中千世界下達了第一條律令:“不得有任何超凡生靈誕生!”
伴隨張諶的第一條律令刻印入天道之中,就見那天地間運轉的法則一滯,所有尚且在孕育中的先天胚胎盡數沉寂了下去,那孕育中的先天生靈則重新化作了天地法則,在天地間運轉。
雖然天地間孕育出超凡生靈,對于張諶的中千世界進化有好處,但張諶并不想自己的中千世界有先天生靈誕生,也從未指望過自己的中千世界進化為大千世界,他要的是一個能培育通天建木和蟠桃等先天靈根的小世界,只要能為自己提供先天之氣就行,至于說其中有什么先天生靈想要進化,張諶是不在乎的。
他只是要修建一個‘避難所’而已,從未指望避難所進化為高樓大廈。
超凡生靈的誕生,只會消耗自己中千世界內的先天之氣,他要保留先天之氣去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一旦有超凡生靈的誕生,沒準會導致天地失衡,或者是做出什么破壞世界發展的事情,比如說共工怒撞不周山,比如說西王母劈開世界屏障,一旦中千世界內的超凡圣靈增多,萬一打起來打的天崩地裂,豈不是后院失火?”
張諶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有超凡生靈誕生的好,對于他來說超凡生靈的誕生弊大于利。
他只需要中千世界內誕生出一些簡單的普通生靈,完成蟠桃樹的授粉,對于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說蟠桃樹授粉需要的生靈,張諶心中倒也有些想法,就見其手掌伸出將那大黃蜂的蜂巢拿出來,此時天地雖然大變,但卻還沒有波及到大黃蜂族群,現在大黃蜂的蜂巢依舊還是當初那般大小,只是內部空間增添了不知多少倍,其內有百萬只大黃蜂生存其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大黃蜂的王朝。
“有大黃蜂完成先天靈根的授粉,應該足夠了,不過我也要對大黃蜂加以戒備,免得到時候世界內沒有別的先天生靈誕生,反倒是變成了大黃蜂的國度,進化為蜂人世界,到時候再因為爭權奪利導致世界崩裂,自己豈不是一切防范白做了嗎?”
張諶嘀咕到這里,又升起一個念頭:“還有,蟠桃乃是 天地靈物,還要防止大黃蜂偷吃才對。”
張諶覺得自己應該再培育一個看守蟠桃的先天生靈,但是想了想那通天建木就是自己的化身,自己還有天道之眼時刻監視整個世界,大黃蜂如果偷吃的話,自己可以及時用控獸術進行驅趕。
張諶心中無數的利弊分析閃爍,下一刻直接將大黃蜂的蜂巢送入了先天世界內,同時下達了天道封鎖,封鎖住天地間的先天之氣,若無自己允許,任何生靈都吸收不得先天之氣半分。
要知道所有先天之氣都是張諶的通天建木化身吐出來的,那先天之氣雖然離開了通天建木,但卻也有先天建木的氣息,沾染了先天建木的一絲絲意志,通過那一絲絲意志,每一縷先天之氣都納入了天道的推演和運算,被天道意志監督,任何生靈都無法吸收,如果強行竊取,也會被天道察覺。
當然了,在張諶的世界內,有能力盜取先天之氣的,大概只有西王母和帝女了,余者根本就沒有人能抗衡天道的意志。
看著中千世界內演化出的各種寶物,被不斷滋潤的先天靈寶,張諶暗自松了一口氣,不論什么時候,中千世界都是自己最后的底牌。
大船在水中疾馳,一路上風馳電掣,不曾有任何水妖滋擾。
又過去一日后,忽然有侍衛稟告:“家主,前面的諸侯國發生動亂,有恐怖的神圣在交手,咱們要不要繞行?”
張諶聞言面色詫異:“有人在前面交手?”
張諶走出船艙,站在了船頭眺望,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那是大勝王朝的十二階神明?其調動天地之力,正在與數十萬大軍交手。”
那數十萬大軍組成軍陣,與一尊神光流轉的人影交手,雙方之間不斷周旋,只是很快那軍陣就落入了下風。
數十萬人組成的軍陣雖然強大,但卻太過于臃腫,調轉起來并不方便。
張諶耳朵微微抖動,岸邊所有聲音盡數被其收入耳中:
“大勝神明,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刺殺本王?”
在那軍陣中央,有一諸侯王站立,怒視著神光璀璨的大勝王室老祖。
大勝王室老祖雖然是十二階神明,但此時經過本源流逝,能發揮出十一階就已經不錯了,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是無敵的存在。
“哼!如今天地大變在即,爾等諸侯王聽調不聽宣,乃是禍亂我大勝的災禍之源,容不得爾等活到天地大變之時。”那尊十二階神明冷冷的道了句:“爾雖無罪,但你坐在諸侯王的那個位置上就是有罪,大王決不允許你繼續活著。”
“大勝無道,老夫沒有任何罪過,大勝卻要將老夫置于死地,今日老夫若能活下來,日后必定與大勝王室不死不休!”那諸侯王聲音悲壯,話語里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與我大勝王室不死不休?你們也配?”那位神明老祖不屑一笑,下一刻身形一折,開始調動天地之力,直接將大地撕扯開,數百丈寬的大地裂縫,猶如蚯蚓一樣向著那數十萬大軍蜿蜒而去。
“注意躲避!”軍陣中有大將高聲呼喝,就見軍陣不斷變換,鎮壓虛空中的神秘之力,消磨神明的力量,欲要將那撕裂大地的力量壓制住。
張尕其等人此時俱都是自船艙中走出來,一雙雙眼睛看向岸邊,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震撼于那恐怖的神明偉力之中。
“那是大勝王室的老祖,怎么和銀箔侯廝殺在了一起?”張尕其見多識廣,面帶詫異的開口詢問了句。
可惜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自然也就沒有人回答張尕其的話。
張諶站在船頭觀望戰場,眼神里露出一抹疑惑:“怪哉,如今天地大變,十二階強者俱都茍活于世間,那大勝王室的神明是瘋了不成,怎么會如此大動干戈?”
張諶也在心中疑惑,現在大動干戈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大勝王室老祖怎么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一旁張尕其見到張諶到來,開口詢問了句:“要不要避開諸銀箔侯的領地?”
“不必!區區一尊十二階神明,不配叫我避讓。”張諶聞言不屑一顧的道。
現在大勝王室的神明老祖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十一階,對于張諶來說并不值得忌憚,張諶現在雖然本源精氣流逝,但卻依舊有十二階的力量。
“所有護衛戒備!”張尕其高呼一聲,號令船隊侍衛戒備,然后船隊繼續北上。
果然不論銀箔侯的大軍,還是那大勝王室的老祖,此時都無心關注張家一行人,任由張家的大船安靜通過。
張諶站在船頭看著戰場交鋒,一旁張尕其詢問道:“卻不知雙方勝負如何?”
“大軍組建的軍陣雖然可以屠龍,與十二階強者抗衡,那也僅僅只是抗衡罷了,軍陣臃腫龐大,就好像是一個不能動的靶子,再加上還需要吃喝拉撒,所以并不能持久,要不了一日就可以分出勝負。”張諶回了句。
“怪哉,不是說軍陣可以屠滅十二階真龍嗎?怎么對抗不了人族十二階強者嗎?”張尕其面帶不解之色。
“你說的那種情況,是指有高手領軍,可以配合軍陣將十二階強者牽制在大陣內,然后再加以束縛住,自然可以將十二階強者磨滅。然而銀箔侯麾下并無可以牽制十二階的高手,單憑大陣雖然可以短時間抗衡,但卻不能持久。”張諶搖頭道。
就在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那大陣果然疲于周旋,已經直接崩潰。
大陣的力量無限,而普通士兵的體力有限,如何能支持長時間的高強度大戰?
就見那大勝王室的神明直接闖入大陣內,來到了銀箔侯的身前,銀箔侯雖然危機降臨,但卻并不慌亂,只是高聲斥責:“本侯并無罪過,大勝王室無罪而誅,必定會叫天下各路諸侯議論紛紛,看你大勝王室如何與天下諸侯解釋,你等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無罪?你真的無罪嗎?”那十二階神明老祖冷冷的看著對方:“大王叫你自裁,你卻率領數十萬大軍反抗,此乃不尊王令之罪,等同謀逆,你合該千刀萬剮!”
“混賬!我又沒犯錯,憑什么叫我自裁?我豈能心服口服!”銀箔侯聞言破口大罵,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你這是無罪而誅,大勝王室必定離心離德,日后要遭受天下各路諸侯的反噬,早晚有朝一日會推翻你大勝王室的統治,叫你大勝王室國破家亡,所有族人血脈不得好死。”銀箔侯聲音里滿是殺機。
“呵呵,我大勝王室江山萬萬年,豈是你們這些螻蟻能撼動的?”大勝王室老祖聞言不屑一笑,然后周身神光凝聚,化作了一把長刀:“你安心上路吧,你放心好了,各路諸侯會下去陪你的,黃泉路上你不是孤單的一個。”
“什么?”銀箔侯聞言愣住,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那大勝王室老祖,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大勝王室要屠戮天下諸侯,你們難道瘋了不成?”
“呵呵,大勝王室的想法,豈是你這等庸才能想到的?”那十二階神明冷冷一笑,下一刻手中長刀劃過虛空,銀箔侯直接被化作了兩半。